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公交車的多種用法
這反轉着實是調查局沒有預料到的。一個邪教搞祭祀儀式,把自家頭子一家子送了上去……這邪教也多少有點離譜!不過在震驚之餘調查員也不得不考慮一個可能性,那就是柯鄲的失蹤是不是跟祀禮有關。……柯鄲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背了一口大鍋,他在盯着河水半晌后,終於等到了路過的公車。車輛在河邊停了下來,祀禮這次很主動的上了車,裏面被折騰成一團的乘客們還保持着被團成一團的模樣,獃獃杵在車輛後方。他蹲在這團乘客面前,仔細打量着他們的面孔,若有所思地發現這些人都是一些年輕面孔。應該都不過三十,打扮比村子裏那些老人的要潮流一點,倒是與村子裏那兩個年輕人的大半有些相似。應該是同一個時間段的,很可能就是村子裏的人。那為什麼偏偏他們是待在車裏的呢?這輛車又有什麼作用呢?祀禮琢磨了一下,起身走到了司機面前。司機依舊呆愣愣地直視着前方,像個沒有靈魂的傀儡。祀禮在短暫的思索后摸出了鐮刀,他將鐮刀的刀刃勾在司機的脖子上。司機依舊沒有任何的動作,祀禮也就不客氣了,他手腕一帶,原本用來收割農作物的鐮刀輕而易舉收割下了一顆腦袋。沒有血迸濺,只有如煙霧又如灰燼一般的東西從斷口處溢出。書在他身側呼啦間翻開,司機的身體連帶着腦袋一同化為煙霧沒入了書頁,連帶着這輛公交都變得虛幻了起來。當司機徹底被封入書內的時候,公交徹底消失,祀禮腳下一空掉在了地上。還好他穩住了身體,沒有狼狽落地。但後車廂里的乘客團就不一定了,他們啪嘰一聲落在地上,發出了不小的悶哼。祀禮沒理會這些可憐的傢伙,而是打開書看了一下。書頁多出了一頁,上面畫著一輛古舊的公交車。【公交殘餘】居然不是司機殘餘,而是公交?祀禮覺得有點神奇,接着放出了這輛公交。現在他是公交的主人,能夠隨意操控這輛車了。但祀禮沒有操控公交去村子的打算,他甚至沒有上公交,直接指揮着鬼公交沖向了河流。殘餘無法被殘餘殺死,也不可能被詭異或者眷屬殺死。【殺死】這個詞就像是只針對人類一般,只有人類被殺死的份,從來沒有那些異常被殺掉的份。所以祀禮根本不用擔心這失去這輛車什麼的,反正大不了收回來自我修復就好。看上去岌岌可危的公交車迅速衝進了河流之中,隨着“砰”一聲巨響以及大片水花,這輛公交直接沖入了河水之中,在短暫的被浮起后漸漸沒入了水中。原本無數掙扎的殘餘頓時如瘋了一般迅速扒拉着公交,一邊將公交向下扒拉一邊試圖借力掙脫水面。祀禮冷酷地看着下方那些被泡的發脹的人體掙扎不休,一邊共享着來自於水下的感知。車被衝出了一段距離,但得益與這些殘餘的幫助,車輛沒有偏離太久。公車順利落在了那團核心不遠處。祀禮試着操控着公車再次啟動,好消息是這輛車確實啟動了,壞消息是河底的淤泥也讓車輪陷了進去。接下來就是驗證成果的時候了,祀禮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閉上了眼睛。他努力忽視河底那淤泥遍佈的河床,
也忽視了湍急的河流,想像公車是在平地上行駛的。他想像司機啟動公交車,想像車輛輪胎緩緩轉動,帶着車身平穩地轉彎、前進,然後狠狠撞向了那團核心。車頭像是撞上了什麼看不見的屏障直接癟了進去,隱約能看出一個半球狀的弧度。河水被兩種力量擠壓的分開,也清晰勾勒出了那屏障的形狀。是以中心的海藻團為核心的一個半徑一米的球狀屏障。祀禮絲毫不在意公交車的慘狀,操控着車輛後退,再一次狠狠撞了上去。司機已經被車頭積壓成了霧狀的糊糊,但公交車依舊在一絲不苟地執行着祀禮的命令。但這接二連三的撞擊很快引來了虛域主人的注意。隨着一聲尖銳的嘶叫,公交車所感知到的範圍內立即出現了大片的黑色長發。虛域的女主人趕過來了。如瀑的長發延展開來幾乎將這輛車全部包裹,隨着髮絲逐漸收縮,車身不堪重負地發出撕拉的聲音,快要被硬生生弄成一團。祀禮乾脆收回了公交車。絲絲縷縷的黑霧從髮絲的縫隙中湧出,繃緊的黑髮突然一松,抓了一空。女人確認周圍只有那些被她囚禁至此的殘餘,再沒有別的什麼東西有迅速浮上了水面。看來她要與這個“眷屬”直接決戰來決定誰勝誰負了。河邊祀禮後退了幾步,就巧看到水面突然炸起,身穿紅色旗袍的女人破水而出,如瀑的長發張牙舞爪地在她背後飛舞,就氣勢而言要比之前盛了太多。大概是因為接近核心,所以力量也強盛了。祀禮握緊了手中的鐮刀,雲夢被釋放出來纏繞在他的身邊,就連影游都藏匿在了他的影子裏蓄勢待發。因為雲夢的隱藏,女人沒有注意到影游的存在,只是憤怒地盯着祀禮。這次她吸取了教訓,不會隨意靠近了。那些長發迅速增長,尖端鋒利直直向祀禮刺了過來。……另一邊突然被女鬼丟下的柯鄲終於得以喘息了。他對這個詭異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的情況摸不着頭腦,但總歸是好事。確認那隻詭異暫且不會回來后,他動了動自己的腿,被腿上的傷口搞得齜牙咧嘴。他身上已經多了不少的傷口,擦傷、貫穿傷都有,在實力被壓制的情況下他也不是詭異的對手,以血肉之軀對抗一個幾乎不會被傷勢影響的詭異,這其中的艱難可不是一星半點兒。但這就是人類所面臨的處境,柯鄲還是有反抗之力的,換個人過來不用幾息就會斃命。深吸了一口氣,柯鄲用長棍作為拐杖,艱難走向了之前村民們離開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