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十、“板斧哥”美名的得來
大鬍子心中犯起了嘀咕:“難道龍兄弟又與白虎杠上了不成?可真是生意難做、惡虎難纏啊!”
他躡手躡腳地向前走去,想一探究竟,當扒開擋在眼前的幾張竹葉時,他被嚇得呆愣在了原地。
只見白虎正與幾百隻竹鼠在林中纏鬥,每隻竹鼠的身材與大鬍子一般大小,它們的毛髮又黑又直,尖尖的嘴巴下長着兩顆又長又利的牙齒,嘴唇上幾條長長的鬍鬚呈血紅色,它們的肚子圓鼓鼓,顯然是營養有些過剩了。
每隻竹鼠手持綠色的竹籤長矛,將白虎團團圍住,氣勢異常嚇人,像是白虎已經成了它們的盤中美食。
大鬍子心中慘然道:“哎呦,世上竟有這麼大坨的竹鼠,可不是鑽褲襠這麼簡單了,若是被咬上一口,弄不好會死人的,幸好我有先見之明,芯兒妹子沒與我一同前來……”
想到這裏,他又嘚瑟了!
白虎身材高大,看似又長胖了不少,但動作還如之前那般靈敏矯捷,它四腳剛勁有力,鋒利的爪子深深地扣進了地里。
它雙目聚神,極為緩慢地扭動脖子,怒視着四周的竹鼠,眼神里的寒怒之光讓人毛髮直立。
那幾百隻竹鼠卻是沒有任何畏懼感,它們雙手緊握長矛,弓着腰在緩緩逼近,腳下的枯葉沙沙作響,氛圍緊張得讓人窒息。
突然,白虎發出一聲怒吼,飛一般的速度向上竄出,身下疾風正勁,捲起塵埃和一堆堆殘葉。
半空中它前後左右開弓,狂舞利爪、猛甩長尾,近身的竹鼠有些被利爪扯成碎片,有的被長尾擊中,在嘰嘰的慘叫聲中斃命。
惡鬥的場面血腥異常、激烈而殘酷,看得大鬍子心驚肉跳的,他希望雙方斗得兩敗俱傷,自己可從中坐收漁利。
任何一方獲勝,對他來說都沒有好處,都是他前進的絆腳石,甚至對他生命構成威脅,他不想成為虎口下的美食,更不想變成竹鼠屁股下那一坨坨臭熏熏的屎。
大鬍子老老實實地蹲在一株竹子下邊做起了“小貓咪”,他知道這不是人與人廝殺的戰場,不是提着兩把板斧就能將對方撂倒這麼簡單,況且他現在也沒有板斧在手……
他乖乖地不敢動彈,連大氣兒都不敢喘出一個,越是憋氣,腸胃對他越是不滿,只感覺下腹脹鼓鼓的,怕是下半身要“炸”響了,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平時他單獨一個人的時候,想放多響的屁就放多響的屁,眼下可不能這麼放肆了,他上憋下堵,將自己活生生地弄成了個悶葫蘆。
林中的惡鬥突然消停了下來,一切都歸於了平靜,靜得讓人感覺到害怕。
“難道它們都死絕了不成?”大鬍子心裏嘀咕着,他探出頭看去,這一幕讓他傻了眼。
只見滿地竹鼠的肉骨在一點點匯攏聚集,又回到了原來活生生的模樣,它們真的會滿血復活?只是它們尖尖的爪子由烏黑色變成了血紅色,身上的毛髮也幻化成了一支支青綠色的利箭,看起來更具攻擊性。
鼠群中走出一身材健碩、青面獠牙的竹鼠,不難看出它就是這群竹鼠的小頭領。
這位小頭領撇着嘴,有些不可一世的樣子,它搓着右嘴上的長須,笑道:“怎麼,還不肯讓我們拿人是嗎?”
白虎弓着背,一動不動地怒視着它,鼻尖上那顆血紅色的肉往中間緊收,獠牙不時地向外裸露,鼻孔里呼出的氣將腳下的枯葉吹得四處翻飛。
小頭領喝道:“你還真不把我這個板斧哥放在眼裏了是嗎!”
“啊,板斧哥?”大鬍子雙眼一瞪,在心中低語起來,“此人,哦……不,此小竹鼠手中哪來的板斧?還敢自稱板斧哥!哼,竟被一個小老鼠盜用了名號,豈不是弄得我在江湖上很沒面子了嗎?它這樣無恥的行當弄得我一點兒也不痛快了。”
大鬍子猛然感覺到臉火辣辣的燙,這不是害羞,是憤怒,是名副其實的憤怒。
“板斧哥”美名的得來是在好幾年前的事情了,既光榮又不光彩,那年的秋天,梁國與魏國在清涼山下交戰,大鬍子作為右翼小分隊負責策應前路大軍,在小涼河邊等了三天都不見戰訊傳來……
初出茅廬的大鬍子性情急躁,他是屬猴的,他認為,猴急是他最帥最帥的本性。
那時候他身材比現在健碩得多,不僅血氣方剛,鬍子也長得老快了,腰部和下半身全是力量,他為自己偷偷起了個綽號,叫剛猛哥,每天清晨都在春天的美夢中醒來。
他覺得他的“那物”又大又長,還他媽的非常……硬,為此他感到無比自豪。
特別是在與敵軍交戰衝鋒陷陣的關鍵時刻,“那物”有時比他還興奮,時不時地抬起頭來,老翹老翹了,偶爾還流了一嘴的哈達子。
他經常批評“那物”:“你個仙人板板的,你不老實獃著,瞎出來湊什麼熱鬧,不要老是吐口水,我不想洗內褲!”
為此,他還給自己編了一首自認為很有內涵水平很高的打油歌:“我調皮的小弟弟,不要老是畫地圖……”
下邊的內容不堪入目,就不再毒害大鬍子的粉絲們了。
大鬍子說,此處有無數的想像空間,留給粉絲們慢慢琢磨。
念完這首詩,大鬍子把自己給臭罵了一頓:“靠,死胖子,還自稱是梁國歌壇才子,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
然後他又自我安慰道,“對自己要求不要太高了,孤芳自賞、自我撫摸,哦,不對,自我撫慰,聊以慰藉罷了,上不了什麼檯面。”
大鬍子的這些閑語情不自禁地多扯了點,畢竟他是正邪之爭的二號人物,他又是嘻哈派典型代表人物,也是多重人格的代表人物,更是夏宇龍的得力助手,在大是大非面前他還是很識大體,筆者對他也是比較喜歡的。
綜合以上種種,可以說大鬍子全身上下雄性激素爆表,他動不動就怒髮衝冠、喊打喊殺,在軍營等待的這些天,他如坐針氈,成了熱鍋上的螞蟻,他的這些“積極”表現,潛移默化地影響着全軍上下的士氣。
耐不住性子的大鬍子與副將譚多多一拍即合,二人挑選手下百來號英精,哦,不對,是精英,他們渡過小涼河,像一把鋒利的尖刀直插魏國大軍心臟。
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右路將軍硬是扮演了前鋒大將軍的角色,大鬍子的此番舉動打亂了梁國的軍事計劃,但也使得魏國原先的進攻計劃擱置了下來。
不過梁國皇帝還是大為震怒,下旨要將大鬍子和譚多多打入死牢,以解心頭之恨。
在關鍵時刻,大鬍子“義”字當頭,他將譚多多給放走了,自己承擔了所有的罪責。
就在禁衛軍來拿辦他時,他扛起大板斧再次渡過小涼河,他說,與其在這等死,還不如多殺幾個敵人,死在自己人手裏叫窩囊,戰死沙場那才算真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