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賦性境
進入特訓后的第五個月，無論稷塵如何壓制和消耗，磅礴的靈力都不受控制的凝聚成一股溪流，瘋狂的衝擊稷塵的大腦，巨烈的脹痛感讓他痛不欲生，不過很快像是被母親抱在懷裏，又像是在溫泉中漂浮，他知道這是導師發現了他的異樣，出手相助了。
稷塵凝聚所有的意志，瘋狂的撞向這股溪流，意志無形無象，他不知道是否撞在了靈力溪流上也不需要知道，只要不顧一切撞擊，瘋狂撞擊就是了！只要在靈力溪流衝進大腦之前將意志融入靈力中，他就能跨進賦性境，獲得自己的能力！
但是他的靈力實在是太磅礴，太精純了，哪怕他的身體素質是其他人的數倍之多，也頂不住靈力的衝擊，甚至比別人更快！
一但靈力沖入大腦，輕則失去進入賦性境的機會，重則變成白痴甚至死亡，但是富貴險中求，大腦與身體之間有一層抽象的“薄膜”，靈力正是在衝擊這塊“薄膜”，日後薄膜越薄修鍊速度越快，對能力的掌控越可以如臂指使，但問題是誰也不知道意志在什麼時候可以融入靈力。
“快一點，再快一點！”稷塵衝擊靈力的頻率迅速加快，“薄膜”消融的速度太快了，他必須再快一點！
從外側看，稷塵的頭部迅速升溫，這是凝聚意志與靈力對撞造成的，如果沒有導師在一旁輔助降溫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後遺症，這也是很多修行者暴躁、易怒、衝動、喜歡用武力解決問題的原因。
“薄膜”只剩薄薄的一層，一次衝擊就能衝破了！
“不行，我還有阿公，還有部落，還有朋友們要守護，我還有很多在乎的人，我還有很多沒完成的事，我需要力量，我必須要突破！”稷塵瘋狂燃燒，將精神意志狂飆到極限，只此一擊，成則破境，敗則此生無望大道。
巨大的爆破聲響起，導師在他身邊搭建的臨時水池與水池中的藥液都被稷塵的力量排開衝破。
稷塵仍然盤坐在地，無形的力量環繞周身三尺，稷塵處在其中顯得格外的強大。
“這可麻煩了啊，雖然成功突破，靈力卻也衝破了隔膜。”一名導師惋惜。
“衝破了隔膜還能成功賦性的，萬中無一，在靈力最後一次撞在隔膜時融入意志，而且這一次隔膜還不能太薄，能夠抵消靈力大部分的衝擊力，意志也要足夠強，能遏制住靈力剩餘的衝擊力不至於把大腦沖的七零八碎。”又一名導師說道。
“十分之一，他只有十分之一的機會醒過來，沒有“隔膜”的修行者，醒來就是絕世天驕，哪怕他大腦出現了損傷變得性格古怪也沒有關係，如果醒不過來就萬事皆休了。”又一名導師擔憂中帶着期待。
“把他移走，送到單獨的隔間，對外說突破后都要進行為期三天的突破后鞏固。那邊荊虎突破后也帶到單獨隔間，鞏固境界，稷塵的事，無論他能不能醒過來，大家都要嚴格保密。”木邪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一側。
稷塵再次來到了古戰場，不過這次不像之前那般真實，似乎有一層薄霧籠罩在眼前，怎麼也揮不去。
“前輩，你在嗎？”稷塵大喊。
聲音傳出很遠，沒有回聲也沒有回應。稷塵漫無目的的往前走，這裏應該是戰場的邊緣，沒有看到殘垣斷壁，只有無數的屍體和殘破的武器。
他想近距離觸摸這些兵器，去感受一下古代強者的力量，不知道是因為時間太過久遠還是他所處的狀態有問題，只要他輕輕一碰，無論武器還是屍體都化作最基本的粒子隨風消散。
“只能看，不能摸，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如此龐大的戰場，這麼多異獸錄中也不存在的怪物，如果在南蠻大陸肯定是一處聖地，但從來沒聽說過啊。”
“最主要的是，如果一碰就消散，在南蠻大陸，不，在任何位置都不可能存在。”
稷塵繼續向前走，儘可能的避開這裏的事物，只遠遠的觀看。
很多屍體都如山嶽一般，有怪物的也有人類的，但無一例外，全都遭受重創，甚至有些人身子消失了一半都仍戰鬥到最後一刻。
“怪物的生命力明顯更加旺盛，有些頭都沒了還在戰鬥，而且這也太大了吧。”稷塵面對如山嶽般的屍體發出感慨，不僅怪物，有些人類的屍體也非常龐大，真不知道怎麼修鍊的。
“不對，我不是在突破賦性境嗎？發生了什麼，怎麼記不起來了？”稷塵猛然驚醒，他遇到了萬中無一的突破境界且破碎隔膜的局面！
這裏應該是夢境，不是真實場景，可是該如何醒過來？
一定要冷靜，自己有十分之一的機會在三天內醒來，必須要找到離開夢境的方法。
“先試試打破。”稷塵撞向周圍的屍體和兵器。
大片的戰場成為飛粉消散，露出下面黑紅色的地面，但是放眼望去還有更多，別說三天，三十天，三百天他都不一定能跑遍整個戰場，更不要說他都沒有看到戰場中心的殘破宮闕，要知道宮闕雖然殘破了也是比大多數山峰都要高的！再有就是，他不知道腳下的地面屬不屬於需要破碎的物質。
稷塵凝聚力量，極力跳起，看向更遠處的戰場，連綿的屍體和武器看不到盡頭，而且很多龐大的屍體和器物遮擋，看不太遠，突然一股劇烈的頭痛襲來。
稷塵捂着腦袋落回地面，怎麼回事，沒有受到攻擊怎麼會頭疼，難道是現實中大腦受傷了嗎？不過落地後頭疼明顯好轉。
稷塵不信邪，再次跳了起來，看向剛剛看過去的遠方，頭痛再次襲來，但不如上次。看向其他方向，又傳來更大的頭痛。
明白了，稷塵喘着粗氣，這裏是夢境，自己的夢境，這裏的一切都是自己的潛意識根據記憶創建的，說白了就是在腦海中構建的！
頭疼是因為大腦在一瞬間迅速構建場景，快速運算的結果，如果能觸及大腦運算的極限是不是就能離開了，理論上可行，但是需要把控好度，不然一瞬間的瘋狂運轉會把大腦燒成焦炭的。
稷塵再次奔跑起來，這次不再觸碰戰場，並且時不時跳起來觀看周圍，頭疼揮之不去，夢境卻沒有破碎的徵兆，反而他本身的狀態越來越差。
“不，不對，大腦在強行運轉，超負荷工作。”稷塵停在原地，重新思考離開夢境的方式。
夢境，夢境，自己的夢境，不會死亡才可以出去吧，不會，這裏雖然是夢境，但自己的感覺很清晰，這具身體是精神意識意志的聚合，如果死亡自己就真的死掉了。
該如何破局？冷靜，冷靜，一定要冷靜。
史書中也有他這種突破境界又破碎了“隔膜”的修行者，醒過來后都天賦絕頂，進境飛快，對能力的掌控也異於常人。
對，天賦！自己已經突破了了啊，可以使用能力的，也不對，這裏是夢境，未到入魂境能力是無法浸入靈魂的。
不對，還是不對，這裏是夢境，按理說是由他掌控的，他不是無意識進入，現在他已經清楚的意識到了這裏是夢境，他有權接管夢境！
這裏是自己最強大有力的“領地”，自己現在又是精神意志的凝聚體，一定可以的。
嘗試激發能力，體表出現一層淡淡的“扭曲”。
“果然可以。”稷塵信心大增。
扭曲持續擴大，一股無形無色的力量從稷塵體內擴散開來，他感覺前所未有的強大。
現實世界中，稷塵環繞周身三尺的“領地”再次緩緩擴大！
夢境中“領地”迅速覆蓋了三尺空間，三尺之內，如同自己身體的延伸！他嘗試觸碰一柄殘兵，稍稍一“用力”殘兵便化作飛粉消散。
“這裏是我的領地，我沒讓你消散，你就必須存在！”稷塵大笑，他對自己能力的預想不僅僅是增強自身，而是“領地”之內絕對掌控，這已經不能稱之為“領地”，這是我的世界！現在肯定達不到這種境界，那是終極目標，不過這裏是夢境，我的夢境，一切皆有可能！
消散的殘兵竟然再次凝聚，回到了原來的樣子！不僅如此，殘兵洗盡鉛華，恢復完整，逐漸顯現出絕世凶兵的模樣！
領地再次擴大，囊括了一隻手掌大的怪獸屍體，在稷塵的控制下屍體沒有消散，反而觸目驚心的傷口逐漸癒合，恢復了生機，如蛇一般的身體上長着密密麻麻的蜈蚣腿，沒有鱗片，體表非常光滑甚至有些粘液，想必鑽入生物體內一定如魚得水，斬之不絕，這是一種極為惡毒的生物兵器！
領地再次擴大，無邊無際的蔓延到戰場盡頭，大量的信息反饋到他的大腦，也有更多的怪物與修行者“活了”過來，拿起兵器延續數千年前的戰爭。
就在大腦要承受不住這樣的信息轟炸，即將炸裂開時，稷塵猛然驚醒，不受控制的“領地”無序的攻擊着覆蓋的一切，將地面割出大量的划痕。
驚魂稍定，他終於控制住自己的力量，“領地”覆蓋四尺距離，其中身前一尺有着絕對掌控的感覺！前所未有的強大，同時也前所未有的空虛，身體對靈力的渴望比初生境時更劇烈。
一堆靈石在身前出現，濃烈的靈氣撲面而來。這時他才看到了前方的教官，昏迷期間一直有人守在他身旁。
“教官！”稷塵迅速起身。
“醒了就好，補充靈力，準備第二階段的訓練吧！”木邪臉上沒有任何錶情，說完就離開了隔間，在稷塵醒來的時候他就偷偷檢查過稷塵的大腦，沒有損傷，如果真的有什麼後遺症也只能在未來慢慢觀察。
稷塵也沒矯情，如同神牛吸海迅速吸收靈力，進入賦性境后靈力不僅儲存在五臟之間，身體的各處都是靈力的容器，而且此時的靈力已經從“氣態”轉化成“液態”，容量大大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