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選擇
“怎麼，你見到我很意外么？”
比起前幾次見面，這一次陳金蛟對李默的態度顯然要好得多。
“這座島一到凌晨到處都是牛鬼蛇神，你出現在這裏本來就很正常。”
面對李默的挑釁，陳金蛟一反常態的沒有出手懲罰他，而是向他提出了一個問題。
“如果一架飛機在飛行中出現了事故要減重，機長面臨兩個選擇：要麼帶着飛機上的20人全部死去，要麼把飛機上的一個人踹下飛機去博生機，如果你是機長的話，你會怎麼選？”
李默感覺陳金蛟提出的問題和自己剛才遇到的循環有着異曲同工之妙，彷彿是在引導自己，不過他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決定。
“如果死掉一個人可以救活另外十九個人的話，我肯定會犧牲那個人，大不了救下其他人後我去給他償命。”
陳金蛟滿意的朝着李默點頭表示同意：“我們也是一樣，你覺得AM集團是劊子手，是魔鬼，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們真正的身份其實就是那架飛機的機長。”
“我可不覺得殺死孕婦和孤兒是為了救活更多的人。”
“那是因為他們的命可以讓更優秀的人獲得更久。這個世界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機器，有些人不過是隨時可以替換的螺絲，他們愚昧，容易被蠱惑，喜歡隨大流，就像你們東方的一個哲人說的那樣，醒來的人終究是少數的。”
“可是有些人不一樣，他們已經做出了巨大的成就。用一百個普通人的性命換取一個在重要領域正在研究的科學家的十年壽命，我相信你們的領導者會做出跟我們一樣的決定。”
看着陳金蛟一臉虔誠的表情，李默笑了起來：“我還是頭一次見到有人把做惡事說的這麼冠冕堂皇。”
“那我問你，剛才循環中的保安是好人還是壞人，他殺了小女孩以及其他保護小女孩的租戶，但卻因此拯救了一個城市的人。”
“那個保安拯救了一個城市的人，你們只不過在拯救你們自己。”
“那你又憑什麼認為我們沒有拯救這個世界？我們曾經無數次拯救過，而且馬上還要再次拯救，當審判日到來的時候，只有AM集團才有能力改變這一切！”
“審判日？”
這是李默又一次聽到這個詞，在他的印象里，審判日是救贖計劃的開始。
“你們的救贖計劃到底是想幹什麼？”
陳金蛟依舊沒有正面回復李默而是向他提出了一個新問題：“你覺得這座島每當凌晨時出現的結界怎麼樣？”
李默的回答簡單明了：“人間地獄。”
“那麼如果全世界都變成人間地獄呢？”
“什麼？你們竟然敢！”
李默臉上的表情變得猙獰恐怖，他沒想到AM集團竟然想把整個世界都變成小島的樣子。
如果他們的計劃真的成功，將會有成千上萬的人因此喪命！
“就算是我們做的你又能怎麼樣，憑你的實力，能傷到我一根汗毛么？”
陳金蛟突然話鋒一轉：“只可惜這些結界並不是我們做的，我們也是他們撲殺的對象。”
陳金蛟的話徹底推翻了李默原來的推斷，他沒想到強大的AM集團竟然也是結界的獵殺對象。
“這種結界如果不是你們做的，還有誰有實力做出這麼恐怖的東西，另一夥神么？”
“你不會以為這片宇宙中，只有人類一種高智慧生命吧？你們在很多真正的高智慧生命眼中，
跟螞蟻沒有區別。所以我才經常說，人要時刻對神懷有感恩之心，因為神至少還會聆聽人的訴求，給與人回應。”
“這麼說我還需要謝謝你們了？”
“我知道你不信，不過沒有關係，等到審判日到來的時候，你會明白我們的苦心的。”
“我寧願審判日永遠都不會到來。”
“審判日是否到來不是你我說的算的，如今這個世界之所以一片祥和，是因為我們在用自己的生命為代價阻止那些結界爆發，但我們的沒有義務繼續守護你們。”
“只要我們不再繼續犧牲自己，沒有限制的結界將會將整個世界籠罩，到那時我們再一起想辦法摧毀結界，就可以一勞永逸的解除威脅。”
“如果你們真的在限制結界，為什麼不繼續限制它，非要讓它爆發害死那麼多人的性命？”
李默沒想到當他說出這句話后，陳金蛟原本還算和善的臉再次變得猙獰。
“因為我們沒有義務犧牲自己來保護你們，你憑什麼替我們做出決定，讓我們付出巨大代價來維護你們人類的平安？既然你們總說這個世界是你們的，那你們在享受權利的同時，就必須要盡到義務，一同與結界戰鬥。”
讓李默意外的是，陳金蛟不僅沒有對他出手，也沒有要追捕趙穎的意思，只是再說完那些莫名其妙的話后便轉身準備離開。
“你是跟靈蝶契合度最高的載體，也是在小結界中表現最好的人類，我希望你可以繼續維持下去，在審判日到來后，做出你應有的貢獻。”
“當然了，我不會因為看好你就給你特權，接下來的一段日子裏你依舊會面臨生命危險。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屬於強者的，靠誰都不如靠自己。”
“想要在小島以及接下來的審判日中活下來，就想辦法證明自己的價值，只有有價值的人，才有資格在災難到來后活下去。”
陳金蛟的話又一次推翻了李默之前的所有猜想。
難道說我真正的敵人並不是AM集團，還有更恐怖的勢力在對這個世界虎視眈眈？
如果陳金蛟沒有騙我，那豈不是在不久的將來，整個世界都將要籠罩在類似於小島的結界中，等到午夜降臨時，豈不是生靈塗炭？
不行，我必須要阻止審判日的發生！
陳金蛟的話雖然不像是在說謊，但他肯定對我有所隱瞞。
既然結界一直都存在，現在AM集團有辦法壓制結界，那我一定也能找到類似的辦法讓結界繼續被壓制下去。
陳金蛟，我同意你的說法，如果可以拯救19個人，我會選擇讓一個無辜的人喪命。
可是如果有機會拯救所有人，我不會選擇讓一個人犧牲來逃避自己的責任，我更希望通過自己的努力，讓所有人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