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世
段明茁心裏夾雜着不安,疑惑,以及前所未有的迷茫,為什麼警局的人會知道這件事?!大概率就是跟張富升有關,不過,再多的細節他也無暇去思考,只覺得胸口沉悶,恍惚間,他感覺到自己似乎置身與一個巨大的囚籠。
腦海里,浮現的全是他自己的身世,他在問自己,‘難道每天都進步地活着就是人生在世的意義了嗎。’
陳良眼見段明茁愣神一動不動地坐着審訊室的椅子上,便乘勝追擊:“段先生,你曾經的未婚妻被害,你很難過,我們理解你,相信你也希望儘快找到真兇,所以,請回答一下剛才的問題好嗎?你知不知道·····”還沒等陳良問完話,段明茁便說道:“我回答完你這個問題,你們就放我走,一是審訊時間差不多也要到了,二是我待會兒還有工作。”
陳良,張濤等人相視,多年的默契達成了共識,見自己的要求被接納。段明茁說道:“是這樣的,我想你們可能也就是最近調查這起案件的這一兩天知道這件事的。確實張伯父在一個星期前跟我說過取消婚約的事,起因是因為芃芃她想要去娛樂圈發展,就不希望別人知道自己已婚,所以才暫時將婚約推后,但事實是我和芃芃是永遠不可能分開的,我們都很愛彼此。而這一次,你們問伯父,他這麼回答,具體原因你們也知道,畢竟伯父很愛芃芃,出了這件事他肯定特別難過,而且我確實也有很大責任,他要是怪我我也承受。”
“好,那就謝謝你的配合,肖警官,送一下段先生。”陳良對一旁的肖一凡說道。
出了警局,段明茁走向一家快捷旅館,他一進房間,身體就像一隻一直緊卧的弓,被突然地放鬆。
段明茁整一個人是癱在床上。腦子裏一團亂麻,他好累,前所未有。從小就格外努力的他,成績自然名列前茅,在學習上,他自信驕傲,他蔑視一切曾經不如他,但之後卻被他超過的人。他沒什麼朋友,可以說他不屑與普通人來往。他如願考上全中國最好的大學,畢業后回到老家,進入當地最好的企業,當然了,就是富新企業。
剛剛來到這裏,公司配給他的車,光是價格都是他自己那張車的五倍,關鍵是自己的那張車是自己和父母共同攢的錢湊一起買的,本來就是為了充充排面才買的二十多萬的車。
周圍的同事眼紅,根本想不通,一個剛來不久的新人公司怎麼就會給他派車,價格也不算便宜。
只有段明茁知道自己如此受重視,是因為自己將張家小姐張曉芃騙到了手。他無時無刻都覺得自己不僅僅在學習更在社交上頗有一番成就。只是這一次,張曉芃的死,他沒準會因此丟掉工作,而且張富升這麼有話語權,要是自己真把張富升得罪了,恐怕去其他地方上班都難,跟不用提自主創業了。
想到這裏,段明茁心灰意冷,當年他為了討張曉芃的歡心,不惜把多年使用的名字改了,只是為了跟張曉芃湊成一對情侶名。可現在,張曉芃死了,自己身如浮萍風飄絮,接下來當上乘龍快婿的計劃,都被這場意外攪得亂七八糟。
他深知這次張曉芃的死是一場陰謀,而自己很有可能會成為陪葬品。沒準公司給自己配的車也已經安裝了監聽設備。
他越想越不安,立即動身去找白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