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突如其來的記憶

【意志鑒定（sancheck）】--------------

【成功】---------------------5點理智削減已扣除

心疼，這是蘇子澈目前最直接的感受，San值在COC中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這個模組還沒有任何收穫就讓他損失慘重。

這時，他感到一陣噁心，急忙從衣櫃面前挪開，仔細翻閱手中的日記，一個姓諾里斯的年輕人寫的日記。

【1923年8月9日星期四晴

那個被上帝詛咒的家族的子孫終於斷絕了，今天我親眼看見他被困在漢溫鎮精神病院的鐵窗後面，鎮長也下令炸毀那不潔的修道院。

你一定能理解我這種心情吧？

看着那魔鬼的溫床在硝化甘油的威力下灰飛煙滅，看着那個令人心驚膽戰的邪惡家族終於覆滅！

我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可以說村裏的每個人都和我一樣。

等着看吧，今晚一定會有一場盛大的宴會。

1923年8月10日星期五多雲

昨晚的宴會棒極了，村裡不分男女老幼，都聚在一起。

大家拿出家裏的食物和自釀酒，盡情狂歡直到黎明！

在宴會上，我還認識了一位美麗的小姐。

她不像是村裡皮膚粗糙，舉止粗魯的農婦，倒像是哪張畫裏跳出來的仕女。

我自認為也讀過不少書，但那些描述美女的絕句用在她身上還不足以描述其萬一！

她是在宴會開始后入席的，開始她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等我藉著酒勁上前解釋之後，她的臉一下子就白了。

誰第一次聽到那個魔鬼的家族史都是這個反應，我的反應還不如她呢。

之後我可是費了好半天才哄她笑出來，不過看起來她還是笑的有些勉強。

都怪我這張多事的嘴！

不過也沒什麼大礙，我聽這女孩說，她是從新大陸來投奔親戚的，也就是說我還有機會彌補過錯！

1923年8月11日星期六多雲

我的聖母瑪利亞啊，那女孩對我笑了！

今天我幫她去處理了一下家務，那女孩留我吃午飯，那時候，她告訴我她還對這裏不熟悉，我把我自己畫下來的地圖送給了她。

那一刻，我發誓我絕對是看見了聖母瑪利亞的微笑！

艾菈——她連名字都這麼好聽——的親戚搬走很長時間了，這可憐的女孩只能一個人留在這小村子裏了。

現在的時代啊，誰有能力都向著城裏跑，還有誰願意窩在這偏僻的小山村裡呢？

1923年8月12日星期日陰

今天真是一個黑色星期天，諸事不吉。

那個不潔的修道院——魔鬼知道他到底用了什麼邪法——一夜之間又蓋起來了！

我那天親眼看着它被炸成碎片的，那地面還是熱乎的，然而它就這麼以完好無損的姿態重現了！

這不是什麼裝神弄鬼的幻覺，那見鬼的石牆和厚木門都是切實存在的！

所有人都感到了詫異，包括艾菈。我今早看見她神色詭異地望向東邊，順着她的目光才發現那魔鬼的溫床又出現了。

主啊，您真的放棄了您的子民了么？！

1923年8月14日

它們來了！到處都是！我都能聽到它們啃噬門鎖的聲音！艾菈已經被它們吃掉了，下一個就是我！都跟三百年前一樣！和那支從德·拉·普爾家族修道院裏跑出來的餓鼠組成的軍團一樣！它們進來（Theyarecom）——

文字到此戛然而止，

最後一個字母m還沒等寫完，筆跡就變形成了詭異而無意義的鬼畫符了。】

“看來，要去一趟修道院了。。。”蘇子澈拿上雨具和神像，向山上的修道院走去，不知道過了多久，穿越那令人不快的大雨，站在那所破敗的修道院大門前，感受雨水緊貼雨衣滑溜地劃過後頸，彷彿有人在用他冰冷濕滑的手撫過一般。

這時，一個女性的面孔在眼前一閃而過，蘇子澈眼前一黑，便昏了過去，臨昏倒前，他聽到了一陣骰子聲，同時眼前浮現出【意志對抗，失敗】的字體。

蘇子澈站在一間灰暗的房間之內，纖細白皙的手中拿着一個泛黃的信封。

德·拉·普爾的家徽在上面閃着奇異的光芒。

周圍場景發生了一陣令人目眩的溶解，變形，變成了一處碼頭。

原本白皙而光滑的手，被黑暗中遊盪出的紫黑色煙霧所包裹，蒙上了一層暗紅色的薄紗長袖手套。

手中的信封也以一種奇異的形式開始沸騰，逐漸縮小，變色，變成了一張船票，上面寫着：弗吉尼亞港——利物浦港。

他感覺越發的頭暈，腿一軟，坐倒下來，卻發現自己已然出現在一個巨大而奢侈的宴會場地上。

這時，他的身邊出現一個面目可憎的怪物，它渾身污垢，像是剛在滿是綠藻的泥塘里打過滾一樣，身上還長着了瑩綠色的真菌。

它正大口啖着宴席上用金碟子盛着的污穢而恐怖的“食物”，一邊口吐人言，講述飼養他們的家族的覆滅，對他們侍奉的神口出不遜，張口閉口儘是褻瀆真神，宣揚偽神、邪神的異端言論。

回過神來，蘇子澈發現圍繞在巨大長桌周圍的，儘是這些噁心的，該死的牲口，他們踩着老牧者的屍體，吞食着為他們種植的飼料，牛飲着由牧者鮮血攪拌成的泔水，縱情狂歡着——一群痴愚盲目之獸！

他不由得偏開臉，低下頭，以掩飾你對他們的反胃，和內心深處的悲傷。

他知道這悲傷來源何處，他的體內流着和牧者一樣的血，他現在才發現這一秘密，得知自己在這被世界遺忘的角落中，還有一個溫暖的家，有慈愛的神和親近的家人。

然而命運和他開了一個大玩笑，在他抵達村子的前一天，他的叔父，最後一個侍奉神身邊的人，也是他最後一個血親，被迫離開了他的職責，被囚禁，被虐待。

迫害你親人的仇人，他們那活該被詛咒的血脈，不光試圖染指蘇子澈祖上的老宅，還試圖玷污供奉神的祭壇！

他們家該死的小雜種還在他面前，炫耀祭壇和老宅一起被夷為平地的瞬間！

無貌真神在上，還有比這更愚昧，卑劣的事嗎？他向神祈禱，請求指引。

與他一直同在的神切實收到了他的呼喚，蘇子澈能感受到，真神不可見的觸鬚輕撫他的額頭，撫慰他的悲傷。

這一刻他無比安心。

因為他知道，無所不能的神會降下神跡，指引他未來的道路。

牲口們野蠻的宴飲持續了沒多久，他的左手邊亮起耀眼的光芒。

蘇子澈和牲口們同時看去，承載他所有溫暖，希望，與美好的祭壇重新豎起。神是如此慈愛，如此威能！他激動地想要舉行一場大型獻祭，來好好酬謝真神。

那些牲口們就不這麼想了，那些痴愚盲目之獸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惶惶不可終日，令他管理的職務更加繁重。

想必短暫的自由讓它們也滋生了野性吧——真好笑，它們也會有野性。

但蘇子澈此刻沒有閑心欣賞牲口們愚昧的舉動了，還有一件大事需要他：神的聲音消失了！

伴他成長，教導他知識，幫他返回家族，重拾人生意義的，慈愛的，-萬能的，不朽的，無處不在的真神——奈亞拉托提普消失了！！！

就像是在黑暗空曠的深海里慢慢下沉，他的身邊歸於死寂，他再也感覺不到神的存在，聽不到神的聲音……

他又成了孤單的一個人。

神是永恆的，百年時光不過是彈指一瞬。

但對他而言卻是漫長的一生。

今後要自己一人度過這一生……

自己一人面對陌生而未知的未來……

自己一人面對愚昧之人的無禮冒犯……

自己一人面對時光長河帶來的無情侵蝕……

自己一人……

不！不要！不要這樣！絕對不要！

神只是暫時離開了人類感知的極限，只要再次引起神的注意，就能讓神再次陪在身邊了！

獻祭，獻祭！獻祭！！

只有大規模的獻祭，史無前例的獻祭，才能吸引萬能的神的注意！

把所有的牲口，全部獻祭掉！

但是，要怎麼做呢？

嗯？什麼聲音？

是什麼在牆壁裏面跑來跑去？

啊！祭壇里的神使們，你們有什麼辦法嗎？

……真是個好辦法！那麼，一切就都拜託你們了。

神使先生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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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陣頭暈目眩中醒來，你毅然決然地推開了那扇厚重的哥德式大門，走進了這間充滿邪惡的墮落神殿之中。

“什麼東西？”蘇子澈回想剛剛腦子裏出現的畫面，再看着自己不由自主動起來的身體，有點迷，“怎麼又是奈亞的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