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八章 猴!猴!猴!猴!(2)

第零八章 猴!猴!猴!猴!(2)

“這裏的水很清澈啊。”猴子看着鷹愁澗的池水不由驚奇。

他能夠從這水面上看到倒映出來的天地,更別說能夠看到自己了。

因為這鷹愁澗中的池水澄澈如鏡,是的的確確的澄澈如鏡,蹲在池水前,水中倒影也在眼中纖毫畢現,不過也並非沒有怪象,雖略有飛鳥疾掠而過,可終究會從半空中直直的猛紮下來,衝到那池水中。

裝了個七葷八素,隨後落入水中,徐徐沉下,但是聖僧卻從岸邊跑起,踏水而行。

他的雙腳已然跑出了一陣陣殘影,一秒踏腳的頻率已經超過十次,他就這麼跑上了水面,隨後探手,便將那沉入水中的飛鳥撈了起來。

“你這鳥兒何必這麼想不開呢?做人都那麼難了,做鳥豈不是應該開心點,別想不開啊?”

緩緩渡入一層馬列戰氣,恰到好處的烘乾了飛鳥身上的羽毛不說,還將灌入鳥體內的水液逼了出來。

沒花多長時間,這鳥兒便悠悠轉醒,聖僧右手輕托,那鳥兒便又飛了出去。

隨後聖僧便又從水面踱步回到了陸地上。

猴子打量着聖僧:“你真的是人么?”

“我是貨真價實的人,我只是用我體內的馬列戰氣極大幅度的強化了一下我的身體罷了,而救助那隻無辜鳥兒也是依靠的馬列戰氣。”聖僧如實作答。

“你老實說,你這到底是武功還是法術?”猴子帶着審視的目光問道聖僧。

“戰氣戰氣,自然是武功而非法術啊,它只是功能齊全了一點而已,你相信我啦猴子,你看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啊?咱倆誰跟誰啊?”聖僧嚴肅且認真的看着猴子,眼中滿是智慧。

“你這一路上生活靠戰氣,打獵靠戰氣,趕路靠戰氣,現在做出這種一般人根本做不到的事情還是戰氣?”

“是啊,這就是武功,因為這是武神傳授給我的萬用功法,居家旅行自衛必備。”聖僧沒有絲毫遲疑的說出了話來。

“嘖,怎麼看怎麼不對勁啊,不過問題不大,倒是這水···”猴子望着水面,欲言又止,好似有所發現,但卻又苦於表達受限而無法言說。

聖僧目光驟然銳利了起來,連忙問道。

“猴子,你是察覺到了什麼么?你回想起了‘過去’么?”

聖僧以為猴子能回想起一星半點的前九十劫的記憶來。

前九十劫里,第二劫的時候,他特地備了一匹馬,為了節省腳力,加上那馬匹也能馱些物品,

雖然當時他發現馬的腳力還比不上自己,於是他就扛着馬趕路了···

然後就路過五嶽山,和還被壓在山底下的猴子特地交談了一番,那時候的猴子還沒有金箍兒,只是失去了過去的記憶,但還清楚知曉自己的追求,交談后發現二人目的一致聖僧便一掌開山,把猴子帶了出來,….又是習慣性的扛着馬趕路以後,瞧着這鷹愁澗風景絕佳,可謂是涓涓寒脈穿雲過,湛湛清波映日紅。聲搖夜雨聞幽谷,彩發朝霞眩太空。千仞浪飛噴碎玉,一泓水響吼清風。流歸萬頃煙波去,鷗鷺相忘沒釣逢。

雖是幽谷深澗什麼都沒有,只有流水的聲音顯得格外洪亮,在山谷中迴響,但也算是一派宏偉的空寂之感。

有感於天地之美的聖僧便準備休息一番,只不過那匹馬估計真的是忍受不住了,就逃跑了,但是沒想到被鷹愁澗底下藏着的那條龍給吃了,

於是第二劫的時候聖僧發了火,就把那河底的龍給打到吐,救出來那匹小白馬以後它還活着,就是全身都是胃液什麼的,還嚇得瑟瑟發抖,

怪可憐的。

所以後來聖僧也就沒備馬了,基本上都是輕裝上陣,衣物什麼的,馬列戰氣幻化一件大紅僧衣就行,潔凈身體什麼的,馬列戰氣可以自動把外來灰塵彈開,汗水油脂什麼的,在馬列戰氣的孕養肉身和錘鍊肉身強化之下這些體內的這些汗水油脂廢物也就隨着毛孔噴發馬列戰氣時一併吐出。

馬列戰氣,很奇妙吧。

畢竟這是馬列戰氣,除了掃清牛鬼蛇神之外,最大的特點就是突出了一個萬能。

據白袍武神說,這馬列戰氣是他遊歷誅天萬界以後,從某個多元宇宙共和主義國際聯盟手裏淘換來的,入手以後改了改,看聖僧和着馬列戰氣相性甚佳,便將馬列戰氣傳授給了自己。

但後來自己雖然沒有備馬,但這鷹愁澗底的那條白龍卻被自己用物理感化到甘願做馬,前幾劫的時候都是這個路數,不過後來知道了白馬的情況以後,聖僧就用自己真摯的言語感化了白龍,讓白龍做了腳力。

聖僧回想着前十幾次輪迴,希冀猴子能想起過去,但卻又不想猴子想到更深層次的地方,於是半是喜悅半是擔憂的看着猴子。

“不,我沒想起過去,我只是覺得,你看這水面好像是鏡子,我們站在水面外,看着水中的自身倒影,豈不正是應和了鏡花水月之理?鏡中花,水中月,皆為虛妄,可在外界的我們,又是否為真實存在的不虛之物呢?”猴子難免嘆惋,

“你瞧瞧這空谷幽蘭之景,是多麼的寂寥與孤單啊,‘孤獨感’就像一種心靈上的毒藥,它可以在無形中把人殺死,鷹愁澗···鷹愁澗···愁啊,你瞧瞧這是一個多麼寂靜、孤獨的所在啊?

這清澈的湖水,這幽靜空寂的山澗,就像是我們最深層難以觸摸到的內心,我們的內心積累着、藏匿着不為人知的所有孤獨感、寂寞感,一旦在如水的鏡子面前無所遁形,便會給我們帶來毀滅啊。”

猴子如此說著,似乎孤單無比,也回想起了自己以前那滿目懵懂的寂寥時刻,那時候他還不是後來那位頂天立地的反抗者,只是一隻小猴子,那樣的小猴子沒有什麼朋友。….猴群有領地意識,他這種外來猴很容易被排外,更不用說他長的並不像猴子,只是有點猴子的特徵,因此哪怕是努力僥倖的融入了猴群,也會被其他的猴子排擠欺辱,不過猴子打贏了老猴王以後處境就沒有那麼的慘了。

只是在小時候,他的確是一隻孤單的小猴子,他沒有朋友,或者說,他的朋友就是“孤獨”本身。

聖僧聽着猴子抒發著內心的文青氣息還有思辨氣質,不免無奈的捂住了額頭。

“猴!猴啊!你想抒發內心的感悟能不能晚一點?晚一點我絕對認真聽講!可是現在這裏的情況是,水因龍靈啊,這裏是有龍的,它可能時刻準備來把我們當下酒菜打牙祭啊!你也該有一點最基本的安全意識吧!”

聖僧咆哮着。

“沒事,有你在,我很放心。”猴子眼神深邃而又平靜,神光內斂,無比真誠。

聖僧一時語塞,的確,如果是第一次輪迴劫前,他還是手無縛雞之力的高僧,好在第一次輪迴劫之前這裏也沒有龍,

但是隨着輪迴次數加深,他也愈發狂放,簡而言之就是變糙了,但這沒什麼不好的。

學佛救不了國人,靠着這雙加持了馬列戰氣的拳頭,也得星星之火齊聚才可以燎原。

只可惜猴子和馬列戰氣相性極差,不然就可以將馬列戰氣教授給猴子了,但猴子的戰鬥力可並不弱。

恰逢此刻,那一條有着雄壯蒼勁,強而有力身軀的碩大白龍從河底騰起,激起水花陣陣,騰空飛起,而後水花便從天瀑然落下,那白龍也認準了猴子,直接張開了碩大龍嘴。

龍嘴口中腥氣陣陣,逼近猴子,在猴子的面前,整個世界彷彿都被縮小,甚至縮小到這一口之間,儘管猴子知道這是錯覺,但還是訝異於這龍居然有這種本事。

因為這鷹愁澗旁的一座低矮小山的確變小了一些,或者說連他自己也變小了,而這個變小的範圍恰好是這龍口所造成。

但是猴子並未擔憂,僅僅只是雙手並出,左掌拖住龍口,右掌抵住下唇,順手擊碎了幾顆龍牙。

七十二變化戰體·真武大力。

只見猴子身軀驟然膨大,約有十丈,渾身肌肉更是充斥着力與美的結晶,每一塊肌肉線條都猶如大理石被著名雕刻家精雕細琢打造出來一般。

就算是聖僧在看到這一身腱子肉時都不免十分嫉妒。

七十二變化戰體,這是猴子八十劫里永遠不變的天賦,可這變化戰體可謂變身神技,大到鯤鵬小到蠅蟲無物不能變,每一種戰體組合都有千變萬化般的萬能功效,可以說比之馬列戰氣也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正在思考,你不要來打擾我,要打擾就去打擾那個光頭。”猴子實誠的說著,抓住龍嘴后,就摁住了龍嘴。

實誠而又天然,儘管面無表情,但眼神卻又透露着一股濃郁的抹不開的睿智與智慧。….“我話說完了,反對還是拒絕?”極度的天然後,便是天然的腹黑,猴子完全不給白龍說話的機會,甚至選項也不對勁。

白龍無比委屈,首先,它的嘴被按住了,其次,選項不給他活路。

“不回答我就當你默認拒絕了。”猴子好似沒有察覺自己的問題,但也有可能是故意的,於是他單手抓着龍嘴,便將白龍左摔右甩。

幽靜的空谷當中,回蕩着凄厲的悶哼,還有沉悶而又迅疾猛烈的摔擊聲。

幾個來回下來這白龍就遍體鱗傷了。

聖僧沒有制止,只是大概看了看情況以後才出言。

“算了算了,猴子,看他也怪慘的,放他一馬得了。”聖僧看着白龍充滿了求助意味的婆娑淚眼才對猴子說道。

“啊?你說什麼?我聽不清。”猴子表情很坦然,不知是真聽不清還是假聽不清。

聖僧倒也沒慣着,單掌壓下,猴子這才停手,只留下那白龍仰面朝天,渾身顫抖着。

“我說,你想吃了我這朋友,你是不是該有點表示?”聖僧問着白龍,話里話外滿是敲竹杠的意味。

白龍瞪大了眼睛。

“你舌頭拉家裏了?說話啊。”聖僧拍了拍白龍的腦袋,怒其不爭,“給你機會你不中用啊!我給你指條明路,你變個馬車什麼的,按照我給的路線走,就當將功補過怎麼樣?龍三,把我們伺候舒服了,我們幫你去打九頭蟲。”

白龍苦澀的咳嗽了起來,身形縮小變化,卻是變出了一輛四輪馬車。

馬車通體覆蓋白色鱗片,還是敞篷,車身寬大,輪子厚實且寬大,前排還有擋風玻璃,算上輪子,這馬車長寬都一丈有餘,適合越野,而且載人輛也能搭乘四人,最主要的是,還有一個後備箱。

“不得了啊,這車能把空間縮小,也就是說,這後面能放的東西可多了。”猴子眼力見還是不錯的,拍了拍車身,“而且這輪子這麼大,估計能把矮的阻礙給踩在腳下,不錯啊,這白龍看起來也略懂變化之術啊。”

車門從側方向打開,伸出了一拍梯子,聖僧撓了撓腦袋,內心深處只覺得十分奇怪。

但他還是跟着感覺走,坐在了副駕駛上,猴子則是坐在了駕駛座上。

“龜龜,這凳子真舒服。”猴子摸着座下的沙發,而後摸了一把方向盤,看着離合器,轉速盤,儀錶盤什麼的,陷入了沉思。

“猴子,怎麼你看起來很熟練的樣子?”聖僧發問。

“不知道,就是感覺很熟悉,雖然我從來沒見過,總感覺這馬車如果改了造型可以上山送豆腐什麼的。”

“什麼樣的豆腐要上山送啊?”聖僧不解。

“我也不知道,但我尋思着,這東西我好像知道怎麼駕車,首先要掛擋,嗯,對,前進擋,然後踩油門,嗯,這是剎車,哎嘿,你有沒有聽到燒輪胎的聲音?這是什麼東西?感覺很眼熟的樣子,哦,我明白了,這個應該是氮氣,可以加速,好耶!我逐漸理解一切!”

——

···

高老莊外,夕陽西下,黃沙滾滾,高家的家丁們聽到了從遠方傳來的奇怪歌聲,具有一種古怪而又極其動感的節奏。

這是比敲鑼打鼓還更讓人覺得興奮的動感。

但也有聽不懂的歌聲,好像是男人在唱歌。

歌詞好像是什麼什麼···

“逮蝦戶!···帶你老媽飛···”

——

“猴子,你到底是怎麼會擺弄這東西的?”聖僧馬列戰氣一層一層裹住了身體,將他牢牢固定在了座位上。

“不知道,但我印象里我好像是拿到過一種叫做駕照的玩意的。”猴子叼着木棍,左手抵着車門撐着臉,單手開車表情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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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聊齋不是克蘇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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