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七、認罪
白染在樓道里等待着。
現在是下午六點，保險起見，至少要等到凌晨三點。
白染在樓道百無聊賴，看了看手機。
帳戶里現在就剩點零錢…
他是下定決心要把錢還回去的。
唉，新房子的事只能作罷了。
白染又看了看短視頻，舞蹈社又出跳舞視頻了，最近好像還參加了什麼比賽，年輕就是好啊！
白染有點羨慕她們，畢竟白染自己沒讀過大學。
準確的說白染並沒有經歷任何常規意義上的校園生活，連小學都沒有。
畢竟他是個天才。
都快忘了自己是個天才了，好像從沒用這頭腦幹過什麼正經事。
不，還是干過一些的，替少年犯辯護，從陳氏姐弟手下救人，威脅校長讓雅雅復學…
我乾的到底是律師還是萬事屋，白染無奈地想着。
時間很快來到凌晨三點。
白染看了看手機，是時候行動了。
白染走到林聚財家門口，掏出兩根鐵絲躡手躡腳地嘗試開鎖。
這是白染第一次正式開鎖，之前根據網上的教程用鎖店的鎖練習了一下。
也不知道能不能行。白染的頭上冒出細微的汗珠。
「啪！」
清脆的響聲，門鎖打開了。
白染輕輕推開門，屋裏一片漆黑，沒有任何聲音。
白染打開紫外線手電，開始四處尋找熒光劑的位置。
牆角有一點痕迹。
白染沿着牆找着。
衛生間門的把手上也有熒光劑。
白染打開衛生間。
手電筒四處探照。
衛生間的壁龕上也有一些熒光劑。
白染摸了摸，又敲了敲，牆裏是空心的。
但是推不動也拉不開。
奇怪了，難道不是這裏面？
白染在衛生間四處摸索，小心翼翼儘力不發出任何一點聲音。
這時候如果把林聚財吵醒，那就壞了。
白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搞不好只能把林聚財打暈強行把錢找出來，但是那不就跟強盜一樣…
白染的後背已經緊張地濕透了，他在衛生間四處尋找。
終於，在馬桶水槽後面的一根把手上，白染髮現了熒光劑。
看起來像個開關。
白染準備上手掰一掰。
等等！
萬一這玩意是控制沖水的，我一掰，沖水的聲音那麼大，肯定把林聚財吵醒！
要不要試試看呢…
試試就試試！
白染用力掰動把手！
「咔噠！」不是沖水的聲音，壁龕的牆壁打開了。
白染走過去一看。
鈔票在牆裏面堆疊擺放着。
白染心頭的大石終於落地。
錢全部裝進袋子，白染關好牆壁，將開關復原，躡手躡腳的出去了。
第二天一早，白染就把裝滿錢的箱子放到了檢察官的桌子上。
林聚財的公寓。
白染辦完后就來回到林聚財家，他敲了敲門。
「是我，白染！快開門！」白染說道。
「這麼早來是什麼事，你想好庭審策略了嗎？」林聚財開門說道。
「想好了。」白染走進去。
「說來聽聽。」林聚財說道。
「不用庭審，你把錢交給檢察官，坐兩年牢。」白染說道。
「你在開什麼玩笑，我已經和你說過了吧，我沒犯罪！沒拿錢！我要無罪辯護！」林聚財說道。
「沒拿嗎，有可能。」白染說道，「你不如去檢查一下衛生間的壁龕，看看錢還在不在。」
林聚財一聽這話臉色陡然變了，立刻衝到衛生間，「啊！！」林聚財傳出慘叫。
林聚財跑出來生氣地大吼道：
「我的錢呢？」
「你不是說你沒拿嗎？哪來的錢？」白染反問道。
「你是個小偷！你偷了我的錢！」林聚財大吼道。
「錢現在應該已經在檢察長的辦公桌上了。你要麼去接受協議，要麼被逮捕。」白染說道。
「我要把你供出來！你拿了賄賂！」林聚財說道。
「我拿的錢已經放回去了，而且，如果你要供我出來，行啊，本來是貪污，現在加上行賄，罪加一等。」白染說道，「多坐幾年牢？」
「你這個混蛋！我就不該委託你！！」林聚財懊惱道。
「現在後悔可來不及了。」白染說道，「不如先準備幾個興趣愛好，比如說下象棋什麼的，可以在監獄裏參加興趣小組，不至於那麼無聊。」
「啊嗚嗚嗚嗚嗚～」林聚財抱頭痛哭。
白染無奈地看着他。
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林聚財貪污也是因為治病，他覺得遭到了公司的不公平待遇。
但是林聚財露出的馬腳太多了，自己把自己逼上絕路，白染想幫也幫不了。
林聚財哭得就像剛從娘胎里出來一樣。
白染還是不得不提醒他。
「我建議你現在立刻去檢察官辦公室，現在協議還能生效。」白染說道。
「你真他媽是個混蛋。」林聚財看着白染說道，臉上涕淚縱橫。
第二天，寧城警局。
朱雪正押着林聚財前往監獄，白染目送着他們。
「這次也謝謝你啦，不是你幫忙我們也沒辦法這麼快結案。」朱雪對白染說道。
「小意思啦，我應該做的。」白染說道。
林聚財用怨恨的眼神看着白染。
白染不好意思地轉過頭。
畢竟是坑自己的委託人，白染臉皮再厚也有點愧疚。
這場鬧劇終於結束了。
白染鬆了口氣。
加利外貿集團丟失的錢全部追回，警察辦了一樁大案。
自己從頭到尾沒有掙到一分錢，還差點把自己搭進去。
真是夠了。
鬱悶的白染來到自己之前準備租的房子裏。
這裏是自己挑了一個星期才挑中的。
他看中這套房子的時候，甚至連朱雪的房間都想好了，美好的生活就在眼前。
現在，錢全部還回去了，這筆不義之財自己一開始就不該拿。
白染生氣地踢了踢門板。
看來還得在辦公室住很長一段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