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1次的外勤就是鬼靈，怎麼辦，在線等，急！
街上很靜，很靜，哪怕這座城市白天的時候是多麼的喧囂，熱鬧，但是到了晚上，所有人都睡了，上班族恢復着精力準備面對明天的工作，年輕的母親在看到嬰兒床中的孩子睡去后也進入了夢鄉，受了傷的人在夜幕的籠罩下靜靜地舔舐着自己的傷口。但，總有人扛起了我們的安寧。
路燈驅散了周圍的黑暗，路燈下的兩人站在黑暗中久久佇立着。
周芸紅着眼圈，靜靜地聽完了趙子正的講述，這是認識這麼久以來她第一次聽到這個男人說起自己的曾經，以前自己問過他的往事，也調過他的檔案，但是在他口中說出的永遠是一句“往事？那玩意兒有啥說的，我就一普通人，又不活的跟的炮仗一樣，說出來給你催眠么？”，檔案上也只是記載了他的入職時間，工作經歷與善後部門對他無休止的投訴。
這也是自己第一次徹底了解了馮老為什麼這個年紀還要坐鎮一方，還要堅定的告訴領導自己雖老，尚可飯！
“為什麼，今天告訴了我這些？”周芸略帶哽咽的向趙子正問道。
“因為我想讓你先真正了解到我們鎖靈人在做什麼，畢竟今晚我們出來的目的就是帶你熟悉今後的工作環境，這不止帶你見識到長安城有多麼繁華，多麼歌舞昇平，我也需要讓你知道我們存在的目的和面臨的危險。這個職位不是你想像的那麼美好，我們也有骯髒的手段，隊伍中也有那麼些敗類，臭蟲，但是我們成立的初衷，就是保護這個世道的安穩，這裏不是你之前在的象牙塔，很可能五分鐘前你還在吃着串串喝着酒，五分鐘后你就成了兩節兒。所以我給你說這些的目的還有一個，如果你接受不了的話以後我可以安排你在辦公室做文職工作，不必像我和馮哥那樣。”趙子正走進了路燈的光里，對周芸說道。
卻見周芸使勁的搖着頭，“請不要把我當成一個金絲雀，我也有我自己的堅持，我也有我自己的信念，這份工作我一定會做好給你看！”
趙子正聽見這話，咧開嘴笑了，“那就行！”
“你知不知道…”
“什麼？”
“這光打的你特顯黑，你一咧嘴光能看見你的大板牙…”
“……”黑線再度出現！
“好了好了，別哭了，給，自己擦擦吧。”趙子正從兜里摸出一包紙遞給了周芸。
周芸默默的接過了紙，“你知不知道，你這行為特渣男，連擦都不幫人家擦，還得人家自己來…”
“……”
咱能讓黑線歇會兒么…
趙子正果斷扭過頭，繼續朝家那邊走去。
“誒你等等我啊！我穿的高跟鞋！”
“噠噠噠噠噠…”
翌日，店裏面。
“你是內內個內內，內個內個內內，陽光彩虹小白馬~滴滴滴滴滴答~”
“叮鈴”
“你好，歡迎…芸姐啊，早上好啊，昨晚睡的怎麼樣啊？”趙子正放下手中正在擦拭着的杯子，迎了上去，接過周芸的外搭走向儲物間，至於周芸浮腫的眼皮和發黑的眼袋，什麼？你說什麼？我怎麼看不見也聽不見了！
周芸沒好氣的白了趙子正一眼，在店裏四下尋找起來，“黑貓？黑貓？”
“啥？咱店裏又來了一個祖宗？”趙子正聽見周芸的聲音立馬沖了出來。
“屁，我給那隻小白貓起名叫黑貓。”
“哈哈哈哈哈哈怎麼想的！給白貓起名叫黑貓，為啥不叫白貓啊小白之類的啊。
”
“那不跟沒起名一樣么？”
“額…”
這可給趙子正噎住了，可怕的女人！邏輯鬼才啊這是個。
小白貓，不對，黑貓！聽到了周芸的聲音，從后廚溜了進來。“誒你看，它聽得懂誒，知道我在叫它誒！”
趙子正不管玩在一起的一人一貓，繼續做自己的事去了。
周芸把黑貓抱了起來，放在自己腿上逗弄着，趙子正看見了“嘖”了一聲，“人不如貓啊這年頭。”
“誒對了…”
“我沒有偷看你腿，我只是在看貓！”趙子正趕緊表明自己的清白，免得被扣上登徒子的帽子。
周芸白了趙子正一眼，“誰說這了，想看就看唄，姐知道自己好看。我昨晚光顧着追你忘了問了，那馮爺爺這麼些年來查出那兩個人的身份了么？”
“害，這事啊，”趙子正鬆了一口氣，“老爺子查到了一些東西，好像跟一個叫白石宮的組織有關，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就前段時間才抓到了一點尾巴，放出去當餌了，具體現在怎麼樣我也不清楚，不用出手的事老爺子不讓我操心，怕我壞事兒。”
“這樣啊…”周芸又低下頭繼續擼貓了。
“登噔登噔等…”趙子正的手機響了起來。
“呦，夏日漱石啊，高品位喔少年。”
趙子正聽了笑着朝周芸挑了一下眉。
“喂？馮局？怎麼了？你確定？！這大白天的？！好，好，我立馬趕到。”
趙子正掛斷電話就朝儲物間跑。
“怎麼啦？”周芸朝儲物間那邊喊道。
趙子正沖了出來，手裏還抓着周芸的外搭，“來不及多解釋了！趕緊走！出外勤！”
周芸一把接過外搭，也趕緊跟着趙子正往外走。
“你開車了么？”
“車？我車早被老爺子拿去賠償火車站的修繕了。”
“那咱們怎麼過去？”
“上車，小電驢！”趙子正從一旁推過來一輛電動車，遞給了周芸一個頭盔，“戴好，走着。”
“真節能環保…”
唐安的馬路上出現了一個奇特的場景，一個電動車接連超車，如入無人之地。一個青年正向才交的女朋友炫耀自己的杜卡迪呢，女孩看着疾馳而過的小電驢說：“你這車假的吧，從來沒見你騎這麼快過。”小青年也看着快沒影的小電驢目瞪口呆。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啊這麼急？”周芸努力的發出聲音，克服風聲，向坐在前面騎車的趙子正問。
“有個鬼靈在一個老小區里傷人了！現在附近的派出所已經控制現場了，記住啊，對外宣稱是個連環殺人犯。”趙子正的聲音被風從前面帶來。
“鬼靈？！”周芸聽了一愣，因為鬼靈很怕光，這跟在都市傳說里一樣，白天輕易不會出現，“這可是大白天啊！怎麼會！”
“是啊！我也納悶啊！但是老爺子就是這麼給我說的啊，總之過去了再看吧！”說完，趙子正又把電門使勁擰了擰，想再加快點速度。
不多會兒，兩人就到了鬼靈鬧事的那個老小區。
案發地樓下，已經有局內的同事趕到，幫着派出所控制輿論了。眾人見趙子正過來了，心裏也就踏實多了。
“小李？什麼情況啊？這大白天的？”趙子正喚過一個同事，詢問起了具體情況。
“今早是有對面樓的民眾報案，看見這單元四樓東戶的窗戶上突然潑上了紅色的液體，起初也沒在意，當是裝修呢把紅油漆弄灑了，結果沒多大會兒就聽見慘叫，然後看見那戶窗戶外面有個黑色的人影竄出來又竄出去，這才報了警，警察同志來了以後是按刑事案件處理的，結果進去的人就看見一個黑色人影穿牆而過朝自己撲過來了，這才通知了咱們。現在對外宣稱是個連環殺手，之前看見的黑影是屋裏的燈打在窗戶上的影子。年姐已經上去了，現在應該控制住那個了，具體情況還得你上去看。”
“行，我知道了，你們繼續配合派出所同志工作。”
趙子正拍了拍小李的肩膀，就朝樓上走去，周芸趕緊跟了過去，幸虧自己今天沒穿高跟鞋，要不這外勤還真不好出了。
在三樓拐角處兩人遇到了年靈玉。
“年姐，現在什麼情況啊？你給封在裏面了？”
“對，應該就是個鬼靈，不知道發什麼瘋大白天的就敢出來行走，而且還傷人，我暫時把他封在屋子裏了，你注意點，靈壓有點高。”
“好，我知道了。走，進去看看！”趙子正朝周芸揮了一下手，繼續往上走去。
趙子正在門口先給自己的刀上附上了靈術，然後朝里走去。
屋裏，一男一女躺在地上，已然了無生息。沙發上一個黑影抱着頭，沉默的坐着。
趙子正試探着走上前去，對那黑影喊道，“嘿！兄弟！自己放棄抵抗跟我們走，還是我幫你放棄抵抗跟我們走！”
那黑影聽見趙子正的聲音，慢慢的抬起來頭，露出那雙純白色的眸子，死死盯着趙子正。周芸此時見趙子正在身後悄悄給自己打手勢，便已明了，幻化起桃木劍來。
這時，那黑影發出了聲音，嘶啞，難聽，就像用指甲在黑板上劃過一樣。
“我說我沒有殺人，你信么。”聲音很平靜，不像是個剛害死兩條人命的鬼靈能發出的聲音，因為鬼靈一般剛害了人命后，都會陷入一種嗜血的癲狂狀態，別說這麼平靜的說話了，就連吐出能組成字的音節都難。
“這你說了不算，得從屍體身上測出來的靈能反應來看到底是不是你造成的！”
那黑影聽了，又繼續低下頭，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