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瓶頸
根據現在所有的線索。可以得知的是,至少在死者死前一小時內沒有任何人給她投毒,監控里也看不到任何人想要接近她。唯一可能的就是室外投毒。楊柳兒在進入會場之前就已經被別人通過特殊的手段進行了投毒行為。重點是,現在毒藥比較明顯的地方,一個是隱形眼鏡,另一個就是指甲。
歐陽凱在房間裏來回踱步,他的腦海中出現了好幾種殺人的手法。根據歐陽凱的判斷,第一種可能,死者在來之前應該跟某些人有約,而這個人在見面的情況下給她下毒。但是前提是這個人一定是她非常信任的存在。這跟之前櫻花公寓一案有異曲同工之處。這個兇手非常會抓住人性的弱點去開刀子。
第二種可能,死者在死前去做過指甲,而兇手還有可能就是為她做指甲的人,因為在屍體被帶走之前,歐陽凱很仔細的檢查過每一個可疑的部分,發現了一個疑點,就是這個女人新塗的指甲油。如果說隱形眼鏡不是直接兇器。那麼還有可能就是指甲油里已經被投毒了,所以在拿出隱形眼鏡的一瞬間順理成章的將毒液帶入到眼睛裏面,從而毒發身亡。
這些推斷雖然有理有據,可是現場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沒辦法直接鎖定嫌疑人。再加上攝像頭裏面顯示的從入場到死亡,完全沒有人與她接觸。這不可否認為破案增加了很大的難度。這個兇手在兩起案子裏明目張胆的挑釁歐陽凱,而激怒他一定只是兇手計劃里的一部分。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歐陽凱為此已經思考了很多天。可是這些年以來他並不覺得自己和父母對任何人有虧欠。更不用說有人要設計去害自己。
雖然在腦海中已經浮現出大概的殺人手法了,可是歐陽凱心有不甘。他覺得自己就像一隻籠中鳥,任人宰割可又無能為力。這些天提供給警方的只有一套完整的作案手法,可是這兩起案子都找不到兇手。雖然歐陽凱一直覺得這件事情有點詭異,他的每一步好像都被這個兇手算準了,他就像個木偶,兇手提着線把他拉進深淵。
可是,對自己的家族內部探案步驟和思路如此了如指掌的人又可能有誰呢?這個人一定是看到過家裏的那本加密的筆記。歐陽凱毛骨悚然,他腦海里突然浮現出一個不可能的猜想。兇手可能是歐陽家的人。可是就算是這樣,這個人的目的只是為了與他作對嗎?
歐陽凱越想越不明白。這些年不管是父親還是母親對他人對朋友,甚至是那些瘋狂的探粉都是非常友好的。特別是父親,為人正直磊落,他所知的這二十年裏,父親在他人眼裏都是備受矚目的。怎麼可能與別人結下淵源呢?
歐陽凱意識到這裏面存在了太多沒辦法解開,也無法解釋的誤會。但是直覺告訴他,這個人一定是歐陽家的人。而且他一定是一個意識性比自己還要強的偵探。雖然說歐陽世家是偵探世家,可是除了自己和父親,唯一還有探案本領的人就是叔叔。叔叔在家裏一直都是默不作聲,而且也一直聽說他無兒無女。
所以為了家族利益,當初將探案錄的出版權讓給了爸爸,之後聽說服毒自殺了。雖然這只是聽說。可是明顯感覺叔叔在家裏的地位不太受長輩們的待見。除了叔叔,還有一個人。歐陽凱並不想提起他,因為這對他們家族來說是一個悲傷的往事。
自從零弟弟去世后,父親常年生活在自責的陰影里。可是不得不承認零弟弟有着超高的推理天賦。六歲的年紀就可以幫助警方破案。
雖然歐陽凱一直覺得他的天賦是遺傳。意思就是他還有可能是父親的私生子。雖然這麼多年父母感情一直很好,但是這樣也太說不過去了。況且他記得很清楚,當初零弟弟剛來到歐陽府里那副怪異的模樣,和他後來刻意裝出的乖巧。那個時候就覺得弟弟和父親之間一定是有什麼秘密。
可是後來發生了意外,大家誰也不敢再去提起這段往事。可是如果不是叔叔也不是零弟弟,歐陽凱再也想不到比這兩個人更貼切的人選了。但是歐陽凱明白,這一定不是他們乾的。對,不可能是他們,他們已經死了。這是不爭的事實。
特案組。
張衡這邊有了新的進展,自案件發生已經過去了很長一段時間,在驗屍結果出來之後,張衡覺得這件事不對勁,他意識到或許不應該從會場的監控錄像去下手。在經過與上級的申請,第四小隊特案組將代理名媛墜樓一案。
第一時間張衡翻看的死者的手機。手機里顯示,在參加舞會的前一個小時之內,有五組重複的通話記錄。這個記錄全部指向一個號碼。在現在沒有任何可能的情況下,這個人還有可能是案件的突破口。發現情況的第一時間張衡聯繫了在酒店的歐陽凱,將電話號碼一事告訴他了。歐陽凱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嘴裏自言自語:“對啊,我這個腦袋,我怎麼沒想到查找聯繫記錄”見案情有了新的突破,兩個人約在躍華酒樓的案發現場見面。並且通過酒店廣播,對房間的各位發出了聚集的通知。
歐陽凱的意思是想賭一賭,因為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兇手就在人群裏面。而另一邊,張衡為了保險起見,也叫特警隊將入口全面封鎖,在這個兇手出來之前,大家都不可以離開會場。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就在此時,一個男人正手拿紅酒,站在酒店的頂樓,看着現在發生的一切。他在等,等着歐陽凱掉入這個無盡深淵。他嘴角露出一抹微笑,這不只是微笑,更像一把利刃,隨時準備刺穿獵物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