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聖童
當蕭俊賞再次睜開眼，一個羲和標識正在眼前晃動，這是古董了，他在國家博物館裏見過。
標識圖案是：一個女人和一隻鳥。
“恭喜您，您已經沉睡7天，終於醒過來了！”歡快的聲音響在耳邊。
如此悅耳，也許是個美女。
蕭俊賞緩緩扭過頭，看見一個方塊臉圓眼睛五短身材的——機械人護士。
標誌又在眼前晃了晃，那是一支筆，筆頭上有一個漂亮銀色羲和標誌。
“感覺怎麼樣？”拿筆的人是個醫生，他用筆來測試蕭俊賞的眼跟隨能力。
“還好。”蕭俊賞心想，我沒死啊。“林哲呢？就是我跟我一起被送進來的人，他情況怎麼樣？”
醫生有點迷茫：“沒有和你一起送來的人。”
蕭俊賞心往下沉。難道林哲沒活下來？
“我不覺得，百花之地會有第二個預備聖童。”醫生說。
“什麼？”
“你是預備聖童啊，百花之地選送來參加聖童遴選的，據說你是在遴選中使用神知過度而昏迷。”
“啥？”
醫生臉色凝重起來。“你不會傻了吧？你要真傻了，帕米人會把這裏推平的。我們啟明學會才在這裏立足，可不敢得罪你們。”
蕭俊賞完全聽不懂他說的聖童之類。但他聽得懂“啟明學會”——帝國最大的叛軍，南境叛軍背後的啟明學會！
他一咕嚕爬起來，一拳將醫生打倒在地：“好大的膽子！你們想挾持我，別做夢！”
突如其來的狀況讓機械人護士崩潰了：“病人瘋了，病人瘋了！給我精神科權限，給我精神科權限！我要捆住他，我要拿小皮鞭抽他！”
蕭俊賞一腳踢開撲上來的機械人護士，又給剛爬起來的醫生踹上一腳，然後踉踉蹌蹌奔逃出去。
醫院人不多，但看見他跑過的人，不是目瞪口呆，就是驚聲尖叫，或者捂上眼睛。
咋了，我毀容了嗎？
顧不得許多，他只想趕緊逃出去。
眼看就要衝出醫院大廳，一個高大的男人出現在門口，身邊還站着一位捧花少女。
“快讓開！”蕭俊賞大叫。
男人皺眉，女孩瞪眼。
眼看就要撞上，男人和女孩紋絲不動。就在要撞上的瞬間，女孩抄起花束朝蕭俊賞砸去，蕭俊賞躲都沒躲，一束花能有多重？
沒料到，那束花如沉重的磚塊一樣，將他重重砸翻在地。他四仰八叉倒在地上，男人怒罵：“成何體統！”
蕭俊賞咳嗽着想爬起來，眼睛卻突然定住了。咦？這兩條光溜溜的小細腿是我的？我竟然沒穿褲子？！
咦！
如五雷轟頂，蕭俊賞死死盯着，呆若木雞。
“就是他！他打傷了張醫生，綁他！抽他！電他！”那個崩潰的機械人護士領着一群機械人護士浩浩蕩蕩趕到。
“別！”男人剛出聲阻止，已經來不及。
一陣酥麻的電流再次將蕭俊賞送進了昏迷中。
“我沒瘋。”
“我知道。”
“知道還不鬆開我？”
“你打傷了張醫生。”
蕭俊賞被五花大綁在床上，他費盡口舌，也得不到機械人護士的原諒，在一旁的兩個警察態度也不好。
男人和女孩坐在一旁，並不幫忙。
蕭俊賞扭頭問：“你們二位有何貴幹？看熱鬧的話麻煩出門左拐，那裏是公共洗手間，可熱鬧了。
”
男人一聽，臉色更差了。
女孩忍不住：“亞達哥哥，你太胡鬧了。”
誰？亞達？
蕭俊賞上下打量了女孩，頂多十一二歲，穿着繡花裙子，帶着淺黃色頭巾，怪模怪樣的黃毛丫頭。
“誰是亞達？認錯人了吧？”
小姑娘一聽就要急哭了，她拉住男人的袖子：“爸爸，哥哥是不是真的瘋了？”
蕭俊賞有點懵。這是我爹？太年輕了吧？還沒我大！
“我肚子疼！要上廁所！”他覺得不對勁，於是找了個借口。
機械人護士和警察不情不願地鬆開他，壓着他到洗手間，在他一再保證不逃跑之後，才放他進去。
蕭俊賞衝進洗手間第一件事——照鏡子。
果然！
鏡子裏是一個俊美的少年，年紀大約十四五，膚如凝脂，劍眉星目，鼻若懸膽，唇紅齒白。這要是擱在平常，他定要贊一句：好樣貌！
可輪到此刻，他一點心情都沒有了。
這特么是誰！
就這水管洗了把臉，蕭俊賞漸漸冷靜下來，他現在在這個叫亞達少年身體裏，這裏是哪裏？現在什麼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需要弄明白。
推開門，站在外面的不是方臉圓眼的機械人護士和警察，而是那個男人。
“亞達，我知道你對當聖童沒興趣，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天賦，天賦就是職責。”
“這是哪裏？”
男人愣了，這時他才明白，少年是真的失去了記憶。“這是南境白澤醫院，你來參加聖童遴選，被選中的聖童將管轄百花之地、南境與龐加來，被稱為三地之主，當然，那是以前的稱呼了，現在精神聯盟廢除一切私有制，如今叫三地輔治官。”
男人想了想，又補充說：“你別擔憂，這裏治不好，回家讓大祭司給你看看，會好的。”
話音剛落，就聽到傳來一陣腳步聲和嘈雜聲，兩人回頭，只見機械人護士領着烏壓壓一大群人朝這裏趕來。
兩人都愣了。只是打了個醫生然後裸奔了一會兒，需要這麼多人來抓捕嗎？
只聽為首的一人對他高聲到：“恭喜！恭喜！您成為本星系第2227位聖童。歡迎聖童蒞臨我院指導工作！快！去醫院門口掛上橫幅！”
方臉圓眼機械人護士連忙從口袋裏掏出一張衛生濕巾，殷勤地上前為蕭俊賞擦手：“對不住！對不住！讓您受驚了”。
為首的正是白澤醫院院長，他興奮地一把握住蕭俊賞的雙手使勁搖晃：“太榮幸了！您是我院有史以來接待的第一位聖童！”
“你們醫院成立多久了？”
“剛成立一周！”
“......”
“您成年後，就可以繼任精神聯盟大祭司。雖然是一個虛職，但是無上光榮！”
精神聯盟？！幾百多年前的銀漢精神聯盟？帝國推翻的那個充斥暴政與貧窮的精神聯盟？
“屆時請您務必到時候在我們這兒生孩子！”
“啥？！我、我生孩子？”蕭俊賞又驚了，他不知道這個什麼聖童究竟是啥，怎麼還有生孩子功能呢？他明明看見小鳥了啊？雖然小，但是絕對是男性啊！
院長笑眯眯：“當然是您夫人生孩子，請您務必攜夫人前來產子，我們一定悉心照顧，分外小心！”
蕭俊賞努力在腦子裏搜尋精神聯盟大祭司這種古怪的詞彙，但是沒有。他從小學習的歷史書里還是野史中，都沒有這個職位。
精神聯盟據說是純唯物主義，怎麼會有大祭司這種稀奇古怪的東西？我是不是真的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