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美女學生的挑釁

在京大按了家，教室宿舍還不錯，單人間，家居擺設一應俱全。還有空調哩，環境也是不錯，不得不承認日本大學的環境和設施比國內要好上半截，用陳天的話來講就是：咱不是不愛國，可是物質不支持咱呀。

在那位導師的同學，也可以說是前輩的授意下，陳天摸通了京大的教學內容。自己主要教授日本文學，有一個副修講座也需要自己講授，是什麼日本民族史。一天2節課，一周上滿10課時就可以了，禮拜六和禮拜天輪休，還有2節輔修課時自行安排。另外在那位前輩的努力下，還幫自己爭取到了帶班導師的職位，負責新一屆文學本科班的帶班工作（就是國內的班主任），工資翻倍。

在陳天的千恩萬謝下，那位前輩得意洋洋地離開了。陳天想，應該給那位送點什麼吧，以後還有很多事情求他呢。

隔天，陳天起得很早，今兒是日本大學開學的日子，應該是大學裏最忙活的日子。可陳天一路走來，發現京大校園裏井然有序，不像想像中的那麼繁忙啊。陳天帶着疑惑來到了文學系辦公室，首先向那位前輩道了個安，然後，向四周諸座連連鞠躬，四周諸人也相繼起來還禮。陳天回到自己的座位，嘴裏低聲地咒罵著，當然是用國語，小日本就是這點麻煩，說好聽點是講禮儀，難聽點不就是虛偽么！

陳天掃視了自己周圍的人，對面是一個年近60的瘦削老頭，戴着日本人那種特製眼鏡，倒也蠻慈祥的。斜對面的一位年約30出頭的俏麗女人，和自己差不多大，樣子很端莊，但沒有表情。而旁邊的是一個古怪的人，臉用報紙遮着，衣着不甚光鮮，甚至還有些破舊，身子欠着，手裏還揣着一支煙。陳天細細地打量着他周圍的人，不知道那位前輩靠了過來，陳天看見的時候，前輩已經在陳天的面前了。陳天趕緊地為他老人家倒茶，那位搖搖手，用沙啞的聲音說：“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裏的人。”

“勞煩你了。”陳天正愁沒人給他說道呢，這位前輩真是自己肚子裏的蛔蟲，要什麼來什麼。

前輩指着自己對面那個老頭，低聲說：“那位，你可瞧清楚了，他就是本系的系負責人兼研究課課長，大沽正雄先生，你可要看臉色行事，他脾氣不是很好。”陳天沒有料到那個老頭居然是大沽正雄，著名的日本文學研究家，自己在讀博的時候就聽說過他。他又指着那位衣着光鮮的女子說道：“此人也是不簡單，她是本系的副教授兼研究課副課長，關鍵是他的老子——是京都的教育長，連京大校長都歸他老子管呢！”陳天就不覺得奇怪了，30出頭就當上了副教授，原來日本也興這套。“那她叫什麼？”“洵由美子。”陳天點了點頭，“還有那位‘怪人’呢？”前輩聲音更低了：“他，沒有什麼權勢，但是學術了得。他是文學部的副次長，度正長邊教授，著名的日本文學家、學者。”陳天怎麼會不知道度正長邊呢，自己讀博的教科書就是他寫得，自己的導師只是譯者。

“怎麼全是厲害角色呢。”陳天一身冷汗了，萬一一個不慎，豈非……

“所以你要小心啊，在這裏不要沒事惹事，到時候沒人搭理你。日本人在辦公室是相當嚴禁的，千萬要注意自己的儀容儀錶和言行，特別是在大學的辦公室，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前輩意味深長地看了陳天一眼，就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怎麼搞的跟個黑幫似的，怎麼恐怖。陳天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目光回到了自己辦公桌上，發現了學務課發來的“開學諸事安排表”，陳天細細看來，又一個發現，原來自己的直接上司是那位美子小姐，看來自己還要親自去問她要課時表。

“美子小姐，請問我的授課表和我班的課時表您安排好了沒？”陳天滿臉堆笑，難看已極。

洵由美子正埋頭整理着什麼，聽到了陳天的問訊，她抬起頭來，日本女人特有的膚質，潔白細滑，她略施淡妝，卻將她臉部的輪廓都勾畫出來了，無媚骨風騷，倒有迷人顏色喲。30來歲的女人能保持的這樣好，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她從文件夾里拿出兩張紙遞了給我，仍是目無表情的樣子。看不起我，連話茬都不高興搭？陳天心裏恨恨的，tmd臭婊子就差點罵出口。

“記住一般沒有什麼特殊情況是不准許調課的，非要調課，必須經過我的同意。”

“謝謝指教，我會遵守的。”整個一個大女子主義者，什麼口氣嘛。

陳天撇開了那個冷冰冰的女上司，來到了自己執教的班級，進去一看嚇了一跳，同學全到齊了。嘿，他們怎麼來的。他又開始納悶了。

陳天強作鎮定，大步跨進教室，登上講台，細心查看了一下講台，東西還真全：鋼筆、備課資料、學生花名冊、還有學務課和系裏的通知書一應俱全，甭說日本人細心是出了名的，今兒算是見識到了。

陳天作了自我介紹，當講到自己是中國人的時候，台下噓聲一片，大有輕蔑之意。陳天早料到了會有此場景，也就談不上尷尬了。陳天例行介紹了本專業的學習要點和系科的特色，還有學習方法，陳天正滔滔不絕地講授自己第一節課的內容的時候，發現下面聽得還蠻認真的，忽然一個女生舉手了，那是雙凝脂般的素手哇。陳天點了那個女生，示意她起來可以發言了。女生也不客氣，徑直站了起來，鞠了個躬：“老師，您遲到了，就該向我們道歉，您這樣做是不禮貌的。”

好一招先禮後兵，日本人在這方面是做足了文章的。陳天本來是想道歉的，可是一想自己好歹是帶班導師嘛，連一個小女生也搞不定，那還在這裏混什麼呢。陳天假意沉下臉來，沉聲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麼么？你知道我是誰么？”

女孩抬起頭來（原來都沒有正眼看我），哇塞，又是一位容貌艷麗的女生。皮膚白是日本女人的“通病“，更要命的是那迷人的櫻唇，鮮紅欲滴，明凈的叫人遐想連篇。還有她身上散發著青春的朝氣，那種桀驁不馴的神情更是讓人心跳不已。她頗為不屑：“在日本，遲到道歉是禮節，沒想到中國來的老師卻連這最基本的禮節都不懂，枉為‘禮儀之邦’的公民了。”話裏帶刺，尖銳且刻薄，好一張利嘴呀。陳天當然知道，在日本，無論何時何地何場景，只要你遲到了，道歉就是必須的。可陳天沒有想到那小妮子把問題上升到了國家的高度，咱也不能給祖國丟人不是，於是陳天向在座的同學道歉。

女孩臉上露出勝利的笑容，揚聲道：“老師，我可以坐下了嗎？”

“可以。”陳天翻看了一下學生花名冊，一個個對照過去，才找到那個女孩的名字。“洵由奈子？洵由美子是她什麼人？”陳天心裏有了底。

陳天掃射了一下在下面坐着的學生，有一個發現讓他吃驚：原來這個班全是女生，一個男的也沒有。國內中文系女生多也不是什麼新聞了，但是猛到一個男生都沒有，怕是新聞中的新聞了。

下課的鈴聲響了，陳天正想喊下課，沒想到她們居然自說自話地自行下課，把我當透明人么？“柰子同學留一下。”陳天想解決自己的疑惑。

“老師有什麼事嗎？”洵由奈子靠了上來，一股女孩特有的芬芳飄進了陳天的鼻子裏，陳天搖了搖頭，使自己清醒起來，問：“洵由美子副教授是你什麼人？”

“我姐姐。”

“哦。”

“老師，還有什麼事？‘

“沒了，你可以走了。”臨走時，洵由柰子回頭看了陳天一眼，很奇怪的眼神。原來是那女人的妹妹，難怪會怎麼猖狂了。

一開學就被她們來了個下馬威，以後不知道怎麼搞定她們。陳天有預感，這幫女生會非常難搞，陳天一向是對女孩束手無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