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桐油不能食用,所以你們千萬別讓林寧去玩桐果,當心中毒。但桐油用處很大,它首先可用於治燒傷和疥癬,還有女士如**發炎痛,農村也用亂頭髮沾桐油,塗上木梳背,用力趕動來治,據說很有效。”他邊說邊看了看她們。
“看我們幹啥?我們這個又沒發炎。如果真的有,你用這辦法給我倆治一下,看效果是不是真如你說的這麼好。”左笙沒好氣:怎麼說到哪就往哪看?
“還有,熟桐油塗木傢具,又光亮又防潮,漂亮得很。”他沒理她的茬,繼續說。
“榨桐油和榨茶果油一樣嗎?”秦安安問。
“大同小異,但不能用同一個設備,互相不能滲雜,滲雜了不能食用。”他進一步給她們解釋。
隨着季節,今年該收的農作物早收穫結束,他們又去收核桃、板栗、麻梨等果實。
“哥,蕨根粉,真好吃,可是不多了,什麼時候去弄點?”秦安安問。
“這個好辦,大家愛吃,只要不怕累,等閑了,我們去多挖點,弄它個百十兩百斤精粉。後邊有了植物油了,加工些蕨根粉條,還可以拌麻辣粉吃哦。”他回道。
“涼伴麻辣蕨根粉?”左笙一聽,眼晴發亮,直咽口水。
“哼,一說起吃,那饞貓樣子。”林鋒笑她。
由於天越來越涼了,雖然乾糧食已全部分類歸倉,但洋芋(土豆)、紅苕是鮮的,要越冬,必須要保溫儲藏才行。
林鋒讓左、秦二人割了不少長草晒乾,然後先在新居底層左邊石屋內,傍裏邊牆鋪上厚厚一層,然後把土豆分大、中、小類分別運進,在草上各堆一堆。
接着又用捆了幾十上百個乾草束備用,待冰凍來時,就覆蓋在土豆上。
這房牆厚,裏面牆又抹了三合泥,前後小窗又做了窗欞、外窗板,密封好,保暖強,這些用草包住的土豆就絕不會凍壞。
“那一間是空的,放什麼喲?”左笙突然問。
“餵豬?冬天讓豬在裏面,保證不冷。”秦安安突發奇想。
“嘿嘿,你還想得周到。你倆那寢室還暖和,要不讓豬和你們一起住?”林鋒樂了,禁不住開她倆玩笑。
“那不行,那兩隻大豬都是公的,和我們一起太危險,要不睡你房間?”她也嘴不饒人。
說完,大家都笑了。
過了會,林鋒接著說:“這間專門堆煤塊。今年冬天要長期燒炕保暖,煤塊需求量大。我們要釆七八上十噸,用板車運回來,放外邊,污染環境,就全放那裏,要燒時,用木桶來裝,燒多少,裝多少。”
“嗯,那是,這別墅這麼漂亮,可要保持整潔、美觀。”左笙也點頭稱是。
該做的農活基本做好,蕨根粉也去加工了不少,林鋒他們前兩天,又把茶果弄出去曬了兩三天,現在他們要開工榨油了。
一早起,讓秦安安弄些好食物,左笙和林鋒就去搬運工具和配套物件,再一次打掃昨天已打掃乾淨的那石舀窩,作好開工前準備。
早飯吃得飽飽的,還特意泡了茶水帶上,三個大人和一個小把戲部來到木屋前院壩。
茶果前兩天曬了后,就運到木屋伙房前那儲物室里的,林鋒讓秦安安用筐裝茶果運到石舂臼處,先裝了些,林鋒和左笙就相向而站,提着木捶開始捶打。
剛開始,茶果是圓的,用力大了,就會迸飛出去,他倆小心地捶,不一會果實碎裂,二人用力此起彼伏,嘭嘭急捶。
茶果被捶爛,他們不時用小木鏟翻動,接着又捶,直到被捶成粉末狀。
林鋒先用一隻圓口形木鏟,去把茶果粉撮起倒入放在旁邊簸箕上的竹面篩里,然後他雙手分握篩兩邊,雙臂環狀搖動,細粉未紛份漏到簸箕里,篩面留下些茶果實顆粒,他順手又倒進備在旁邊的乾淨木桶里。
林寧見爸爸篩篩,大為興奮,直叫:“好玩,真的好玩。”
他要弄着玩,林鋒也讓他一隻小手把着篩沿環轉了幾圈,才滿意自己在旁邊去玩。
就這樣,他們不停地舂,旁邊的人不停地篩,茶果粉裝滿一個簸箕就抬進伙房的木架上放好,又放另一張簸箕備用。
到了中午,林鋒讓泰安安帶林寧回去煮飯,這可是個體力活,得按時吃飯,也得吃有營養的飯。
左笙和林鋒則繼續舂。到吃午飯時,春成的茶果粉就有百十來斤。
吃了午飯,稍事休息,就繼續幹活。
進入伙房,他們先把已擴建的灶台上兩個灶孔上各放的一隻瓮中加了大半瓮水,再放上木擱架,把木甑子放上去。
木甑子放上后,立地較高,在地面操作有困難了,但林鋒早有準備,拉過一架早備好的木架放旁邊,人站上去就能自如操作了。
這樣,他站木架上,讓她倆用木箕斗裝上茶果粉遞給他,他接住就倒進木甑里。
兩個木甑裝滿,今天舂成的茶果粉也裝完。
然後,移開旁邊木架,讓她倆在灶孔里生上火,加上煤。
讓火燒着,三人又去舂果實,不時秦安安去看下灶火。
大約過了三四十分鐘,甑子裏開始冒出水蒸氣,蒸汽順打開的門窗向外飄,讓人聞到一股濃濃的茶油香。
大家一下子興奮了,紛紛伸鼻嗅着享受。
不時,有人進去添煤旺火,蒸汽越來越濃,他們在外邊趕干越有勁。
蒸了有一兩個小時,林鋒丟下手中的木捶,讓林寧在院壩里玩不要進屋,帶着她倆進了蒸汽騰騰的伙房內。
進屋后,林鋒又挪近木架,上去先揭了一個木甑上面的甑蓋,蒸汽更盛,茶油香味更濃。
他用專門做了握把的木箕斗去裝木甑里已蒸熟,變得油浸浸的茶果粉,就去倒進不遠的木榨油箱裏,左笙和秦安安也去跟着干。
茶果粉被裝進木榨油箱,一股筷子頭粗的茶亮色油液已噴出,流進早接着的木桶里。
林鋒他們邊裝邊用專制的木鏟刨平夯實,最後一個木甑騰空,木榨箱也差一線裝滿。
林鋒和左笙去抓住壓板的繩套,提過去,在秦安安的撥動下,把壓板壓了上去。
壓板壓上,往下沉了沉,大股的茶油噴出,汪汪流進木桶。
二人站在旁邊墊腳的木墩上,兩手各按壓板一端,傾力下壓,壓板繼續下沉,出油更多。
然後,他們抬起備好的石鎖,放在壓板的兩端,加重壓力。後來,林鋒和左笙脫掉鞋襪,上去踩上壓板。
重壓之下,茶油繼續噴出,但慢慢的變小了,後來只點點滴落,但木桶里已裝一有十來斤茶油了。
搬掉石鎖,揭開壓板,茶果粉下沉多半,結成坨塊,但已成干渣了。
大家用木鏟鏟凈油渣,又把另一木甑中的原料弄進榨箱,依樣操作。
?
如此操作,到傍晚,已榨完的二百餘斤茶果粉,兩個木桶里已裝了有四十來斤茶果油了。
大概還剩有百多斤的茶果料及今天過篩留下的粗顆粒,他們只好明天繼續再粉碎了。
當天加工的茶果油,放在伙房前的儲物室,待完全冷卻后才會上桶蓋。
但為了嘗鮮,秦安安提前回新居煮飯時,用一個木碗舀了半碗油去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