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四 衛曹小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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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蠶繭大戰”結束后,時間已經到了六月中旬,衛向東立即着手組建兩個桑繭農場,按照原來的規劃,三隊的375畝桑園劃歸到黃鳳蓮的第二農場,同時任命二隊隊長衛剛任第一桑繭農場場長,包括一二隊桑園752畝,雙方各自獨立經營和核算,頗有競爭意味。
衛剛今年四十歲出頭,種桑養蠶也有二十多年,這方面也是經驗豐富,衛向東很放心。
李江紅帶人從吳興地區考察回來之後,就提出要購買自動繅絲機的事,她看中了吳興錦繡繅絲廠正大量使用的d301型號自動繅絲機。
這是錢塘紡織機械廠研發的國內最先進的繅絲機,曾經獲得國家科學大會獎。
李江紅和技術人員的評估后,準備先買兩組共40台(800緒),生絲出產量是原來立繅機的一倍,但用工數量卻是原來的一半。等能熟練操作這種新式機器之後,再逐步淘汰原來的落後的立繅機。
這天早上剛上班,當李江紅把購買方案拿給之後,他仔細看了一遍,立刻表示同意:“穩紮穩打,這樣好!既然繅絲廠現在資金充裕,你即可帶人去錢塘市和廠家聯繫!”
“你?不去?”李江紅有點驚訝,她原以為這傢伙會帶隊去錢塘市呢。
“你辦事,我放心!”
這啥話嘛.....
李江紅撇了他一眼。
“咋了?鐵鎚姑娘呢,這點就怕了?!”衛向東半開玩笑半認真說道。
李江紅一下子被激將起來,眼睛一瞪:“有啥怕的?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怕啥?!”
說完就要習慣性拍桌子,卻被衛向東制止住,就這剛解放到現在用了快三十年的桌子,再拍兩下就要散架。
激將歸激將,但該考慮的要考慮,鑒於李江紅帶隊,去的供銷科的人員,女人多,衛向東決定把衛小毛暫時調過來跟着一塊去錢塘
那傢伙已經出了好幾趟遠門,跟着自己在申城、錢塘等幾個大城市轉了一大圈,也算見多識廣,臉皮厚又是個男人有時候辦事方便。
不過,李江紅討厭衛小毛,
這傢伙已經是孩子他爸了,還改不掉以前臭毛病,喜歡往女人堆里湊。
倒不是他想圖謀不軌占什麼便宜,晾他也沒那個膽子,但李江紅就是看不慣!
於是她又說道:“向東,衛小毛可是你哼哈二將,這去錢塘買設備,來回起碼要半個月時間,廠辦的工作誰管?又沒給副主任。”
“沒事,我準備提拔江龍當辦公室副主任,小毛出差這段時間由他負責,你是她堂姐,對我的安排滿意吧?”衛向東笑着解釋。
沒想到李江紅聽了連忙擺手:“不行不行,他咋能當副主任?年紀輕輕,還需要鍛煉!”
哎呦.....
別人都巴不得自己親戚快點高升,你倒好,反對!
衛向東只好說李江龍跟着自己幹了這大半年表現不錯,再說他也只比你小兩歲,你就能當副廠長為啥人家就不能當個副主任?
李江紅沒詞了。
這個堂弟,從小就拖着鼻涕喜歡跟在自己屁股跑,自己一直把他當成小屁孩看,沒想到現在也能當領導了!看書喇
最後,衛向東嚴肅的說,我知道你對衛小毛有意見,但請不要把個人情緒帶到工作上來,衛小毛可是個好同志!
李江紅只好同意,不過心裏打定主意,出去以後自己說了算,如果這傢伙老毛病又發作,看本姑娘怎麼收拾他!
李江紅帶隊去了錢塘市,衛向東和三個副廠長通氣之後,立刻宣佈提拔李江龍任廠辦副主任,年初購買四條生產線已經在六月初已經開始試運行,一切進展順利,現在衛向東的重心移到大隊建設上。
這天早上,外面下着大雨,大隊部會議室氣氛卻顯得熱烈,大隊兩委以及各個生產隊長還有方便麵廠、繅絲廠和兩個蠶繭農場的廠領導匯聚一堂,商量今年下半年村容建設規劃。
衛向東並沒有拿出自己設計的那張規劃圖,只是宣佈今年下半年建設項目:
一:硬化路面。繅絲廠和方便麵廠通往國道的路面已經在上半年硬化,今年下半年將硬化已經打通的西大路和北大路,作為村內第一批水泥道路!
第二,村小學擴建、重修,大隊部暫時移至方便麵廠,待明年重新選址重建。
對於第一條,大夥都贊成,但對於第二條產生異議。
竟然大部分成員要求先修大隊部!
道理很簡單。
用衛光榮的話說:“向東,大隊部可是一個村的臉面,這兩年公社、縣上領導下來檢查工作,老是笑話我們的大隊部房屋破爛,現在咱們村有錢了,早應該修新房。”
“就是嘛.....看看人家向陽大隊,這社員生活有點起色,就趕緊打報告給公社要錢重新大隊部,咱們自己修,不要公社一分錢!”
“對,對!我們村的大隊部要修全縣最漂亮的!”
“修什麼瓦房?像城裏人一樣直接修樓房!”
.....
......
這泥煤的....wǎp.kānshμ5.ξa
我又不是不說不修,晚一年就不行?
錢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建築所需的鋼材不太好搞。
再說,你看看學校都破成什麼樣子?
衛向東也懶得再解釋,馬上宣佈全體暫時休會,大家跟我去學校看看!
“向東,外面下着大雨呢。”黃鳳蓮說了句,她不想去。
“這才幾步路?跟我走!”衛向東穿起雨衣,轉身出了會議室門。
衛曹大隊小學就在大隊部旁邊,一行人冒着雨進了學校大門。
這裏在五十年代這裏是一所破廟,廟裏的泥胎和神像早就不知所蹤,只有屋頂上那枯黃的瓦菲在秋風中瑟瑟發抖。破廟的屋脊很高,但窗戶卻很小,這使得屋裏的光線昏暗。
衛向東站在一間教室窗戶外向里張望,只見屋裏的牆壁是灰暗的,有些地方牆皮剝落,露出裏面的泥土和麥草。
牆壁上有一塊小黑板,是水泥抹成的,一位五十多歲的老師正在黑板上寫字。
教室里沒有講台,也沒有講桌,孩子們也沒有木製的課桌。屋子中間,是用磚頭支撐起來的幾塊水泥板,就是所謂的“課桌”三十多個孩子坐在小矮凳上,正專心的聽着課。
衛向東突然發現,教室里講台上、地板上還放着幾個臉盆,雨水從房頂掉落下來,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