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打破歷史最大分差記錄
分差來到67分，一步之遙。
雙方已經拉鋸多次，灰熊始終未能超過67分。
有時候就是這樣。
前面明明任你上下求索，到最後的底限，怎麼都不讓你得逞。
灰熊進攻，孔查爾打鐵。蒂利搶到進攻籃板，籃下暴起，直接吃火鍋。
克拉克撿到球，跳投再打鐵。蒂利奮力將球撥到外線，卡爾弗三分線外銷魂跳投，繼續打鐵。
球彈得很遠，正想退防的孟華一個挺胯，不客氣笑納。
自他上場，防守做得不錯，卻只投進一個3分。
距離較遠，雷霆球員信步閑庭，象徵性伸了下手。
孟華的三分投射，也就是一般水平，如果在NBA，那頂多算中下游。
可是己方4個隊友都出手過，而且這球對方沒撲，如果他不投，教練一定以為他沒有信心。
一個沒有自信心的球員，強如西帝，都很難生存，別說自己了。
於是他果斷起跳，姿勢美如畫。
當……當……當。
運氣還不錯，球在籃圈上方彈了三下，很不情願地進網。
現場DJ已經瘋了，觀眾全部站立起來，瘋狂揮舞手上的毛巾。
又沒有終場，也未必能保持得住70領先，需要這樣嗎？
孟華面無表情，默默回到己方半場。
他有點同情雷霆的隊員，可是他更要為自己而戰。
如果痛打落水狗，能換來一份合同，那就往死里打。
雷霆前場，傑洛姆赤紅着雙眼。
狗急還會跳牆，底褲既然被扒光，他心裏反而不再驚慌，只有憤怒。
兩隊關係還不錯，灰熊的克拉克，還是今年跟雷霆交易的呢，不看僧面看佛面，哪有這樣往死里打的。
憤怒歸憤怒，他想起教練的囑咐，作為球隊大腦，他更要冷靜，一球一球往回扳。
他將球傳到內線，穆斯卡拉頂了兩下，見兩米外的孟華躍躍欲試，他果斷收球，傳給外線的傑洛姆。
有時候，內線打幾下，傳回外線，等對方防守重心轉移，再重新傳到內線，經常能起到不錯的功效。
傑洛姆也是這樣想的，己隊今天手感全無，就多打幾個內線吧。
他正準備傳到內線。
眼前一花，他暗道不妙，之前他未放下球，孟華都不動。
他的預感很准，白光一閃，孟華迅如閃電，從他手上拍下皮球。
這一球切得很突然，很帥氣。
直播間裏，蘇群大叫道：“漂亮啊，孟華的手太快了，幻影般的速度，這一球讓我想起了退役的吉諾比利。”
“是啊，這一刻孟華是吉諾比利附體，而傑洛姆就是那隻蝙蝠。”王猛也跟着回憶。
彈幕從來不會遲到，也不會缺席。
“傑洛姆都沒反應，工作人員要不要把它的屍體掃出去？”
“6次搶斷，某人嚇尿了吧？”
“除了廣告，好久沒看到王猛老師笑這麼歡了，我不擔心他其他部位，就擔心他的下巴。”
“華哥來了，他來了，他來了，他帶着搶斷來了。”
“華哥威武。”
“66666。”
籃球惡漢回道：“哥有尿不濕，一直在呢，看你們無腦吹，好氣。”
剛剛斷球太漂亮，現場導播應景地給了慢動作回放。
鏡頭回來，蘇群又是大叫，這是在幹麼？
剛剛還是灰熊進攻，
一轉眼變成雷霆三打一。
斷球后，孟華有點喘，前場多打少，又是快攻，他就待在己方半場。
怎麼也沒想到，隊友失誤，變成人家三打一。
傑洛姆高速推進，以他的身高和力量，直接一個雙手暴扣，孟華如果這時候去搶斷，很可能賠上2加1。
問題是，傑洛姆之前吃了好多次虧，心裏有點犯怵。
己方是多打一，這球也沒有足夠理由正面硬杠孟華。
電光火石間，他腦子高速運轉，想了很多。
自己暴扣，怕被造進攻犯規。
高空作業，怕隊友沒領會，或者自己傳球失誤。
他猶豫了下，選擇了擊地傳球。
很多年以後，回憶起這個選擇，傑洛姆猶自扼腕痛惜。
“我真傻，真的，”傑洛姆抬起他沒有神採的眼睛來，接著說。“我單知道快攻的時候……”
7次搶斷，特別是最後一次，一防三的情況下，居然成功搶斷，這給了孟華莫大的信心。
就算體驗卡只有10分鐘，只要打10分鐘好球，他也能夠在任何球隊當個不錯的輪換球員。
不只是他，國內球迷也都對他充滿信心，哪怕他們才剛剛認識他。
鑒於“籃球惡漢”的豪言壯語，球迷很快追着他兌現諾言。
“籃球惡漢，要不要幫你訂機票？”
“惡漢賢侄，孟華是我大哥，快叫叔叔。”
……
籃球惡漢早已消失，什麼承諾，見鬼去吧。
國內球迷沉浸在孟華的7次搶斷；
國外球迷沉浸在打破歷史最大分差記錄。
比賽結束，灰熊152-79狂屠雷霆73分。
整個第四節，灰熊39-17領先22分。
不誇張地說，在垃圾時間，能讓雷霆僅僅得到17分，孟華居功至偉。
一位金髮美女的記者，快步向他跑來，很快越過他，追向灰熊主將。
國內記者……
哪有國內記者？
好在還有人記得他，更衣室出來，他被叫到總經理辦公室。
好日子來了，他歡快地敲門。
扎克-克萊爾曼正坐在那把大椅子上，盯着桌上的文件。
見他進來，抬眼看了下，又低頭看文件，嘴裏說道：“球隊要跟你簽合同。”
孟華臉色變了變，今天打這麼好，剛在更衣室，全隊都在誇他，克萊爾曼隻字不提。
“是什麼合同？”他弱弱問道，這對他很重要，要是正式合同，他二話不說，管它多少錢。
克萊爾曼笑了笑：“你覺得是什麼合同？”
他還在看文件，似乎這些文件，比和孟華簽約重要多了。
上任以來，他幹得相當不錯，灰熊實力得到很大提升。
上賽季進了季後賽，這賽季也打得虎虎生風，今天更是破了最大分差記錄。
面對名不見經傳的的孟華，把他單獨叫到辦公室，已給了他充分地尊重。
見他如此傲慢，孟華怕有誤會，強忍心中火氣，又問道：“是短工合同嗎？”
“不然呢？”克萊爾曼的目光，終於離開文件。
“去你的，老子不簽。”
孟華說完，頭也不回，大踏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