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林婉兒
因為昨天晚上李默被女鬼折騰的夠嗆，早晨又特意去確認了昨天死在結界裏的“紅眼”男的身份，等到他來到食堂時，發現早就過了島上食堂的營業時間。
沒想到“紅眼睛”竟然是趙穎的主治醫師，也不知道昨天趙穎砍他算不算“仇殺”。
為了填飽肚子，李默只能來自動販賣機買東西。
不知是不是島上物資稀缺的緣故，販賣機里東西的價格要比武城市內貴好幾倍，尤其是AM公司生產的果汁，簡直是貴的離譜。
裏面的東西貴就算了，還限購。不僅只允許醫院裏的工作人員購買，而且數量也被嚴格限制。
幸虧我的工作證今天早晨生效了，如果是昨天，我只能餓着肚子了。
按道理說這家醫院裏面關着那麼多“重刑神經病犯人”，醫院不應該這麼窮，沒想到島上的基礎設施這麼差。
宿舍區沒錢裝修我還能理解，怎麼連吃喝都保障不了了。
就算醫院在郊區的小島上，物流也不至於送不進來吧？一瓶果汁的價格是市裏的五倍，還讓不讓人活了！
看了眼手機上的餘額，又摸了摸自己乾癟的肚子，李默含淚買了一瓶最便宜的苦瓜芒果汁和一小塊餅乾。
苦瓜芒果口味，也不知道飲料廠家是怎麼想的，這種味道的果汁我就沒見人喝過，如果不是因為沒錢，我也不會喝！
“咦，你也喜歡和這種口味的果汁么？我還是第一次遇到和我一樣口味的人呢。”一個女人的聲音在李默身後響起。
李默回頭看去，映入眼帘的是黑色的鴨舌帽和被撐起來的灰色短袖T恤，下半身則是一條黑色的九分褲。
對方的身材簡直好到離譜，可以說是凹凸有致，兩條長腿筆直地並在一起，雙腿曲線閉合，連張紙都插不進去。
“那個，可以請你幫我一個忙么？”女孩指了指李默身後的販賣機。
“什麼忙？”
“我想買幾瓶果汁，但是我沒有購買權限，可以借用你的工作證用一下么？”
女孩沒有權限買東西，應該不是醫院的職工，難道是來參加“家屬探望日”的家屬？
為了留在醫院，我今天的任務就是跟患者家屬“搞好關係”，爭取成為某個患者的“專屬醫生”，這樣就可以成功轉正。
既然女孩求我幫忙，不知道能否藉著這個話題和她深入交流下去。
李默想跟女孩交流可不是為了別的，他真的只是想轉正而已。
於是李默把手裏的工作證遞給女孩：“你好，我叫李默，是這裏的實習醫生。想必你是來探望病人的家屬吧？我今天的任務好好接待你們，有什麼要求都可以跟我提，我會盡量滿足。”
女孩接過李默的工作證，然後買了兩瓶果汁：“其實我不是病人家屬。我叫林婉兒，是武城市局刑警隊的。”
沒想到女孩竟然是個警察，可是如果她不是病人家屬，那她是怎麼進入醫院的？
由於醫院裏關着很多有暴力傾向的重刑犯的原因，武城市精神病院並不允許普通人隨便進入，哪怕是病人家屬，也只能每個月組織集體來探望一次。
見李默一臉問號，林婉兒繼續補充道：“我們隊長派我來這裏見一個人，正好今天是AM公司組織的“家屬探望日”，我就跟他們一起來了。”
“見一個人？什麼意思？”
“我們正在調查一起連環殺人案，由於線索中斷，調查陷入了僵局。
我來這裏是見一個受害者家屬，前段時間他突然聯繫警方，說發現了很重要的線索。雖然他已經瘋了，但我們不想放過這次機會，所以隊長就派我來見他收集線索。”
“你們竟然相信精神病的話而且還想從他們那得到線索，想法還真是奇特。”
“破案不是數學，我們警察從來不管概率大小，只看有沒有可能，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我們都會全力以赴。更何況這次的罪犯最大惡疾，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我們都會把他繩之以法！”
說到這裏，林婉兒嘆了口氣：“只可惜我們正常人沒辦法理解精神病人的腦迴路，我也擔心一會沒辦法跟他溝通。”
“跟病人溝通是么？我可以幫你。我在醫院工作，跟病人的接觸時間多，只要他們說出什麼重要消息，我就記錄下來，然後立即通知你。”
“真的么？放心我不會白讓你出力的，等案子破了，我請你吃飯。”
“加我微信，等到我發現他說了什麼重要線索，一定會第一時間通過微信通知你。”
“這樣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吧，我聽說你們醫院裏的醫生平時很忙的。”
“沒事，我只是個實習醫生，醫院給我安排的任務並不多。也許明天一早你起床的時候，就能收到我的好消息。”
看着欣喜若狂的林婉兒，李默微微一笑：想弄明白病人的想法還不簡單，只要我在凌晨12點的時候去見他們，到時候病人們最真實的想法，都會真實的“寫在臉上”。
兩個人邊走邊聊天，李默猛然想起了他昨天答應趙怡的事情。
本來自己就是要報警的，現在遇到林婉兒，一切倒是簡單了。
可是如何跟林婉兒解釋我是如何發現屍體的？
總不能跟林婉兒說是趙怡親口告訴我的吧，那樣的話，我估計林婉兒會認為我也瘋了！
兩個人又走了一會，林婉兒指了指坐在前方石桌旁的老人：“劉叔叔怕生，我一個人過去就行了，你先在這等我一會。”
然後她走向石桌，把手中的果汁放在老人面前。
“劉叔叔，這是你要的果汁。按照約定，你是不是可以把電話里的東西交給我了？”
見林婉兒把果汁交給面前的病人，李默警惕的看向四周。
醫院以保障病人健康為理由，明令禁制病人喝販賣機里的飲料，萬一被院長發現面前的老頭喝的飲料是通過我的工作證買的，肯定會開除我。
李默並不清楚醫院為什麼有這項規定，不過醫院裏的古怪規定實在是太多了，他也就見怪不怪了。
老人從懷裏掏出一個黑色木盒交給林婉兒，然後拿起面前的果汁一飲而盡。他喝的很快，就好像喝慢點就會被人搶走一樣。
李默看了眼老人扔出的盒子，上面有一個奇特的花朵圖案。
看到圖案后的李默全身為之一怔，整個人都精神了起來。
那個奇怪的花朵圖案李默十分熟悉，它不是普通的花，而是一朵遊離於生死之間的花，彼岸花。
當年撞死李默的司機身邊也放着一個同樣的黑色盒子，盒子上也紋着彼岸花。
出院后，李默曾經通過各種途徑查詢這朵花代表的含義，最後在一家專門討論靈異事件的小論壇中，將它和一個神秘的人聯繫在了一起。
那個人，叫做影。
沒人見過影，甚至連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但是按照論壇上的帖子說法，有彼岸花出現的地方，總會發生離奇的命案，而那些看似兇手的背後，似乎總站着一個讓人看不見的“影子”。-
難道林婉兒要抓的人，是影？
發現盒子上的彼岸花后，李默顧不得林婉兒的警告，直接走到了老人面前，這時他才看清了對方的樣貌。
林婉兒口中的“劉叔叔”，竟然就是那個跟他說醫院裏有鬼的劉栓柱。
“李醫生，你來的正好，我正想跟你說……”
說道關鍵點的劉栓柱突然眼神再次變得獃滯，嘴巴也變得結結巴巴，眼睛死死的盯着一個方向。
李默順着那個方向看去，發現不遠處的樹蔭下正站着一個穿着醫院工作服的男人。
對方表面上在樹蔭下躲太陽，實際上目光總是有意無意的看向李默等人的方向。
又是監視我的人，這家醫院真不友善。
“劉叔叔，你怎麼了？”
發現劉栓柱突然變得獃滯后，林婉兒顯得有些着急。
“沒事的，婉兒，劉叔叔每次在外面呆久了都會這樣，我們把他送回病房裏讓他休息一會就沒事了。”
李默一邊說著一邊和林婉兒一起把劉栓柱攙扶起來送去病房，而就在他們離開的同時，樹蔭下的男人也拿起了電話。
把劉栓柱安置好后，林婉兒顯得有些失望：“本來還想和劉叔叔多交流一下，卻沒想到他在關鍵時刻突然犯病了。”
“沒事，不是還有我在么？放心，等到劉叔叔正常后，我會向他打聽情況的，也許明天早晨，你就會收到我的好消息。不過除此之外，我還有件事拜託你。”
“什麼事？”
“那個，你相信託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