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把那個傢伙活着帶回來
,我在救世組織扮演先知
雙腳踏在堅實的地面上,白令拉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若有所思地看着周圍。
入目所及是一片彷彿被火燒焦過的泥地,雜亂的黑色花朵叢生在遍佈泥濘的土丘上,隱隱約約能夠看見些許赤色的火星閃爍在視野範圍之中、像是緩慢上浮的氧氣。
塔爾塔洛斯。
這個據說是曾經衝擊“起源”,結果最後失敗的異種產生出來的“遺體”。
沒多久,其它人都一個接一個從白令的身後出現。
首先是沉默寡言組,分為林柩、魔女、以及李靜雯和宋清辭。
這些人第一時間跟在白令的身後,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暗自警戒着,同時磨礪着自己的武器或是感知。
他們可以成為白令最堅強的後盾,一旦出現什麼情況、他們都能夠第一時間發現,並且理解白令的意圖,從而做出針對性決策。
目前看來,林柩、李靜雯她們在白令不在的這段時間內獲得了頗為喜人的進展。哪怕是魔女這樣的異種也不得不承認,比起自己第一次看到林柩,現在的她已經隱隱能夠給自己帶來一些威脅了。
這可是一個相當驚人的消息。
要知道這個世界的人類沒有辦法跟異種一樣擁有特殊的身體構造,因此很難依靠自己的體力對異種產生威脅,但是這並不代表着他們就害怕怪物。
意志、思維、以及相對應的經驗,這些東西才是人類在應對異常事件能夠制勝的法寶。
而林柩很明顯這些屬性都拉滿了。
在白令還沒有消失之前,她就作為明晝的後勤人員到處跑東跑西,在這個過程之中也耳濡目染接受了很多消息。而且在新海市之前,她還從白令那邊獲得了適配自己的“起屍人”藥劑。
有了這玩意兒之後,在短期爆發之中,她已經能夠產生不亞於“危險”級別怪物的純粹力量。
更不用說她的經驗和思維,在這樣的加持之下,哪怕是“災難”,林柩恐怕都能夠周旋一二。
當然打肯定是打不過的。
目前世界上能夠和“災難”級別怪物硬碰硬的,估計還不超過兩手之數。才訓練沒多久的林柩,當然不可能是這幾個人之一。
至於李靜雯,之前在“青森主題公園”的時候,能夠在“危險”級別的異種樂園手中存活這麼久,本身就代表了她的實力。
而且她還從荀墨那裏搞到了他的狙擊槍。
這玩意兒可是荀墨的大殺器,要不是王偉正強行從他那裏收繳了,估摸着李靜雯連摸都摸不到。
既然荀墨這麼寶貴這玩意兒,那麼它的效果當然也是顯而易見的。
首先是它的子彈。
在煙霞山那次,荀墨就依靠這個子彈,成功將籠罩在煙霞山上的“結界”給一炮轟沒了。
荀墨的子彈有着強大的破壞力,而且對於“結界”這種東西的針對性特彆強大。除此之外,它還能夠從根本上破除部分生物組織,之前對付“背誓者”的時候也是依靠類似的子彈。
而除了子彈之外,這把狙擊槍本身、就有着堪稱恐怖的威力。
在觀摩過荀墨打槍之後,魔女坦言:哪怕是她,估計都很難硬接這一槍。
雖然在“災難”級別的異種之中魔女是母庸置疑的墊底,但是那也是在“災難”的層次。
所以說這玩意兒在輸出方面相當嚇人,算是白令的底牌之一。
而魔女……
她存在本身,就對於白令有着非同凡響的意義。
先不說魔女所具有的“災難”級實力,目前“擺渡人”的靈魂還在魔女的身體裏呢。
就憑藉這一點,她也是這一次行動的核心之一。
宋清辭跟魔女同理。
作為魔女的一部分,她本身也相當重要。
第一梯隊的人跟在白令的後面,看起來模樣謹慎。
而在第一梯隊之後,則是第二梯隊。
這一梯隊的人突出一個“隨心所欲”。
曾是“織網者”的玲以及被白令趕鴨子上架半路出家的“裂口女”,都是這一梯隊的人。
相比起第一梯隊,第二梯隊的人主打的就是輔助。她們雖然沒有強大的個人實力,但是能力都很特殊,對於這一次行動有着一定的戰略意義。
比如說玲,儘管在天淵之中沒有網絡,但是因為她的身體並不在這裏、所以她在一定程度上是不死不滅的,也因此很多時候都能夠當作肉盾來用。
而裂口女作為靈魂生命體,也有着類似“不死之身”的強悍效果。
畢竟天淵之中靈魂法則都快沒了,自然沒辦法刻意針對她。可以說,只要她不作死、一般人還真拿她沒什麼辦法。
因此第二梯隊雖然在綜合層次上不如第一梯隊,但是也算是中堅。
然後。
剩下的更是重量級。
“哈?!你說的是什麼話?!信不信老娘把你的嘴給撕下來?!”
“我說的難道有錯了?死八婆,平時慫的要死,一到安全時刻就得意忘形耀武揚威,然後又被痛打一頓,現在還成了其它人的奴隸,被人呼來喝去踩在頭上拉屎,可真是有夠好笑的呢,雜魚廢物~”
聽着後面爭吵的聲音,白令忍不住嘆了口氣。
這兩位還真是卧龍鳳雛,你不輸我、我不讓你。
同時,也是目前團隊裏的第三梯隊。
這一梯隊有兩個人,一個是季千琴、一個則是紅蜘蛛。
她們雖然各自實力也不錯,但是因為性格問題,相對來說很難指揮。比第二梯隊要強,但是用起來不如第一梯隊得心應手,有時候可能還會導致自己陷入更麻煩的境地。
瞥了一眼身後都快要氣炸了的紅蜘蛛,以及一臉無奈的季千琴,白令再次嘆息了一聲。
其實一開始的時候她們還不是這樣的。
季千琴當然不可能是這樣的性格,一切的原因都在於她身體裏那個有着紅蜘蛛核心的背誓者。
儘管本質上還是背誓者,但是因為性格裏面雜揉了和紅蜘蛛有關的因素,這也就導致了她對於紅蜘蛛本人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大概就像是一個已經長大的成熟人士看着自己年輕時候的中二筆記本一樣。
……雖然有些懷疑她到底有沒有跟着長大就是了。
不過最後結果就是,哪怕季千琴不想、背誓者也經常利用季千琴的身體來嘲諷紅蜘蛛。
也不知道她到底用了什麼辦法,竟然能夠在季千琴本人不願意的情況下發出聲音,肆意嘲弄着幾乎快要綳不住的紅蜘蛛。
只能說她因為某些特殊的原因埋藏在季千琴的意識空間裏,恐怕根深蒂固到了白令都很難根除的程度。
而紅蜘蛛……
雖然心裏面很不爽,但似乎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儘管背誓者說的有些誇大了,但是基本上都是事實。
而大部分時候,謊言都很難傷害到人,只有真相才是能夠剖開一個人心房,露出柔軟內心的快刀。
因此她很罕見地破了防。
兩個人從認識到現在就一直在掐,儘管季千琴本人屢次調解,但是似乎背誓者和紅蜘蛛兩人相性非常差、不管怎麼樣最後還是會吵在一起。
本來白令是想要跟着一起調解的。
但是在腦內推演了幾次之後,他放棄了。
只能說人與人之間的悲歡有的時候並不相同。
收回自己的目光,白令重新看着自己面前的土地。
“這裏就是塔爾塔洛斯,”他說道,“曾經的廢墟。”
站在他後面的魔女點點頭:“你之前已經來過了,對這裏大概有些印象。但是我還是要說:塔爾塔洛斯,沒你想的這麼簡單。”
“她是過去衝擊起源失敗的異種所產生出來的遺體,你可以看作是‘鯨落’——在過去那個異種的身體上,其他的怪物建立了一套複雜而詭譎的生態系統。”
看了一眼旁邊的枯黑色花朵,魔女輕聲說道:“這裏跟地表不同,沒有什麼道德廉恥、更沒有什麼責任與守護。所有人都期盼着進入地表,以此來滿足他們的施虐心。儘管我作為塔爾塔洛斯的守護者,一定程度上保證了它和外界不聯繫,但是因為很多因素、還是有東西逃了出去……”
過去的魔女可是被稱為“塔爾塔洛斯的歪曲囚音”的。
作為守護這個地方的人,被背誓者授予了類似的任務之後,魔女就把這個地方當作了自己“老窩”一樣的地方。
而後來因為種種因素,比如說諾查丹瑪斯的出現、以及紅蜘蛛的反叛,都讓她管理塔爾塔洛斯越發困難。
更不用說那些定居在深淵裏的怪物。
像是之前白令找上門的那個海拉,就跟魔女不是很對付。
“無所謂,”白令收回視線,“我們只是需要一路向下,進入時之狹間、然後跟上赫爾墨斯的腳步,讓他打開進入天淵的大門。除此之外,沒有必要在這裏花費太多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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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是這麼說。”
抬起頭,白令嘆了一口氣:“看起來有些人並不願意就讓我們這麼簡簡單單地就經過。”
手放在枯萎的花朵上面,白令輕輕摘下幾片葉子、然後用手指摩挲着粗糙的花葉。
“原來如此,是海拉嗎?”
一邊摩擦着樹葉,就像是故老的預言者在用龜甲卜筮一樣,白令自言自語道:“竟然出動了這麼大的陣仗,看起來赫爾墨斯惹出來的亂子不小啊。”
“不過也好,這裏距離時之狹間也有一段路,在塔爾塔洛斯之中、我的能力也有一定限制,到時候也不一定能夠應付很多人的夾擊……”
“既然如此,那麼乾脆就把未來可能的遭遇戰,先以陣地戰的方式解決掉吧。”
一隻腳踩在那朵枯萎的花上,白令眯起眼睛。
“做好準備,”他說道,“對方想偷襲的話,我們就反過來還以顏色。讓他們知道,他們的行動到底是多麼的愚蠢。”
其它人聽着白令的話語。
很快,所有人都點了點頭。
這就是跟着“先知”的好處。
在有人自以為隱蔽的行動之前,一切都已經被白令提前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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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白骨構成的華麗大轎上,“死亡女神”海拉扯着自己的衣:“真該死……!”
她蒼白的皮膚上帶着澹澹的紅暈,看起來是熱得夠嗆:“已經很久沒有從城堡裏面出來過了,現在聞到這腐爛的臭味、還是讓人難以接受!”
聽着她的話語,旁邊的僕人擦着她額頭不存在的汗水:“請再等一會兒,主人。很快,那個討厭的女人就會被解決掉。到那個時候,我們就不需要再蝸居於古堡之中。”
僕人:“我們能夠進入地表,在地表上過着和正常人無異的生活。到時候我們想殺幾個凡人就可以殺幾個,而不用像是現在這樣,只能被動接受着凡人的獻祭。”
聽着僕人的話語,海拉的眉頭這才舒展一點。
“哼哼哼,”她冷笑了一聲,“那個該死的女人肯定不會想到,我們已經提前知曉了她會來這裏的消息。”
重重地砸在桌子上,海拉的聲音像是從牙縫裏面擠出來的一樣:“看守了我們好幾百年,不讓我們從這個該死的地方出去,好威風啊……這一次,我一定要撕爛那個傢伙的嘴!”
旁邊的男僕則是用謙卑的語氣說道:“當然的。這一次我們將所有能夠動用的軍力都拿出來,還勾住了特殊的結界,就是為了奇襲。除非她能夠預知未來,不然魔女絕對不可能猜得到自己將會面對什麼。”
“是啊,一切都萬事俱備,我們的復仇早已板上釘釘!”
聽着下仆的恭維,海拉這才眉頭舒展。
“哼哼,數十萬的亡靈大軍,以及部分不亞於“危險”級的異種……”
海拉打開一個莫名其妙的摺扇,將帶着“我是窮逼”的一面遮掩住自己的下半張臉、輕笑着說道:“等我把那個女人抓到,要怎麼折磨她呢?”
“雖然很麻煩,但是她的長相倒還可以。呵呵,如果她脫光了趴在地上求我,我倒也不是不能給她留一條活路。不過嘛,我看以後、‘衣服’這種概念,就不用存在於她身上了……”
一邊自言自語着,海拉一邊看向轎子外面。
嗯?
不知道為什麼,海拉似乎隱隱約約看到了什麼星星點點的閃光。
那是啥……?
不知道為什麼,在看到那玩意兒之後,海拉心中隱隱閃過一絲不對勁。
就好像是……那玩意兒就是朝着自己這邊來的一樣。
不,這不可能。
很快,海拉在心裏自己否定了自己。
要知道,她可是特地在這個地方設立了結界的。
作為深淵之中數一數二的巨頭,她的結界可是複雜到不少人慾哭無淚。
就像是自己僕人說的那樣,除非對方提前知道了自己的位置,不然根本不可能看穿。
唯有“起源”,這個層次的人、才可能一眼就看穿自己的佈置。
‘總不可能,對方的隊伍里有起源吧?’
海拉哂笑一聲。
大概是自己在騙自己吧。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這個世界上還沒有“起源”的出現。雖然之前有類似的氣息,但是也不過是曇花一現,一切都在最後歸於沉寂。
所以說,恐怕是自己多慮了。
這麼想着,海拉揮了揮手、懶洋洋說道:“加速前進。”
“在其他的鬣狗盯上這裏之前,我要把魔女那個傢伙活着帶回我的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