第一章學霸廢材
學生談戀愛當然是找學霸,社會上談戀愛肯定要找霸總了。環境決定眼界,需求決定標準。
喜歡你的時候,我是學生,你是學霸。現在我們都畢業工作了,你還沉浸在校園裏當學霸,我們當然要分手啊!
端芊妍與俺分手的理由很明確,她現在需要一個有錢人作男朋友。而且她已經找到了,在分手之前就找到了。
更扯的是,她新男友是俺大學死黨由世謙。
由世謙在學校是一個非典型的學渣,非典型學渣的意思是,他不是典型學渣,典型學渣是徹底學渣,就是那種我是學渣我怕誰,愛咋咋地就是不學。
非典型學渣是不承認自己是學渣,靠投機取巧取得一些貌似見得了人的成績。由世謙就是這種,屬於比較鄙視學渣的"學渣"
他在學生時代就展露出賺錢天賦和經商意識,在校期間通過他的天賦和意識賺了不少錢。
然後,他又通過花錢打別人小抄提高學習成績。他心中的女神一直都是端芊妍,遺憾的是女神那時是學生,她喜歡在學校里出盡風頭的俺一一學霸。
現在好了,端芊妍終於喜歡錢了。而由世謙已經是通紅通紅的網絡紅了,更有錢了。於是,兩個人就暗渡陳倉,各取所需了。
俺是誰,俺叫王哲。俺的高光時刻在學校,畢業后,廢材一枚。
俺是眾人眼中的天之驕子,不僅僅在現實生活中是天之驕子,俺就連在夢中都是天之驕子。
俺喜歡做夢,還能做夢。不但能做夢,而且每天夢到的都是同一個人。
此人異相,一身九頭,一頭大,八頭小,方巾道袍,結髮束頂,俺謂之九頭老道。
每夜入夢,此君畢至。君知俺心,如伯牙之於子期,於俺夜夜解懷。
九頭老道常言,俺非旦有救眾生之心,俺亦有萬古帝王之魂。是真正的天命之子。
當學霸那會兒,俺真信。那時俺是有鮮花有掌聲有女神,自信心爆棚的時候。
畢業后,諸事不順。女神白眼兒,親朋嫌棄,俺抑鬱了。
多虧夜裏有九頭老道,還是一以貫之地認為俺是天縱奇才。老人家在俺抑鬱時,經常安慰俺。
他常說,俺是生不逢時,生在盛世,其才不得施展,只能騎着神馬,都tmd隨浮雲去也。
夢中老道說俺屬於,萬年以後的那個世界。那個世界,眾生多難,戰亂頻繁,是需要俺這種有奇葩氣質的人去拯救。
俺一想,你這是一竿子給俺的希望,支到下輩子去了。等死後再托生吧!老道說,可以帶俺穿越。對此,俺只能"呵呵"了!
沒想到的是,幾年後,他真帶俺穿了個越。
早知道如此,就早信他好了,也免去俺在親朋的不待見,和前女友的白眼中痛苦地掙扎了好幾年。以至於精神分裂,住進精神病醫院。
當年,俺把九頭老道當成了精神寄託。每夜夢裏,聽着他幫俺吹着牛b,充着電,俺才能夢醒后,帶着一絲絲希望和勇氣面對現實生活以及俺那個白眼兒女神。
現在好了,俺的女神,連白眼兒都木有了。前女神和前死黨勾搭成奸了,俺這也是過得夠奇葩,結交的都是什麼玩意兒?
最可氣的莫過於九頭老道,晚上又來俺的夢裏。依然是喋喋不休地那一套,把俺捧上了天。氣得俺直跳腳,俺tmd現在在地獄裏呢?好吧!還往天上捧,想摔死俺呢!
俺毫不講理,恬不知恥地把俺活成一個廢材的責任,一股腦兒地轉嫁給九頭老道。
什麼與俺言之宇宙兆方,萬古之後的眾生世界。
什麼那個世界,是人類核戰以後的世界。
太tmd扯了,俺被忽悠了十幾年。
俺當時也是信了,他的胡說八道。
他講,人類核戰後,大漢文化統一各族人種。
從今算起,二千年後。人類從扔出第一個核蛋算起,餓滴小地球啊,整整二十年,被核蛋蹂躪。
二十年後,芸芸人類各種族,只倖存了一億人左右。
各種族餘孽,痛定思痛。對大漢以和為貴的意識形態,皆以為然。
各餘孽為人族的生存發展,皆提倡統一語言文字,便於交流共進。
又皆以為,漢文化當為標準,各人種當以漢人為王,重新構建人類生存體系。
由於核污染,地球已封印三十個禁區。
健康人類只剩二千萬左右,受核輻射的人類八千餘萬,皆封印於三十個核污染禁區內。
那方世界,按九頭老道所講,是需要俺的一方世界。
那裏的眾生,盼俺如同,久旱的大地,渴望連綿的甘霖一般。
俺被麻醉了十幾年,當時有多期待,現在就有多憤怒。
他說了五千多天,他還tmd樂此不疲,俺卻聽得,放個屁都能聞到核蛋味了。
終於,俺失戀了,俺亦覺醒了,俺火山噴發出無邊的憤怒。
俺用盡幾年的壓抑,一聲神吼:"滾,你個九頭老貨,有多遠就滾多遠。"
於是,他也終於不再來俺的夢裏,俺也不禁鬆了一口氣。
暗自慶幸自己,智聖無雙,悔之及時,尚有幾十年的日子可混,可躺,亦可平。
唯一的遺憾是,俺不能一睡解千愁了。
真應了哲人那句話,清醒的人是痛苦的。
同時,俺也忽視了一個事實。他不像端芊妍,端芊妍才處了幾年。而那老貨自小就陪着俺,將近二十年呢!
那事實就是,一個陪你近二十年的人,憑空消失所帶來的嚴峻後果。
況且,它不能算是個人。人只有一個腦袋,它卻有九個腦袋。
試想,一條狗陪了俺們十幾年,它突然沒了,俺們會是什麼心情。
講真,俺是一時氣憤,趕跑了一個親爹一樣式的人。
不能和俺親爹比,俺親爹怎麼和它比。
俺親爹見了俺,像看見新冠病毒差不多,那是唯恐避之不及。搞得俺一度懷疑,他是不是俺親爹。
九頭老道,二十年如一日。陪俺哭,陪俺笑,陪俺想不開時,一起去上吊。
它從未嫌棄,從未懷疑過俺是天命之子。它真比俺親爹還親,一直支持信任俺的那個人。
俺卻懷疑它,氣走了它。
它走了,揮一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
它卻帶走了俺的夢,俺的睡眠。
是的,俺失眠了!
五千多個夜晚,持續對睡覺樂此不疲的俺,居然失眠了。
接下來的無數個夜晚,俺赤目難闔。多少個不眠之夜,月涼如水,星眸閃爍。俺仰望神遊,吞噬浩渺。諦聽天籟嗡嗡,地籟嚶嚶。
甚至聽得見,摩斯碼神經質地嘀嗒嘀,以及流星呼嘯着,憤怒地劃破天際,尖銳地刺痛俺的耳膜。
唯獨聽不見,九頭老道的叨比叨。
長期的失眠,導致俺傻傻的分不清楚夢與現實。成天失魂落魄,行屍走肉。只是晝夜念念有詞,"九頭老道,治命神葯。"
最恐怖的是,記憶中的九頭老道越來越模糊,最後只剩下遙想中的一個符號。
這種情況持續了三個多月。
由於俺念念自語,"九頭老道,治病神葯。"
終於被忍無可忍的家人,送進了精神病院。
上帝不開玩笑,聖人誠不欺我。
否極泰來,物極必反。
有道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
自從來到精神病醫院,俺們就精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