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偶然
平時的道路，前往藍丘，步行時間約23分鐘。
平靜的路程，原本應該是的。
“那位哥哥...”
從這裏開始了突發事件。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一個小女孩突然出現在面前。
與平時不一樣，完全沒在預感中看到對方，以至於把注意力集中在書上的我差點撞上她。
“怎麼了？”不管如何，應該先理會一下對方。
那是基本禮貌，雖然是最近才開始遵守的。
你怎麼出現的？為什麼我沒有預感到？
雖然很想問，但這當然不是應該直接說的問題。
以上，聽人說話吧。
“前面我看到有一個會送禮物的老公公，你能告訴我能在哪找到他嗎？”
“...”
送禮物的老公公...稍稍感到有些困惑的問題，雖然印象中只有一位，但還是看着對方指的方向。
那是一張不知什麼超市的聖誕促銷活動的宣傳海報，傳說中一年只工作一天的玩具商老人正站在上面。
與想像中的一致。
怎麼回答好呢？正常情況應該騙一下她才對吧？對一個如此的小女孩，隨便破壞夢想是不對的。
不過說起來我從沒度過聖誕節呢...更不用說那位的禮物了，他的助手或許和我更有源吧？
“...恩，我想你說的那位是假的...”
“假的？”還好的是，對方——看起來應該只有六七歲的這位小女孩只是感到了一點遲疑而已
“是啊，只是人們想像的願望而已，所以他不存在...不，是沒有這個人，而非不存在。”
“只是沒有而非不存在？”好像說得讓她很困擾。
“是啊...你不用那麼用力想，總之沒有那麼一個人就是了。”
“啊！那他們呢？”她從哪裏拿出來的漫畫書啊？
“不，這個世界也並沒有他們。”
“啊...真可惜啊...這樣的話，真是好無趣的世界啊。”
說到這的時候，她垂下了腦袋，相當長的頭髮，不是很能看得清楚她的臉，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白色連衣裙，顯得極瘦弱。
簡直如同幽靈，在這種情況下。
“只是不夠熱鬧而已，不是無趣哦。”我居然不覺得詭異。
“嗯？”
“真正有樂趣的東西要自己找才行。”
“是嗎？”
“嗯...”
其實感覺很奇妙。
完全的看不到對方接下來的行動，而且...和當初郁子小姐用魔法迴路避開的情況不同，是完全不存在。
好想笑，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預料外的情況都讓我心情很好。
“呵...”
“哥哥，你在笑什麼？”
“沒什麼,對了，你不冷嗎？”
“冷？”說完，那個女孩把頭擺到了一邊，似乎有些困惑的樣子。
“這種溫度，當然會感到冷吧。”把外套脫下來套在了對方的身上，對不同的人當然要不同對待，“天冷的話，穿那麼少會有問題的。”
“是嗎...”她似乎仍不那麼明白，不過頭髮遮住了，看不到表情。
“如果頭髮那麼長的話，還是綁起來好吧...”據斬島說，長頭髮是很麻煩的。
“綁起來？用這個嗎？”她突然拿出了一條髮帶。
“...”這又是哪裏來的？
多少也見過一些綁馬尾的人，雖然是第一次自己動手幫人綁，不過仍算順利。
看着對方的頭髮，突然很想把手放上去。
於是這麼做了。
摸頭，摸頭。
對方沒有抵觸，反而露出了很舒服的表情，就像三味線一樣。
“有哥哥果然是好事呢...”
她突然的自言自語，有點難明白。
“嗯，為什麼這麼說？”摸頭。
“前面我有在那聽到啊。”她指的事不遠處的一家錄像店，“在裏面聽到的，‘哥哥會對你很溫柔的’，所以我就想叫叫看啊，果然你對我很溫柔呢...”
...這...難道...現在真的是什麼樣的人都有可能混進去嗎？
手停頓了一下，不過她似乎對此有點不滿
“那個，你叫什麼名字？”繼續摸頭
“嗯...虛子，對！虛子！”怎麼都不像是真名...
停下手，放在對方額頭上，她正用好奇的目光看着我。
“虛子，記住，把前面在那裏面看到的全忘掉，不要記住哦。”
“是嗎？可是哥哥的確對虛子很溫柔啊...”
“不，那意義不同，如果你有弟弟或妹妹的話，你就知道了...”
“是嗎...那虛子一定要有個弟弟或妹妹！”
這不是說一定就能有的吧...
“因為能夠摸他們的頭！”
...好吧，這是個理由
正準備在說什麼，對方突然露出想起什麼的表情。
“啊！要來不及了，虛子要先走了噢！”
“嗯...好吧，再見。”
“那麼哥哥再見了...”
“你知道你家在哪嗎？”稍稍有點不放心，問了一句。
“虛子會找到的...”真是很有自信的孩子，於是我準備離開。
“對了，哥哥！”再次被叫住。
“哥哥你幾歲了？”
...
我說，在問名字前先問年齡嗎？而且不知道年齡的話，怎麼叫出“哥哥”這個詞來的。
不過不覺得是有意義的問題，於是回答。
“剛剛12歲。”
“那我也是12歲好了了...”也是？
“再見，哥哥...”
然後她就憑空消失在了我面前。
其實中餐是最符合我的胃口的。
因為對面某人的突發奇想，所以今天墮花家的早餐也變成了中式的粥。
於是我沉默的進食中。
為此感謝某人，雖然不能理解她。
“發生了什麼嗎？”光坐是在對面用雙手托着腮，盯着我說，我的臉色很不對嗎？
的確是遇到了不一般的東西，遺失了外套一件，然後作出了奇怪的行為一堆...
和當初遇上郁子小姐她們不同，完全毫無徵兆的靈異事件，讓我難以理解...是指自己的行為。
現在再次回憶了一遍，卻發現印象都開始模糊了。
就算我的記憶力不行，也太過了吧？
“嗯，見鬼了。”於是我照實回答。
“...”她可能很驚訝吧？
“今天你們不去找嗎？”沒聽到對方說話，於是我這麼問。
“不...最近什麼都沒發現，所以今天就不和小櫻他們一起找了。”光坐在我的對面，現在她母親已經上班去了，而姐姐還沒有到起床時間。
大概已經過了二周的搜查時間,不過其實不如說是到處玩才對。
“所以今天要和夏菜姐一起進行海岸線搜查！”
“...”突然想起了昨天大澤前輩的話。
預感不怎麼好。
“那個，光...你和大澤前輩說了庫洛牌的事？”
“怎麼可能...啦...”
只能信一半的樣子...
哎，算了，只要別再擴展知情者就行。
“對了，你不吃嗎？”
“我今天想和姐姐一起吃。”
寒假開始之後，光便少有能和雨一起吃早餐了，作為一個姐控很不可思議。
嘛，就是說今天又是閑逛時間了。
兩段海岸線，這次去的當然不是平日的那條。
並不通往任何地方，只是未被建築塞滿的海岸和山崖。
“大澤前輩，麻煩您了，讓您抽出這麼多時間。”路上我是這麼說的。
“沒關係，那麼有趣的事，絕不會是麻煩的！”
有趣嗎？真麻煩，光她到底說了什麼？
搜查的結果什麼都沒有發生，除了預報外的雨。
我沒見過千羽谷有下過雪，一般都是雨，雨，雨。
這點我很喜歡。
這場雨下的很突然，不過大澤前輩把我們都領進了附近的一處礁洞。
應該是不會持續太久的陣雨。
“夏菜姐，你怎麼一幅難過的樣子啊?”
光應該是注意到了大澤前輩在進入這個礁洞之後暗淡下來的臉色。
“沒事沒事，只是今天氣象小姐的預報錯誤了，所以有點沮喪罷了...”
氣象小姐是指一個千羽谷地區頻道的氣象節目的主持，特色是她的裝扮，對千羽谷的一部分孩子來說，她就是現實存在的魔法少女也說不定。
“畢竟不是真正的魔法少女，偶爾也是會出錯的。”
雖然這麼說，其實我不覺得這是真正的原因。
“你說謊哦，夏菜姐...”雖然我沒說，但光卻先提出了質疑。
雖然平時看不出來，其實某些方面她注意的很仔細吧？
“好吧好吧，告訴你好了。”大澤前輩一臉被打敗的樣子。
“三年前我這裏遇過難哦...”她蹲在洞口，一臉回憶的看着外面的雨。
“當時我和小雅在假期的時候來這裏玩，結果因為忘了時間的緣故，在漲潮的時候被困在這了...不要怕啦，現在還遠沒到時間呢。”
“那時候，海水一直淹過來，我還以為我一定會和小雅一起死在這...”
“不過那時候小雅一個人遊了出去求救，最後把我救了回來。”
“咦！有這麼一件事嗎？奇怪我怎麼沒印象。”光拚命的想回憶起這件事故。
“可能是當時你太小吧，那個時候我可是很相信小雅能及時趕回來救我的。”說到這的時候，大澤夏菜突然露出了一陣安心的笑容，“明明水已經淹沒我了，可我一點都沒絕望呢，果然最後小雅還是把我救回了！”
“唔，看不出來小雅這麼厲害...”光一臉怪異的表情，似乎是有點感動，但又有不敢相信的成分。
你根本就沒認真的了解過他吧？
雖然認識的時間沒有光來的長，但我怎麼都覺得光對某人有誤解。
“當然了！小雅以前可是棒球隊的主力投手呢！除了達也前輩外的棒球社第一人。”
那沒有關係吧...
“嗯...不過現在想起來，還真有點害怕。”
“當然會怕的...”
“不不，我是在想，如果如果當時小雅沒有及時趕回來的話，我是不是就要一個人死在這了...”
“...什麼？”
“有時候想啊，如果當時小雅一起留下來陪我的話，死了也沒有關係呢...”
“可高幡前輩會更希望你們一起活下去吧？”
“嗯嗯！因為小雅是騎士啊！”似乎是從回憶中回來了，少女又變回了原來的活力樣子。
“而我則會是小雅永遠的部下！”真是特殊的宣言。
“雖然公主也不錯，但如果是人魚公主的話，結局也只有回到海中吧？”
最後一句是幾乎被雨聲掩蓋住的輕語。
雨停了之後的目的地當然是臨近的優惠餐館。
在開門的時候，有一個人粗暴的推開我們跑了出去。
“讓開。”從店裏傳來的是熟悉的聲音。
代理店長正在店中做出投手的樣子。
連軌跡都看不到，只有飛出去的時候可怕的風聲。
正中目標。
那個，高幡前輩，你確定他只是暈倒而不是死了嗎？
其實只是捕捉吃霸王餐的客人罷了...
千羽谷最不能吃霸王餐的店就是這了吧？（當然，僅限常人。）
“夏菜，我說，你今天不是要去社團嗎？”羅薩克的代理店長正坐在我們面前問着。
嘛，原來還是沒了解全部情況。
“沒關係啦，今天的練習不重要啦！所以就請假陪小光和小誠啦~”大澤夏菜是音樂社的重要的鋼琴師，上次也的確聽到了她被稱為是如魔法般的鋼琴聲...不知是誰把這種私人的評論傳出去的...
“然後的，就只有來這了啦！”
“就算那樣，今天我也要招待客人，不可能一直陪你的哦”
那位臨時的女招待見習——若葉晴野，今天並沒有來上班，整個羅薩克只有代理店長——高幡雅人一人。
今天的客人不多，但比昨天見到的卻好多了...
“好吧...那麼小雅你快點吧。”
“這不能快的吧！”
雖然是那麼說，不過如果所有人都在這時候結賬的話另算。
所有人都是放下剛好的錢就走的，連話都沒有...
“那個...好吧，又沒人了...”代理店長只好在結完帳之後坐到我們這桌上。
一臉的奇怪，簡直可稱為不知所措。
“能多待會不是很好嗎？最近總感覺小雅會離開我的樣子呢。”
“不要說傻話！”
真是粘稠的對話...
“...兩位什麼時候結婚？”光...不要亂問
“明年10月！”立刻回答
“...”另一位保持沉默。
我說...你保持什麼沉默啊
下午仍是一個客人都沒有，不，除了我和光以外，不可能每次都幫別人增加負業績。
所以今天是步行來回，為了維持每日花銷。
“走路是好習慣，最好每天走上四小時。”
“好冷啊！不要說這種笑話啦！”
回到那的時候，只有各種奇怪的運輸工具停在門口。
今天全是奇怪的狀況，所以不用驚訝一回到遠野宅就發現幾乎所有的僕人都準備離開了...
“我也開始有些力不從心了，以後就要看翡翠和琥珀的了。”
女僕長閣下，你這麼說也不能解釋啊！
“翡翠和琥珀都已經到了合適的年紀了，三千院家的女僕只有十四歲就已經能夠完全掌控整個三千院家，並確獨佔了主人呢！”
我以前對豪門的理解似乎有誤嗎？畢竟一旁的秋葉似乎也這麼認為的樣子。
“我和遠野家的契約期限也到了，也要回紅魔館了，再說有翡翠和琥珀不就好了嗎？”雖然的確其實只有兩個不需要隨身照顧的主人...
“或者誠少爺您希望和那些暴發戶一樣，出門都有一堆跟班嗎？”
不要把臉靠得那麼近好嗎？已經收拾完所有行李，用以上理由想要回到原本地方的女僕長閣下，十六夜咲夜
“...”
應該沒有阻止的理由。
看着走出門口並優雅的將門拉好的前女僕長。
現在出去的話，可能會看到奇怪的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