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被人製造出來的幽靈

這裏是新耶路撒冷海港區常見的一所貧民窟酒店，一個四處有些漏着陽光的破爛房間門被打開，一個滿臉猥瑣的中年人帶着牧師走了進來，牧師的肩膀上還扛着修女一名。楊光本來想帶修女直接回到耶路撒冷的總部，可惜楊光覺得某修女太沉，直接把她帶進了一間貧民窟的酒店，剛剛進酒店門口就被無數道怪異的目光盯着讓臉皮頗厚的牧師也有些尷尬。看着一臉曖昧的酒店老闆關上房門，難道要和他說其實自己的錢包里就剩下只夠一個房間的房錢了嗎？楊光想了想還是放棄了這次原本就不太高明的解釋，反正損失的是騎士團的聲譽而已，頭疼的只會是自己的頂頭上司而已，給擦屁股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房間門一被鎖上，楊光順手將修女像貨物一樣被隨意的丟在房間的床上，可惜如此巨大的動靜修女居然沒有醒這讓楊光很是費解，有想在丟一次的衝動，可惜他懷裏的那面鏡子開始有些不安分起來。在隨意抽過一張椅子坐下來的后，楊光直接拿起鏡子開始打起了招呼。“我應該如何稱呼您先生或者女士？”楊光對自己的敵人一直都是十分禮貌的，因為從他第一天接觸武器的時候，他的教官就告訴過他，要尊重自己的敵人，哪怕就是快要死的敵人。在這一點上楊光一直都做的不錯，不過通常他的毒舌經常能把對方氣的半死。那鏡子裏的怪物看了看牧師，有些意外，臉上那凶神惡煞的表情開始收斂起來，它盤起自己兩支瘦弱的小腿，戲謔的說：“奇怪的牧師，你們這些人以太教的人見到異類標準不都是直接幹掉嗎？你對於我的附身者的手段去哪裏了？“聽到這裏楊光的嘴角開始抽了抽，對於自己的驅魔對象下如此重的手的確有些過分，不過就此認錯絕對不是楊光大人的性格。“或許是接受的教育方式不同吧，我的驅魔老師一向都是這樣教的。”楊光毫不猶豫的將鍋甩給了自己的驅魔老師。作為一個受害者某怪物認為這是的謊言，可哪裏知道楊光的確沒有撒謊，至於是誰教出楊光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傢伙我們就容后再說了。怪物看了看楊光，不在這個問題上爭論了，它問道：“你是怎麼知道我可以溝通呢？”楊光聳了聳肩，回答道：“我只是試一試而已。如果你不能溝通，我會直接幹掉你。”那怪物一陣苦笑后說道：“你是我被製造出來后第一個肯和我認真溝通的人，哪怕是被我附身的人都不願意，他們往往知道被一個幽靈附身後都變的歇斯底里。哪怕我沒有控制他們的行為，他們會下意識的做出那些詭異的行為。可能他們潛意識認為被附身了就應該怎樣。”聽到這裏楊光的眉毛挑了挑道，他發現了怪物話里的某些信息，他追問道：“你說你是被製造出來的是怎麼回事？還有你說那些被附身的人行為都是他們的潛意識行為？”那怪物並沒有正面回答楊光的問題，想了想反問道：“首先關於你的第一個問題，我想先問你，你認為像我們這種東西，是什麼時候開始出現的呢？”聽到怪物的問題，楊光愣了愣，在經過一陣認真考慮后說：“可能有一段時間了吧！也許是救世主救世的時候?”“如果我告訴你我才被製造出來三個月，你相信嗎？”怪物認真的問。“你的意思是說，你是被人為製造出來的嗎？”楊光有些詫異了。“正確的說法是，

我是被某人製造出來的試驗品。”怪物糾正了楊光的一些用詞。“這不可能！”楊光這個時候真的有些吃驚了。“我也認為不可能，不過就在三個月前，我還是人類的時候，我的想法和你一模一樣。”怪物很肯定的回答。聽到這個消息后，楊光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用手扶住自己的鼻子開始來回在屋子裏走動，因為這個消息簡直出乎他的想像，原本他只是單純的認為這個怪物可能和少女失蹤案件有關，但是並沒有想到居然會牽涉到一個他根本無法預知的層面，因此一直都十分冷靜的楊光有些坐不住了。“你說你以前是人？”楊光在梳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維后，開始發問道。“很難讓人相信是嗎？甚至有些人還認為我這樣的怪物就應該是從該死的地獄中誕生的吧。”怪物自嘲的說。“也不是這樣說，在上一季文明留存的檔案來看，就有一種說法是，幽靈是人類死後的靈魂所化。你也許是這一種也不一定。”楊光分析道。怪物笑了笑說：“可惜我並不是你說的那種自然形成的，因為我親眼看見過我的同類因為某些原因被製造出來。”“某些原因？那麼製造你的人是誰？”楊光開始切入了問題的重點。怪物鄙視的看了看楊光說：“牧師先生，看樣子你除了暴力之外，邏輯能力也不差啊。但是你不知道等價交換的原則嗎？”楊光想了想道：“你說的很有道理，等價交換是這個世界運行的標準法則。但是在說你的要求前，能否告訴我我剛剛問的第二個問題。”“你是說被我附身的人的潛意識行為嗎？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通俗點說就是自己嚇自己而已。我們雖然可以控制自己附身的人，可是一般我們不會做，因為這樣付出的代價不少。”怪物想了想還是決定據實回答。楊光好像又抓住了怪物話語中傳遞的某種信息，他追問道：“代價？能具體點嗎？”“牧師先生，我好像說的夠多了。”怪物做了一個把嘴拉上的動作，表示自己不會再透露任何內容。看到怪物的動作，楊光笑了他覺得這個怪物有些搞不清楚現在的狀況。因此楊光二話沒說直接將鏡子放到陽光下，沒過多久那怪物開始發出一陣陣非人的慘叫。用陽光對付這種幽魂類異種是以太教傳下來的不二法寶。“老實了嗎？看樣子陽光對付你們這樣幽魂體怪物的辦法還真是很有用。”楊光將鏡子從陽光下拿回來，對怪物挑了挑眉頭。怪物雙手搓了搓自己還在冒煙的身體，冷冷的對楊光說：“我並不是一個貪生怕死的人，相反我對我自己想要什麼很清楚，你不能用這樣的方法來強迫我說出你要的答案，如果你繼續這樣，相信我，你將什麼也得不到。”“是嗎？”楊光又一次將鏡子放到了陽光下，這一次鏡子中的怪物並沒有發出慘叫，而是大笑着說：“來吧，牧師，燒死我吧！在我變成這副模樣的時候，我就沒有想過要活下去，我死了很容易，但是你——牧師，你將什麼也得不到！”楊光眉頭鎖的更加緊了，因為把這隻怪物從那胖女孩身上逼迫出來后，這怪物並沒有顯示出這麼強的意志力，但是為什麼它只是和自己說了幾句話后，開始顯示出這樣堅決的態度呢？楊光想了想后，得出一個結論，也許是因為它有一件什麼事情必須要完成吧。想到這裏，楊光再次把鏡子放到了自己的面前。“說吧！你想要什麼？”楊光捏了捏眉頭問到。“牧師，我只是想讓你給我女兒帶個口信，只要你能答應我這個要求，那麼我將會告訴你想知道的，甚至我本人願意任由你處置。”怪物的話很堅決。“女兒……”聽到這個詞后楊光眼中的凌厲的目光開始逐漸的淡了下去，在沉默了一會後說：“好吧，我答應你。”怪物聽到楊光的回答后，開始笑了，雖然它笑的樣子十分恐怖，不過似乎帶着一點聖神的味道。這個時候楊光忽然想到，在這個世界上，不管任何生物都存在着一種對於後代的愛，哪怕這個生物無論有多麼的醜陋，他們的愛都是真的。“這次的交易你絕對不會後悔，因為我可能是那些試驗品中唯一一個還記得過去的人。”怪物很肯定的說。“我答應你並不是因為你的特殊性，而是我對於一名父親尊敬。”怪物再次笑了笑說：“感謝你的理解，作為誠意我先回答你問的第二個問題，像我們這樣的怪物，想逃避死亡的最好辦法就是附身，因為那樣會讓我的生命不會那麼快消逝，如果要控制我們附身的人，我們付出的就是我們不多的生命力。”“逃避死亡？這就是你附身的原因？”楊光問道。“不是全部原因，我附身通常都是想找一名能夠溝通的人，讓他們能夠傳個口信給我的女兒，並沒有想傷害他們的意思，因為我有附身才能夠和對方溝通，不過附身對象知道有一個怪物對其附身後，都變得歇斯底里，無法溝通。他們那裏知道如果就算是不理我，我最多一年半左右就會消失，不過被附身那些人的家人知道對方被我附身了都會叫來你們以太教牧師想驅逐我，但都被我逃了，直到被你抓住。”“原來是這樣，那麼不自我介紹一下嗎？那是你願意繼續被我稱為怪物？”楊光想了想問。“那麼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馬克西米連?魏克斯，以前是一名生物學家，主要的研究方向就是靈魂。”“這也是你變成這副模樣的原因之一嗎？”楊光好像抓住了什麼。“你說的沒錯，你知道嗎？在我看來，靈魂只是一種另類存在的精神體，在上一季文明的瑪雅神話中的那個根達亞文明，他們修鍊超能力的最終目的就是要脫離自己的身軀，成為一種不朽的存在。”“怎麼聽起來和古中華里的修真飛升邏輯一樣？”楊光有些費解了。“可能這兩個文明之間有什麼聯繫吧，或者說古中華文明是根達亞文明的繼承者？不過這只是一種推測而已。”怪物聳了聳肩，表示自己在這些方面給不了楊光更多的答案。“那麼是誰能將你變成這樣？”楊光繼續問道。馬克西米連說：“我的雇傭者，別問我他是誰，我也不知道他是誰，只知道他有着超乎人類想像的異常能力。”“異常能力？”“用我們能夠理解的話來說，那簡直就是神的力量。”聽到馬克西米連的回答，楊光驚訝的說道：“神的力量？這不可能！”楊光想了想，又繼續問道：“那麼他在什麼地方把你製造出來？”馬克西米連這時笑了，他說：“牧師大人，我說了這麼多，你是否應該現在要把我要帶給我女兒的口信記一下嗎？”楊光尷尬的笑了笑，糅了糅自己的鼻翼，回答道：“好吧！好吧！你說，我記。”馬克西米連整理了一下思緒說：“告訴我女兒，我已經死了的消息，讓她好好生活，我在新耶路撒冷銀行B2135保險櫃裏給她留了一些東西，密碼是她的生日。嗯……還有……”馬克西米連又想了想苦笑的說：“就是這些吧，我也不知道應該還說些什麼。”楊光在抽屜上抽出一張紙，將保險柜的編號寫了上去，問道：“你女兒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