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各自發現
下午四點多,警員才陸陸續續的回到分局中。
張誠看人差不多齊了,便招呼眾人開會,“尤隴還沒有回來,不等他了,先說說你們的發現。”
老何率先開口說道:
“於邵失蹤時的監控視頻已經發在了群里了,我跟陳法醫看了於邵失蹤前幾天的視頻后發現一個奇怪的點。以往的監控視頻中於邵放學回家的習慣是,過了馬路後走大路,順着直走然後右拐就到家了,這條路對比於邵失蹤那天走的會稍微繞遠一點。於邵失蹤那天走的是小衚衕,所以那天是什麼事情讓他改變了回家路線?
至於這條小衚衕全長一百多米,裏面有兩個不同的分岔口,而這兩個分岔口七拐八拐的又可以通向三條不同方向的主幹路。”
蔣邗認真聽着,“所以,改變路線肯定是有誘因,那什麼誘因呢?”
庄序也在思考,上三年級的孩子已經不小了,於邵的身高在同齡人中也不算矮的,如果有任何的呼喊聲按照當時的熱鬧程度,肯定有人會聽到的,會是乙醚一類的嗎。
張誠蹙着眉頭說道:
“失蹤的那段視頻於邵身後跟着的幾個小學生我去問了,但孩子忘性大,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線索。於邵所在的小學我也去看了,老師反應失蹤那天於邵的表現跟平時一樣。據學校反應於邵在校期間表現良好,是老師眼中的乖孩子,且為人活潑、樂於分享,同學們都很喜歡他。”
“這點於邵的父母也反映,他平時很乖,學習成績也不錯,很省心。”老何在一旁補充着。
庄序覺得的一個上小學的孩子是不可能產生什麼仇怨的,之所以綁架於邵大概率是因為父母,綁架者是為了求財?
“那三條主幹路的監控,有什麼發現嗎?”張誠下意識的搓搓手指問道。
老何搖搖頭,“沒有,主幹路的監控沒有正對着小衚衕的,所以···”
大家的表情都有些沉重,韓馳這邊主動開口:“張隊,我這邊查了於洪河和李麗娟的賬戶,於洪河的賬戶沒什麼問題,但李麗娟的賬戶在上個月打給一位叫‘趙虎’的十六萬多,趙虎的信息也查出來了,他半年前剛從監獄裏出來,目前社保掛在一家叫‘四方汽車租賃有限公司’上。”
張誠在心理默念了幾句這人的名字,繼續問道:“好,這個趙虎一會我去查,蔣邗那邊有什麼發現?”
蔣邗理了理手裏的資料,說道:
“我這邊走訪了倆人相關的親戚,於邵的爺爺奶奶目前都退休在家,兩人住在豐區那邊,老人家們平時的生活很悠閑,就遛遛鳥,下下棋,練練舞。而且周圍鄰居都說老兩口的為人很好,不像是會主動跟人結怨的,老兩口也只有於洪河這一個兒子,沒有其他親屬關係簡單。
李麗娟那邊的親戚,父母目前都在農村老家,她倒是有個弟弟叫李保全,目前也在白區這邊上班,工作是給人家當護工,案發時是在僱主的家中陪老爺子。
這麼看起來雙方親屬這邊都沒什麼問題。”
蔣邗話音剛落,尤隴氣喘吁吁的跑上來了,喘着粗氣說道:“老大,我···我查到了一些線索。”
“我去了於洪河所在的公司,於洪河的風評很好,工作辦事認真牢固,不管是領導還是底下的員工給的反饋都很正面。並且他為人確實不錯,連客戶給的評價都很高。
然後我又去了李麗娟開的賓館,她非常喜歡打麻將,只要不是旺季她幾乎都會約人到賓館打麻將,
她還特意改造了一間麻將屋。而去打麻將的人也都是認識了十幾年的老朋友,他們反應這個李麗娟為人比較摳門,愛貪小便宜,贏錢的時候一直打,輸錢的時候就叫停。
但因為去她賓館打麻將方便,還有免費茶水,所以大家倒是不怎麼在意這點,反正都是打發時間。
而她的員工對她的評價也是差不多,說李麗娟會故意挑一些無關緊要的地方扣工資,不過不多,每月也只會扣一百來塊錢。倒是有位姓顏的女員工,上月跟李麗娟吵了一架就離職了,但李麗娟也是給她結清了工資的。
那位姓顏的員工據店裏其他人反應,案發時她沒有上班,有作案時間,且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聯繫上她了。”
這樣看起來似乎是李麗娟賓館的前員工問題更大一些,張誠琢磨着,看了眼庄序隨後問道:“嗯,庄序你這邊有什麼發現嗎?”
庄序突然被Q到,抿了抿嘴有點不確定的說道:“我沒有新的發現,只是感覺有點奇怪。”
嗯?奇怪?張誠順勢問道:“哪裏奇怪?”
庄序組織語言慢慢說道:
“綁匪能準確的說出於邵的姓名,還有知道李麗娟的手機號,那他肯定做了一定的調查。
如果我是綁匪,要勒索財物的話,根據這對夫妻的收入、房產、車子方面綜合看來,我不會只要一百萬,最起碼會要五百萬,因為對方完全能在一天內湊齊。綁架案的風險本來就很大,沒理由冒着這麼大的風險只要一小部分。
那如果我是劫持人質,按照於洪河跟李麗娟的描述,也沒有跟什麼人結過什麼怨,單純的綁架孩子又不合理,就很奇怪,感覺不到綁匪明確的動機。”
庄序只不過是站在綁匪的角度上考慮了整件綁架案,他今天在分局獃著看監控,也從韓馳那邊看到了夫妻二人的銀行流水賬單,他只是單純的覺得這一票乾的不夠大膽。
尤隴的表情有些驚訝,可能他覺得眼前這位跟之前的陳法醫區別確實有些大,忍不住豎起大拇指衝著庄序示意。
張誠深深地嘆了口,庄序奇怪的點也是他奇怪的地方,這場綁架案確實撲朔迷離,為財?天都市有錢人多了去了,為什麼要選擇於洪河這一家呢?目前看來為人的話倒是有些許可能,但目前還沒有弄清楚綁匪的動機。
案情不明朗,就跟一片迷霧樣讓人看不清方向,關鍵是時間已經過去三天多了,時間越長越代表於邵活着的可能性越小,棘手。
只不過張誠覺得這位次人格庄序倒還有幾分刑警的敏銳,就是為人懶散了些,但轉念一想人家次人格是位即將畢業的大四學生,現在這個樣子也說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