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三章心口不一的老毛病

第二一三章心口不一的老毛病

雲初道:“你應該有本事剪除這些讓你看不慣的東西。”

薛仁貴搖頭道:“陛下沒有旨意下來,只是要我謹守門戶,你也知道,如果別人要對付你,你不拿出態度出來,身邊的人就會因為恐懼等各種原因離開你,陛下一日不下旨意,老夫身邊的人就少一批,弄到今日,能聽老夫話的人也之剩下一千親衛了,就這一千親衛老夫都不知道是不是人家專門給我留下來的。”

雲初瞅着一裡外的九成宮道:“也就是說,這座宮苑已經受你管控了是嗎?”

薛仁貴大笑一聲道:“裏面有陛下,有皇后,太子也在,你覺得我一介外臣能做什麼?雲初,你現在還要進去嗎?”

聽薛仁貴這樣說,雲初就明白,這個傢伙想要殉葬之心牢不可破。

雲初狐疑的瞅着薛仁貴,決定離這個傢伙遠一些,一個心存死志的傢伙的下一個行為無法預料,雲初有些擔心被這個傢伙一起拉去當忠臣孝子。

“九成宮就在前方,你要是進去了,想要出來很難。”薛仁貴依舊在那裏絮絮叨叨的。

雲初道:“我準備帶這些歡慶的百姓一起進去迎接陛下。”

薛仁貴道:“你進去了,是大唐的臣子,要是帶這麼多的人一起進去,你就是大唐的叛賊。”

雲初驚訝的道:“誰說的?”

薛仁貴跨前一步道:“你無故帶領十餘萬人進陛下寢宮,不是叛賊又是什麼呢?雲初,你本身沒有反叛之心,這一點老夫心知肚明,可是呢,你要是帶領人馬進入,老夫就不得不出手阻攔了。”

雲初拍拍自己的腦門道:“你知道我沒有謀反之心,就特意站在門口阻攔我,九成宮裏走來走去的謀反的惡賊你視而不見,你說說,是我的頭不對,還是說你的腦袋壞掉了?”

薛仁貴道:“陛下命我守衛九成宮。”

雲初看一眼薛仁貴就不想再跟他說話了,這個人目前看似活着,其實在他放皇後進入九成宮之後,就已經死了。

雲初進不去的九成宮,對於玄奘大師跟孫神仙來說不存在阻礙,玄奘大師的法駕到來的時候,薛仁貴沒有阻攔,目送浩浩蕩蕩的身着銅鎧甲的武僧們進入九成宮。

玄奘大師的法駕在雲初跟前停了下來,還用墨筆在雲初的額頭上寫了一個卍字符,然後法駕再次動身,徑直進了九成宮。

雲初對薛仁貴道:“那些武僧身着重鎧,手持熟銅棍,要背後還有強弩,你就這樣放這些暴徒進了陛下的駐蹕之地?”

薛仁貴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

雲初笑了一下就站到一邊,片刻功夫,孫思邈的車架也到了九成宮門前,他同樣在雲初跟前停頓了一下,瞅着雲初額頭上的卍字符道:“你明白了?”

雲初拱手道:“弟子不知。”

孫思邈抬手在雲初額頭上的卍字符點一下道:“你可知這道卍字符的含義?”

雲初道:“意為“吉祥之所集”。

孫思邈嘆口氣道:“差了,是天道左旋,地道右旋。”

雲初乾笑一聲道:“玄奘大師可能不同意這個解釋。”

孫思邈又道:“人道該如何?”

雲初皺眉道:“卍字符沒有涉及人道的說法,人道的說法是道門的學問精髓。”

孫思邈揮揮袍袖道:“人道自然……”

雲初看看如同殭屍一般的薛仁貴,再瞅瞅身後浩瀚的人群,皺眉道:“不解。”

孫思邈笑道:“不論是佛門,還是道門都在闡釋神佛,證實神佛,但是呢,相信神佛卻在人,人若相信神佛,那麼神佛就是存在的,也是有意義的,人若是不相信,那麼,神佛就不存在,也沒有存在的必要。

因此,人道自然。”

孫思邈隨便給雲初解釋了一兩句之後,也急匆匆的帶着老大一群道士進了九成宮。

雲初目送老神仙進了九成宮,就對薛仁貴道:“玄奘大師跟孫神仙都支持我按照某家的心意來處理九成宮的事情,你覺得如何,要不要跟我?”

薛仁貴搖頭道:“老夫還在,你排不到第一。”

雲初怒道:“你想跟我打一場?”

薛仁貴從戰馬上摘下馬槊,指着雲初道:“某家只求一死,死在你手中,總好過死在奸人之手。”

雲初緩緩後退,來到烏騅馬跟前,也摘下馬槊,指着薛仁貴道:“你愛死不死,只要別擋我的路,就算一泡尿溺死,也與我無關。”

薛仁貴,雲初手中馬槊都是高手匠人花費十年光陰才製作成的高級兵器,一柄馬槊就有足足丈八長,兩柄馬槊遙遙互指,十丈範圍里的人就迅速後退,給他們兩人騰出一個足夠寬敞的廝殺場地。

薛仁貴原本木頭一樣的臉終於有了一些變化,對雲初道:“老夫會傾盡全力,你萬萬莫要留手,否則,死的人將是你。”

雲初瞅着人槊合一且身形微微前傾的薛仁貴道:“你的意思是說,全九成宮的驕兵悍將只是為我一人所設是嗎?”

薛仁貴抖動馬槊,長長的槊刃後方的紅纓就緩緩旋轉起來,直到紅纓化作一片紅色的影子,薛仁貴才道:“薛氏滿門九十六口的性命,鑄成某家今日之羞,雲初,納命來——”

眼看着薛仁貴舉着馬槊快步衝過來,雲初回頭看看不遠處的溫柔,就看見溫柔舉着一桿火槍,朝薛仁貴扣動了扳機。

“砰’的一聲響,正在前沖的薛仁貴一條腿陡然一軟,轟然倒地,即便是如此,他的身形只是在地上沾一下,就再次躥起來,人在半空,馬槊如同長龍一般直擊雲初面門。

雲初抬起戴着鐵手套的左手,朝奔襲過來的槊刃抓了過去,這讓周圍觀看戰事的人大吃一驚,薛仁貴的馬槊可以洞金穿石,就算雲初的鐵手套乃是百鍊精鋼打造而成,遇到薛仁貴的馬槊,八成要吃大虧。

瞅着雲初一臉不屑的單手去抓馬槊,眾人不忍看到即將發生的慘狀,紛紛轉過頭,卻聽到另一聲清脆的響動,如同飛鳥一般的薛仁貴如同折翼的鳥兒一般從半空跌落,這一次,落地之後,薛仁貴就失去了繼續作戰的力氣。

雲初戴着鐵手套的左手牢牢地抓住了槊刃,面對驚訝抬頭看他的薛仁貴,騰出另一隻手,雙手抓住槊刃,猛地用力,折斷了槊刃,隨手將殘破的馬槊丟在薛仁貴身上道:“留着當一個念想吧。”

薛仁貴瞅瞅自己汩汩冒血的右臂跟左腿,再抬頭看着雲初道:“沒想到老夫居然不是你一合之敵。”

雲初嗤的笑一聲道:“你選擇殉葬其實挺好的,老的,舊的,不合時宜的東西,不拿去殉葬可惜了。”

雲初說罷,也不管傷心到極點的薛仁貴,跳上烏騅馬,手持馬槊指一下近在咫尺的九成宮大聲吼叫道:“現在,老子就要進九成宮,擋我者死!”

烏騅馬啼聲如雷急火流星一般直奔九成宮。

跌落塵埃的薛仁貴瞅着雲初帶着九十九個親衛朝一裡外的九成宮狂奔,忍不住嘆口氣對湊過來的溫柔道:“人數少了。”

溫柔一邊用刀子挖薛仁貴腿上的彈丸一邊對痛的幾乎昏厥過去的薛仁貴道:“這百人,百萬軍中斬將奪旗,在十萬大軍中殺個來回夠用了。”

薛仁貴哆嗦着嘴巴,半天才道:“可惜雲初此生與忠臣孝子無緣。”

溫柔冷笑一聲,包紮傷口的手稍微一用力,在薛仁貴痛的即將昏迷過去的片刻,溫柔低聲道:“他從來都不是什麼忠臣孝子……也就是如今的李氏對百姓還不錯……否則……嘿嘿嘿。”

溫柔的話,讓即便是已經昏迷過去的薛仁貴額頭冒汗。

武媚就站在城頭上看着雲初在眾人的吶喊中帶着親衛向九成宮衝鋒,守門將領請命迅速關閉宮門,武媚卻沒有什麼表示,而且對負責看守城門的雲瑾道:“你覺得應該關閉宮門?”

一身鎧甲的雲瑾站在十步以外朝武媚施禮道:“否則會有不忍言之事發生。”

武媚揮揮手道:“那就去關閉宮門。“

雲瑾拱手應諾一聲,就站到一邊去了,至於宮門不但繼續大開,兩扇厚重的宮門甚至被軍士們用沙袋擋住了。

武媚就對雲瑾道:“關閉宮門。”

雲瑾依舊恭敬的行插手禮道:“末將遵命。”就是身子依舊不動。

武媚瞅着雲初的兵馬如同一頭猛獸一般進了宮門,直奔九成宮而去,就嘆息一聲對雲瑾道:“你雲氏果然都是手口不一之輩。”

雲瑾抬頭笑道:“皇后不擔心嗎?”

武媚冷笑一聲道:“雲初既然派你來本宮身邊,就沒有想要戕害本宮的意思,說吧,你雲氏想要什麼東西?”

雲瑾搖頭道:“早就稟報過皇后,家父此次進九成宮,目的只在還陛下情誼,沒有什麼想要的。”

武媚冷笑一聲道:“也是,大唐皇冠上最璀璨的一顆明珠已經握在你們父子之手,大唐確實沒有什麼東西能引起你們的興趣。”

雲瑾搖頭道:“皇后說錯了,長安是大唐的,更是屬於大唐百姓的,絕對不會屬於任何一個人,家父一心希望陛下能夠還都長安,也歡迎太子殿下將來定都長安,除此之外,並無其它。”

武媚緩緩下了宮牆,見雲瑾沒有跟過來,就回頭道:“你不想看看你父親會如何羞辱本宮嗎?”

雲瑾有些難堪的道:“您是孩兒的長輩,為尊者隱,是應該的。”

武媚神色難明的道:“你父親還真是一個二百五,居然視天下武人如無物,一百人就敢硬闖宮禁。”

雲瑾擔憂的道:“帶親衛闖宮禁,最多算是大不敬,帶十萬人進宮禁,那就是造反了。”

武媚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就不再理睬雲瑾,帶着老大一群人去了九成宮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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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人的餐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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