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失敗與犧牲
一個賦性境帶領幾名初生境，對戰近二十名虛假的賦性境，必須至少有一名可以吸引攻擊的人，才能完全吃下這些傀儡。
“隊長，我們要去支援其他地方嗎？”稷塵氣喘如牛。
“向西面去。”稷永詞說道。
“現在開始你們可以自由活動，我留守這裏就可以了。”
“這裏還需要有人嗎？”稷塵不解。
“嗯，你們去吧，記住只對付那些雜兵就好了，不要插手其他對戰！”
稷塵一愣，默默點頭，與譚青青轉生離開，只要他多解決一些人，整體壓力就能少一絲絲，就能少死一些人。
西面是道城的方向，也是敵人來的方向，這裏有更多的敵人，小隊的防線已經被突破了，部隊中可以戰鬥的人也加入了戰鬥。
“這是最後一個，給你了。”稷塵拿出一枚珠子。
“謝謝。”譚青青並未扭捏。
這個時候也不是扭捏時候，消滅更多敵人比什麼都強。
他們向西行走，這邊的喊殺聲明顯更加激烈，顯然沒有解決掉。
果然，一隻小隊已經被打散了，小隊的人員和群眾混在一起，與敵人打的難分彼此。
稷塵並未聲張，悄悄摸上去，偷襲一名被光罩保護着的賦性境。這名賦性境正處在激烈的戰鬥中，因為沒有了理性，靈力毫無節制的釋放，光罩也是最大強度，稷塵一刀斬下竟未擊破。
“用重武器消耗，他快堅持不住了。”與光罩賦性境交戰的是一名小隊長，此時出言提醒。
“好。”稷塵答應着，但手頭並沒有重武器，當即把刀一收，從傍邊抄起一塊大石頭就猛砸。
光罩賦性境雖然沒有了神智，但野獸的本能仍在，立刻放棄面前的敵人轉身攻擊稷塵，但是稷塵毫不在意，大石頭正好可以擋住。
有了稷塵的加入，他的靈力消耗更加迅速，被小隊長抓到機會擊破了光罩，一劍削首。
“這些人不是空有賦性境身體，沒有能力的嗎，這個是怎麼回事？”稷塵不解的問道，一開始他以為這是一名神智清醒的賦性境，這樣的話背後的防護必然要薄弱一些，偷襲成功的可能性就很大。
“這人本身就是賦性境被控制，不是那些虛假賦性境。這位小兄弟不知道怎麼稱呼，似乎並未達到賦性境。”小隊道。
“我是稷塵，我們那邊解決完了，就來支援。”
“原來你就是那名新生魁首，久仰大名，看你的樣子雖然沒有達到賦性境，實力確實不差啊。”小隊長擦去劍上的血液，滿臉驚喜。
“哪有，就是力氣大了點。”
小隊長點點頭，不疑有他，“小隊長佑椿謝過稷塵小兄弟，這邊沒有多少威脅了，交給我就可以了，再往西，敵人的攻擊更加猛烈，各個小隊不一定擋得住，你們可以先去支援，我等清理完也會讓人前去。”
椿姓是道城的一個姓氏，名在前，姓在後，稷塵聽說過。
“椿隊長，告辭。”稷塵也未再搭話，現在不是閑談的時候，了解部分重要信息就好了。
稷塵迅速趕往下一個交戰地，譚青青則留了下來。
另一處本該有小隊防禦的地方卻並沒有打鬥，普通人在收拾行李，明顯是已經經歷了戰鬥，還有人救治傷員。
“大叔，這邊是擊退敵人了嗎？”稷塵像一名收拾行李的中年人問道。
“啊，你是？”大叔顯然驚魂未定。
“我是三皇殿成員，負責清理滲透的敵人的。”
“啊，他們，他們往那邊去了。”大叔指着西北方向，這裏已經是大部隊最尾部了，再往前走，向北就能到隊伍的另一側。
“他們往那邊去了，他們是誰，是三皇殿的小隊嗎？”稷塵疑惑道。
“不，不是，是那些怪物。三皇殿的大人們都倒下了，有兩個還活着，正在救治，大人們倒下后那些怪物就往那個方向去了。”
稷塵驚愕，不對，這裏面不對，怪物沒有繼續攻擊大部隊，反而離開了，為什麼？
“你們的強者呢，沒有出手嗎？”稷塵急切。
“你是說葉強大人，葉強大人怎麼能出手呢，他要對付更強的敵人啊，雖然敵人還沒來，但是一旦葉強大人有了消耗，被敵人打敗了，我們不就危險了嗎。”中年男子急切地說到。
稷塵如遭雷劈，呆愣當場，一瞬間全都明白了。這些敵人恐怕目標就不是大部隊，而是三皇殿小隊成員，尤其是新生，為的就是消滅新一代，讓三皇殿沒有未來。是了，在這次的戰鬥中，敵人神智清醒的賦性境幾乎沒有，初生境更是沒遇到過。而各個勢力、家族、部落的人可能為了保存實力而見死不救，以應對可能不會再出現的高階敵人。
他們開始衝擊大部隊僅僅是為了讓三皇殿和大部隊相信，他們的目標是普通人，而大部隊中部的戰鬥更是讓各個勢力的高階戰鬥力不敢輕舉妄動，這個時候敵人刺出了他們真正的毒刃——虛假的賦性境小隊。
這種隊伍三皇殿的各個小隊應對非常困難，甚至抵擋不住，而對高階戰力形成不了威脅，高階戰力出手反而會大量消耗，以至於只要沒有真正衝擊到自己的勢力就不會出手，虛假的賦性境小隊也非常“配合”，並未攻擊大部隊，而是支援其他地方去了，大部隊中的高階戰力自然長舒一口氣，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追擊呢。
稷塵想到這心寒了半截，但是眼下不是質問的時候，而且質問也沒有用處，儘快支援其他戰場，減少損失才是正途。
稷塵迅速趕往下一處戰場，果然，這裏的戰鬥已經是呈現一邊倒的趨勢，能支撐這麼久也是因為有兩支小隊會合在了一起，兩名賦性境的隊長相互支撐，但現在也要不行了，而其他初生境與大部隊的普通人也僅有三四人在騷擾攻擊。
“開山！”稷塵怒喝一聲，選了個薄弱處扎進了敵人中間，依仗着自己的身體強度，幾乎不做防護，所有的力氣都用在了攻擊上。
“兩名隊長，在下稷塵，我來吸引敵人，你們斬殺。”稷塵一路衝到兩名小隊長的位置。
“在下桉民，感謝支援。”
“在下桃雲山，替死去的兄弟道謝了！”
“再開山！”面對如此之多的敵人稷塵也有些吃不消，幸好，減輕了兩名隊長的壓力，讓他們能騰出手了。
“桉民兄，我和稷塵小兄弟吸引攻擊，你來擊殺。”桃雲山手持一柄木杖，每每在關鍵時刻木杖頂端都能出現一面小小的盾牌擋住致命的攻擊。
“好！”桉民手持兩邊都是劍尖，卻沒有劍柄的怪異武器，形似劍刃卻未開鋒，每次攻擊到敵人又會鋒銳異常，似乎能力就是鋒利。
有了稷塵與桃雲山的支撐，桉民只需要瞄準要害刺出，幾乎沒有不死的敵人。
僅僅一刻鐘，周圍就不見了敵人。
“現在不是休息的時候，兩位隊長，這次的襲擊是針對我們每個小隊的，其他隊可能都遭到了不測，我們需要儘快支援。”稷塵喘着粗氣，手中握着一枚靈石，靈力所到之處都有着撕裂般的疼痛，這說明身體幾乎到極限了。
“我們知道，所以才聚到一起的，出發吧。”桃雲山用木杖拄地支撐身體，又轉身對剛剛在外圍騷擾的幾人說到，“你們幾個，迅速治療，有情況就發出警報。”
另一處的戰鬥已經停止了，整個小隊全軍覆沒，無一生還，其中就有為雷城發聲的那個女孩，叫葉晨晨。
稷塵的胸口像是壓了一座大山，部隊雖然也是一片凌亂，但顯然沒有遭受猛烈攻擊。
“我們走吧。”稷塵長呼一口氣。
桉民與桃雲山也皺着眉頭，修行之路無比艱辛，戰鬥更是隨時會死人，但是拼了性命守護的人袖手旁觀，讓他們不能接受。
下一處地點也結束了戰鬥，不過這次不再是小隊全軍覆沒，而是全殲了敵人。
“荊虎！你還活着！”稷塵驚喜道。
“稷混蛋，你怎麼在這，還有什麼叫我還活着，本大爺這麼英俊瀟洒自然活得好好的。”荊虎的身上也是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顯然是經歷了激烈的戰鬥。
“活着就好，我們發現敵人的目標是我們三皇殿的小隊，這次的敵人也是針對各個小隊的，需要我們儘快支援。”
荊虎嚴肅了起來：“稷塵，第一，擅離職守是要重罰的，第二，敵人的目標是我們每個小隊也不用我們去救，支撐不住的時候可以呼喚部落里的強者，由他們出手就可以了。”
“那些人不會出手，葉青青還記得嗎，那個在第一次比試的時候幫助雷城的，她們小隊全死了，大部隊的那些人不會出手。這兩位是桉民和桃雲山隊長，他們的小隊也幾乎全都倒下，大部隊的強者同樣沒有施以援手。荊虎，他們不會出手的，我們不能讓大家枉死，和我一起去救援吧，如果有懲罰，你就說我脅迫你的。”
荊虎看了看周圍的人：“大哥，這麼多人看着呢，再說你脅迫我，能脅迫的住嗎？不過，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稷塵低下頭：“葉晨晨的屍體我看到了，她倒下的地方離大部隊不足五十步，從屍體的樣子看，死前仍然在掙扎，但……”
荊虎也沉默了，雖然和葉晨晨沒有什麼交集，但也算是熟悉的同伴，又回頭看了看幾乎沒有損失的部隊，很多人都已經放下戒備在聊天喝酒了。
“隊長，你也看到了，是稷塵脅迫我的啊，不是我擅離職守，是他脅迫的啊。”荊虎突然擠出幾滴眼淚一隻手伸向他的小隊長，一隻手插在了稷塵腋下，做出被脅迫的樣子。
“葉峰，走吧。”桃雲山突然對那名小隊長發出邀請。
“走吧。”葉峰拿起一把長槍向北走去。
“誒？怎麼回事？隊長，等等我啊。”荊虎滿臉問號。
如果沒猜錯，這位葉峰隊長就是葉晨晨的親人。
“葉晨晨是葉峰的小姑。”桃雲山小聲的說了句，也向北走去。
下一處地點，全軍覆沒，強者依然沒有出手，但部隊的普通人卻和小隊一起戰鬥，直到小隊人員全部倒下，敵人離開。
眾人默默的向部隊鞠了一躬，繼續趕往下一處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