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夢境契約與殺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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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公司的這些科技。
就有這種化石點金的力量。
這個想法時刻不停的在他們腦海里迴響。
如果只是想想的話，其實也沒有啥問題，每個人都會有惡念，只要不被惡念牽着鼻子走，惡念也只是一個念頭而已。
除非你為它注入力量，並且時刻不斷的觀察它，那麼惡念就會從一顆小樹苗，成長為蒼天大樹。
直到那一刻，你做出了決定，決定做一件事情，惡念這顆大樹擁有了手腳，拔地而起，真正的影響到了現實。
劉少華和路光彩就是這樣兩位研究員，他們都是最近才被招募進來的。
他們能看到的資料是全種類癌症特效藥，以及織物電路技術。
特效藥很好理解，就是能夠治療癌症的絕症，這個治療並不保證能夠治好。
但只要吃藥，至少能夠保證癌症不會繼續惡化，可以用藥物控制變為長期病。
至於織物電路技術，則是開創性的讓布和棉花等人類常見的衣服材料，也能刻畫電路，有了這個技術，理論上你的一切服裝都可以電子化。
再也無需金屬玻璃外殼的電子手錶，一個柔軟的布環即可，鞋子能夠採集步數，衣服能夠查看心率，通過運動的動能就能為它們補充能量。
更進一步，你身上穿着的衣服服裝就是你的個人電腦，戴一頂帽子，就能成為你的屏幕與耳機和麥克風，直播從來沒有簡單。
巧的是，他們在之前就認識，是一家學校畢業的，算是前後一屆的校友。
劉少華在得知了這項技術之後，一開始也只是興奮而已，但在回去搜索了一下各個網站的新聞之後，卻是迅速的冷靜和有了一個慾望。
“癌症特效藥。”
“這可是真正的藥物黃金。”
他有些按捺不住了，而且他本身就有渠道，他有朋友在其他醫藥公司工作。
一天，兩天，三天，劉少華最終沒能控制住心裏的惡念大樹。
他決定先與朋友聯繫一下，透露一下消息，試探一下價格，就在做出決定的那一刻，觸動了一根無形的線。
“咦，我當初設置的契約被觸動了。”
白夜這邊正在與黑洞打遊戲，眨了眨眼。
她眼前浮現出了一份契約，正是她決定契約之後，與公司員工們補簽的。
她在有了夢境遊戲之後，有了充足營養，自身的能力也得到了開發。
在夢境能力上，除了連結的玩家數量提高，也多了對於潛意識的掌控。
經過與蘇星的共同完善之後，有了夢境契約這份產品。
簽訂契約之後就必須遵守契約上的內容，這是基於潛意識的，主觀無法改變，其中自然包括保密。
……
“哼哼，居然想要泄密。”
“都是大壞蛋，爸爸說的果然沒錯。”
白夜氣呼呼的，她對公司員工是很好的，誰曾想到有吃裏扒外的。
她念頭一動，發動了契約，這張契約嘩啦啦的燃燒了起來。
伴隨着這個動作，劉少華本來要撥通電話的手停住了，他愣了一下，等等，我要幹什麼來着？
他想不起來自己要幹什麼，而同時他心裏也浮現出了一個念頭，一個堅定的念頭，那就是垃圾白夜公司，狗都不幹！
於是劉少華直接放下手機，打開了電腦，開始寫起了辭職信，就這麼毅然決然的裸辭了。
這正是夢境契約的內容，好歹是文明世界，並不會出現違反契約就得死的情況。
按照契約，如果違反了條款之後，他們將失去關於公司機密的記憶，並且自己主動辭職。
他們可以當天離職，並且還能收到之前的所有工資，已經算得上很厚道了。
這邊，劉少華自己辭職了。
另外一邊，路光彩也還在糾結之中。
他在這天下班的時候本想找劉少華吃飯，同時隱晦的提一提這方面的事情，探探口風。
他與劉少華也算是老朋友了，從對方最近魂不守舍，和有時在搜索買房全款需要多少錢的跡象之中，已經察覺到對方在想什麼。
他去了對方的部門，卻是沒有找到對方，再一問好傢夥，對方赫然是已經辭職了。
“辭職，什麼時候的事情？”
路光彩第一反應是為啥不跟他說。
第二反應是為什麼要辭職，公司有了這樣牛啤的技術，發展前景只會越來越好。
第三反應是劉少華不是打算偷偷那啥嘛，待在公司才有機會，怎麼會突然選擇辭職呢？
路光彩百思不得其解，趕緊約了劉少華見面吃飯，這一見面他被嚇得渾身發冷。
劉少華如同變了一個人一樣，對於公司沒有半點留戀。
再一談到公司的機密啥的，也一點印象沒有了，如同被清洗了記憶一樣。
“這都是一夜之間突然發生的。”
路光彩心裏沉甸甸的，觀察起來。
他這一觀察，果然發現了許多問題。
那就是公司接連有人辭職都是自己走的，都是那種明明昨天還上的開開心心的，今天就破口大罵什麼垃圾公司一天都不想呆了。
他似乎明白了什麼。
他什麼都不說，只是徹底的死了心。
白夜公司待遇可是他能夠找到的最好的。
此刻見到了教訓之後他的心安穩了下來，也隱約知道了，公司背後有着大秘密，不過那又跟他有什麼關係呢？
這一切，其實都源自蘇星的隨意之舉。
他扇動一下翅膀，影響了整個白夜公司。
待到技術研究成功之後，能改變的就遠遠不止這一點了。
……
灰盡都市。
雪花演唱會當天。
天上當真是飄起了雪花。
對於灰盡都市而言，這可是相當奢侈的。
造雪的成本遠遠高於造雨，由此可見藝名是雪花的關小雪，在灰盡都市有多麼受歡迎。
蘇星走到窗邊，看着天外的雪花，“難怪她到現在都沒有事情，是她的名氣，有如防護罩一樣，保護着她。”
不過名氣雖然能夠讓別人投鼠忌器，但只要有足夠大的利益，總有人會鋌而走險，就比如這一次打算在演唱會動手的組織。
蘇星思索着：“關博士已經失蹤許久了，偏偏一直沒有動手，等到她回到了灰盡都市才下手，可見這裏才是組織的大本營。”
他回到了電腦面前，看着手裏的資料。
資料是紙質資料從黑市商人那裏得到的。
他發佈的多個任務，如今也已經有了答桉，其中購買神經連結技術是失敗了。
這項技術灰盡都市查的很嚴，就算是不成熟的原型技術，也已經被刪的乾淨了，他想要得到，在五區是不可能了。
至於失蹤的關博士的線索，倒是有一大堆，要知道並不是蘇星一個人在尋找關博士，因此有着許多現成的消息。
不過其中真假難辨，也只能靠自己分辨了，這正是小道消息的缺點所在。
事後回過頭去你會發現有些消息是真的，但在那個時間點，其實所有消息都像真的。
“有意思。”
蘇星看向其中的一條，這一條說的是。
關博士研究出了高級人工智能，但是拒絕用于軍事用途，對人工智能進行改造。
於是他將人工智能給藏了起來，這才是他被抓的原因，而幕後兇手，正是賊喊說賊的閃電公司。
蘇星看重這一條的原因，在於他有別人沒有的資料，那就是他一次次出的任務。
雖然任務從來不會給與任務的原因，只會告訴他時間地點和事情。
不過從哪家公司會獲益反過來進行推算，他也能夠猜出來自己所在組織是哪家公司了，正是閃電公司。
“就算不是，也絕對有關係。”
蘇星心道，首先假定組織就是閃電公司。
這麼一推，他發現其他的地方也能夠符合得上，證據能互相映證。
關小雪所屬的白鼠公司控制娛樂與媒體，並不只限於灰盡都市，在其他地下城也是如此。
閃電公司的通訊與網絡局限於灰盡都市，其他城市都有着各自的網絡服務商，他的力量並不能覆蓋到其他城市。
同時，閃電公司與白鼠公司之間的關係，就跟北極公司跟蜜蜂公司之間的關係一樣，都屬於老對頭了，他們的前身的恩怨一路繼承了下來。
如今的他已經收到了詳細任務，正是綁架關小雪，綜合以上內容，已經很明顯了。
“閃電公司想要抓人，白鼠這邊不交給它，也許是利益不夠，也許是恩怨導致。”
“不然就算在其他城市，通過利益交換也是可以抓人的，這個世界大公司就是一切。”
“閃電公司明的不行，只能來暗的，只能偷偷派出人手，進行綁架，所以原身尼森才會收到任務。”
……
蘇星考慮完畢，轉身穿戴起了裝備。
他今天有三重身份，一個是黑夜執法官。
他被安排到了近距離保護關小雪，如此壓根不用他混進去，方便至極。
一個身份是「閃電公司（暫定）」的卧底，要與其他激活的成員，一起完成綁架任務。
任務特別說明不能殺死關小雪，再結合之前的小道消息，很明顯是要用關小雪來威脅她的父親，關博士。
最後一個身份，則是時空遊戲機的玩家，讓他保護關小雪，救出她的父親關興盛，完成尼森的執念；做一個好人。
三個身份重疊在一起，並沒有什麼衝突，玩家的身份才是真正有意義的，其他都只是泡沫而已。
不過這個泡沫也給蘇星帶來了一些好處，還沒有到放棄的時候，而此刻他，正扮演着第一個身份。
他身上的執法官裝備，漸漸成型了。
比起藍星的，灰盡都市的裝備好太多了。
超級加強手槍和彈匣數量以及強化制服，他已經提前測試過了，防彈防刺效果都在，還很輕便。
這套執法官裝備，其實是組織給他發的，乍一看差不多，但其實強度高許多，而且還去掉了執法官的追蹤設備，方便他在任務的時候動手。
他穿着裝備，直接進入了他的車裏。
這是灰盡都市的特點，車可以掛在門外，你可以直接從你的門無縫走入你的車裏。
嗖！
車子自動行駛，載着他來到執法局。
此刻距離演唱會也只有兩小時，他與同事們一起來到了現場。
這裏人山人海，熱度之高，讓天上的雪花落到地上就融化了，地上濕漉漉的。
蘇星伸出手，精緻六邊形雪花落在手裏，冰冰涼涼的，與自然雪花，並沒有什麼不一樣。
此情此景，讓他聯想到了那個小道消息，關博士研究出了高級人工智能，並且將對方藏了起來。
那個人工智能，是否真的能做到與這片雪花一樣，擁有人類的情感，完全看不出區別呢？
如果是的話，以它的能力想知道背後的陰謀，想必是很簡單的。
那麼，在自己的創造者被抓，他的女兒又面臨危險的時刻，它又會有什麼反應呢？
此時此刻，它又是否藉助各種電子設備，在觀察着這個演唱會呢？
蘇星抬起頭，看向了場內的無數攝像頭，如同一隻隻眼睛，黑洞洞的，只是默默的看着。
演唱會即將開始。
此刻的後台里，關小雪做着最後準備。
她看着眼前的鏡子，看着裏面精緻的面容，深呼吸着讓自己不再焦慮。
其實公司高層是不願意讓她來灰盡都市的，他們也告知了關小雪，來到灰盡都市她會遇到危險。
這危險來源，正源自那幫抓了她的父親的人，他們還想對他下手。
關小雪表面答應了，但卻自行發佈了巡迴演唱會的灰盡都市站的消息，將生米煮成熟飯了，她這麼做源自一個理由。
憑什麼。
好人遇到壞人，就只能退讓。
她們就得放棄日常的生活，活在恐懼中。
關小雪雖然也因為父親失蹤在夜晚哭泣，但白天和舞台上的她卻是從來不表現出來。
對方越是強大，越是邪惡，她越是要表現得無所畏懼，只有這樣才是父親的女兒，才對得起他的那句話。
“好人不應該害怕壞人。”
“無論有任何苦衷面臨任何威脅。”
“都要做自己應該做的，正確的事情。”
關小雪的選擇就是繼續開演唱會，向對方展示她並不害怕他們，她也絕對不會向他們屈服。
當然她也不是傻子，她申請了更高級別的安保，同時還自己偷偷雇傭了一堆私人安保，就是為了個人的安全。
倒計時五分鐘。
關小雪走出後台，心裏已經不再迷惘。
她最終站在台前伴隨着背景樂歌唱起來。
她的歌聲有如百靈鳥在你的耳朵里跳舞，又飽含着一股力量，一股不屈的力量。
她的歌聲，歌詞，與她的情緒在這一刻融為了一體，也讓現場的觀眾聽得如痴如醉。
蘇星就是其中之一。
他很輕鬆，他此刻是第一個身份。
這個身份的職責就是警戒意外和壞人。
作為「壞人」的一員，他已經知道了任務時間點是在演唱會完成之後。
那麼自然在這之前就不會有什麼事情了，他此刻與其說是來工作的，不如說是來享受的。
演唱會持續了數小時。
期間一切如常，唯有暗流涌動。
最終結束時，關小雪會最後一次走出來。
蘇星的耳機里，卻是傳來了熟悉的聲音，“辛德勒，任務已開啟，按照指示行動。”
蘇星掃了一眼任務，悄悄地隱入了人群，朝着目的地前進，他身上的制服，讓他一路暢通無阻。
關小雪走了出來。
歡呼聲漸漸散去，安靜下來。
她終於開口了，而就在開口那一瞬間。
轟的一聲，場館外傳來了一陣爆炸聲，而緊接着，場館內傳來一連串的槍聲。
一個十個百個。
場館內，足足上百個地方同時爆發。
情況瞬間急轉直下，人們尖叫着逃逸着，本來負責場內的黑夜執法官與其他安保人員，被淹沒在了人群之中。
好在關小雪所在的舞台是被隔離起來的，周圍的安保第一時間將她給保護了起來，一路進入特殊通道。
在這騷亂之中，卻是無人注意到，蘇星已經混入了安保之中，他身上的衣服就是最好的保護色。
如果開了上帝視角，你就能發現，如他一樣行動詭異的還有十二個。
有的如他一樣是黑夜執法官，有的是關小雪雇傭的私人安保。
有的是後台的化妝師，有的是後台的清潔工，有的是維修人員。
這些人都有着完全真實的人生軌跡，看不出任何問題，卻是在此刻集體露出了猙獰的獠牙。
他們撕掉衣服，露出身上的裝備，掏出了身上的槍，開啟了殺戮，而他們的共同目標，正是被重重圍着的關小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