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第二十七章 死亡騎士
雷夫剛踏上了頂層的地面,就趴在地上大吐特吐起來,使勁的踢開腿上的斷手,他強忍着噁心道:“我們為什麼不逃走?待在這裏,他們很快就會找上來的。”
“你問了個愚蠢的問題,逃走的話你有錢付我嗎?”我笑了笑道:“而且我很好奇,不死系生物和亡靈巫師到底都是些什麼東西?”
雷夫張大了嘴巴,直嘆我比強盜貪錢外,還不知天高地厚。
“你先找個地方躲起來,我現在要清洗一下這座大樓。”這裏有很多地方可以躲藏,通風口,破舊的雷達系統,大坑小坑的,到處都是植物,而且又是晚上,就算躲上一隊人也不會被發現的。
可在雷夫眼裏又是另一回事了:“我還是跟着你吧,在這裏躲並不安全。”
“你也想來?跟着我很危險的,而且你的體力還沒有恢復。”
“沒關係,如果不是太厲害的怪物,我還可以應付。”
“既然如此,你拿着這把刀吧。”接過我手上的刀子,雷夫揮舞了幾下,直叫好刀,可惜就是太輕了。
“有空在繼續玩耍吧,現在有正經事做。”提醒了雷夫一句后,我們向樓梯間走去。
就在我剛踏入樓梯間,就看見了一雙眼睛,一雙泛着紅忙的眼睛,之後是寒光一閃,我和樓梯間一起被分成了兩半。
我被分成了兩半,那當然是不可能的,被分成兩半的是殘像。被斬碎的樓梯間轟然倒地,從廢墟與煙塵中走出了一個黑色盔甲的騎士,手上握着一把巨大的斬刃。他並不比雷夫長的高,卻有一股龐大的氣勢,讓人心情感到莫名的沉重。
“死...死亡騎士!”雷夫聲音顫抖的道,對我只是心情沉重的氣勢,對雷夫似乎成了無邊的恐懼。
“死亡騎士?”隨着我嚴肅的表情,氣氛一時間變得凝重起來,雷夫更是全身冒起了冷汗。
“這就是你未來要變成的蠢樣?”正經的場面被破壞殆盡,緊張不已的雷夫感到一陣虛脫,原本就虛弱的身體更顯不堪了,但這樣一來,竟讓他對死亡騎士的恐懼大減,看似駭人的死亡騎士,也不那麼可怕了。
“茵瞳小姐~真是久違了。”從樓梯間又走出了一位來賓,是那位形象跟乾屍差不多的亡靈巫師。
來得好快啊!我暗道。“哼!說出你的名字,本人手下不斬無名之輩。”很豪氣的台詞,如果能放在男人身上就更完美了。
亡靈巫師俯了一下半身,非常有禮貌的說道:“我是約拿·摩爾,其實我們在很久以前就已經見過面了,只是我當時的樣子是個小小的海盜,你大概不會記得。”
“你就是指使海盜進攻佛爾德的人。而且事後又為了滅口把海盜也殺了,卻沒想讓海格和貝麗跑了出來。”我想了想又說道:“主謀應該不是你,否則你也不用滅口了。”
亡靈巫師一向是惡名遠揚,他沒有必要再隱瞞什麼。
約拿微笑着說道:“很聰明的女孩......”臉一變,約拿彷彿噬人的魔鬼。“可惜你阻礙我所有的計劃,為此我們不得不重新編排所有的細節,安插人手,為的就是要剷除你這個破壞者。”
我毫不在乎約拿的威脅道:“破壞了所有的計劃?難道拉維母子的事件,也是你們在幕後操縱?”雖然不知道他們在策劃些什麼,但看起來牽連甚廣。
約拿沒有回答我,而是皺着眉頭在想些什麼,最後下了某種決定。
“我想法瑞爾很樂意與你們玩一玩。”約拿揮了揮手,他身旁的死亡騎士便開始向我逼近:“如果你贏了他,我們立即撤出這座建築物,並且把所有的財寶留下。”
“喂喂~!這樣做和你們的計劃不符吧。”也不允許我拒絕,法瑞爾已經走到了進攻位置,揮動着武器砍了過來。
我開始躲閃,按照法瑞爾揮動刀刃的速度,實力應該和伯利茲差不多,而伯利茲則有劍聖6成的實力,可以想像當年死亡戰役里的兩千個死亡騎士,是一種什麼樣的武力,人類軍與之對抗的情景是多麼的慘烈。
這種編排並沒有把鬥氣算進去,我還沒有見過伯利茲使用鬥氣,同樣的法瑞爾也沒有使用全力。一刀橫掃,我快速後退,法瑞爾緊跟而上,一陣連續的劈砍。
既然戰鬥已經開始,我迅速的進入狀態,冷靜的躲避着法瑞爾的進攻。根據血紅維司的記憶,死亡騎士只有用聖水或聖光系魔法才能殺死,至於其它的四系魔法和普通攻擊,管不管用就不知道了。
躲避到一個比較有利的位置,我拔出了槍,雖然這樣有些不公平,但可以保證誰也受不了這種攻擊。
砰~!!!三聲清脆的槍響,結束了法瑞爾的下一個動作。子彈在他的頭部、胸口、腹部各開了一個大洞,尤其是頭部,雙眼以下的器官都消失了。流着黝黑的血,掛着幾截零碎的腸子,法瑞爾轟然倒了下去。
看着這種血腥的場面,我變態的舔了舔嘴唇:“這就是死亡騎士?”
走近屍體,對着他剩餘的部分,我再次扣下了扳機。
“哈哈哈~!!!就讓他真的去死吧!”槍聲伴隨着狂笑,剛才的壓抑似乎得到了宣洩,而約拿這時的臉色已經不能用糟糕來形容了。直到法瑞爾的身體支離破碎,我才停下了破壞。
現場瀰漫著硝煙和濃重的腥味,最後一顆彈殼叮噹落地,也不再看約拿一眼,我轉身走向雷夫:“實現你的諾言,帶着那些屍體離開這裏吧。”
雷夫傻愣的盯着我身後,那具瞬間就被徹底摧毀的死亡騎士屍體,這讓他感覺非常的不可思議,因為在他的印象中,向來只有死亡騎士摧毀別人,把別人打成爛肉,但今天卻......
“走吧,去拿回你的金幣。”推了推雷夫的肩膀,卻不見他動。
“幹嘛?不想要你的金幣了?”由於高度的差異,我只能盯着他的胸口說話,可一抬頭,卻看見到了一副驚恐萬分的面容。
就在我放鬆的那一刻,危險悄然來臨了,一股龐大的精神力量,彷彿潮水向我擁來,我的身體瞬間被鎖定了。我只能僵硬的扭動脖子,望向我的身後,但這樣做卻令我的情況更糟。
法瑞爾那雙紅色大眼,死死的盯着我,破碎的頭盔露出了它的全貌,除了眼睛外,他的整個臉都被一層黑色的氣霧包圍着,被打爛的其它部位也發生了詭異的變化。
這絕對不是一雙人類的眼睛,即便它的主人曾經是人類。這雙眼睛裏包含了太多的負面情緒,悲傷、痛苦、焦躁、抑鬱,尤其是憤怒~!
這雙眼睛讓我全身麻痹、僵硬、無法動彈,就象地獄的守門犬盯住了它的敵人,這時候任何生物都只有任它宰割。(希臘羅馬神話中地獄守門犬,有三個頭,亡者通常拿食物喂它才得通過,不然即被它吞食。在北歐神話亦出現過。但據作者所知還有一種,只有一個頭,通體黑色,眼睛可以射出紅色光束,中者渾身僵硬動彈不得。)
這毫無疑問是一種精神攻擊,在我毫無防備的時候突然中招了。
精神的爭鬥並不同於體力上的較量,就如同掰手腕,如果你的力量比對方大幾倍,即便不小心被對方壓到了底線,也能立即掰回來。可精神一旦被擊散,你只能另尋它法,或坐以待斃了。
我真後悔沒有把法瑞爾的腦袋也打爛,不過這也沒什麼關係了,法瑞爾殘破的身體,化為一種暗紅色的物質,有點象凝結在一起的煙霧,這些煙霧互相纏繞,凝結之後變回了它們原來的模樣--法瑞爾的身體。
直到他重新站在我面前,我還是維持着剛才的姿勢,我也有想辦法擺脫這種困境,但本來就亂成一團的腦袋,越着急就越亂。
這下可沒有上回那樣好運了,亂着亂着竟然被我亂出一套刀技來,因為已經沒有時間了,法瑞爾揮舞着巨大的斬刃砍了過來。
從法瑞爾身上象鬥氣一樣的黑忙,從斬刃的破空的速度,從它上面可以扭曲空氣的高溫,可以知道這絕對是會心一擊,要承受這樣的攻擊,真是不幸......
就在我為不幸而嘆息的時候,法瑞爾的雷霆一擊,砍在了我的右手關節處,硬化的防護服及時為我吸收了一半的傷害,之後我的身體承受了這股巨大的衝擊力,象顆炮彈一樣飛了出去。
受到攻擊的同時,我已經奪回了身體的控制權,在撞上任何的東西以前,及時做出了保護動作。
轟隆~!嘭!我以屈膝包頭的姿勢,撞進了一個早已乾枯的水箱,又從另一面飛出,帶起了滿天的碎屑,速度卻沒有稍減。
按照這個勢頭,我肯定要墜樓,但就在這種總毫無方感的飛行過程中,被我捉住了一個機會,一腳踢在地上,把橫衝的變成了向上彈起。再空中連續幾個翻滾后,我險險站在了護欄上,只差一步就要墜樓了。
看了一眼底層渺小的地面,不禁有些心虛,要是不做保護的掉下去,一定會很痛吧。看着頭暈,也就不再看了,跳下護攔,慢慢走了回去。
法瑞爾這一擊看起來非常誇張,但傷害並不大,只是右手脫臼、腫起。
就在行進的過程中,緊繃的肌肉已經把骨頭拉回了原位,紅腫也在血液的加速流動后,恢復了正常。這些骨頭是絕對不會斷的,但聯繫它們的肌肉,卻沒有那麼強硬,這也是它們唯一的缺點了。
“厲害厲害,死亡騎士如果厲害啊!”再次站在了法瑞爾的對面,我脫掉了頭部的防護,指了指腦袋道:“攻擊我的其它部位是沒用的,你只有把我的腦袋砍碎才行。”
“謝謝你的忠告~!不管它如何美麗,我一定會把它捏碎的!”法瑞爾突然就開口了,聲音沙啞低沉,而且語法生疏,但誰都聽得出他不是說笑的。
這句話多少有些讚美的意思,但語氣卻讓人討厭:“我不是在要求自殺,要捏碎我的腦袋,你得有這個能力才行,第三回合就開始吧。”
不等他說話,我就結出了各種奇怪的手印,嘴裏大聲的念道:“嗡~嘛~呢~叭~咪~哄~!”
我的長發舞動,每念出一個字,四周的空氣就是一震,當最後一個字念出時,在場所有的人都感覺到了那種震撼,產生了瞬間的錯覺,彷彿我被放大了數十倍,之後他們駭然的發現,自己的身體再也無法動彈。
這是我奉還的精神攻擊‘暗念’,把強烈的精神暗示,壓縮在一個字、一個音節或一個手勢,這當然不是什麼六字真言了,就算我剛才說的是‘你他媽去□□’,只要他們還有人的思想,那就照樣不能動。
這樣做只是為了誤導和...裝酷,六字真言很象一種咒語,想要把我幹掉,約拿肯定會想盡了辦法了解我,按照他的思考模式,就給他一種我在使用魔法的錯覺,讓他為了破解這種威力強大的咒語去忙碌吧!
“哈哈哈~哈哈哈!不要以為只有你會麻痹敵人,我的法術可比你的厲害多了。”真是孩子氣,還做這種以牙還牙的事,也不怕畫蛇添足。
“嘿嘿~現在我要做的是......”我一臉壞笑的繞過法瑞爾,走到了約拿跟前。死亡騎士這種打也打不死的東西,再浪費力氣也是沒用的,還不如直接對他的操控者下手。
“約拿啊...”一手搭着約拿的臂膀,一手伸進了他的衣服里,樣子尤其的囂張。“你似乎很狡猾啊~!但別忘了,我雖然殺不死法瑞爾,但他也奈我不何啊!你想這樣如何判定輸贏呢?”
約拿用憤怒的眼神瞪着我,都讓我感覺不好意思了,不就是因為摸到了他的錢包,並且裝進了自己的口袋嗎!有什麼了不起的,一個錢包而已,真是小氣!不過我接着又摸到了一本黑皮封面的書,不知道這上面寫了些什麼--不識字。除此之外還找到了一堆零零碎碎的小物件,這些東西當然是不能倖免了,都進了我的口袋。
眼球亂轉的約拿,正試着用各種方法來解開這個所謂的法術,其實以一個法師的精神力來說,他被一個小技巧給耍了。心理暗示是一種讓自己囚困自己的花招,在通常的情況下笨人會比較容易中招,但最有可能自己解開暗示的,也是這種思想單純的人。
再有就是意志堅強的人,象法瑞爾就可以單單用憤怒來沖開這種束縛,但也要達到一定的程度,沖開自我才行。
還有就是精神力高,意志力卻不一定強,不...應該說每一個人的意志力,都有可能很強,但通常是意志力附帶着精神力一起爆發的特殊情形。
憤怒到極點的法瑞爾,身體在不斷的顫抖,突然渾身一震終於被他沖開了自己的心理暗示。慢慢的轉過身,彷彿一隻地獄的惡魔,開始朝我走來。
看着法瑞爾那把慢慢舉起的斬仁,我毫不在乎的調侃着約拿道:“你的死亡騎士好象已經失去理智了,我們兩靠那麼近,你說他會不會連你也一起砍死啊?”
我的擔心果然沒錯,法瑞爾朝我的腦袋一刀斜砍,竟是一副不顧約拿也要把我分屍的樣子。
“哎呀呀~!好險啊!”我摟着約拿一個下蹲,刀刃擦着約拿的頭皮落空了。
知道快速,卻單純的攻擊沒什麼作用后,法瑞爾的招數開始變得繁複起來。刀刃劈砍的過程中不斷的改變方向,有時砍到一半竟變成了反方向的攻擊,這種靈變迅疾的手法,完全象是一種奇特風格的劍招,也許這就是他生前的劍術吧。
沒辦法在這種小面積躲閃這種高明的劍招,我只好帶着約拿往後退,剛好法瑞爾來了一個下撩劍,我一腳踏在刀刃上,借力后翻躲過了接連而來攻擊。
找個地方放下了約拿,我開始專心的對付法瑞爾,原以為嚇嚇約拿讓他認輸的,但他竟沒有一點懼意,想來就是被砍成幾段他也不會在乎的。
現在,一場真正的較量才開始!
25世紀虛擬網絡排名前百位的高手‘幽靈’VS擁有不死之身的亡靈族‘死亡騎士’!如果貼出這樣的巨副廣告,再舉辦擂台比賽的話,那一定會人潮洶湧的。
能在心裏開這種玩笑的時候,手上卻不輕鬆啊!對方是不死之身的死亡騎士,不管你如何攻擊都是徒勞的,而我會的箭技魔法現在又沒有施放的道具,弓和箭。咒符術又是一種很被動的法術,只能畫在身體或物品上做輔助之用。
我也想過把箭技用在□□上,但這支可是22世紀的古董槍啊,弄壞了那我還不心疼死。其實還有另一個方法也可以用出魔法攻擊的,那就是能量轉換,把我所知道的魔法能量直接打在法瑞爾身上,但這個最後的王牌,我不想過早的亮出來。
瞥了一眼角落裏的亡靈巫師,也許我該直接把他幹掉,可估計這樣的作用不大。他雖然他的操控者,但我不認為幹掉亡靈巫師法瑞爾就會死去,沒有了訓獸師的野獸才是最危險的。
一邊用飄花掌和法瑞爾糾纏,一邊衡量着各種辦法,怎麼讓這個麻煩消失。消失...對呀!我只要讓他消失就行了,並不一定要把他幹掉,這樣想之後原本複雜的問題就簡單多了。
一連串的攻擊開始在我腦海里成型,只要法瑞爾在行動中出現一個破綻,那等待他的將是萬劫不復。似乎也感覺到了對手的危險念頭,法瑞爾的劍招出現了某種微妙的變化,速度明顯比剛才加快了許多,但劍風聲卻開始消退。
這樣做明顯是減少了力量,而加快速度,往我的頭部集中攻擊,但他低估了我腦殼的硬度,這種力度的攻擊只能破壞我的外皮,或把我打暈。
然後center就會接管身體,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這是我最不願意見到,你絕對想像不出她要幹些什麼,也許一天之內,我就會被當成最嚴重的瘋子,去我最應該去的地方--瘋人院。
面對法瑞爾更快速的攻擊,我開始裝出抵擋困難,慢慢的在往後退,法瑞爾自然是步步緊逼的跟了上來。我揮動着手臂,偶爾用指節擋開了法瑞爾的攻擊,但隨着法瑞爾不斷加快的速度,這種偶爾也在逐漸曾加。
到最後人眼已經無法捕捉這種高速了,在雷夫和約拿的眼裏,我和法瑞爾之間有一米多的距離,呈現出一種奇特的光影效果。一種奇怪的交擊聲,在安靜的夜裏顯得格外真切。
交擊中的銀色劍光和漆黑的雙手,給人一種怪異的感覺,尤其是雙手,在黑夜的背景下雖看不太清,但偶爾閃現的樣子,就象一條舞動的九頭怪蛇。
雖然我們交手的樣子難分勝負,但實力的相差這是誰都知道的。從法瑞爾的要害部位不斷出現的銳利傷口,可以清楚的看出這點,如果承受這種打擊是普通人,早就不知死過多少回了。
在且戰且退之間,意外終於發生了,原本極其平坦的混凝土地面,經過了1400年的歲月侵腐后,它們早已失去原來的面貌,佈滿了大大小小的破洞和裂縫。我的身後,就正好有一個這樣的破洞,而我仍然是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這差點把雷夫給急死,因為如果我輸了,那他也會跟着沒命。
面對這突然而來的意外,我一腳踏空,立即失去了身體平衡向後仰倒。法瑞爾當然不會錯過這種機會,斬刃瞬間襲穿了我的腦袋,但那種熟悉的空乏感,頓時讓他醒悟過來這是一個陷阱。可惜這已經太遲了,他徹底陷入了一種奇怪的感覺當中。
耳旁似乎永不停息的風聲,漫天飛舞的銀絲,透過縫隙的傾泄星光,接着便是后腰一緊,一種溫暖卻迷人的感覺緊緊貼了上來,這是法瑞爾最後感覺到的外部感官。在那一瞬間,法瑞爾早已忘卻的情感突然湧現,這具毫無知覺的身體,再次被感官的電流侵佔。
在這種美妙的感覺包圍下,法瑞爾的靈魂慢慢脫離了禁錮自己無數歲月的身體,彷彿融入了另一個人的身體,那是一片美妙的天地,一個由流光異彩構成的世界,這裏沒有痛苦,沒有悲傷,更加沒有殘忍的殺戮。
一種從未有過的溫暖感覺包圍着他,身體就象黃油,慢慢的融化在這種溫暖當中。意識也隨之淡化,消失在這片奇妙的天地里。
難以想像,正義的一方在現實中辛苦,而邪惡卻在虛幻中享受,到現在這一連串的攻擊已經非常清楚了。
我先是製造假像騙過了法瑞爾,從他頭上跳過,直體空翻,變成了正面對着法瑞爾的背面。然後下落、雙膝夾住了法瑞爾的腰部,躲在了背後的死角處,雙手在從兩側插入了他的頭部。
可計劃卻在這裏發生了一些改變,原本是想用能量直接轟碎他的腦部。事實上已經有少量的能量進入了法瑞爾的腦部,但基於這樣做並不能將他殺死,而且我又好奇他身上象黑色鬥氣一樣的能量,為了採樣研究送出的能量變成了回收的媒介。
就象丟給食人魚的魚餌,能量受到吸引蜂擁而至,之後...形勢就失控了。就象飛蛾撲火,能量開始強行擠入我的體內,在這短短的幾秒種內,受到異種能量的影響,從手指到關節處已經完全變成了黑色,而且開始乾枯老化。
就象人嘗到了有毒食物會吐出一樣,體內的能量也產生了強烈的排斥現象,可惜吃進去的東西就很難再吐出來了,一面加緊同化進入體內的能量,一面在皮膚表面層成了能量隔離。
一層淡蘭色象凝膠一樣的發光物質,將我的雙手裹在了裏面,雖然隔着一層衣服,可憑着精神透視,我仍能清晰的看到它們。這到底是什麼~?這個被遺忘以久的問題,再次湧現在我的腦海里,這種連center也沒有記載的陌生能量到底是什麼呢?
難道是1400年的沉睡導致線粒體的突變,產生了這種巨大並有吞噬性的能量?線粒體被稱為‘細胞的能量供應站’,它能自行分裂,含有自己的DNA。線粒體在遺傳上具有相對獨立性,也就是說,下一代的線粒體DNA一般僅來自母體,基本不受父體影響。
線粒體在形態,染色反應、化學組成、物理性質、活動狀態、遺傳體系等方面,都很像細菌,所以人們推測線粒體起源於內共生。按照這種觀點,需氧細菌被原始真核細胞吞噬以後,有可能在長期互利共生中演化形成了現在的線粒體。在進化過程中好氧細菌逐步喪失了獨立性,並將大量遺傳信息轉移到了宿主細胞中,形成了線粒體的半自主性。
線粒體的突變率高於核DNA,並且缺乏修復能力。有些遺傳病,如Leber遺傳性視神經病,肌陣攣性癲癇等均與線粒體基因突變有關。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就是ParasiteEve(寄生體夏娃)型的突變了,可據我所知,現在的情形並不象任何一種的線粒體突變。不過基因突變學裏除非是刻意人為,否則是很難有相同答案的,也許這就是一個意外。
持續了數十秒后,終於擺脫了那些象鬼影一樣難纏的能量,把雙手從法瑞爾的腦袋裏抽了出來。那時我還不知道法瑞爾的意識已經死亡,仍在繼續摧殘他的身體,不過這樣做也不是全無用處的,要知道這種無限再生的怪物,不燒成灰燼是死不掉的。
雙腳夾住法瑞爾的腰部一個后摔,轟隆一聲巨響后,他堅硬的腦袋讓地板凹裂了一大塊,但地板也沒讓他好過,在那聲巨響伴隨着的骨頭粉碎聲下,法瑞爾的腦袋已經變成一團漿糊了。
接下來的就不用說了,太殘忍了!四肢被丟到了四個不同的方向,軀幹也被氣勁狠狠的轟到了遠方,現在就算死亡騎士再厲害,也要一段時間來收集身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