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入隊儀式
“行吧,行吧。那我們就先走了。不過,說不定你會是我們的後輩呢。”泉芳涌的話也不無道理,她也是出於好心。被人看到她和一個新生交談的話會有閑話的。
儘管如此紅綃數的態度溫和,可聽到她說的話,星繁蕊機靈的打了個寒顫。海軍,若是可以她是一定不會選的。她向來厭惡戰爭,長年的紛爭使星河與月明兩片大陸都無法平靜,況且,她也不明白為什麼要交戰。“謝,謝謝您的關心了,不過,我因該不會選海軍的。”長官的問候依舊要回答,而且紅綃數這般平意近人。
聽她此話,紅綃數和泉芳涌卻是相視一笑。她這樣說,便是還沒有想好選系,而那個選系的流程,嗯,不簡單。加之她都要排到最後了,這就很難說了。
二人回身向里走去,卻說出了兩句讓她捉摸不透的話。“是嗎?那就看之後的結果了。我覺得我們還是挺有緣分的。”“嗯,確實,緣分啊。”
兩位長官的話星繁蕊不懂,但眼前的“長龍”卻是尤為真實。無可奈何,她只能默默的等在這裏了。
世事便是如此,公平難以絕對。星繁蕊只能排隊等待,而有些人卻可以在專車接送之下直入軍事基地。
星河有像恆空這樣的預備隊,月明當然也有。大洋彼端,一座基地立於海岸邊。相較於恆空,這裏遠離城鎮,人煙稀少。海岸近處的高山以巨大的陰影將基地覆蓋,恰逢今日大霧,更添了幾分昏沉,冷寂之感。
一輛黑色的轎車緩緩駛入,不甚豪華卻相等大氣。隨着厚重閘門關閉所發出的巨響,車亦是停靠在道旁。不知何時出現在道旁的身影嚴肅的立在旁側,打開了車輛後座的門。
黑色的皮鞋率先踏出,一道身影走出車門。
漆黑的風衣莊重而嚴肅,籠罩了整個身體。黑色的短裙與過膝襪隱沒了她纖長的雙腿。白色襯衣與她的銀白色的長發交相輝映,那雪線般的白髮飄散,因頭頂的灰黑士官帽而不顯零落。相貌精美絕倫,高鼻樑,眼神銳利而冷艷,不食凡塵煙火氣。隱約中便透露威嚴,拒人於千里之外,不近人情。
她向前走了幾步,對那嚴肅的身影點了點頭。又回身注視着打開的車門。
“月姐你怎麼也不叫我啊。”車門內傳來一聲細小的抱怨,那聲音輕靈異常。隨之而來的,又是一道身影翻身而出。是的,她是翻出來的。
若用一個字形容這位的服飾便是“短”了。短衫短襖,短裙,短襪,短靴,所有的部分都絕無墜余,就像是會成為她的負重,累贅一般。灰中帶白,行動時活像一陣小旋風。發色黑中存灰,直如大霧迷濛,只是用兩個灰色的發卡固定着,不被風所阻。是謂濃縮都是精華,在她這個年齡也沒有幾個體型比她更小的了。倒是濃眉大眼,與她的裝束一搭,便也知她非凡人。
“這車是來接我的,我也沒那個叫你的義務。飛絮,你自己明明可以比這車更快吧。”先前一人不想理她。牛皮糖一樣的上了來接自己的車,她睡著了還要自己叫她,這叫什麼道理。輕扶額頭,甚為無奈。
“嘿嘿看讓月姐你說的,本就一路,還能沾光,那我為什麼要跑呢?”輕盈女子賊賊的笑道。伸伸手臂壓壓腿,她正在舒緩因路上睡覺而略顯僵硬的身體,“而且月姐你這麼叫我多生分,你叫‘月華蕾’我一向都是叫你月姐的;我叫‘飛絮輕’你可以叫我小絮啊。”
冷艷的身影自是月華蕾了。
她今天一早就打理好了,卻不想,碰到了自己這冤家友人。
不願和她在這個問題上太過糾纏,月華蕾沒好氣的道:“行了行了,怎麼叫你不是我的自有?快點吧,別讓副隊等太長時間。”說話的同時向著一旁侍立的那位微點下頭,便不理飛絮輕向前走去。
飛絮輕頗為無奈,尷尬一笑便也急忙趕上去。
霧濃道沉,兩側商店若隱若現。不同於緊領翠金灣的恆空基地,由於這裏荒無人煙,商店都開在了基地之中,當然,這都是隊長乾的。所有商家都有一個共同的名字——穆殼,同時也是基地之名。
大約十分鐘,眼前豁然開朗,巨大的廣場映入眼帘。已又許多人等侯於此,等待今天的主角。
早已熟識這裏的一切,她們也曾在這練兵場訓練。沿着旁側的廊道,在身旁較她或年長或年少的身影注視之下,月華蕾領着飛絮輕走向主席台。
每支部隊都有不同的隊歌,而此時於場中傳出的雄渾樂曲,正是隊歌——《穆殼長風》。音樂感染人心,場中所有人都是將胸膛挺直些許,也包括不同尋常的那些位。
“月姐,你說這歌是誰作的啊。每次聽都會有振奮的感覺。”飛絮輕湊到月華蕾的耳邊如是說。凡有大型事項,這首《穆殼長風》都會響徹雲霄。她們不知聽過多少次了。卻依舊心緒難平。
無形中的力量使血液沸騰,而聽聞此話的月華蕾反其道而行之,平下心中的悸動。步伐穩健,莊嚴而肅穆,月華蕾並未回頭,只是開口,輕聲說出了自己的聽聞:“聽說是隊長根據自身經歷編成的。好了,飛絮,先別說了。副隊來了。”
高台之上,一人移步走下,直向這邊走來。身影逐漸清晰,立於兩側的幾位隊員都是微微行禮,對這位,他們的敬重不言而喻。
墨綠色錦衣接地,雙手交錯於胸前大袖中,平端盡顯謹慎。步履輕緩,不疾不頓。似幼生新樹弱不經風。幽藍色長發分為兩縷開於腦後,耳上飾亮銀圓鉤,上接秀髮而下通耳垂。眉猶工筆細描,瞳淵曲壑舞冥。目稍鳳翹,無言而勝有言,大氣寬宏,約略母儀天下。
“來了啊。該說不愧是你嗎,時間正好。”自然散發著精明之聲,她對月華蕾淺淺一笑。今天她親自前來,便是為了月華蕾。這位身上的榮光,值得她出席主持。
“讓您久等了,見過副隊。”饒是月華蕾,此時也要躬身行禮。無需多言,她明白,副隊此舉也承受了極大的壓力。確實,她在實習時便已功勛卓著,但依規矩來說,從沒有哪個實習隊員的正式入隊儀式由副隊長親自主持。這就是私情了,是副隊個人對她的看重。
白玉般的手從袖中伸出,將月華蕾的身軀扶起。精明女子不在意這些。任人唯賢,伸用其長,可謂善矣。她一向如此,變通依實。
目光相對,彼此心知肚明,而誰也不多說。任他大霧迷離,心自曉如明鏡。
“副隊好!”脆聲鈴響。飛絮輕從月華蕾側後方一步靠近。這一屆,她是唯一同月華蕾留隊的,因此,她得以共同參加儀式,接受這榮耀。
稍稍側傾,女子嫣然看向飛絮輕,開口回應了她的問候:“小絮在啊。對你來說有點晚吧。你那速度在隊中可說獨樹一幟了,不去做神偷堪稱可惜。”
飛絮輕可以留隊自然也有她的特殊之處。在速度上的天賦無與倫比,同階第一,隊內公認,可是奇才。
聞言的飛絮輕依舊面帶微笑,但負於背後的雙手卻是緊了緊,細汗隱隱沁出。當然,若非有心人,沒人可以看出來。
月華蕾心中明了這個中緣由,無奈又想笑。副隊說她不當神偷即是側面的讚賞亦是一種調侃。而副隊又哪能想到,她真的是月明大陸的神偷之一。那讓警方頭疼的速度無比之快的神偷“靈風”,就是這飛絮輕。飛絮輕很少提起,也只有月華蕾幾人才知道。因為她也不偷什麼重要物品,亦沒人揭穿她。
然,從應該不知情的副隊那裏聽到這樣的話,她不擔心才怪了。
“啊,副隊您說笑了。您叫‘簾鉤量’難道不是因為耳上的這對鉤壯裝飾嗎?”不想在這個話題多聊,飛絮輕趕忙轉移話題。她可不想暴露身份去奔波。
副隊之名確為簾鉤量,莞爾一笑,道“不如說是因為我的名字才選這對裝飾的。好了,先進行儀式吧,隊員們也都有自己的事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