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5章 邁入人皇洞府的1小步

此時的於不凡感到心中有種難以言說的感覺。

他感覺眼前這位傳說中的佛祖正在跟他開玩笑，但是他又沒什麼證據。

人皇是佛祖的弟子？這故事還能這麼編的？

無論是人族的傳說還是妖族的傳說，凡是於不凡所知道的，無不記載着人皇和佛陀乃是對手，而且是人生大敵的那種。

在遠古人妖大戰之中，二者分別是人族和妖族的領袖，最後也是有過一場驚世大戰。

最終，是人皇戰勝了佛祖，因而才成就了如今人族在世間的地位。

但是！

這當事人之一的佛陀卻跟於不凡講，人皇居然是他的弟子？

這如何讓於不凡敢信？

佛陀看着屋頂的方向，似乎想要透過層層阻攔看向外面的天空一般。

許久之後，他才低下頭來，看向了於不凡。

似乎能察覺到於不凡心中的質疑，佛陀開口問道：「你感到奇怪。」

於不凡點點頭：「當然，在我的認知之中，你們應該是對手....或者說...宿敵。是分別站在人妖雙方的最強之人，他....怎麼可能是你的弟子呢？」

佛陀聞言略微沉默，隨即，他再度呼一聲佛號：

「南無釋迦佛陀！」

而後，他又一次抬起右手，在兩人之間一揮。

金光閃現之間，一副靈力繪製的畫面再次出現在了兩人的面前。

這一次的畫面，起始與佛陀在人間傳道的時候。

不同與先前猶如幻燈片草草掠過的畫面，這一次，是一段段連續的畫面。

畫面之中，光頭的佛陀坐在一座高台之上，正在向下方同樣光頭的信徒們進行傳道。

突然，森林中有一個似乎也是信徒的人趕到了高台之下，跟佛陀說了些什麼。

而後，佛陀便帶着一眾信徒一起，跟着那個從森林之中走出了的信徒往森林之中走去。

他們來到森林之中，遇到了一個衣衫破爛的孩童。

這名孩童倒在地上，腿上有着兩個漆黑的血洞，流淌着漆黑的鮮血。

而在他旁邊不遠，一條毒蛇盤在地面之上，看着敢來的佛陀等人，危險地吐着蛇信。

看到這一幕，於不凡突然覺得有些眼熟。

這一幕，似乎他也在先前的壁畫之中看到過。

這是玉台山下壁畫之中的第十幅！

當時因為壁畫毀壞，這一幅的內容之中，只顯露出一條毒蛇來，其他的內容，卻是看不到的。

而於不凡看到完整的壁畫，還是在剛才。

就在九層佛塔下方牆壁的壁畫之中，有着比玉台山上壁畫還要詳細的記載。

他倒是沒有想到，佛陀給他看的畫面，居然是這一段的內容。

收下心神，於不凡的注意力再度轉向眼前的畫面。

畫面之中，佛陀帶着一眾信徒救下了被毒蛇咬傷的孩童，而後佛陀開始為其療傷。

而其餘的信徒則是惱怒地將那條毒蛇給直接打死了。

待佛陀給孩童療完傷之後，看到被打死的毒蛇，他對着信徒們說了些什麼，信徒們皆是點頭應着。

而後，他們將毒蛇葬了，帶着那孩童回到了傳道之地。

佛陀親自給那個孩童舉行了剃髮儀式，從此，那孩童也成為了佛陀的信徒。

之後的日子中，信徒之中時不時的有人被毒蛇咬傷，每每都是佛陀出手醫治。

直到有一次，同時發生了幾次毒蛇咬人的事，佛陀終究沒能同時將他們都救下了。

信徒之中，有人死了！

信徒之中似乎產生了爭執，有些人憤怒，有些人淡漠.....

於不凡大概明白了這一段「啞劇」的意思。

大致上是說，之前被打死的毒蛇似乎是有着一個家族存在的，在那條毒蛇被打死之後，這些毒蛇便開始了報復行動，不斷襲擊這曾經殺害了那條毒蛇同胞的信徒們。

佛陀雖然救下了不少人，但是最後還是有人死了。

因此，信徒之中便產生了分歧，一些人覺得應該直接將這群毒蛇全部殺了，以絕後患。

而另外一些人則對此保持淡漠，因為，死的人之中，並沒有與他們相關的。

之後的畫面，便是佛陀召集信徒講話，那個先前被救的孩童，也是一直跟在他身旁。

佛陀的講話似乎沒能擺平信徒的分歧，一些信徒為了報仇，居然選擇了脫離佛陀的隊伍。

他們聚集在一起，又召集了許多受到過毒蛇攻擊的其他人，開始了對毒蛇的圍剿。

終於，在他們的努力之下，毒蛇被剿滅了~

這些人又在商量着解決其他傷害過他們親人、朋友的猛獸....

於是，一場大狩獵就這麼開始了。

人族的實力非常強大，凡是被他們盯上的獸族，幾乎都難逃被滅的結局。

這引來了佛陀的關注。

他試圖阻止那些曾經視他為師的人繼續屠殺獸族，但是那些人早就不再是他的信徒。

他自然沒能阻止成功。

反倒是因為他對獸族的過度袒護，跟隨他的信徒愈來愈少，時不時的就有信徒走向了狩獵者的隊伍。

最終，留在佛陀身邊信徒，已不到當初之一。

佛陀開始沉思起來。

他在一顆菩提樹下坐了下來，閉上了雙眼，仿若陷入了沉睡一般。

從冬天到春天，又從春天到夏天，再從夏天到秋天....

日復一日，佛陀就那麼坐在菩提樹下，不斷地思考着。

跟隨的信徒見狀，又有一部分人搖着頭離開了，那位曾經被救的孩童拉着這些人的袖子挽留他們，但是，他們卻絲毫沒有留下了的意思，狠心的將孩童推到在地...

留下的信徒，只剩下了最初的不到十分之一。

而這其中，那個曾經被毒蛇咬過的孩童，卻始終留在佛陀身邊，不離不棄....

直到有一天，佛陀所在的菩提樹上，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那是一條毒蛇，與曾經咬傷那個孩童的那條毒蛇，十分相似。

它似乎是來報復來了，趁着佛陀在菩提樹下陷入沉思之時，它張大了嘴，伸出尖利而佈滿了毒液的尖牙，朝着佛陀狠狠咬了過去。

危急關頭，那個孩童出現了。

他想要擋住毒蛇的攻擊，奈何他實力低微，根本無法阻攔那條明顯十分厲害的毒蛇。

無奈之下，他只能選擇叫醒佛陀。

佛陀，終於在孩童的呼喚聲中，醒了過來，自然也發現了那條想要襲擊他的毒蛇。

不過，面對襲來的毒蛇，他卻沒有選擇躲避，而是任由毒蛇咬傷了他。

旁邊的孩童見狀，慌張地想要去拽開那條咬傷佛陀的毒蛇。

可是，以他的力量，卻是沒辦法對抗這條毒蛇，反倒是激怒了毒蛇，惹得毒蛇將毒牙對向了他。

危急關頭，佛陀終於出手了，他只是隨手一擊，就將毒蛇擊殺了。

而他自己，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毒蛇的劇毒，同樣口吐鮮血，倒地不起。

再度被救的孩童頓時焦急地上前查看佛陀的狀態，隨後便痛苦的趴在了佛陀的身上。

他的眼角留下了晶瑩的淚珠....

而就在淚珠落在佛陀身上的一剎那，佛陀似乎得到了什麼強大的力量一般，身上突然亮起了耀眼的光芒，光柱直插天際。

在他身旁那條已經死去的毒蛇身上，也散發著絲絲光芒。

他們在那一刻，都活了過來，而且，似乎都得到了什麼奇異的力量一般。

之後的日子，佛陀便帶着僅剩的一些信徒，開始了新的傳道生活。

他開始向獸族傳道，許多獸族在他的指引下，漸漸化作了妖族。

他又將那些一直跟隨他的信徒收做了弟子，讓他們當自己的使者，去往不同的地方傳道....

那些跟隨他的妖族，也漸漸離開，去向自己的同族，進行傳道....

跟隨佛陀的人、妖、獸，也是越來越多。

而那名一隻跟隨佛陀的孩童，也漸漸長大。

他的樣貌，也漸漸長成了於不凡之前所見到的玄元的模樣....

他，就是孩童時代的人皇！

「呼~」

看到這裏的時候，於不凡不由得深深吐出了一口氣。

心中還在不斷想着方才的畫面。

這些畫面，他其實早在玉台山下的那些壁畫之上就已經看過了。

只是，玉台山下的壁畫之中，有一些是沒有保存下來的，於不凡也沒能看清全貌。

而這些沒有全貌的壁畫，卻正好都是那位被毒蛇咬傷的「孩童」的畫面！

雖然之前在九層佛塔下面的壁畫之中看到過這些完整的壁畫，但是壁畫的樣貌是抽象的，他實在是沒有將那個「孩童」與人皇聯繫起來。

但偏偏，他就是玄元，也就是....未來的人皇！

佛陀給於不凡看這些畫面，很顯然就是在講他和人皇相遇的經過。

對於這些....於不凡心中不知道應不應該相信。

或許這些畫面的內容是真的，但是，那「孩童」的真實身份，當真就是人皇？

於不凡心中還是保留了一絲疑問。

不過，佛陀接下來給於不凡看的畫面，卻是徹底打消了於不凡的質疑。

畫面中。

佛陀教導着「玄元」各種知識，除了佛陀自己的學說之外，還有各種修行之道。

淬體、鍛魂、引靈入體....

玄元的實力也是很快強大起來。

他不再是那個連一條小小的毒蛇都無能為力的孩童，他成長為一個可以和化形的妖族硬碰硬的強大存在。

終於有一天，他向佛陀提出了要外出歷練。

佛陀同意了他的要求，但是自己卻暗中保護着這個出色的弟子。

他看到玄元來到了一座宛若通天之柱的山峰面前。

而這座山峰，正是傳說中人族之皇得道之地——登天台！

當於不凡看到這一幕時，他就基本確定了，佛陀給他看到的這些畫面，應該是不假的。

而之後，在玄元攀登登天台之際，佛陀便一直等在山下，用自己強大地感知能力，秘密關注者整座登天台上的一切。

忽然，佛陀的眉頭皺了一下。

這是從頭到尾，於不凡第一次見到了佛陀的表情發生了這般的變化。

畫面一轉，來到了登天台的頂端。

而於不凡也終於知道了佛陀皺眉的原因。

在空曠的登天台頂端，忽然一閃，而後便多出了一道人影！

而這道人影，於不凡也十分熟悉。

因為，這正是他自己！

見到這一幕，於不凡心中微微一顫，暗自想到：

「果然，我之前的經歷，並不是幻境，也不單純只是人皇的記憶....我，真的回到了千萬年之前！！見到了還處於青年時代的人皇！！」

早在之前，於不凡在登天台上進行感悟之後，他就察覺自己的身體發生了某種奇特的改變，他也掌握了某種奇特的力量。

而這種改變與力量，卻並沒有隨着他離開登天台而消失。

也就是說，那玄之又玄的登天台感悟，他是真的親身經歷了！

直到現在，他都還能清晰地感覺到那股奇特的力量在自己周身徘徊着。

而這種力量....真的非常的強大！

這也是他敢在這位傳說中的佛陀面前如此放鬆的原因。

而在見到佛陀顯現在他面前的這些畫面之後，他對於先前的那些經歷便更加確信了。

他，的確去到了千萬年前之前，去到了那座登天台，見到了傳說中的人皇，還與人皇一起，進行了一場奇特的感悟！..

「呼~」

微微呼了口氣。

於不凡再度看向眼前的畫面。

畫面之中，正是他在山頂與玄元交談的畫面。

而另一頭山下的佛陀，卻是一直皺眉看着這一幕。

當看到於不凡給玄元講述「盤古開天地」的故事時，佛陀甚至想要登上登天台阻止於不凡。

可惜，登天台上似乎謀者某種極為恐怖的力量，哪怕是佛陀也無法違背登天台的力量，在他踏入登天台的範圍之後，他身上的所有神通便瞬間消失，猶如一個普通人一般。

無奈之下，他放棄了。

在山下，他還能依靠自己的力量掌握山頂的動態，雖然同樣無法出手阻止，但是至少能知道發生了什麼。

但是如果想要進行干預，他卻是無法抵抗登天台上無與倫比的力量的....

終於，山頂的兩人先後進入了感悟的狀態。

這也讓佛陀面色愈發難看，但是他也只能無可奈何地看着。

終於，於不凡率先從感悟之中走了出來。

而後，他一飛衝天，朝着天空至高處飛去。

看着一路向上的於不凡，佛陀的眼中露出了一絲奇怪的神色。

略帶感慨，略帶嘲諷....

這是佛陀絕對從來沒有露出過的奇怪神色。

終於，於不凡在九霄之上的重重阻力之下，深受重傷，狠狠地摔了下來。

看到這一幕，佛陀眼中的嘲諷，卻化作了一絲悲哀。

不知是為了於不凡，還是為了他自己....

畫面就此定格了下來。

「嘖嘖~」

於不凡倒是沒想到，自己當時朝着天空飛去的似時候，除了玄元之外，居然還有這麼一位觀看者....

也怪自己當時只顧着衝天了，沒有估計到下方的人地面，自然是不會發現這一點的了。

不過現在看來，這佛陀居然是早就認識自己了，遠比自己想還要早....

於不凡看向佛陀道：「沒想到，你當時居然也在場.....玄元口中的師父，居然是你....」

佛陀雙手合十，淡淡道：「我也沒想到，會在那樣的情況下遇到你，而且匆匆一別，就是千萬年之久....」

於不凡心中十分驚奇。

他想不明白人皇到底是用了什麼手段，居然能帶他到了千萬年之前....

而且，還是帶他於不凡與自己年輕的時候相遇....

這是為什麼？

難道，他早就預料到了未來的某天，我會來到這裏，而且還會推開他宮殿的大門？

他怎麼可能預料到我會從另外一個世界莫名來到這個世界？

就算是人皇，他怎能預料到「穿越」這種超脫常理之外的事情呢？

難道真如自己所說，這一切....都是緣分？

於不凡心中久久無法得到答案。

他隨即又看向佛陀，開口問道：「之前我進來的時候，你說了句「你來了」，原本我是以為，你應該是知道，遲早有人會來，所以才問了那麼一句。但是現在看來，你那句話，的確就是對我說的。你早就預料到了，我會來？」

佛陀呼了一聲佛號，道：「南無釋迦佛陀~自從那一日遇到你之後，我就知道，我們總有一日會再相見。只是，我也沒預料到，我們再見之時，會是如今這般的境地之下。」

於不凡微微頷首，道：「原來是這樣嗎....難道，這世間真有天定？....緣分，當真如此奇妙嗎....」

於不凡微微沉思，又道：「你當時見到我之時，到底是什麼心情？你皺了眉頭，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皺眉頭....」

佛陀嘴唇微張，做了個嘆息的表情，隨即言道：「同為天外之人，卻能在這異鄉相見....我怎麼能不驚訝呢？！」

佛陀此言一出，於不凡心中又是巨震！

佛陀，居然看出了他的身份？

他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這件事，絕對是他心中最大的秘密，從始至終，他都沒有絲毫的泄漏。

但是，於不凡怎麼也想不到，早在千萬年前，他的身份，居然就已經暴露了？

天外之人.....

呵。

原來，我也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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