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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承柱想着些有的沒的,時間不知不覺就來到了中午。
之前身體原主人受傷失血過多昏迷的時候大小便失禁,下了手術台以後幾位新一團留下看護重傷員的戰士給王承柱換了乾淨的病號服。現在為了預防傷口崩裂致使傷情反覆,醫囑里有禁止傷員單獨活動的記錄。
好在王承柱現在肚子裏空落落的,沒有坐便蹲便的需求。醫院在王承柱昏迷的時候,把為數不多的庫存營養液分出來一些給他做了靜脈注射。現在意識恢復了,可以在少量餵食清水的時候,加些食鹽和糖柱子。
換了一個看護戰士頂班,幾位戰士輪流去吃中午飯。王承柱還不能正常吃飯,因為沒有消化道疏通,俗稱排氣。幾種加快排氣的方法在王承柱身上沒有辦法開展,一是病人自己不能動,二是怕推揉腹部影響胸部傷口癒合。於是,只得靜等。
王承柱的病房是一間窯洞,病房門朝南開。病床放在進門左手邊,也就是貼着西牆擺放。這會兒正值中午,春天裏最燦爛的陽光穿過敞開的門照進屋裏,照得屋子裏暖和了不少。
王承柱平躺在病床上,看着北面的牆壁出神。大白天的,屋裏亮堂,屋外有響動,一時間竟也睡不着。
看着牆上凹凸不平的土疙瘩,想着這是一間窯洞。牆壁沒有做什麼精細的平整,或許是騰出房屋的老鄉生活過得有些艱苦,沒有閑錢打土坯蓋房便挖個窯洞棲身;或許是野戰醫院徵用租借窯洞時,又往裏掘進了一些,以擴大空間。
之前住在城裏的青年,家裏牆上貼着牆紙壁布,腳下鋪着地暖木地板。看到走遍神州節目裏的家居窯洞,在鏡頭前窗明几淨,刷着白牆,擺着布藝沙發,簡單佈置的弧形吊頂垂下一串繩燈,顯得家居空間較為空曠。
面前的這面山牆,直愣愣的露着黃土。這野戰醫院是隨師部搬遷到這裏的,給病房打掃乾淨后,多半沒人注意房屋的精細修整。
現在野戰醫院住在窯洞裏的人不少,住單人間的不多。聽外面斷斷續續傳來的聊天聲,好像有不少人吃完午飯在曬太陽,說著一些戰友傷愈歸建回老部隊了,一些戰友受傷需要手術送來了,同行人員帶了了一些新消息。
聽不太清楚院子裏的人在說些什麼,細細碎碎的聲音多少有點兒催眠作用,王承柱看着北面凹凸不平的牆,眼皮有些重,不知不覺間睡著了。
王承柱再次醒來已是傍晚,看護戰士那熟悉的臉上露出笑容,看到病人醒了忙問:“睡醒了,口渴嗎?”
王承柱低聲回答:“請來半碗水,喝完水扶我起來用一下便桶。”
很快,看護戰士端着半碗溫熱的水走了進來,用外套團了團墊在王承柱腦袋後面,方便用木勺喂水。
喝完水,扶着後背讓王承柱坐起來,轉過身把腿放下床,雙手攙在腋下讓病人站起來。拿過便壺,抵到身前,待王承柱表示完畢後放下便壺,慢慢的把人扶回病床上躺下。給王承柱掖好被子,轉身做衛生工作去了。
看護戰士再次回到病房時,王承柱又睡著了。看着熟睡的樣子,看護戰士輕輕地掩上房門,坐在一旁的矮凳上,倚靠在病床邊等着看護換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