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常盤台獵人(完)
重福省帆,目前的身份是一名常盤台獵人。
常盤台獵人,顧名思義就知道是專門狩獵常盤台之人。
那麼學舍之園作為常盤台中學坐落之處,自然也是她的獵場。
而現在,她又盯上了一個新的獵物。
重福省帆的視線逐漸轉向甜品店旁的路燈前,那裏有一個留着黑色長發的常盤台少女。
少女的個子不高,背影也很柔弱,嬌小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個弱氣的小學生。
對獵人來說,這簡直是最棒的獵物!
重福省帆利用虛假檢驗的力量把自己的存在感降至最低,悄無聲息的跟在少女的後面。
少女繞過人了群,穿越了街道,帶着重福省帆來到了一個幽深無人的巷子。
真是幸運!
雖然眼前沒有鏡子,但重福省帆知道自己的嘴角肯定是上揚的。
不得不說這裏真是個狩獵的絕佳場所,簡直就像是故意引我進來一樣……
等等!故意引我進來?
重福省帆拿起電擊槍的右手動作一滯,心裏突然升起一個不妙的想法。
“不會這麼巧吧?”她輕聲說道。
“就是這麼巧哦。”
走在前面的黑髮少女不知何時已經轉過身來,正用那猩紅的雙眸似笑非笑的看着重福省帆。
好可怕的眼神!
重福省帆不禁打了個寒顫,少女那彷彿看透一切的眼神讓她感到恐懼。
很明顯,虛假檢驗失效了!
可是到底怎麼失效的?她不明白。
但她知道這是個陷阱!針對她這個常盤台獵人陷阱!
無論如何,絕對不能讓這個人引來更多人!
重福省帆心裏這樣想着,
手中也握緊了電擊槍,然後猛地沖向了眼前的黑髮少女。
少女彷彿被重福省帆的動作給嚇得不輕,她就這麼愣愣的看着重福省帆手裏的電擊槍打向自己。
眼看着電擊槍就要落在少女的胸口,可這個時候少女卻對重福省帆露出了一個奇怪的笑容。
這裏的奇怪指的不是神情的怪異,而是這個微笑的吸引力。
明明只是一個普通的微笑而已,在那雙詭異的紅眸之下既不顯得可愛也不覺得美麗,可偏偏當重福省帆看到它時注意力卻不自覺的被它所吸引。
為什麼會這樣?重福省帆不能理解。
大概一到兩秒的時間吧,當重福省帆回過神來時手上依然保持着揮舞電擊槍的姿勢,可本該被擊中的少女卻不見了蹤影。
“消失了?”
重福省帆茫然的放下了電擊槍,環顧四周后卻依然不見那個少女的影子,心中不由升起了對方是不是逃走了這樣的想法。
不過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僵硬的感覺毫無徵兆的從四肢傳遍全身,只不過眨眼的時間重福省帆便驚恐的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完全不能動彈。
“怎麼回事!?”
從來都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的重福省帆只覺得無比驚慌,以至於連手裏的電擊槍已經脫手了也沒有發現。
“狩獵遊戲就到此為止了。”黑髮少女的聲音在重福省帆的耳邊響起,可重福省帆卻完全看不到聲音主人的存在。
半空中一個淡紫色的電擊槍慢慢的升高隨後落在了重福省帆的制服上發出“噼里啪啦”響聲。
藍色的電弧在重福省帆肩頭炸開,強烈的電流讓她的腦中一片空白。
重福省帆的意識逐漸模糊,而在她眼前最後的畫面,是一對紅底黑色雙勾玉。
……
重福省帆把學舍之園當中獵場,而如今她卻在學舍之園落了網。
通知警備員的工作已經交給了初春飾利,常盤台獵人很快就會被黃泉川帶走了。
不過在此之前,佐天淚子還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做。
“清泉!”她朝身後的清泉伸出了手。
“嗨。”
在御坂美琴和白井黑子一臉無奈的神情中,清泉從兜里掏出了一支黑色的記號筆遞給佐天淚子。
“眉毛之仇豈能忍氣吞聲”,這是佐天淚子的原話。
而想要報復的話,最解氣的方法莫過於以牙還牙了。
佐天淚子手裏拿着筆心中甚至已經想好要給重福省帆的眉毛留下怎樣痕迹。
她左手慢慢掀開重福省帆的劉海,臉上不禁掛起來報復性的笑容。
不過她的笑容很快就變得怪異了起來。
怎麼說呢?
她低頭仔細端詳着重福省帆的臉。
明明是一張惹人憐愛的面容,但是配上這樣的眉毛實在是……
“很奇怪對吧?”
被電暈的重福省帆不知何時已經醒來。
“盡情的嘲笑吧,就像那個男人一樣。”
她遮掩着額頭坐了起來,嘴裏說著讓大家一頭霧水的話。
……
我叫重福省帆,是一名常盤台獵人,乾的都是些不足以稱讚的事。
可在此前,我也曾沐浴在春日的陽光中,也曾牽着他的手漫步在美麗的櫻花下。
那時,我天真的認為幸福的時光會永遠延續下去。
直到有一天,櫻花樹下不再有我的影子,他的手裏牽着的是別人的幸福。
“為什麼!?”我大聲質問他。
“你的眉毛……很奇怪。”
他的回答就像嚴冬的風雪,捲走了春日鮮花。
春天毫無徵兆的消逝了。
我的心裏不再充滿陽光,比寒冰更刺骨的憎恨填滿了胸膛。
我憎恨那個將我棄之不顧的男人。
我憎恨那個奪我所愛常盤台女人。
而且,更有甚者……我憎恨這世上所有的眉毛!
“所以我要把大家的眉毛都塗成奇怪的樣子!!!”重福省帆放下遮蓋額頭的右手歇斯底里的大喊着。
“……”佐天淚子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可重福省帆悲憤的樣子卻讓她陷入了沉默。
“怎麼了?為什麼不說話了?”
重福省帆主動掀開了額前的劉海,露出了一對濃濃的眉毛。
“如果覺得我的眉毛很奇怪的話就只管嘲笑吧!”她自暴自棄一般的大喊道。
“其實也不是那麼奇怪啦。”
佐天淚子乾笑着說出了違心的話。
“那個,該怎麼說呢……”她撓着腦袋似乎想要找一個恰當的詞來形容,想了片刻才說道:“應該就是恰如其分的感覺吧,我倒是挺喜歡的。”
話雖如此,但看她臉上那僵硬的笑容就知道只是安慰的話罷了。
只不過當然人們陷入低谷與黑暗的時候往往會選擇自我救贖,此時天空落下的每一道光都將是希望。
而當重福省帆陷入“全世界的人都認為我的眉毛很奇怪吧”這樣的自卑心理時,突然有一個人說喜歡她這樣的眉毛,那麼她會有怎樣的反應呢?
重福省帆右手僵在了空中,額前掀起的劉海也落了下來。她愣愣的看着眼前乾笑着的佐天淚子,臉上不禁升起了幾分紅暈。
這一刻,她彷彿感覺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被眼前這位少女給偷走了。
“真是罪孽深重的女人呢。”
白井黑子輕聲嘆了口氣,橘勢已定。
最後,警備員來了。
重福省帆被黃泉川愛穗送上了警車。
在踏上警車前,重福省帆回頭看向了佐天淚子。
“我可以給你寫信嗎?”她期待的問道。
“嗨。”
“謝謝!”
得到肯定的答覆后,重福省帆邁着高興的步伐走進了車子。
重福省帆被警備員帶走了。目送警車的離開,佐天淚子摸了摸頭上的帽子,這才想起自己的眉毛似乎還沒清理。
而正當她思考這到底是直接在學舍之園草草處理,還是回到家中仔細清洗的時候,卻看見清泉一臉若有所思的表情。
“怎麼了?”她問道。
“我好像給她送過一瓶墨水。”
“嗯?”
“是第十學區最新研發出的。”
“誒?”
“沒記錯的話,這種墨水好像一個星期都不會褪色。”
“誒誒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