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此人不容小覷。
而且她身上的氣勢，隱隱約約能嗅到厚重的血腥味，瀰漫開來又像衝破劍鞘束縛的利刃的銹味兒。
正氣與邪氣纏繞在一起，卻又不是個矛盾個體。
因為，正氣沒有佔上風。
同樣，邪氣也沒有。
以正氣做骨，而邪氣衍生，肆意纏繞肢體。
他很小的時候就聽老人說過。
但還是第一次見到。
這樣的人，無非有兩種。
一是自小就有人有意識的培養，又有意識的打磨出來的。
二是無人引導，靠摸爬滾打多年長成這般模樣。
而楚離，應當屬前者。
因為後者，出現的概率比前者大，但成功的概率幾乎為零，幾乎在未完全長出成雛形的時候就都夭折了。
更何況，單從年齡這一點上來看就可以排除。
其次，讓他心驚的是楚離的眼神，過於平靜了。
宛若死水般，平靜的激不起半點波瀾，但是卻讓人看不透，摸不清。
恍若幽潭下，寒意肆虐。
深無可測，多看一眼，令人心生懼意和絕望。
完全沒有半分的隱藏和歲月沉澱下來的痕迹。
這樣的人是極其危險的。
就像是帶着封印的潘多拉。
這樣培養她的人是帶着何種目的，除了培養他的人知道，其他人根本無從得知。
但，無論是源於何種目的，恐怕都不是好的出發點。
更可怕的是她已經長大了。
隨着時間的推移，如果沒有人能約束她，若是自身的的意志力稍微薄弱一些，便會成為令人聞風喪膽，人人過街喊打的危險分子。
成為殺戮機器，怕只是時間問題。
……
楚離一邊吃着蛋糕，一邊聽慕斯在耳邊嘰嘰歪歪的。
“你能不能閉嘴，聒噪。”
慕斯：“……”
“我就不！”
楚離捏着一次性黑色塑料叉子，面無表情的的剜了他一眼。
……
想像中漫長又“精彩”的家長不到一個小時就開完了。
慕斯對此感到十分震驚。
“不對勁，太詭異了！”
他倆只是在隔壁的輔導室，卻沒有聽到那地中海的咆哮聲和陰陽怪氣。
他昨晚回去做過功課了，這人還挺出名的。
楚離看到家長陸陸續續的從教室出來了，她也起身和慕斯一起出去準備看看情況。
路一航在教室後門口給慕斯使了個眼色，就先走了。
“走吧，帶你去吃飯！”
楚寒微微一笑，寵溺的摸了摸楚離的頭髮。
卧槽！
看樣子心情還不錯是怎麼肥事？
慕斯困惑。
一般來說開完家長會，沒幾個家長臉上是掛着笑容的。
千篇一律都是渾身上下都散發著“老子不高興”的氣息。
在楚離伸出手想要拍掉頭上不安分的爪子的時候，楚寒已經迅速的把手收回來了。
楚離：……
她忍！
慕斯忍着好奇心準備回頭找個在現場的同學問問這家長會到底咋回事。
……
三人在一家古色古香的私人菜館吃了午飯，楚寒還親自把他們送了回來。
這頓飯慕斯吃的是如履薄冰，都沒吃幾口就飽了。
路口一下車，楚離就聽到了慕斯跟泄了氣的皮球一樣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楚離挑了挑眉。
慕斯：“…你不懂。”
楚離拿着帽子的手一頓：“……行，我不懂。”
恰好兜里的手機震動了，楚離一看。
楚九的五十幾個未接來電。
居然把這小子給忘了。
她剛接起電話，對面的聲音可謂是差不多喜極而泣了。
“姐，你去哪兒了？”
“我去你們學校找你，你們班的人說你早就走了。”
“剛大哥說今天阿姨不來，讓我們去隔壁吃飯，姐你現在在哪啊，我去接你！”
楚離：“…不用，你回去吃飯吧，我吃過了。”
“！！！”
……
慕斯豎起耳朵，光明正大的偷聽完了兩個人的聊天。
那邊委屈巴巴的，這邊倒是沒什麼表情變化。
掛了電話，兩人也沒再說什麼，就在路口分開了。
……
林慕之對她考出的成績倒是沒什麼不滿。
“考不好考不好唄，反正我跟你又不是養不起。”
沒必要補課。
她願意去學校就很不錯了，還乖乖的寫了作業。
值得表揚。
再說了，都沒交白卷，也沒逃課沒頂撞老師不是？
說明學習上，態度很好啊。
他們家小祖宗多好啊！
蔣傾羽也點了下頭，對他來說楚離的成績怎麼樣一點都重要。
只要她開心快樂就行。
楚離最近的狀態很穩定，明顯有好轉的跡象，這就是最好的。
再說了，他們不能因為她學習不好就否定她，一個人的評判標準又不是用成績就能衡定的。
因此，晚上回到家，兩人都很有默契的沒有提起這件事。
林慕之反倒覺得，自從上學之後，自家小祖宗的不止食慾下降了，飯量減少了，而且精神氣兒都沒那麼好了，人都瘦了一大圈，下巴都尖了不少。
加上他們這段時間以來都很忙，也沒怎麼顧得上她，沒他們倆在，她估計也沒有好好吃飯。
他尋思着今晚得多做幾道她愛吃的菜給補補。
正是長身體的時候，營養必須得跟上。
學習搞不好沒關係，身體必須好。
楚九的摸底測驗早出來了，林慕之閑得沒事炒菜的空檔抽空翻看了眼發到手機的成績單。
群里一溜兒的信息都被他忽略掉了，直接翻到了成績單。
班上第一，年級第四十九。
勉勉強強吧。
“數學120，英語120，語文23，物理100，化學100，政治55，歷史56，總分574——”
林慕之眯着眼睛。
這中間好像混進去了個老六。
有點不確定，他再看看。
語文23。
林慕之：……
挺好的，都偏到大裂谷裏邊兒去了。
語文老師一直打不通他的電話，又加不上他的微信，在群里着重艾特了他，但是他好像一直沒注意來着。
這語文成績沒個十年腦淤血都考不來。
說實話，這成績一看就沒好好聽課學習。
他就是把答題卡扔地上踩幾腳再亂填幾個答案都不止這個成績。
他耐着脾氣通過了老師的好友申請，又虛偽的跟對方扯了幾句。
他決定給他請個家教，錢就從他的工作補貼那裏扣。
這麼想着，手裏的鍋鏟掄的都冒火星子了。
客廳，蔣傾羽簡單教會楚九怎麼處理數據和一些其它事情之後，就讓他回房間去了。
他放輕了腳步，想去看一看楚離。
門是虛掩着的，只露出一道縫兒，露出淡淡的光線。
他的手還沒放到門把手上。
“有事兒？”
冷不丁的，幽暗的卧室內傳出她清冷的聲音。
楚離背對着他坐在軟棉厚實的地毯上。
小矮茶几上放着一台筆記本電腦，她眼皮都沒抬，曲着腿摸着下巴看着電腦，黑色的耳機一隻耷拉下來掉在膝蓋上，一隻被黑色的頭髮掩蓋了。
察覺到來人，她只是淡淡的動了下嘴皮，餘光都沒從電腦挪開半寸。
蔣傾羽無奈的輕扯了下嘴角。
對她這反應倒是沒有任何意外。
“沒，”
蔣傾羽推開虛掩的門。
“你餓不餓，要不要先吃點東西墊墊？”
楚離頭也不回：“不餓。”
“也不渴。”
蔣傾羽盯着她的背影，電腦上編碼不停的在跳躍，感覺到她的心情似乎還挺好的，他輕笑了一聲。
“那行，你繼續吧，我去看看飯做的怎麼樣了。”
ps：不出意外的話明天開始恢復更新了，但是一更還是二更還是四更，看情況吧，我不能保證，至於爆更，就更不敢給大家畫餅了，有空就更，可能還會修一修前面的章節。
他掩上門，換了個方向，走進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