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能力開發
鳳目凝集，簾鉤量微微點點頭，算是應了下來。“沒錯，在某種情況下，月華蕾確實贏了。”她需要隊員們知道，月華蕾的贏是既定事實，是真切確實的。
副隊親自承認便又是不一樣，饒是連平時都有些怪異的傢伙都以不同於以往的眼神看看月華蕾。今日之前，誰又能想到，這名頗具天賦的信任，可以戰勝副隊。
“無疑，月華蕾的能力有目共睹，足以擔當大用。至於她的職位評定，我會同隊長商議，這已經不是我可以決定的了。”用聲音強壓下隊員們的議論紛紛，又一次講出了一個重磅消息。這件事，簾鉤量比以往更為慎重，也經過了反覆的考慮。她格外上心，既有愛惜人才，也有對未來的展望。
隊長的行跡少有人知，但若需向隊長報備，那便是大變動了，無疑月華蕾的職位會很高，高到遠遠超出她們的預想，擁有極高的權限。這也正應了月華蕾的願景吧。
“哎，真是的。你們剛才動靜那麼大我會不知道嗎？”慵懶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聲線很細，話語中還有一絲微妙的抱怨，“啊～～真困。饒人清靜。小簾，你過來吧，有什麼事就趕緊解決，我還想再多睡一會兒呢。”
包括月華蕾在內的新人和實習隊員都從未見過隊長，聲音也是如今才聽到。聽着這個聲音，她們都感到萬分好奇。這真的是隊長的聲音嗎，不敢相信。這樣的念頭出現在她們腦海中。
看着諸位前輩都肅立一側，沒有半點猶豫彷徨。月華蕾雖然一頭霧水，不明白隊長的情況，卻也只得立正站好，向著遠方行禮。經管素未謀面，但隊長的強大她早有耳聞。應為與副隊相比，隊長又不知強了多少……
簾鉤量亦是嚴肅了幾分，但臉上的笑容卻是越發燦爛。小簾，對她來說這個是用做對後輩的“愛稱”也只有隊長和極少數幾人會這樣叫自己了。“是是是。隊長，我這就過去。”
回頭看向月華蕾，簾鉤量不能多說什麼，只以一種歉意的語氣對月華蕾道：“抱歉，今天你就先回去吧。我知道你現在有很多疑問，不過你還是親眼去驗證吧。你很快就可以見到隊長了，或許，隊長心情好就都告訴你了，總有那麼一天的。”
氣息又一次釋放，紫紅色的光芒包覆了全身。交代了之後事情后，她便要儘快感到隊長身邊去了。腳尖輕點，騰身而起，“拋下”眾多隊員，簾鉤量疾速離去，去往隊長所在之處。那裏，整個穆殼也只有她一人知曉所在。
蔥山通泠空，白雲悠悠。絕巔之上有謝客，亦有步從。而此，星繁蕊自於上山途中，前去進行報考海軍后的收件大事——能力開發。
諸峰各異，險有險勝，翠有翠欣。恆空基地內的景象不同於穆殼，這裏陽光明媚，青樹翠微，生機勃勃，春意盎然。海岸不似穆殼高俊，卻更為突出，放眼望去，心生登臨千古的浩瀚，目不可窮極。
暖陽高照，已不具初生之興紅。日光灑落，明眼可見靜波狂瀾。驚濤拍岸，崖石嶙峋，嫵媚綠葉伴着參差石林。小蟹與輕鶯作戲，躍鱗同猿猱即歌。或許說，恆空少了基地的嚴肅，而多了原生的浪漫。只是看着就讓人心曠神怡，忘卻了外界的煩惱。
“不敢相信這是軍事基地嗎？呵呵，的確，恆空和其他基地有些不一樣。”並沒有再推着星繁蕊，紅綃數步於星繁蕊身側。看到眼中彷彿寫滿好奇的她，紅綃數打趣的說道。
“確實是這樣，在這裏不會感到壓抑，
空氣清新，感覺身心舒暢呢。”星繁蕊默默的在心中接受了既定的事實。而眼前這煥然一新的景象，讓她心中的那一絲難受被消去，撫平。身為翠金灣的居民，她從小就嚮往星辰大海，對於美好的生活，懷揣着飽滿的熱情。
步行在林間步道之上，樹影婆娑。但下一刻，豁然開朗。石林同碧葉消失，只剩下青青的野草，和望不可及邊境的廣闊藍天。向陽而行，數十隻黑白相襯的海鷗振翅而落，緩緩收斂雙翼，梳理羽毛，這群海上的紳士，似是迎接她們的到來，也像是這裏的守護者。一時間，眼前的景象美如畫卷。
一邊觀賞美景，一邊向著遠方走去。雖無有佳詠，亦可伸付雅懷。一切，都顯得那樣陌生而又令人神往。繼續向著遠方，一步一步漫步於野草地之上，越是這樣越有無法忘懷的美妙感受。
看的入迷，星繁蕊並未發現一直在身前的泉芳涌停了下來。無意間，撞在了她的被上。
“哎，你這迷糊的毛病可要改一改了啊。”感覺到背後的撞擊，泉芳涌趕忙回頭，看向了被紅綃數扶着的星繁蕊。或許，很多時候迷糊可以是吸引人的特性。而上了戰場，這就是大忌了。戰爭無情，戰場冷酷，不是靠着僥倖和運氣就可以撐下來的。處於對她的關心，泉芳涌還是決定像個老媽子一樣提醒她。雖然……她也不喜歡這樣。
“明白了，今後會注意的。謝謝泉姐的提醒。”彈身而起，星繁蕊趕忙答應了泉芳涌的話。心中暖暖的。迷糊不代表她笨，話語中的親切關懷自然感受的到。若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那語言應該算是心靈的廣播了，言雖簡而情亦深，語言便是這樣神奇的事物。
“沒事啦，小泉。這不是還有我們嗎？慢慢讓小星適應就好了。小星，慢慢來，不用過於急切的。”關切總是有不同的類型，可以選擇尊尊教誨；亦可以選擇默默承擔。紅綃數屬於後者。她總是選擇自己背負責任與壓力，而將美好與歡聲留給她人。或許她人不理解，又或者有人對她冷漠無情，在背後對她指指點點甚至謾罵，但她只是這樣，從未改變。眼下，她又是這樣，為了後輩，加重自己本就極多的負擔。
沒有出聲反駁，泉芳涌心中不忍。紅綃數的這個性格她當然知道，她也很心疼她，然而，無論如何勸說也改變不了她的思想。只得自己幫她分擔一些，努力管理好自己，儘力不再給她找麻煩。
“小星你也別見怪，小泉她停下來是因為我們到了。”從紅綃數的臉上並沒有看到表情變化。依舊是那般親切，紅綃數的目光越過泉芳涌的身體，看向她身後的方向。確實，目的地就在這裏，她們到了。
星繁蕊的目光順着紅綃數眼神的方向看去，泉芳涌已退到了旁側，顯露出她們的目的地。擋着時，星繁蕊還應無法看到全貌而不甚變化，而當泉芳涌退開之後，眼前的景象卻超呼她的想像。
層層石柱環繞，滄桑而壓抑。不甚高大，卻有繁複銘文刻於其上，古老而晦澀。排列間，酷似星圖，又近於大陣，只是站在邊上就可以感受到若有似無的無名波動，蕩漾着傳播開來。因為這波動的關係，紅綃數及泉芳涌的身上都映射出炫彩的光芒，襯托着她們高貴而不入凡塵。
紅綃數身上的光芒赤紅，似那太陽，卻又無甚溫度。如她的性格一般，讓人心中非常舒服，柔和，平滑的感觸不知怎的出現在心頭，明明是光芒卻在心中出現了實物的質感。
泉芳涌又是不同。光芒呈紺青色，濯萬物，滌污垢，清涼無炙。若說她外在火熱，行事卻也是沁人心脾。耳邊似是響起潺潺流水，輕快，靈動。
交相輝映的光彩映照於星繁蕊眼中，自她琉璃的眼瞳中都可以看到光怪陸離。神異，這個詞浮現在星繁蕊的腦海中。
看着星繁蕊此時羨艷的表情，她們不禁有些恍惚。曾幾何時，她們也是像這樣一臉羨慕的看着她們的前輩，崇拜而着迷。想來，金烏箭疾，玉兔梭飛，時光真是無情。現在的她們也會被後輩如此崇拜，倒也有趣。
“好了，小星。你就不要傻看着了。去石陣中央的那個六芒星石板上站着就可以了。為了不對你的開發產生影響，我們是不能再靠近了，這個過程只能你自己來。”紅綃數的聲音拉回星繁蕊飄飛的思緒。舉目對視，星繁蕊可以看出勉勵與希望。無形之中，讓在星繁蕊心中好奇的儀式多出幾分神聖。
“喔，喔。”星繁蕊只來得及如此簡略回應。她的身體就已經被心急的泉芳涌轉了過去。被輕推了兩掌，星繁蕊便向前走去。
真正進入這石陣之中，給人的感覺又不同剛才。好似有某種微小的靈子進入身體，不僅並未讓身體沉重，反倒輕盈。可以看到，隨着她的層層深入，一圈圈銘文亮起，白玉為鎮，素裹無暇。向下的台階不多，卻每層皆為寬闊。步行而下，可見那星陣中的六芒星，渾然天成，不加修飾。青苔附着其上，只因這六芒星石依舊生機勃勃。
“好神奇的地方啊。若是不進入恆空，或許一輩子都無法看到這樣的景象了。”星繁蕊走的不快，雖說好奇，但她並不急於走入未知。未知的不可知性，常常使人帶有三分敬畏。
當她踏入那六芒星石板時，心中只剩下一個念頭：“一切都是那麼美好。”
站於陣外的兩人心中比星繁蕊更多期待。能力不同，沒有誰可以說的准。紅綃數微微仰頭，與其說是思索不如說是不解：“小泉，你說小星會有什麼樣的能力呢？她這樣的孩子真是讓我搞不懂呢。”
“紅姐，你就別打趣我了。能力開發至今都像個迷，更何況是小星這孩子。你都不知道，問我又能怎麼樣呢？”泉芳涌雙手叉腰，同樣是無從想起。現如今，紅姐這個稱呼她也可以說出口了。
“可是……”紅綃數還欲開口，可下一瞬的動靜卻讓她沒有再說接下來的話。眼中漸漸透露出震驚。二人下意識的吞了一口口水，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