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濁骨並非凡胎，這就是個老6
一夜時間就在打遊戲中度過，早上吃過早飯後，柯南、小蘭和成實在秦時雨的勸說下終於躺下。
而秦時雨撐到了目暮警官到來才隨便吃了點午飯，仗着自己有不在場證明，從案發現場離開，隨便找了島上的一家旅館開房睡了過去。
時間來到晚上。
再次回到公民館，村長黑岩和西本健已經被殺，柯南也發現了鋼琴暗格里的毒品。幾人正在村公所里進行着關於案情的討論。柯南摸着下巴低頭沉思，秦時雨走過去蹲下身，沉默盯。
柯南被盯得有點不舒服，再加上推理不順，心情有點焦躁。他狠狠地撓了撓頭，隨即眼前一亮：這裏不是還有秦時雨嘛！
上一次秦時雨在沖野洋子家做的推理已經被警視廳證實，確為真相，目暮警官還專門打電話給毛利小五郎說過這件事，吐槽“你自己馬馬虎虎，弟子卻能力極強，到底誰是誰老師”。
柯南其實並不是很服氣，畢竟秦時雨比他高很多，觀察現場更方便，進屋子之前也沒有各種主觀因素的影響，那種推理他自己也能做出來。
那麼現在是難得的機會——一個可以跟秦時雨比一比推理能力的機會。不僅如此，秦時雨會給他帶來新的調查方向也說不定呢。
柯南把秦時雨休息這段時間發生的所有事情事無巨細都講給後者聽，然後從口袋裏掏出了小本本：
“秦哥哥，這個本子上記錄著川島先生和村長死亡時身邊留下的樂譜，這是兇手留下的訊息呢～你能告訴我這些是什麼意思嗎？兇手又是誰呢？”
秦時雨：“……”
柯南說話越來越幼齡化了，“呢”里“呢”氣的，那個奇怪的尾音他真的是接受不能啊。
（╯'-')╯┻━┻
說到幼齡化，秦時雨突然想了起來，二叔心理幼齡化好像也挺嚴重的，自己好像還在小本本上記過“回頭帶二叔去精神科看看”來着。
“抱歉，我不擅長解暗號。”秦時雨面無表情地看完了柯南本子上的內容，冷漠地開口拒絕。
“柯南，你不一般。”秦時雨站了起來，瞥了柯南一眼，從風衣內兜里掏出煙叼在嘴裏，又用火柴點燃。
因為嘴裏有煙，所以秦時雨的聲音聽起來含糊不清：“至於真相，我只能告訴你兇手是個男人，如果你揭穿了，那麼你會後悔一輩子。”
“怎麼可能？”柯南的聲音大了起來，他沒有想到秦時雨竟然說出這種話，他話語裏帶着憤怒：
“這樣一個連殺三個人的兇手，只要心中還有正義的人，都絕對不會放過！我也絕對不可能因為這種事情而後悔！”
村公所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這麼大的聲音吸引，紛紛向著柯南看去。小蘭蹲下身：“柯南乖哦，有什麼事情慢慢說，不要大聲喊啦。”
“到時候別後悔。”秦時雨默默轉身，向著村公所外邊走去：“我去外邊抽根煙。”
毛利小五郎有點擔心，追了上去：“沒事吧你小子。”
“不用擔心我，老師。”秦時雨看了一眼毛利小五郎：“回去吧，我就是想一個人靜一靜。”
毛利小五郎止住了腳步，他知道秦時雨這小子是個有一說一的人，如果難受的話不會說“我想一個人靜一靜”，而是會沉默不語自己一個人把事情捂在心裏，但他還是囑咐了一句：“別回來太晚啊。”
“嗯。”秦時雨回了一聲，往公民館的方向走去。
脫離了毛利小五郎的視野之後，
秦時雨再三確認四下無人，跑到月影島診療所里偷了一盒安眠藥。
之後，他很快地回到旅社，從房間裏把自己的大行李箱拉了出來，認準方向，拉着它找到一個黑暗的巷子蟄伏起來。全程不超過半小時。
巷子在公民館和村公所之間，如果成實醫生想去公民館自殺的話，這裏是唯一的捷徑。巷子裏只有一盞路燈，而在路口處的電線杆上，有着一個用來播放村裡通知的大喇叭。
大喇叭里突然傳出了毛利小五郎的聲音：“目暮警官，我已經知道犯人是誰了……”
開始了啊。
秦時雨放緩了呼吸，身體微弓，半貼着牆壁，用視線的餘光瞄着巷口。
路燈忽明忽暗，毛利小五郎的聲音在整個島上迴響，秦時雨在黑暗的巷子裏像極了準備襲殺的猛獸。
其實他大可不必如此，成實在殺人的時候並不專業，明顯只是一個普通的醫生，大概率不會有太過離譜的直覺。
不過秦時雨一向謹慎，同時還要適應着機械師的身份——埋伏也是必修課之一。
推理來到了高潮，柯南用毛利小五郎的聲音賣着關子。
“噠噠噠……”
這個聲音秦時雨專門記憶過，是成實的鞋沒錯了。
鞋跟落在地面上的頻率很高，成實應該是在小跑。
來了！
秦時雨屏住了呼吸。
成實轉了個彎，進了巷子。
秦時雨如同一隻獵豹，猛地從黑暗處竄了出來，手刀在成實脖子上一擊。
成實只覺得後頸一痛，黑暗如同潮水一樣吞沒了他的視線，也吞沒了他的意識。
秦時雨把他扶住，打開手電筒，又拿出牙醫用的小鏡子，掰開了成實的嘴，匆匆地觀察了他的牙齒：上頜左側第二前磨牙、下頜右側尖牙是齲齒。
秦時雨把成實的傀儡取了出來，對牙齒和腰部進行了微調，從拉杆箱裏取出內褲，連帶着從成實身上扒下來的連衣裙一起給它穿上，把成實胸前衣服里的填充物塞進了傀儡衣服里，又把魔法書收進小助手儲物格。
隨後，他急急忙忙給成實套上大衣，擺好姿勢，放進了拉杆箱。
他買的拉杆箱已經是最大的型號了，空間還挺寬裕的，不過成實也並不會舒服就是了。
話說成實應該也感受不到……秦時雨下手有分寸，成實醒來應該得一個小時左右。
這麼短的時間就算箱子空間很小，也不會因為血液流動不暢而對成實造成太大傷害，最多就是全身發麻而已——就是坐馬桶上看手機，時間長了之後雙腿的那種感覺。
秦時雨一手拉着箱子，一手抱着傀儡，向著公民館快速跑去。
並不是傀儡不能運動，而是因為一旦開始操控傀儡，秦時雨本體就無法移動了，這和心分二用沒有關係，純粹看精神力強度。
公民館雖然是第一起凶殺案的案發現場，不過警察卻並沒有在看守，一點也不敬業。
這倒是方便了秦時雨，他站在遠處的樹林裏，控制着傀儡進琴房、點火、坐在琴凳上，開始彈奏月光。
兩分鐘以後，柯南率先來到了公民館前邊，手上拿着樂譜。他衝進公民館，試圖和傀儡溝通：“你看，成實醫生，你父親留下的樂譜里不是說了嗎？你要好好活着啊！”
秦時雨所在的樹林距離公民館約二十米，這讓他操縱傀儡用的精神力消耗很快，據小助手估計，他的精神力只能再堅持兩分鐘了。
所以他有些着急，他不想改變世界線，所以操縱傀儡說出真相的語速略快：“從以前開始我就對父親的死因報以懷疑在我醫大畢業以後我就以女醫師的身份來到了這個島上因為醫師執照上並沒有名字的正確讀法……”
傀儡一口氣說完之後把柯南抱在了懷裏，隨後狠狠地把柯南丟了出去，嘴裏還念叨着：“已經太遲了我的手上已經沾滿了那四個人的鮮血你知道嗎？”
柯南：尼瑪，標點符號被一硯煙雨吃了嗎？
柯南撞在玻璃上，玻璃破碎，他從屋子裏飛了出來，被隨後趕來的小蘭抱在了懷裏。
傀儡彈出了最後幾個音節，柯南看着火舌舔舐着公民館的木牆，他的瞳孔在火光的閃爍中忽明忽暗。
他想出了最後幾個音節用暗號解讀後的意思，陷入了沉默：“……”
這份沉默不光是因為暗號的意思，也是因為傀儡莫名其妙的語速。
說那麼快乾嘛，一口氣都不帶喘的，讓他腦子都快跟不上了……
(╯￣Д￣)╯╘═╛
秦時雨切斷了和傀儡之見的聯繫，在操控期間他和傀儡之間是共享感官的，他可不想體驗被火灼燒的滋味。躲着柯南二人的視線，秦時雨拉着箱子回到了旅館。
旅館的前台小姐姐一臉懵圈：“……”
話說這個帥哥為什麼進出門都要拉着那麼大一個箱子，她看着都累。
(=￣.￣||)
回到房間，秦時雨把成實搬出來擺在了床上。
二十分鐘后，成實醒了過來。
他懵懵地看向天花板，眼神恍惚，聲音飄渺地問道：“我這是在哪？”
“床上。”秦時雨冷冰冰地回了一句。
成實被冷氣一激，頓時清醒了過來，也很快認出了聲音的主人，隨即又有些無語：“……”
正常人會這麼回答問題嗎？
雖然說話本身沒有錯，但成實還是感覺有哪裏有點不對勁。
“我的手上，已經沾滿了那四個人的鮮血啊。”成實的眼神裏帶着迷茫，喃喃地說了一句。
秦時雨開的是標間，所以房子裏有兩張床，他坐在另一張床上，緩緩開口：“但是他們四個殺了你父親。”
“我是希望毛利偵探來阻止我，我才寫了那封信的。”成實沒有對秦時雨的話做出回應，反而這樣說道。
“這說明你良心未泯。”秦時雨很不適應，他本來就不是什麼做人生導師的料子，因為他的聲音過於冰冷，缺少那種溫和的感覺，在這一點上可能琴酒都比他強。
至少琴酒可以溫和下來，即使聲音還有些陰冷，不過那是習慣使然。
雖然琴酒溫和的時候說的是“乖，快吃藥”……
而秦時雨覺得自己目前還做不到……不過自己好歹能對小孩子更耐心一點。
這麼一想，他心裏好受得多。
成實坐起身，直視着秦時雨的眼睛，明顯很後悔：“可是我現在和他們有什麼區別，我也殺了人啊？這件事情我應該儘早報告警察的……”
“不，你仔細思考，警察真的能解決這件事情嗎？”秦時雨面無表情。
成實沉默了。
確實，這件事情本身已經過去十二年了，當年都沒有查明白的東西，現在怎麼可能查清楚？
時間問題暫且不談，全世界的警察抓人都是需要證據的，他空口無憑怎麼可以讓警察相信他呢？憑前任村長龜山死前的話嗎？
任何事物都有兩面性，需要證據既是法律的保障，也是法律的掣肘。對於像成實這樣的人來說，明知道親人的死因卻無法把兇手繩之以法，他們一定是非常痛苦的。
“福爾摩斯曾經說過，｀當法律無法給當事人帶來正義時，私人報復從這一刻開始就是正當甚至高尚的’，這句話的對錯我不予評價，不過既然你已經做了，那麼你就不要後悔。”秦時雨聲音很沉靜，讓成實有一種心安的感覺。
成實挺了挺背，仔細思考。
“他們幾個人販毒，不知道害了多少個家庭，僅僅是因為害怕被披露，就殺害了已經金盆洗手的摯友，這種人真的不該殺嗎？”秦時雨越說越順口。
成實的眼睛中閃爍着亮光。
成實呼出一口氣，想通了：“你說得對，秦先生。”
他轉頭看向秦時雨：“如果以後有什麼需要，請儘管吩咐。”
“嗯。”秦時雨一次性說了這麼多話，感覺有點口乾舌燥，不想再說話。
成實：“……”
雖然他是真心想要報恩，不過正常人碰到這種話不是應該再客套一下的嗎？
想起那一句“床上”，成實算是看出來了：
秦時雨根本就不是個正常人——這腦迴路，絕了。
(?ò?ó)你個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