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下第1拳,武王趙鄴
傍晚時分,趙國京城落陽幾十裡外的一處莊園中來了三個黑袍罩身分別拎着一個檀木食盒的人,風景秀麗,樓影重疊,廊腰縵回,檐牙高啄。
但……又有誰知道,這麼秀美的莊園的正真作用,只是一座牢籠……一座只囚禁一個人的牢籠!
三個黑袍人走進了莊子,在迴廊中兜兜轉轉,最後來到了一處花園前。
三人紛紛掀開黑袍,露出面孔,只見三人雖是男子,但面上無須,兩腮塗著胭脂,為首的是一名大約六十多歲的白髮老人。
雖然三人沒有穿什麼標誌性的服飾,但只要讓人看見他們的面容和舉止氣態,自然而然就可以認出來,這三人是宮裏的太監。
領頭的太監拿出一塊金牌順着假山的一塊縫隙扔了下去,大約幾個呼吸后,假山竟然無聲無息的打開了一個僅能容納一人通過的縫隙。
一隊太監拎着食盒走了進去,不斷向地道裏面走去,這地道似乎十分的長,足足走了將近大約半柱香才來到出口。這裏是一處地下牢籠,牢籠的門口有着兩位先天燭照境界、手持拂塵的老太監看管着。看向四周,只見牆壁全部用精鐵澆築而成,堅不可摧。
地牢很大,縱橫各有百餘米,但這偌大的地牢中僅僅關押着一人。更奇怪的是,這偌大的牢房僅關押着一個人卻不顯得空空的,也沒有地下常年不見天日的那種信任寒冷之感。
只見被囚禁這人披頭散髮,看不清面容,雙手雙腳被四條碗口粗的精鋼鐵鏈死死束縛,周身七處要穴被七根撰滿奇異文字的銀色長釘穿過。整個人低着頭盤坐在地上。行動範圍恐怕只有周身直徑一米的範圍。
即便如此,這些小太監們也沒有一個敢靠近這人,只是將食盒打開放在距離這人十餘米開外。
太監管事捏着尖銳難聽的嗓子,低着頭壓下眼底的光芒:“武王殿下,這是今日的膳食。”
武王趙鄴緩緩抬起了頭,乾枯散亂的長發披肩使得他整個人看起來像一個雄獅,一雙閃爍着光芒的虎目審視着眼前的三個太監。
武王趙鄴已經六十餘歲,二十年前趙鄴已經突破先天絕頂之境,體內經脈貫通天地,元氣流轉生生不息,幾乎可以不用飲食,但這被囚禁的二十年來,趙胤還是會不定期給他這個哥哥送一些美食美酒,但他本人卻從來沒有看過趙鄴。
太監管事雖然畏懼武王的威嚴與強大,但轉念一想,他現在不過是一個被囚禁的廢人罷了,就連琵琶骨都被鐵鎖鎖死,七根囚神釘釘住七大要穴,縱然他曾經是天下第一掌如今又能剩下幾分能為?
思及此處,太監管事抹着胭脂的臉上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我國發十萬大軍進攻周國,一舉奪下一州之地,如今陛下正要乘勝追擊呢。……”
趙鄴聽到了趙胤的消息,突然整個人迸發出如山海齊嘯般的氣勢,凌亂的長發無風自動,如同暴怒的雄獅。
二十年不見天日的囚禁,都是他這個最疼愛的弟弟所為,怎能不恨!怎能不怒啊!!!
趙鄴周身真氣元力涌動,磅礴狂暴的真氣勁力如同無數鋼刀充斥在地牢中,不過片刻,兩名小太監就承受不住武王趙鄴的氣勢,倒地昏迷過去。
一名看門的老太監連忙打出一道真氣觸動機關,瞬間六條束縛趙鄴的鐵索緊緊的崩死,將趙鄴整個人都懸空了起來。趙鄴琵琶骨處瞬間噴洒出大量鮮血,但趙鄴面色如常,恍如未覺。
一名老太監面對如同暴怒的老虎般的武王趙鄴,
額頭也流下了一滴冷汗:“武王殿下息怒,請您收回真元。奴才知道您的能為,但即便您曾經是天下第一掌,但被囚禁的二十年的您,又被西域神器囚神釘鎖住了琵琶骨,又能拿我們怎麼樣呢?還是老實點,少受些苦的好啊……”
趙鄴一雙虎目微微眯了起來,剛毅、滿是血污的臉上扯出一個冷笑:“狗奴才,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兩名負責看管的老太監一齊向趙鄴行了一禮:“武王殿下您也速來被奴才們欽佩,奴才又怎敢不敬。不過,您受困於此乃是事實。況且陛下登基已經二十載,所謂天無二日,國無二主。您就安心的呆在這,這樣反倒是可以保證咱們趙國的安定。”
趙鄴不再答話,戲謔的眼神並沒有落在兩名老太監身上,反而看向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幾名小太監。
“不好!”
兩名老太監感覺到武王帶着戲謔的目光看着自己的身後,立刻察覺不對。一齊轉身直接就是一掌。
轟!先天境界磅礴的真氣噴涌,宏大的掌氣迸射而出。
只見原本該躺在地上的兩個年輕小太監,此刻變作兩個中年人,而且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起來,渾身透露着先天燭照境界的氣息。這兩個小太監居然也是先天境界的大高手!!
只見兩個中年人身法詭異,竟然帶起道道殘影,躲避過了掌氣轟擊。
一名老太監當機立斷,翻身騰空而起向一處天花板的一個凸起出狠狠的打出一道掌氣。這凸起是一個機關,只要按下去,整個通道都會崩塌被石塊掩埋,縱使武王可以摧山斷河,最終也只能被深埋在這幾千米的地下。
就在掌氣將要觸碰到機關時,一個黑影擋在了機關前,揮手化去了掌勁。仔細看去,這黑影身上穿的正是那太監管事的衣服,不過面容卻是變成了一個四十多歲的壯漢,壯漢手中還拿着一柄帶鞘東瀛太刀。
壯漢身子微微前傾,腿做弓步狀,一手持鞘,一手握刀。“影流-亂刃!”
亂刃兩字未曾完全出口,鋒銳之氣已經撲面而來。兩名老太監畢竟戰鬥經驗豐富,要不是也不會被派來看管武王。
只見兩人手中拂塵齊齊揮舞,原本柔軟的拂塵抽打在空氣中竟然帶出聲聲轟鳴,燃起片片火花!壯漢的刀鋒狠狠撞上拂塵,二者碰撞竟然發出金鐵銳鳴之聲。
另外兩個扮演小太監混進來的中年人也一齊攻了上來。
兩名老太監不慌不忙,拂塵上下翻飛,身法左右騰挪。一瞬間,整個密室滿天都是拂塵殘影與刀光。
一名中年人被拂塵殘影稍微刮碰到了一點,整個人瞬間爆炸開來,化作碎片如同破布般落下。但再定睛一看,炸開的並不是血肉,只是一些布片。
趙鄴原本看熱鬧的目光一變,神情複雜,眼中帶着濃烈的警惕與防備之色:“東瀛的替身術?”
一名老太監也驚呼道:“你們是東瀛之人?你們好大的膽子!你們擅自闖入禁地,攻打地牢,莫不是要找死?你們不怕我趙國大軍壓境嗎!”
柳生劍一不斷的揮舞手中太刀抵擋拂塵,同時開口嘲諷道:“哦?一旦武王出世,你們趙國皇帝還有餘力遷怒我們嗎?說到底,你們趙國現在的皇帝才是篡位的人吧!真是賊喊捉賊!”
語言交鋒無果,終究還是要靠武力說話。乒乒乓乓,叮叮噹噹,太刀與拂塵的碰撞激起點點火花迸射而出。刀氣與拂塵發出的凌利氣勁在整個密室中不斷的穿梭。
雙方交鋒的氣勁碰撞在鐵精澆築的牆壁上,打出一道道深深的痕迹。一道刀氣貼着趙鄴的臉飛過,重重的斬在了後面的牆壁之上,一道數米深的痕迹出現在牆壁之上。
趙鄴饒有興趣的回頭看了一眼刀痕:“我這個弟弟還真是重視孤王,這六面牆壁鐵精之厚恐怕有數丈,再加上這裏深處地下,如果通道被堵死,真氣被封的我根本沒有機會逃出去。真是我的好四弟!哈哈哈哈!”
雲嵐鬼脈決!
兩名老太監突然一齊手捏印決,真氣匯聚,兩人合力打出一道骷髏虛影狠狠咬向三人。柳生劍一與兩名忍者避無可避,只能出招硬接。
影流-拔刀斬!
忍法、火蛇!
柳生劍一收劍回鞘,猛然出刀,一道數米大的凝練刀氣飛出。同時兩名忍者配合,拿出一個黑色的小丸子,捏碎之後真氣裹攜着黑丸向骷髏虛影飛去,轟!突然黑色丸子爆炸開來,在真氣的摧生下竟然化作了一條龐然火蛇飛出。
雙方強者交手,三大招式碰撞產生巨大衝擊襲向雙方。
噗!
噗!
雙方皆被反震之力震傷。
極招相會竟然是兩敗俱傷!
柳生劍一與兩名東瀛忍者退出戰圈,與兩名太監相視而立。
一名老太監一手拎着拂塵,一隻手捏着蘭花指喝道:“哼哼!你們這些倭人,這地牢中,只要有真氣打鬥,就會觸動機關,此刻通道已經開始崩塌,你們就留陪咱家在這裏吧!”
柳生劍一三人聞言神色凝重,仔細聽,通道處確實有咔嚓石壁破碎的聲音。
三人想要退出通道,但此刻為時已晚!只聽見轟隆一聲巨響!狹長的石道哄然崩塌破碎,無數石塊落下,將通道徹底堵死。
柳生劍一的臉色徹底黑了下來,握緊了手中的刀,怒目而視。
兩個老太監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相視一笑。“哈哈哈哈!咱家兩個,奉陛下之命,鎮守於此,只要稍有異動,就可以徹底毀掉通道,讓武王殿下長眠於此。”
“不錯,若是武王殿下真氣並未被封鎖,全盛時期或許還可以打通這通道。但現在……”
“現在怎樣?”
一道中氣十足,又充滿威嚴的聲音自地牢中響起,同時還有鐵鏈落地的嘩啦聲以及鋼釘的乒乓聲。
回頭看去,只見趙鄴身形挺立如山似岳負手而立,腳下散落着七根“囚神之釘”。再看那原本束縛在趙鄴手腳上的四條精鐵鎖鏈,-此刻竟然崩成數斷被扔在地上。這一切發生的無聲無息。
兩名老太監看到趙鄴掙脫了束縛,周身散發著恐怖的氣息,一臉不可置信。
“武王你……你怎麼可能掙脫囚神之釘的封鎖!明明你的氣海已經被徹底鎮壓了!”
趙鄴冷笑一聲並未答話,雙手呈爪,一股龐大的吸力產生,將兩名老太監吸了過來,兩名老太監本就不敵趙鄴,此刻又身受重傷,根本無力反抗,被趙鄴抓在手中。
其中一名老太監試圖反抗,試圖提起殘存真氣攻擊趙鄴,卻突然發現,自身的真氣正在不斷的被消散掉。
這正是趙國皇族的絕學“天地劫”,真氣特性是可以在交戰之時以自身真氣不斷消磨化掉對方的真氣。
另一名太監驚訝的發展,武王趙鄴的真氣來源並沒有在下丹田,而是在檀中穴中丹田處!
“你練成了皇室絕學天地劫最後一劫!怎麼可能!”
趙鄴竟然在被囚禁這二十年中,修為不退反進甚至練成了天地劫最後一劫,將氣海轉移到了中丹田。這也是為什麼趙鄴可以打破囚神釘封鎖的原因。
趙鄴:“念在你們兩個老貨在這二十年來對孤還算有禮,賜予你們痛快的死法!”
雙手用力一握,真氣湧出,將兩名老太監體內所有骨骼臟器一瞬間攪碎。
吧嗒!兩幅癱軟如同皮囊的屍體掉落在地上。
趙鄴收回雙手冷冷的看了一眼柳生劍一三人一眼:“孤向來不喜你們倭國之人,不過此次念在你們是來救孤的,饒你們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