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 連鎖反應
“冷靜！”赫敏拉住德威特的手，免得他怒火中燒地站起來，她壓低聲音快速說道，“別忘了我們在古靈閣也存了錢！我們得調查……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
那隻抓住德威特的手感覺到德威特的肌肉慢慢放鬆了下來。
“你別緊張。”德威特說。
赫敏鬆了口氣道：“我感覺你就像是現在就要過去重新搶一次古靈閣！”
德威特移開了眼神。
赫敏注意到了，她挑了挑眉毛問：“你不會真這麼想了吧？”
“只有一點。”德威特承認了。
“多少得理智點！”赫敏沒好氣地說，“最起碼最起碼……得列個計劃，做幾套預案吧？說真的，自從上次過後，我覺得我們可以在這幾個方面做的更完美一些——你這樣看我幹嘛？”
“沒什麼。”德威特這樣說，可他還是在看赫敏，這讓他有種把赫敏變成了自己的形狀的成就感，“你繼續說。”
“我不想說了，”赫敏合情合理地耍小性子，“而且這地方不合適，你看看我們在哪兒？我們在禮堂！你怎麼總喜歡在禮堂說這種不合法的話題？雖然我們有魔法……”
“就說就說，”德威特簡單思索后答道，“大概是因為刺激，你想想，偉大的計劃就在這樣一個平凡的中午誕生……”
赫敏言簡意賅地銳評：“別發神經！”
“那就是我們明明在圖謀不軌可是周圍的人卻一無所知，這顯得我們不一般顯得我們更高一個檔次……”
“你這是另類的優越感？”赫敏皺起眉頭，“嗯？不把自己當人了？”
“這算不上優越吧，只是……”德威特斟酌着說道，“一種反差。”
“哦，這樣說也是。”
最後，商量的地點還是放在了夜遊時無人的走廊，不過這次德威特和赫敏沒打算親自去了，他們委託了費埃爾女士，順便打聽一下其他戶頭的損失情況。
費埃爾女士的反饋在三天後寄到了霍格沃茨，信封上燙了火漆，還用魔法做了加密，裏邊的結果一目了然——大家族損失慘重，如馬爾福這樣的家族金庫幾近被搬空，而普通巫師的存款也並非完好，清零的佔比要更小一些，看起來就像是劫匪隨即挑選幸運兒捲走這些巫師的家當一樣。
費埃爾女士還在信里提到了，妖精們曾經在前一段時間——就是它們宣佈需要停業整頓清點損失的那段時間——向在魔法界有產業的部分巫師提出收購巫師手裏的產業，而巫師們並沒有同意這些妖精們提出的低價，因為他們直到古靈閣不可能永遠關閉，而在古靈閣重新開業的現在，這些被妖精聯繫過的巫師都屬於“存款被洗劫一空”的那部分，他們沒法從古靈閣拿到一枚銅納特。本就不足的資金源徹底失去了恢復的希望，導致他們本就陷入危機的產業現在快死透了。
尤其是魔法部又開始清算，壓力來到了這些普通民眾身上，已經有不少巫師迫不得已，以比古靈閣關閉期間更低的價格賣出了或傳承多少輩，或攢下了好口碑的產業。
這樣的情形不僅僅是赫敏看不下去，始作俑者德威特更是有點坐立難安：“媽的，”他罵道，“這種情況我是真沒預料到！”
在傍晚散步的時候，德威特一直在想怎麼再去一次古靈閣，沒等他想個結果，赫敏先不安地說道：“我覺得我們得承擔一部分責任。”
距離中午收到信已經過去了七八個小時了，可即便沒有開場白，德威特還是立刻明白了赫敏說的是哪回事兒，他煩躁地說：“那群妖精還真敢整！”
赫敏低聲說：“或許我們就不該想出來那樣不合適的方法。”
德威特不帶感情地轉頭看了赫敏一眼，忍住沒有頂回去一句“難道你的意思是這都是我的錯？”。
“當然，”赫敏馬上補了一句，她有些忐忑，“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如果說有責任，我最起碼也佔了一半，因為我對古靈閣也有不滿，然後我還沒有提醒你……或許我的問題還更大一些……”
“不要這麼說，”德威特緊繃的語調溫和了起來，他握了握本就放在手裏的赫敏的手，說道，“還是想想怎麼辦吧，我看到因我們發泄怨氣的行為而有人受到波及實在是不舒服，就算最直接的過錯方是那群該死的妖精也讓我難受，但也別太難受。”
德威特安慰赫敏：“看看手裏的魔杖吧，你知道這是什麼嗎？那是力量的象徵，是能稱王、登神的必需品，更是我們不受古靈閣鳥氣的保障！我不覺得我們使用力量貫徹我們的訴求是個錯，錯的自始至終都是那群貪婪的妖精，想要藉著災難牟利的蛆蟲！而我們之所以會願意重新出面，是被內心的衝動所驅使的，而這種衝動我更願意稱之為‘責任感’。”
赫敏眨了眨眼，原本慘淡沉重的臉色逐漸變得紅潤，她就像忽然有了色彩似的安靜地笑了起來，把另一種力量和溫度反饋給德威特，並說道：“當然啦，我們現在該做的就是想出來一個解決問題的方法。”
“辦法很簡單，”德威特沒有選擇和赫敏“深情對視”，他受不了這樣的場景，“把妖精全殺了。”
這個回答不怎麼讓赫敏意外，她熟練且不假思索地說：“不行！當然不行！你在想什麼？你是能在一瞬間徹不留痕迹地底清除妖精這個種族嗎？如果不能，那就需要一個過程，在這個過程里會發生什麼你想過沒？”
德威特低笑道：“我會被累個半死？”
“什……什麼？”赫敏被氣樂了，“你正經點兒！這不是搶銀行的小事！往大了說你這是想掀起一場屠殺！”
“那我們委婉點，去古靈閣，然後問出來真兇，過程中我們只誅首惡……”
“這也不行！”赫敏無可奈何地搖頭，“真有這麼簡單嗎？那些被妖精侵吞的財產可不會因為妖精死了就物歸原主，只會按照規定轉移到魔法部的手裏，我在魔法部現行的最新的法律條文裏看到……”
“停停停！”德威特連連擺手，“就像我前邊說的，這又不是我們的錯，這麼負責幹嘛？是，我是說了責任心，反正誰伸手拿這錢就殺誰——不就行了嗎？死的人多了，剩下的人就會明白怎麼回事了，多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