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皇陵囚徒
如洛秀心所說,江流兒師徒在第二天就被帶往了皇陵。
這裏大多數都是朝廷抓來的僧侶道士,怨氣很重。
然後與新到的囚犯一起進行抽籤,他師父慧機果然被安排在了較為輕鬆的後勤部,主要負責洒掃和種菜以及食堂的相關工作。
被判罰來此的犯人,想要進入後勤部都得靠賄賂才有可能進入。
而作為卧底的江流兒就倒霉一點,被安排到了皇陵深處的第一線工作,基本都是採挖石頭和搬運建材等事務,極其辛苦。
第一天的工作就讓江流兒險些崩潰,他體力耗盡,監工還不滿意,用皮鞭很抽了一頓,晚上還沒有飯吃。
入夜後,幸好他師父偷藏了一個饅頭,偷偷帶着江流兒在廁所吃下。
聞着廁所里污穢的味道,啃着嘴邊的饅頭,他竟然淚流滿面。
慧機不能久待,稍後便先行離開。
江流兒自語道:“奶奶的,叫我當卧底,第一天就給我下馬威!這卧底怎麼當?”
這卧底自然不好當,在第二天的時候,照常開始一天的高強度勞動。
然而現場監工都跑去休息,只留寥寥數人在場,也監管不到這麼大的範圍,自然就有囚犯開始活動。
江流兒在挖石頭的時候,莫名其妙被一個人推翻在地。
推翻他的是個道士,說道:“這是我們的地盤,和尚到那邊挖去!”
看着道士手指之處,那個位置的石頭特別堅硬,集中在附近工作的囚犯,多日已無進展,每日都有人會被懲罰,沒有誰願意在那工作。
江流兒辯稱道:“來到這裏,哪還有和尚跟道士之分,都是囚犯罷了!”
附近的道士哈哈大笑起來,其中一個道士繞到他身後,忽然舉起石頭朝他頭頂砸去。
江流兒並不知道自己被人偷襲,可身體去自己動了起來,一個側身輕鬆避過,反手一拳毆在偷襲那人下巴上,頓時將其打翻在地。
緊跟着面前的一眾道士大怒,紛紛群毆而來。
江流兒慌亂中邊打邊退,他的身體似能在遭遇危險時自己動手防禦,所以不一會兒又擊倒數人,直到引起監工注意,叫罵著跑過來,用皮鞭無分道士和尚的一通抽打。
道士的頭領連忙找到監工的頭目,說道:“是這和尚先找事的,都說好了此處本應該是我們的工作的地盤,他不在自己的位置上做事,卻到我們這來,不是主動找麻煩嗎?”
說著私底下不知又塞給了監工什麼東西,那監工面色嚴肅的點了點頭,說道:“是這禿驢的不對,給我抓起來,帶回去好好伺候!”
【話說,目前朗讀聽書最好用的app,野果閱讀,;安裝最新版。】
兩個監工鎖着江流兒便往回而去,江流兒一臉詫異,叫屈道:“明明是他們仗着人多毆打我啊?!”
監工頭目一棍子抽在他腹部,頓時令江流兒躬身下去。
“這裏哪有你們講道理的地方,老子說的話才是道理,明白嗎!走!”
一行人正走在一半,來到一群和尚挖土的區域,突然其中一位胖大的和尚踏步走來,笑眯眯的對監工頭目唱了聲佛號。
“郭施主,左右不過是些小事,今天我看不如就饒了這位師傅,你看怎樣?”
說著也悄悄給這監工頭目塞了些好處,監工頭目暗自掂量,十分滿意。
“普真,這位和尚是你什麼人呀?沒想到你竟會來保他?”
普真嘿嘿一笑,“我只是看到這位師傅不因自己勢單力孤,還敢跟那幫臭牛鼻子起衝突,算得上一位好漢,所以心有所感,才伸以援手罷了。”
監工也不以為然,他只要有好處撈,根本不會在意這些,隨手就將江流兒留在了這裏。
江流兒捂着受傷的地方,驚魂未定,連忙先向普真道謝。
普真對下面的和尚點了點頭,眾人紛紛散去,開始忙碌自己的工作。
江流兒稍稍觀察,發現這些和尚跟其他區域做事的和尚很有些不對。
其他地方的和尚因飽受折磨,一個個皮干肉瘦,而這裏的大多數人卻顯得精壯得很。
包括剛剛與自己起衝突的那些道士,外面雖然穿着衣服,但交手時能感覺到他們至少是天天都能吃飽飯的,於是心下好奇,但仍舊不動聲色。
普真說道:“未知小師傅如何稱呼?”
江流兒隨口介紹了一下,又說明了一下自己進入這裏的原因。
普真哈哈大笑,“這裏的和尚道士,幾個不是被朝廷剝奪度牒,有意捉拿於此的?
貧僧普真,本是除州建明寺住持,當地爆發地震,寺院被震垮。貧僧想着寺內平時善男信女甚多,也有些許積蓄。
故而打算拿積蓄重建寺廟,結果朝廷地方上卻堅決不同意!”
江流兒詫異道:“重建自家寺廟,為何要朝廷同意?”
普真嘿嘿一笑,笑容中帶着濃郁的怨毒之色。
“朝廷早已修改法令,若寺廟年久失修或者損毀,若要重建,則需經過朝廷批准方可執行,否則當做鄉野邪教肆意建造邪教寺廟論處。
所以得不到當地衙門允許,我們的寺廟便無法重建,數百僧侶只能打茅草棚暫住。
此後,朝廷又以我等度牒無任何寺院歸屬為名,將我等度牒盡數沒收,嘿嘿,正好與小師傅你進來的方式相同。”
江流兒大驚,“如此豈為朝廷亂政?”
“哼,這有什麼奇怪的,這些年,朝廷為了令更多僧侶還俗,甚至還發動過人仙級別的大戰,如今的朝廷,其根本目的就在於滅佛滅道!”
江流兒大感驚訝,想起洛秀心交給他的任務,一時有些遲疑。
普真拍了拍他肩膀,笑道:“自從來到這裏,和尚與道士之間也是水火不容,也似乎皆是朝廷願意看到的,雙方爭鬥良多。
小師傅你是不該到他們的地盤做事的,不過若是那幫牛鼻子看到你沒有事,遲早還會再來尋你麻煩。”
江流兒連忙道:“打架什麼的小僧雖然不怕,可他們人多,又能賄賂監工,總是我吃虧的。未知普真大師能否收容小僧,小僧無以為報。”
普真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心道:這小和尚孤身一人,新來此處背後又沒有勢力,我今日結恩於他,近日要發動的大事找他幫忙,他必無法推辭,卻也正好完成那件大事,又不用犧牲我自己的人,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