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單挑法蘭西!2
袁世凱竟深深一躬:“原來如此,真正領教了!我這是觸及了萬歲爺最敏感也最忌諱的地方……菊人兄,您知道我家三世為國效力斷然不敢有這種念頭,都是這個臭脾氣搞壞了!什麼事兒都想做好、做大、做出個名堂!雁過留聲、頂尖揚名天下,大丈夫英雄橫行一世才是咱們七尺漢子不白在人世活一回。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請君暫上凌煙閣,若個書生萬戶侯!像當年唐太宗與初唐英雄風雲際會開疆拓土金戈鐵馬打出個萬里鐵桶江山,揚我中華天威外攘洋夷內修德化,也不愧當回男人!所以沒顧得上這些呢。”
“慰亭!”徐世昌安慰道:“咱們是什麼關係?我不知道你?從小就愛抱打不平遇事愛掙個先拔個尖兒,遇上這個時機你想的都對!然人在官場身不由己,大丈夫立世存身先保護好自己才能治國平天下,風雲際會原來不假,但那是戲詞兒,這些年你也越發老練怎麼還不明白其中隱情?當年年羹堯一戰滅敵10萬,封撫遠大將軍、一等公爵、賞三眼花翎,雍正御批君臣如同兄弟,他就志滿意驕忘了自己身份,結果如何?一根白綾賜死!再有岳飛是怎麼死的?!俗話說,與常人交往,同享樂容易,共患難難;與天子交往,同患難容易,同享樂難吶!不過當今看起來並沒有這麼殘酷寡恩,這就好的多了,恭親王多橫,愣是讓他擺弄的服服帖帖,好在恭王爺不掌兵權,你身處高位,再桀驁不馴,上頭疑你年輕驟然大貴,擔心日後不好駕馭、尾大不掉,借不檢點之處給你些顏色瞧警戒警戒罷了,沒別的意思。下了班趕緊把公文送來,我替你擬寫,你自己再抄一遍讓榮副總管或辜湯生大人送上去就是!”
“榮浩?我看他一張小白臉比瑞恩差遠了!”
“噓,兄弟管好你的舌頭!”徐世昌略顯驚慌四處打量:“你還自稱世事洞明呢,天子至尊,重臣、忠臣、良臣、諍臣、諫臣、寵臣、佞臣,形形色色種種不同作用也不同,所以才有魏徵對唐太宗解釋忠臣、良臣之說。瑞恩、世續、榮浩、毓賢幾人就是皇上的寵臣,尤其榮副總管對皇上有擎天救駕的功勞,又是一表人才臨風玉樹,別看他沒什麼野戰功勛,在陛下心中是一等一的愛將。朝廷哪次頒賞少了他幾個?府邸、珍寶玩物絡繹賞賜不說,特許他與世續、瑞恩夜夜值宿在養心殿、勤政殿,朝夕相處片刻不離、傳宣諭旨聯絡內外,名為君臣實為兄弟,這份尊貴別說旁人就是親王也沒有。宮中現在內外整肅嚴格,內臣不得絲毫干政,這是皇上睿智之處。但你就保證他們說起閑話一句半句的不被皇上聽見?聽見不要緊,只怕放在心裏,哪天煩悶了對景兒想起來一發火就不得了。肅親王善耆那件事不就是趕上他祖母進宮在太後面前胡咧咧被皇上對景想起來下旨其人永遠不許入宮還流放了王府長史官?肅王跌了多大一個面子!我這麼說你明白了?”
“既這麼著我的上趕着......”
“不是上趕着巴結,我方才說的就以你的本性做官就是,看來皇上用你不為讓你做寵臣,你遲早有大用的那天!只是安心忍耐磨練心力,良臣還是重臣就得看你自己的努力了。”拍拍袁世凱肩膀,徐世昌眼色迷離加重了語氣。
經指點,袁世凱竟然發覺自己離一同玩泥巴長大的徐世昌差點不是一點半點,千恩萬謝的沖他拜了三拜,心裏一塊石頭落地又惦記皇帝宣召,趕忙約好晚間相見匆匆忙着大搞衛生去了。
勤政殿及偏殿正背對着南海,幽幽水氣裹着桃李芬芳的香氣穿堂而過,靠牆的一拉溜楠木鏨銀交椅上奕劻、阿蘭太這一等就是兩個多小時,牆角的景泰藍冰盤裏垛滿了大條子冰磚,南海緙絲鮫綃紋的窗帘讓蚊蟲躲避的遠遠的不見蹤影,一色乾隆官窯填彩蓋碗裏冰鎮涼茶冒着白氣,室內端的是涼風鋪面滿室生香,第一次來西苑的徐世昌不禁暢想真是桂殿蘭宮帝王家,這當今起居陳設飲食算起來還是“簡樸”的,還是如此奢華。
正在值宿的榮浩、瑞恩、世續多日不見,很是熱情,不停陪着幾人聊天,看來皇帝萬幾之餘並沒有忘了他們,一碟碟冰鎮水果由小太監直往上端,徐世昌顯得很穩重,聽阿蘭太不停說笑着怎樣鎮伏藏地噶倫的笑話也偶爾陪着笑兩聲,世續很是興奮道:“得,托賢弟的福氣,老哥終於又撿了些段子沒事給萬歲爺開開心了。瞧這些日子忙的皇上都瘦了。宮裏太熱,還是太后擔心中暑才移駕西苑避暑。”
“還不是越南那檔子事?!要我說,早就該把他們滅了,沒來由談什麼判!”董福祥咬了一大口紅彤彤西瓜嘟囔道。
“別亂說!你小子就是嘴不老實。這麼些御賜果子堵不住你的嘴?!”正襟危坐的宋慶濃眉一挑呵斥道,大家都曉得他跟董福祥鬧騰慣了,平日裏兩個性格完全不一樣的將軍見面就吵,吵完還一起喝酒、比試武功,倒成了莫逆之交。
“嗐!你也真格兒的老實,我跟着左中堂又不是沒見識過戰陣?要打就打,咱領兵絕不含糊!雖說沒讀過幾本兵書,要打越南我老董第一個報名。不過我最他娘煩又是計謀又是外交,左中堂當年在西北就不是這種辦法,那用氣魄無人能比!”
眾人正小聲嬉笑的聽他吹的入神,腳步聲響,別人還未反應,剛要把一塊鮮藕放進嘴裏的奕劻笑吟吟凝神細聽,臉色突變,扔了藕片就着椅子直挺挺跪了。
大伙兒正驚疑不定,門帘一挑,白須寬臉的左宗棠進來瞪了董福祥一眼訓斥:“董福祥,皮又痒痒了?想嘗嘗老夫的軍棍?!皇上在此,還不夾住你的臭嘴!”
“啊?”
沒等眾人行禮,簾外走進幾人,身材細瘦的皇帝穿了身浙江冰蠶繭本色長袍、玲瓏玉帶、青緞靸鞋,通身簡素,手裏拿了柄象牙股泥金摺扇卻沒打開,清秀的眉目彷彿畫中人只眉宇間那股英氣愈濃,帶着淡淡的疲憊,瞥見滿地跪着的臣子漫不經心說了句:“起來吧,這麼熱還行這些禮做什麼?”說罷坐了。後頭跟着李鴻章、岑春煊、辜鴻銘、彭玉麟、左寶貴等人。
“董福祥說的對,朕也沒上過馬殺過賊自然比不上你們左中堂、李中堂。不過這回要勞煩你親自上陣了。”董福祥永遠是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實際卻心思靈巧,心內慌亂偷看皇帝表情並不像是生氣的樣子,只是左中堂、李鴻章有些尷尬,忙道:“臣也是走累了說幾句笑話讓大家鬆快鬆快,其實心裏急得很,想着面聖后趕緊回軍營看看呢!”
“你還會講笑話?倒是朕小看了你,下次你也給朕講講。”淡然的語氣顯然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
奕劻見本就清瘦的皇帝幾月不見更瘦了不少,知道自己帶人在西藏,身在北京的皇帝絕對沒少操心,心裏一緊,忙道:“臣見皇上比年初清減了,政務繁雜,您在內殿宣召臣等就是,何必親來?”
“能聽出朕腳步聲的人不多,你算一個。藏地的事朕都知道了,說朕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那是假話!還是你們辛苦了,其實朕也懸着一顆心,萬一藏地處置不當必將反了青海一省。你們是功臣,本想去迎一迎又不得空閑,奕劻、董福祥、宋慶功勛卓著,奕劻賞黃金2000兩,董福祥把代去掉,實授直隸警備軍司令官,宋慶加三級軍功,兩人各賞銀5000。”
說完目視激動的奕劻幾人,說了幾句不敢居功的話都認領了,奕劻道:“臣不敢居功,還是徐世昌計劃周全呢。兩位大活佛已經住進了臣府邸,不知皇上何時召見?”
“先放着吧!這裏千頭萬緒哪有時間見他們?!好好接待便是,讓毓賢撥3萬銀子給做食宿費,別委屈着他們!”皇帝似乎有些不悅:“傳旨把那個拉薩原來總管柴桑立即流放到阿里去,抄了他的家。”
“啊?遵旨!”
皇帝玩賞着手裏的摺扇有些漫不經心:“他是朕花了2萬兩黃金買來的棋子,專為密查藏地財政的,本以為他還好些,誰知道是個首鼠兩端的東西,把金子啟出來,賞給多嘉、占堆和格列傑布各2000兩,餘下的充公做軍費。拉薩查抄的財務留一半,另一半送京師戶部入庫。你們不累去正殿吧,方才朕為著調兵、籌餉的事與眾將商量許久了,告訴你們,英國阿姆斯特朗的十二艘輕型巡洋艦已到天津港正在操練。德國的戰艦有三艘竣工,朕想聽聽你們的意見。”
奕劻心中讚歎的同時狐疑着皇帝手筆之大,卻半句話也不敢多說。
其餘眾人又興奮起來,董福祥撇嘴陪笑:“海軍臣不懂,不過臣願意去越南跟洋鬼子過過招,都是兩個膀子一顆腦袋,誰怕誰?!”說的皇帝一樂拿扇子指着他:“董福祥,你別吹牛,朕還真想派你去呢,不過此事還要細細商議。你們去吧!”
皇帝待他們興高采烈的去了起身踱了幾步問一直無語的徐世昌:“菊人?”
“嗯,啊?!”徐世昌腦袋漲得老大,趕忙肅立:“臣不敢,皇上還是叫臣名字的好。”
皇帝凝視了片刻,起身踱了幾步只搖扇子不說話,好像思索什麼,李鴻章掏出懷錶看了看道:“陛下,該回去了。眾將都等着呢。”
轉了幾個圈子無聲透了口氣不答李中堂的話卻問徐世昌:“你今年多大了?朕記得你有個妹妹是嗎?”
正襟危坐的徐世昌滿肚子藏地政務和沿途新政見聞正想上奏,心裏因為別人受了封賞卻沒聽見自己的信又有些酸澀,迅速瞟了皇帝一眼半天想不明白為什麼問起這個,忙欠身道:“臣犬馬齒28歲,臣有兩個妹妹,大妹已經出嫁,小妹15了尚待字閨中。為支持新政,臣送她去河南師範學院讀書了。”
皇帝點點頭淡然微笑着突然作出什麼決定輕拍了一下象牙扇骨:“28?比袁世凱大三四歲呢。讓你小妹來京師皇太後主持的咸安宮女子學校上學吧。你回去休息一天,明天到軍機處報道,升為正三品,先跟着張中堂主持一下秋闈大典,再跟着李中堂做事吧。李中堂,朕就不下明詔了,你這個老前輩得多提攜他吧,你也分了勞,他也歷練了,豈不是兩全其美?傳旨給毓賢,賞徐世昌6000元銀幣。就這麼辦。”
皇帝漂亮的嘴唇微微上翹彷彿很滿意自己的決定,一抬腳出了偏殿,立即起身的李鴻章老半天沒明白皇帝的意思,怎麼一個從四品的小官一句話進了軍機?!左右打量着已經呆若木雞的徐世昌也沒見什麼出色之處,又琢磨着皇帝讓他妹妹進京讀書的事更是百思不得其解,見皇帝出門才慌忙跟着同樣滿腹疑惑的左宗棠對視一眼聯袂去了。
“老夥計,你說陛下看上了徐世昌的妹子?”左宗棠心直口快使勁兒壓低聲音。
李鴻章揚了揚濃眉搖搖頭忍不住道:“13歲,不太可能吧,哎,老嘍。快走!左寶貴招手呢。”
空蕩蕩的偏殿裏還直愣愣跪在地下的徐世昌還沒反應過來,巨大的喜悅他一時之間絕不敢相信!怎麼一會兒功夫自己就進了兼掌軍國大政的軍機處?皇帝還有意無意的指示張之洞、李鴻章親自教導!這份多少人夢寐以求天大的恩典像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子一般砸在他頭上!饒是心機深沉計謀老道的他也完全想不到半點皇帝的意思。
好半天剛爬起身的徐世昌聽外頭世續小聲呼喚:“徐爺,跟我領銀子去吧!”
休會40分鐘后,勤政殿裏座無虛席,奕劻瞧着前排都是熟面孔,後頭都是半熟臉,打量着坐了。彭玉麟一臉嚴肅的指點着大幅地圖:“雲南馬白關一帶已經偵查到法軍間諜和越南間諜竊取我軍駐防情報,被我軍拿獲20多人,說明法軍已經懷疑或者重視去年黑旗軍戰鬥中我軍的真是情況,岑毓英奏報阮福升在雲南尚屬老實,只是擔心大戰爆發,恐生他變。德國總參情報局發來密電,8月初,法軍擬向越南第二次增加作戰部隊30000人,已在馬賽港整裝待發。至10月份,法軍會達到50000人以上。地中海艦隊暫時沒有增援行動,只是停止日常巡弋,都回土倫港待命,托馬斯中將連續進行長達5天的秘密會議,陸軍部長、海軍部長從巴黎趕來參加,只是我們尚未弄清楚具體細節,德軍總參謀部正在進行滲透活動。
法國幾個兵工廠晝夜開工為戰爭做準備,據我國招募之法國技工揭露,施耐德兵工廠甚至停止了俄國、埃及等國家的軍事供貨,也從奧匈帝國上西里西亞兵工廠訂購了1億法郎的武器裝備。
總參謀部結合駐英、荷蘭、法、德等國情報分析,法國政府此次談判是當然的緩兵之計,按運兵速度及後勤儲備統計,法國政府估計最遲明年——即1884年8月中旬完成戰備。屆時,其駐越軍隊總兵力將達到陸軍11萬人左右,尚不算內河艦隊,估計海軍在先噸量級再增加1萬5千至30000噸。”
皇帝沉着臉一言不發直視與會眾將領,大夥這回終於領略了法國人的驕橫,20多年前幾次對外戰爭,洋鬼子兵力從沒有超過30000人,法國人一下子向遠東派遣了10萬大軍,這個仗怎麼打?這可不是像年前馮子材指揮的小型戰鬥所能解決的,因此場面都有些沉悶。
第二排左面站起一人,正是鎮海將軍、台灣巡撫劉銘傳,淮軍老將出身的他似乎並沒有被嚇到,反而顯得輕鬆:“皇上、雪帥,眾位將軍,我倒以為法國人不是那麼可怕呢。方才馮將軍、劉永福將軍已經把法軍的慣用戰術、訓練、士兵作戰能力說的很是詳細,法國人依仗什麼?不過是國力、武器,雖然帝國新軍短時間內不可內達到法軍的戰鬥能力,但必須認識到上次我軍獲勝的經驗,岑春煊說的很清楚,他們也是人嘛!我就不信子彈打在他們身上沒洞!”
一席話沖淡了眾將擔憂,劉銘傳接著說:“我本是個丘八,也沒讀過幾本兵書,後來皇上諭令眾將加強學習,看了普法戰爭才發現,在同等裝備、兵力情況下,法軍的進攻能力很有問題,且墨守成規很嚴重。方才曾大人既然說我國幅員遼闊,易攻難守,我倒覺得也對也不對。”
說罷沖曾國荃嘿然一樂:“法國陸軍真正在越南發動大規模反攻說實話我軍就算吃了虧也是在別國,佔了越南、再占雲貴、兩廣得需要多少兵力?法**方同意議會也不會把主要精力放在遠東,他們在阿爾薩斯、洛林駐兵多少?一比就比出來了嘛?10萬大軍看起來不少,想要攻擊京師絕對是痴人說夢。就算是海軍強大,其佔一地必守一地,佔一城必守一城,就是不駐兵也不會放棄行軍後路,沒有足夠兵力這是一。再法軍主攻目標並沒有選好,假如四面出擊,他們的遠東艦隊必然會四散分兵,其勢力分散但帝國整個東南、西南、東北海域就會把他們牢牢困在其中!如他們攻其一點不及其餘,攻擊台灣澎湖列島,帝國北洋、南洋海軍當然會趁機攻擊其側后,斷其歸路。不是說大話,就算沒有海軍支援,台灣最少能守2年!”說著舉起兩根手指。
“你的意思?”左宗棠邊在腦子裏畫了張帝國地圖邊問。
“皇上,臣有個建議,就是南攻北守。”
“南攻北守?”皇帝琢磨着劉銘傳的建議。
“是,眾所周知,帝國警備軍之戰鬥能力尚在其次,就是真的打起仗來,我們拖得起,法國人絕托不起。而帝國現有新軍兵力不足,警備軍槍械老舊,後備軍訓練不及,我軍不妨把主要兵力齊集越南,與其陸軍決一死戰,因法國人重視陸海軍協同作戰,只要把法國陸軍牢牢托在越南,法國海軍自然不會貿然攻擊京畿等地,那兒是他們的基地嘛。我軍兵力使用務必集中,北方各省若是處處分兵把守,根本不可能,所以應嚴守吳淞口、揚州、山東威海衛、天津大沽口、旅順、大連等港口。台灣的防禦臣已經預備的差不多,如此南方中原各省之兵力可以調動至北方、越南迎敵。皇上在去年與法國人戰鬥時所下發之對越作戰指導大綱非常明智,避敵主力,調動敵人各個擊破之。臣以為為使指揮便利,可劃分戰區任命各戰區負責人掌控各地戰局,而聖上及雪帥、李中堂、左中堂坐鎮京師掌控全局便是。其一,此次戰爭速戰速決不可能做到,下定決心在越南擊潰甚至全殲法國陸軍主力必可迫使法國政府結束戰爭,其二,若法軍攻勢強大,我軍即可迫使法國陸海軍陷入我之長期作戰計策,慢慢將其拖垮,一點點蠶食他們!拖個曠日持久、兩三年法國人必將求和,其三,法軍協同戰術經過多年戰爭已經純熟,我以為在戰爭中我軍應多行變化,分化瓦解法軍陸海軍之聯合行動。台灣地處四戰要地,臣必然會利用其地理專門打擊敵人之海軍。這是臣的一些想法。”
肅然一個軍禮,劉銘傳落座。大殿裏陸海軍將領立時互相交換着眼色。
“有什麼話說么,你們都是老軍務跟着幾位中堂東擋西殺,今兒把想說的話都說出來,朕解決,誰要上了戰場拉褲子朕可要行軍法!”
半是嚴肅半開玩笑的皇帝沖比他平均年齡大約二十歲以上的將領談笑,辜鴻銘則飛快着記錄著眾人發言,靠近皇帝座位的諸位老帥沉吟着不語,也想讓自己門生故吏在帝國生死大事上集思廣益。
“臣想補充劉將軍的建議。”北洋海軍副參謀長,海軍少將嚴復算是被皇帝特簡上來的海軍精英,先入普茨茅斯大學,後轉到格林威治海軍學院與日本各政要在英國留學的他剛回國竟被腐朽的清政府打發到天津直隸總督衙門坐了個小翻譯,所學所練的高超海軍、國防及社會學知識完全沒有報國之處,京師文化人最忌諱的就是留學外洋的年輕人,連曾紀澤都被翰林院、詹事府眾位站着茅坑不拉屎的大小老爺們罵為“番鬼”,何況一個小小的嚴復,什麼格林威治海軍能比得上大清國子監的學識?又因其家中無錢無勢又是福建人無錢在京師打點上下竟是明珠暗投足足坐了四年多冷板凳,擁有經天緯地之才的他憂鬱中抽起了大煙摧殘自己,後來還是李鴻章實在看不下去,聘請他坐了北洋水師學堂(革新后帝國國防大學海軍學院)教務長,正七品職銜,直到兵變之後皇帝在留學生任職名冊中發現了他的名字,大喜之餘當即御筆特簡為北洋艦隊副參謀長,卻沒有任命參謀長職位,明眼人都看出了皇帝的意思,升不升正職也就是這幾年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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