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好像宙斯啊

索契與凱斯琳走後，薩斯一個人坐在卡爾床旁，他低着頭，微眯着雙眼，不知是在想什麼。深夜，南希端着兩杯熱葡萄酒走了進來，遞給薩斯一杯，“雙倍的肉桂。”薩斯接過了酒，微微抿了一小口，“謝謝，南希。”

南希坐在薩斯對面，看着昏迷中的卡爾，淺笑了下，“我們有多久沒在一起喝酒了？”

“從我去精靈那邊留學開始算，快20年了。”

“你沒當年帥了。還有你不是留學，是鍍金。”

“我父親非要讓我去的，畢竟以我的當時的文法課成績，畢業很困難。”薩斯苦笑。

“你和她的？”

“嗯。”

“精靈真是一種被上天寵幸的種族，長壽、強大、美麗而又優雅。”

“在我眼裏，你和精靈沒差，一樣美麗與優雅。”

“晚了，這句話你應該20年前和我說。”南希頓了頓“不過你剛才說的是真心話嗎？”

“南希，我這輩子違背過一次誓言，我......”

“呵，我就是問問，前年的事情，我欠你個人情，現在我們兩清。”

“謝謝，南希。”

“這孩子你是怎麼考慮的，為什麼把他接回來。”

“說來話長......”

“那就不要說了，那下一步呢？”

“原本就是打算讓他做個藝術家，現在他也只能作個藝術家了，看得出來，他對這些真的不感興趣......他現在對醫學似乎很感興趣，要是實在不行，那就做個蛀蟲吧，”薩斯苦笑，“總不能真的把他拋棄了吧。”

“其實還有個辦法。”

“什麼！”

“我看他有做一個制卡師的天賦，他的靈魂強度不錯，而且很靈敏，做個4到5級的制卡師應該沒什麼問題，摩根不是他的老師么，那老東西等級不高，但是基礎很紮實，在醫學方面也很不錯。”

“摩根的醫術確實在聯邦很出名，可他才5級，是不是有點低？我想給他找一個七八級的效果更好。況且，你知道我的情況，他們可以容忍卡爾長大，但絕不會容忍卡爾做大。”

“蠢貨，制卡不是你們這些莽夫掄斧子，他這個年紀，基礎比等級更重要，在基礎方面，摩根不比聯邦任何高級制卡師差，甚至更好，他只是靈魂強度不能再提升罷了。再說了，你是他的父親，護佑他茁壯成長是你的責任，當年你的那股傻氣呢？他如果喜歡，又有天賦，你憑什麼不允許？就因為那幾個棺材瓤子叫嚷了幾句？他不是你那兩把斧子，你想放到哪兒就放到哪兒，你越來越像你爸了。”

“......摩根·貝爾是怎麼搞的。”

“聽我的老師說，是你爸一錘把他的腦袋錘扁了。”

“啊？”

“當年他和你爸的那場決鬥，整個堪薩斯誰不知道。”

“決鬥我知道，可我真不知道我爸把那老東西腦袋打壞了。那他還來我家給卡爾當家庭教師。”

“貝爾家族的家訓是什麼？”

“......往事不究。”

與此同時，卡爾或者說王一白的靈魂處在一種奇怪的狀態，他似乎走在一個甬道內，沒有入口也沒有出口，他明白，他的金手指終於要來了，他隨便選了個方向往前走，也不知走了多久，他似乎走到了盡頭，盡頭的平台上似乎有個蛋，他將手放在蛋上，瞬間光芒大亮，他明白這個蛋里是什麼了，這是他那個1080TI的電腦！光芒散去，

一隻長着綠色尾巴和前額的白貓正和爪子裏的毛線球玩耍，那隻貓卡爾太熟悉了，那是他唯一一隻全解鎖的信使——晴兒。

晴兒看見了卡爾，跳下平台，親昵的蹭着他的褲腳。“這就是我的金手指么，那你會啥？”

晴兒似乎沒聽懂，歪着頭睜着一對黑瞳孔的綠眼睛疑惑的看着他，“hello？紅豆你斯你馬賽？”晴兒依舊迷惑，“我自己外語還沒學好，咋我還得教你？”“喵？”“行了，出去再說，薩斯那隻大猩猩一會該等着急了，從今天起，我就是你的福瑞控了，跟我走吧！”說罷，卡爾抱着晴兒，往甬道外走去。

卡爾悠悠轉醒，一睜眼，就是薩斯那像張飛一樣的大臉，看見這張大臉，卡爾突然有些安心。

“我睡了多久？”

“三天半。感覺怎麼樣？”

“你變紅了，父親，還有我餓了。”

“回去再吃，南希的廚藝和她的靈魂魔法一樣出名，能自己走嗎？”

“應該可以。”

“那就走吧，早點回去還來得及上課。”

“我走不了了！”

“不，你可以！你還要當藝術家。”

“那我寧願做醫生”

“......也行，從今天起你要去摩根家去上課。”

“還是他？他靠譜嗎？”

“他是個很值得尊敬的長者。”

“明天不行？我大病初癒，不能放一天假？”

“今天午餐吃魚吧？”

“走！馬上出發！”

“等等，這隻貓哪兒來的？之前我怎麼沒看到。”薩斯的語氣有些凝重。

“我的，不過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來的，可它是我的，和你一樣是我的家人。”

正在此時，南希推門走了進來，“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還不錯。就是你怎麼變灰了，南希女士。”

“南希，這隻貓是怎麼回事？”薩斯問。

“貓？你的？”

“不，卡爾說，是他的。”

“看來你們走不了了，我還需要仔細檢查他一下。”

“讓他留在這吧，我必須回城堡了，索契永遠不能讓我省心，他在你這我很放心。”

“好吧，有什麼事我會給你魔法傳信。”

接下來的一整天，卡爾感覺他就像一扇豬肉，被南希隨意搬弄，從這個機器到那個儀器，這種感覺並不好，前世作為一名醫生，他應該是對面的那個，而不是現在這個提線木偶。

“來，再把這個喝了。”南希又遞給卡爾一瓶綠色溶液。

“你確定你會看病？這是我喝的第七瓶了，你是在澆花嗎？化肥都比這東西好喝。”

“我是聯邦最知名的靈魂大法師，你質疑我？毛還沒長齊的小屁孩，你知道這瓶葯多少錢嗎？喝得多了總有一瓶起效。”

“......你有行醫資格證嗎？”

“不需要，我是9級靈魂大法師。”

“我警告你，我是紫荊花家族第二順位繼承人，我出事了大猩猩不會放過你的。”

“呵呵，你那個便宜老爹打不過我。”

“我真的喝不動了，女士。”

“最後一瓶，我保證，喝完好好睡一覺，睡醒了薩斯就來接你了。”

“......我已經睡了三天半了。”

“那就接着喝，我那裏還有幾瓶果酒，精靈那邊來的。”

“我去睡了，南希女士。”

晚上，薩斯帶着湯姆來接卡爾回城堡。“他那隻貓怎麼回事？”

“就是你想的那樣，精靈們的伴生寵物，畢竟他有一半的精靈血統，但也有所不同，那是他靈魂的一部分，氣的反衝刺激了他的靈魂產生了某種不可知的病變，這隻貓就是產物。”

“那為什麼是貓？不是老虎，獅子什麼的？”

“你問我我問誰，我是法師不是神，而且貓不好嗎？多可愛。”

“南希，你已經40歲了......”

“滾。我永遠18。”

“還有什麼要注意的？”

“那隻貓是他靈魂的一部分，所以貓咪有任何閃失，他也一樣。”

“哈！真棒，從雪鼠變成了貓。”

“雪鼠？”

“他說他要個地下室，貌似他要住在裏面，永遠都不出來。”

“......我以為你在當今社會還住城堡已經夠奇葩了。”

“你懂什麼，那是我們紫荊花家族的象徵。”

“我不管什麼花，它都是老東西留下的石頭洞，陰冷、潮濕還沒電梯。”

“住久了就習慣了。”

南希回頭對湯姆說：“幫我把2樓客廳的檢測報告取來，謝謝。”湯姆隨即躬身退下。

“還有，他的眼睛也不對勁，和我們、精靈都不同，他真是你兒子？”

“從測試結果來說，是的。眼睛又怎麼了”

“氣改變了眼睛的生理結構，簡單說，他的眼睛能看清氣的流動、性質、甚至多少，他現在是行走的掃描儀、探測儀，作為八級的營氣鬥士，你明白這代表什麼，他的天賦能讓所有法師和鬥士嫉妒的發瘋，這件事別讓別人知道，魔法師們有上百種方法把這對眼睛變成卡牌收藏。”

“明白了。”

卡爾回到了家，這幾天的過度睡眠讓他沒有絲毫睡意，於是他開始研究起晴兒，他看到了晴兒背後的背包，“來，讓我看看你包里有什麼。”然後他笑了，“果然有貨。”那是一本書，一本魔法書。

準確的說，那是他的電腦硬盤，他略有些倉鼠的習性，不管什麼東西都喜歡往硬盤裏裝，所以特意買了塊8T的硬盤，第一頁是幾張圖片，卡爾瞪大了眼睛，晴兒也趴在一旁看着魔法書，書上畫的是樹葉上的三顆藥丸，一瓶綠色的藥劑，一隻棕色的手套、一件藍色的斗篷等等等等，第二頁則是幾張英雄的圖片，從三到十八頁都是空白，很明顯，每升一級，可以解鎖兩頁，分別對應一到九級精神強度，卡爾接着往後翻，“還好，都在都在，這些種子沒用了，可惜可惜，不大，幾百MB而已，留個紀念吧，嗯，這是大學和研究生課本，這是四大經典，這是各家經典醫案，這是無損音樂，這是遊戲庫，這是術數典籍，沒準以後用得上，這是PS教程也沒用了，這些英語資料也沒用了，刪了吧。”他又開始看裏面的照片，一張一張、仔仔細細的翻看，看了好久，他嘆了一口氣，“有生之年還能回家嗎，薩斯雖然強勢了一點，但對我很好，還給了我這個私生子繼承人的身份；索契雖然是個淫棍，但也算有底線，凱斯琳高冷了點但養眼，你們不用擔心我啊。老爸手術做完還沒複查，老媽總是擔心疫情影響生意，你們不用擔心我，我在這邊......挺好的。

他收斂了思緒，把所有的思念都仔細收好，開始考慮自己的下一步，南希女士和他講了他的情況，但他和南希的看法並不一樣，他覺得他的靈魂不能控制氣並不是因為脆弱，他覺得根本原因是因為本質上來說，他是個黑戶，靈魂和肉體不匹配，日常生活沒問題，但是一旦控制氣，問題就顯現出來了，十字花的螺絲刀想強行擰一字的螺絲，註定是會兩敗俱傷的。可這個問題他也不知道如何解決，“我他媽沒有暫住證啊！算了，走一步看一步，既來之則安之，老天爺餓不死瞎家雀，車到山前必有路......”結束了瞎想，他開始看這個世界的電視節目，深夜節目是鋪天蓋地購物廣告，絕大部分是精靈們的造物，精靈們漫長的生命與悠久的歷史造就了燦爛的文化，聯邦人類從生活方式到衣食住行都存在精靈們的影子，人類的藝術領域更是存在深深的模仿痕迹，精靈造物以精美的樣式與深刻的內涵以及優良的品質深受追捧（除了價格），一方面，人類們大力渲染精靈們曾經對人類殘暴、血腥的奴役，另一方面，人類社會又對精靈們的獨特的審美、俊美的容貌、悠久的歷史產生深深地羨慕與嫉妒，這是一種極其矛盾的現狀，“歷史啊，國家啊，政治啊，麻煩。不過和我沒關係，做個社會閑散人員就好了。”他拿着遙控器瞎按，突然他看到一個熟悉的人，他看過那個人的照片，那是他的哥哥，懷特·尤利西斯。

深夜播放的是白天卡修們的戰鬥集錦與直播回放，他看到懷特渾身被雷電環繞，洶湧的雷電將他的長發都染成了銀白色，在空中來回穿梭愜意的躲避着不斷飛舞的火球，像一隻穿梭於花叢中的蜂鳥，突然他左手中凝聚出一團雷球，揮手扔向對面的火系法師，法師急忙變向，天上卻又劈下一道驚雷，火系法師開始抽搐起來，懷特又一揚手，手中又出現一道雷球，正在此時，裁判的聲音響了起來：“比賽結束，懷特·尤利西斯勝。”

畫面切回演播間，女主持人開始介紹起這場比賽：“好的，觀眾朋友們，本場卡修對戰的雙方是威斯度姆學院3年級學生懷特·尤利西斯和皮埃爾·卡特，讓我們首先恭喜懷特贏得了今年奧克萊聯邦卡修競技大賽低年級組的冠軍，今年不出意外，又是威斯度姆學院的內戰，威斯度姆學院已經連續3年獲得低年級組冠軍，實在不愧是聯邦排名第一的卡修學府，我們今天也有幸請到了威斯度姆學院教授、7級衛氣鬥士西里斯·貝寧，接下來請西里斯先生點評一下這場對戰。”西里斯面色嚴肅，輕咳了一聲：“好的，首先我先說一下懷特，相比於對手，他的實力其實並沒有太大的優勢，甚至稍差，但是他擁有極為出色的戰鬥嗅覺，首先，利用雷元素速度快的特點不斷躲避對手的鬥技，一是為了觀察對手的動作習慣；二是為了不斷給對手心理壓力，因為這種覆蓋性的戰技對元氣的損耗都是很大的，火元素並不以持久戰見長；然後他用雷球吸引對手的注意力，對手下意識的是向右躲避，而他左手提前已經準備好的引雷術則可以恰好命中，他的戰鬥智商彌補了引雷術施法手勢過長的缺點，但其實，他贏得並不容易，皮埃爾的實力還是值得肯定的，我估計他的雷球勉強能夠飛行到皮埃爾腳邊，他甚至連維持雷球都有些困難了。總的來說，這是一場精彩的對決，懷特的戰鬥智商才是他全勝戰績的根本。至於皮埃爾，他的優點和缺點一樣明顯......”

卡爾關掉了電視，悻悻的躺回床上，“真帥啊，像宙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