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第二章 方舟

一千四百多年後，太平洋東海岸的一個小島上，正上演着一場類似奪寶奇兵的戲碼。

“老師~！老師！他們就快上岸了。”一個渾身髒兮兮，打着一件灰色披肩，背上背着個帆布袋的少年，正一邊揮手一邊向小島中心跑去。

“老師~！老師！”少年很快跑進了一個山洞，一個非常奇怪的山洞，如果你用一根圓棍□□一片潮濕的沙地里，就能得到它的大概形狀。這是一個圓柱體，非常規則的橫向圓柱體，就象是用鑽孔機鑽出來的小洞一樣。

在山洞的盡頭，那裏閃爍着一些奇怪的光芒，紫色、青色、紅色和大量的藍色，一個看不出年齡的老頭，正在一面奇怪的牆上擺弄着什麼。

“安靜！安靜~！再給我半個小時就完成了。”

“老師，沒有半個小時了，他們已經上岸了。”

“去拿什麼東西堵住洞口，別讓他們進來。”

“哦。”少年答應去了，可是走到洞口又傻在了那裏。這怎麼堵啊？整個洞口的直徑起碼有10米，周圍只有一些小花小草，連顆大點的石子都沒有，大型的樹林又都在十米開外。

以他的能力，移動一棵樹木走十米的路程，已經非常困難了，況且還有移動足夠堵住洞口的數量，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少年快速的轉動腦筋，不是想怎麼堵住洞口，而是想怎麼阻止那群人的前進才是重點。

“看來只有製造一個迷霧森林了。”

想好計劃后，少年把背上的帆布袋解了下來，一樣樣的挑選他所需要的東西，然後將它們放在了樹林的各個角落。都弄好之後，少年還在洞口的邊緣也佈置了一些小玩兒，接下來是靜靜的等待。

沒過多久少年就緊張得手心出汗了，畢竟還只是個大孩子，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現在正在干一件壞事，讓某些人希望落空，造成身體或精神傷害的壞事。

不過少年有一個必須實現的目標，為了這個目標他放棄了許多無聊的東西，同伴間的玩耍，周末的休息，甚至那些過分的仁慈。他要擺脫魔法學徒的頭銜成為一個真正的魔法師，就必須完成這份古代遺迹的論文，要完成論文就必須安全的到達目的地，所以一切阻擋他完成論文的傢伙都必須消滅。

隨着魔法機關被觸動，少年清楚的知道這群人已經進入樹林了，但他們沒有急着前進，而是在商量些什麼。既然他們不急着進來，少年也落得輕鬆，現在能拖就拖才是他要做的。

這群不速之客大概有一百多人，其中有海盜、傭兵和一些特殊人物。他們不遠千里，飄洋過海追蹤這師徒兩，是為了一卷名叫方舟的藏寶圖。

這卷藏寶圖已經有一千多年的歷史了，上面記載着千年前上古的眾神為了躲避大劫難，建造了一艘巨型的方舟，方舟裏面蘊藏着萬物之源和沉睡的上古之神阿德拉（譯名），當方舟再次開啟之時阿德拉將醒來，重新打開天界之門讓上古眾神回歸大地。

少年雖然是一個魔法師，但他是完全不相信魔法是神的力量，那些東一塊西一塊的廢墟，他看得太多了，這絕不會是什麼神的遺迹。從他的老師那裏他學會更理智的看待事物，看待事物的本源。

這艘方舟是一艘船的話，是不可能沉到海底幾千米深的，而且還藏了一千多年，即使是使用魔法力量也不可能辦到的，根本就沒有魔法能抵禦這種重壓。如果有那恐怕真的是神的力量了，但眼前這些人卻不這麼認為，他們總想在這些‘神’的遺迹中撈到什麼好處，哪怕是一件魔法兵器。

“艾文斯，這個東西真的能對付魔導士嗎？”而這群人的領頭者一位年近四十的中年人，雖然沒穿軍服，但從氣質上和風度上看，他都是一位十足的軍人。

艾文斯是一個法師，和其他魔法師一樣，因為常年沉浸於實驗室，使他的膚色蒼白，身體瘦弱，而且身上還有一股藥水味。而卡力爾所說的東西，從體型上看像是個人，穿着一套黑色皮衣，一些經過魔法加固的皮環，勒住了它全身，胸前還畫著一個魔法陣。

這個怪異的‘人’躺在一個剛開封的木箱裏，全身上下之露出了一張嘴巴，看不到它的面貌，但從這張嘴吧就已經可以想像這是一張什麼樣的臉了。一張被老鼠啃壞的臉，臉皮全都被咬掉，嘴巴裂到了耳旁，就象一具恐怖的乾屍。

“沒有問題，這個東西本身非常就厲害，還能驅散魔法攻擊，簡直就是魔法師的惡夢，可惜每次使用都會損耗它的壽命，3次后就報廢了。”

“凡，你認為呢？”為了謹慎起見，領頭者又問了另一個人。

“我不喜歡這個東西，它的體內充盈了太多的邪惡，而且這種一次性的產品，一向不太靈光，萬一不受控制胡亂攻擊，那可不太好。”

凡是個讓人眼前一亮的美女，但不要被她的外表所欺騙，她是這裏唯一一個以殺人為業的人。凡有一頭齊肩的黑髮，身上的衣服和傭兵穿的沒什麼兩樣，但更加輕便利於戰鬥，而且她的武器還可以全藏在衣服里，外面一點也看不出來。

領頭者沉吟了一會兒說：“起動這個東西要多久？”

“不用太長時間，只要我念完咒語就行。”

“那就等到足夠近的時候再擺弄它吧，先把箱子蓋起來。”領頭者大聲說：“我們繼續前進，但隊伍盡量分散，不要挨在一起。”

隊伍分散是為了不讓魔法造成大範圍的傷害，但領頭者知道說了也是白說，只是習慣上提醒幾句罷了，要不然你還能要求一群海盜和傭兵，象正規軍一樣的組織性、有紀律性？

想到組織和紀律，領頭者又想到了另一群，與這兩組詞完全無關的人物--海盜，他覺得有必要提醒他們一下。

“歐羅姆，等一下讓你的人不要亂拿東西，我可不想因為某人的小小貪念，葬送了所有人的性命。”

“卡力爾，你的擔心應該放到傭兵身上，比起這些來自世界各地，不明身份來歷的人，我們海盜要更值得信任吧。”被稱為歐羅姆的男子，語氣平靜的把這頂懷疑的帽子，踢到了傭兵身上。

在七海爭霸的年代，海盜王歐羅姆的崛起就象一個奇迹。短短的11年間，海盜王歐羅姆所率領的艦隊橫掃整個北美海域，期間他所搜刮到的財寶之多，據說足以買下一個國家了。

取得了海上霸權后，歐羅姆並沒有沉迷於權利與財富，而是委任他12個忠心的手下，每人管理一片海域，將金錢的大部分都購買了沿海產業，讓自己的勢力牢牢建築在這片海域之後，歐羅姆才開始踏上七海爭霸的舞台。這次的尋寶行動，歐羅姆就是衝著這艘神聖方舟而來的，如果能擁有這艘傳說中的船隻，七海稱雄也不止是夢想了。

“人們都說海盜王是個無賴出身，我還不太相信，但從今天看來他們實在是太誇獎你了，應該說你是個十足的無賴才對。”能和海盜王這樣說話的人，也只有傭兵王法雷·傑爾基斯了。

能被稱為傭兵王的當然也是名動一方的人物了，法雷·傑爾基斯武聖拉克蘭的傳人，狂風傭兵團的創始者，曾在四年一屆的大地武鬥會中勝出，贏得了傭兵王的稱號。

歐羅姆雖然是一個海盜，但其言談舉止要比普通人文明的多，年輕時又是個俊男，雖人近中年，可魅力依然不減。得體的衣着、偏偏風度，讓人一看就感覺像個沒落的王族。

相比傭兵王法雷的差遠了，一雙水泡眼，大鼻子，滿面的鬍渣，衣服也東一塊西一塊的，總之兩人站一起，法雷要比歐羅姆更像個海盜。

“我們傭兵做事有傭兵的規則，傭兵界確實有着一些敗類，但不要把我們狂風傭兵團和這些敗類相提並論。在我的傭兵團就算是一個盜賊，也要比大主教手腳乾淨。”

這群人由三個團體拼湊而成，海盜、傭兵和一群神秘人物，他們有着共同的目標--方舟，但這種結合併不緊密，海盜表面上是為了財寶，而傭兵也不單單隻是為了錢，神秘團體的目的更是個迷，一旦他們的利益發生衝突時，後果不言而喻。

歐羅姆恍然大悟：“哦~原來你們的大主教還兼職做神偷啊，那就難怪你團里的盜賊，會比大主教手腳乾淨了。”

法雷也不甘示弱，立即還已顏色，兩人一邊吵吵鬧鬧，一邊向樹林深處進發，他們心中都清楚，這種同伴關係維持不了多久了。兩人一個海上之王，一個陸地之王，相處久了難免互相敬佩，也許在別的地方，他們能成為很好的朋友，但在這裏註定要成為敵人了。

可他們越走越覺得奇怪，這時正當正午，但樹林的霧氣越來越濃，到最後就連身旁的同伴也看不清了。周圍的腳步聲早已消失了，魔法師才突然停了下來喊道：“大家都停下，這霧氣有古怪。”

所有人都暗罵了一聲：“廢話。”在別人都停下來的時候，他卻還在往前走，現在到成了第一個喊停的人了，要是靠他還指不定怎麼死呢。

“大家小心戒備！不要迷失了方向。”卡力爾抽出了自己的長劍，向身前的魔法師靠攏，凡也拿出武器防備卡力爾的背後。其餘人也有意識的把他們圍在了中間，把傭兵和海盜都擋在了外面。

傭兵和海盜也收到了各自的集結信號，這群人頓時分為了三團，各自戒備來自外來的，或者‘同伴’的襲擊。

“艾文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種事並不是戰士的專長，卡力爾只好詢問身旁的魔法師。

“這是魔法製造的水氣。”魔法師的回答還是那麼讓人絕倒。

“廢話，我當然知道是魔法造成的，但要怎麼樣才能驅散它。”卡力爾每幾秒鐘就移動一下自己的位置，以免變成敵人的死靶，只有魔法師還木魚的站在大霧當中。

“驅散這些霧氣？不不不......這樣沒用的，如果沒有找到魔法裝置，怎麼驅散也是於事無補，而且......”正在艾文斯說話的當口，一種帶着奇怪節奏的尖銳響聲，劃破了這裏每個人的神經。

所有人都痛苦的捂住了耳朵，對一個武者來說不管如何鍛煉，五官仍然是人體最脆弱的地方，除非使用鬥氣去抗衡，否則所受到的傷害和普通人是沒什麼兩樣的。

幸好那聲音來得快，去得也快，但恐怖才開始接踵而來。周圍的霧氣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猩紅色，還散發出一種屍體腐爛的氣味，整個樹林變地鬼影重重，到處傳來一些莫名的說話聲。

這些聲音忽遠忽近，說話的內容更是莫名其妙，有時象兩人的呢喃，有時象酒吧的喧嘩，有時象水手的吶喊，更象各人記憶中的碎片，回憶起來有些熟悉，但又似是似非，充滿了詭異。

“艾文斯！？”卡力爾也有些慌張了，大聲喊着魔法師的名字，他想快點知道這是怎麼會時，濃霧為什麼會變成了血霧。

“這...這象是禁咒‘死亡天使的號角’...”魔法師語帶顫抖的回答，突然提高聲音：“小心！濃霧裏會出現的紅色骷髏，讓它碰到就沒命了，不要用劍砍它，這是沒有用的！”

“哇~！不要推啊！”“讓開一點。”“別擠...”一部分海盜和傭兵開始亂了起來，爭相躲避血霧，可又能躲到那去呢？說時遲那時快，血霧裏果然出現了若隱若現的紅色骷髏，奇怪的是它們只是圍着眾人打轉，並沒有攻擊的意思。

看到魔法裝置的效果也差不多了，埋伏在不遠處少年拿出了一塊魔法石，小聲的念完咒語后，對着它說起話來。

同時，在血霧內響起了一個蒼老、略帶威嚴的聲音：“離開這裏吧，回到你們的船上去，否則我就會念完全部的咒語。”

可艾文斯早已念完了咒語，躺在木箱內的人型怪物，這會已經全身散發著致命的黑氣，像個蛆蟲般緩慢爬了起來。它身上的黑氣帶有強烈的腐蝕性，等怪物完全走開時，木箱已經爛得差不多了。

“大家準備好，等它先打開一條通道的時候，就往前沖，千萬別猶豫！”艾文斯神情凝重，如果這下不成功的話，迎接他們的恐怕就是死亡了。

人型怪物出奇的安靜，低沉着腦袋，雙手垂在身前，忠實的執行着魔法師的命令，緩慢的向血霧中走去。眾人緊張的等待着它接觸魔法的那一刻，但過了一會，血霧依然沒有反應。

躲血霧外的少年還不知道裏面發生了什麼事，正焦急的等待着他們的答覆，不久后他也覺得不對勁了，開始靜悄悄的往後退，但剛爬了幾步，就踢到了一些東西。

他明明記得自己身後沒有樹木的，為什麼...？！少年回頭一看，只見一個美麗、散發著冰冷氣息的女人，站在自己身後。大驚之下，少年立即掏出了一塊魔法刻板，剛想念動咒語，卻被一支鋒利的匕首抵住了喉嚨。

“如果你不放下你手中的小玩兒，我就把你的喉嚨割斷。”凡冰冷的語氣，讓少年知道這可不是在開玩笑的。少年乖乖丟掉了手中的魔法刻板，之後又在他的“衷心”配合下，解開了樹林裏的霧氣和幻象。

騙局之所以會被識破，原因也不用說了。在怪物柏洛斯在走進血霧時，並沒有遭到任何實質性的魔法攻擊，驅魔的效果當然沒有被啟動了。不言而知這些所謂的血霧只是被染紅的普通霧氣，至於屍臭和說話聲則是另一種魔法道具在作怪了。

“原來就是你在搞鬼，看我怎麼收拾你！”海盜一走出濃霧，團伙里就衝出了幾個年輕人人，對着少年拳打腳踢。

少年只是忍受着沒有發出什麼聲響，沒有一見面就把他殺死已經很不錯了，他可不想再引起別人的討厭。少年顯然想錯了，沒有把他殺死不是因為僥倖，而是因為他對於魔導士的價值。

“嘿！你們懂不懂規矩？他是我捉到的，你們憑什麼動手動腳。”凡不太喜歡別人動她的獵物，可以說是極度的討厭，她從袖子裏甩出了幾支鋼針，遙遙瑣定了他們。

迎面而來的冰冷殺氣和鋼針上的幽藍光芒，一下子就把這幾個海盜給嚇住了，氣息籠罩的範圍內，不管是卡力爾、歐羅姆還是法雷全都感到心底一寒，剛才的一剎那如果是敵人進攻的話，任誰也躲不過。

凡使用的是一種古老的殺氣爆發技能，在這種技能威脅下，毫無防備的人在大腦內會產生一種短暫的思想停頓，而這半秒鐘的時間，已足夠凡用完身上的毒針了。

卡力爾第一個反應過來，伸手擋住了凡：“凡，不要這樣嚇唬小孩子。”這群沒規矩海盜的確很討厭，但現在還不是翻臉的時候。

“凡不太喜歡別人動她的獵物，如果有什麼冒犯的地方，還請海盜王原諒她。”雖然是在道歉，但卡力爾臉上卻沒有一點歉意。

領教了凡的厲害后，歐羅姆也只能在心裏暗罵了幾句：“不必道歉，這本來就是我們不對，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們。”刺客不比普通的武者，他們要的是你的命，而不是勝利。要勝利也許很難，但要你的性命那起碼要容易十倍。

“阿布斯如果你再這樣的話，回頭我就讓你的母親來管教你，而且永遠不帶你出來了，現在快向凡小姐和地上的小兄弟道個歉。”

阿布斯正是這群小子的頭頭，也是歐羅姆的侄子，比起凡手上的毒針，母親的管教和歐羅姆的威脅顯然更加可怕。阿布斯掙脫了對凡的恐懼，勉強的說了聲對不起后，就躲回了歐羅姆身後，行為完全像個膽小的懦夫。這小子平常就是個欺軟怕硬的腳色，仰仗着自己舅舅的威名到處闖禍，但也沒捅出什麼天大的禍來，所以歐羅姆也沒怎麼管他。

“好，現在我們開始辦正事。”卡力爾扶起了地上的少年，拍了拍他身上的塵土：“小兄弟，請為我們帶路吧，到你的老師那裏去。”

少年不打算頑抗，這樣只會讓自己無謂的受苦，而結果還是得就範。乖乖合作的話，也許對方就會放鬆警惕，那他在洞口佈置小東西就能發生作用了。

剛走出樹林，這群人立刻被這個巨大，且深遠的圓形山洞給嚇了一跳，是什麼東西能挖出如此巨大、規則的山洞？恐怕就連遠古的大法師們，也要費上一番力氣。

少年走在隊伍的最前面，保持着原來的速度，帶着緊張的心情向著洞口靠近。還有10米、5米、1米，眼看就要踏進陷阱區的時候，幸運之神卻突然離他遠去，而敵人的運氣一向也沒壞過。

“咦~地上那顆發光的東西是什麼？”海盜王的侄子阿布斯指着其中一個被埋在草叢裏的魔法裝置說道。

這一刻，少年恨不得立即把阿布斯給掐死，就連剛才被打的時候，少年也沒感覺那麼恨他。那個魔法裝置只不過是一塊會反光的石頭，而且深埋在草叢裏，竟然剛巧被他看到了。少年只能突然加速向前衝去，可惜卡力爾比他更快，一閃身已經擋在他身前了。

“小兄弟，你跑不掉的......”卡力爾雖然背着雙手，但已經封死了少年所有的退路，正好以整暇看着他。

少年別無他法，只好急中生智的喊道：“老師~！快救我啊。”

也是魔導士的威名太大了，卡力爾明知不太可能，但還是扭頭望去。少年趁他分心之際，迎頭向他撞去，卡力爾下意識的一閃，雖然躲過了少年的撞擊，可卻讓他踏進了山洞。

魔法裝置一觸即發，但少年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閉上眼睛，堵住耳朵用緊全力往前沖，身後暴起了一團耀眼的亮光，之後是雷鳴巨響。即便是拼盡了全力在跑，但少年仍然被電光掃了一下，背部一陣麻痹，差點讓他摔出去。

這是一個由閃光、聲音、電擊組成的麻痹術，它不會致命，但有時也會很危險，如果你的腦袋正好靠近它的話，就會被煮熟。

少年暫時逃脫不過也損失慘重，他丟在外面的背包裏面有水和食物，但更重要的是那些魔法器具。少年一邊跑，一邊往回看，雖然捨不得，但也安慰自己道：“能跑掉就算不錯了，背包以後再說吧。”

“佛爾德~！快點過來，門打開了。”看到老師已經在前面招手了，少年放慢了速度，正想喘上幾口氣，這時異變突生。

佛爾德只覺得身後有東西在快速接近，只來得及回頭掃了一眼，所看到的東西令佛爾德瞳孔收縮，心跳加速。那東西一抬手，就把佛爾德摔了出去。佛爾德開始在地上翻滾滑行，在暈過去之前，他看到自己老師正在凝聚一顆雷球。

魔導士迎着那東西丟出了手中的雷球，但那東西身上暴出了一團黑氣，雷球便如石沉大海般沒了回應。還沒來得及驚訝是怎麼回事，那東西已經衝到眼前了，又是一抬手，眼看魔導士就要傷在它手下。

可魔導士又哪是那麼容易被解決的，一種茲茲的怪聲響起，水元素竟然洞外飛速湧入，在魔導士身前凝結成一面冰牆。轟的一聲巨響，那東西結結實實的撞在了冰牆上，可這並沒有對它造成什麼損傷。那東西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后，開始一拳拳的轟擊冰牆，冰牆頓時冰硝四濺，很快就被打得支離破碎了。

魔導士再次招來了水元素，在自己周圍凝成了一個圓球，然後從懷裏掏出了一瓶金色的液體，把它倒在了水罩上，水罩立即變成了一個金色的光球。這正是亡靈系的剋星--聖水！

以魔導士的博學，當然知道那個東西是什麼了。這個人形怪物名叫仇恨之源，是荒原時期的人造兵器，它的外衣是用使用黑暗魔法提煉過的龍皮，幾乎能完全抗魔，而更主要的是被包裹在裏面的那具軀體。

這東西之所以叫仇恨之源，是因為裏面包裹這一具暗精靈的軀體。暗精靈是一個好鬥的種族，他們具有卓越的體能，強大的精神，在戰場上死去的暗精靈，通常都有一股強烈的復仇慾望，這種慾望有時候甚至能轉化為實體，變成人們口中的復仇天使。

而他們的身體就成為了硬如漫藤的仇恨之源，沒有什麼東西能比一個仇恨之源更受亡靈法師的歡迎了，一個完美的仇恨之源甚至能挑戰一個死亡騎士，在某些方面它們比死亡騎士還要優越。

它們並不害怕聖光系魔法，但也無法抵消一個摻有聖水的水系護罩。魔導士的水系護罩雖然只是一個初級魔法，但也不是蠻力可以撼動的。在魔導士的控制下，水壁可軟可硬，可大可小，令仇恨之源的拳擊絲毫不起作用，場面頓時變得僵持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