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陸家兄弟
游勇的推測果然沒錯。三人同上,沒過幾合,便已佔盡優勢。
不得不說,這三兄弟皆是身懷絕技。
最小的陸荀,超能力為強力腐蝕,搭配自身所擅長的冷兵器,可謂招招致命。
排行老二的陸直,能力為分身,且皆為實體。配合各類熱武器,簡直如同一支特戰部隊正協同作戰。宋飛巒在戰鬥中,甚至還踩中了分身佈下的暗雷,離譜至極。
老大陸卓,能力卻是比較接近宗教領袖的身份,畫符。
無須任何媒介,虛空以指為筆,鐵畫銀鉤之間,具有各色威能的符文便已誕於眼前。
其不但可恢復傷勢,增強傷害與防禦,亦包含其他諸多妙用。
宋飛巒雖強,面對這樣的隊伍配置,也開始力不從心。
尤其是陸直的分身,簡直另其煩不勝煩,疲於應對。他本就只能攻擊單體,疊加的傷害再高,打不中主要目標,依舊只是白搭。
然而就在此刻,空曠的大廳中響起了刺耳的尖嘯聲。
卻是沙羅,已化身為造型粗礦的炮架,射出一枚飛馳的火箭彈。
只見陸卓直指快速滑動,符文瞬間成型。轉眼間,巨大的能量屏障將三人包括宋飛巒共同囊括其中。
導彈爆炸,屋內玻璃被震得粉碎,兩根立柱折斷,牆體出現了巨大的窟窿,更有小片屋頂坍塌而下。
可即便如此,卻是未曾對屏障內的四人造成任何損傷。
沙羅變回人形,微微氣喘,仇恨的眼神毫不掩飾。
游勇窺見此幕,心中大呼不妙。
這傢伙,莫不是被情人、父親的死沖昏了頭腦,完全喪失理智了?剛才的攻擊看起來只是試探,那接下來...
對於組織成員的能力,大家互相間自然都心知肚明。他當然清楚,若是這傢伙真不管不顧化身核彈,以其體重,至少能造成近十萬噸當量的破壞力。方圓數十公里內,恐怕都將面臨生靈塗炭之災。
然而,他卻並不願阻止。不知為何,心底甚至隱隱有種渴望,希望事態就此發展。
宋飛巒的意識極大可能早已消亡,而戰友檸檬拌飯也已戰死,所謂的下天組織早已名存實亡。他的內心在一輪輪衝擊中飽受煎熬,早已被複雜的情緒所吞噬,能保持一絲清醒分析局勢,本就是極限。
累了,毀滅又如何?
陸卓也是夠賤格,擋下攻擊,竟不知死活的左右揮舞起食指,輕蔑之意不言而喻。
卻見沙羅全身泛紅,不發一言,緩緩變化身形。
然而就在此時,數道枯槁藤條從地面竄出,瞬間將之牢牢捆縛。不知為何,竟強制中斷了其變形能力。
“哼。”
陸卓收回目光,不再關注這邊。雙手接連舞動,狠狠按下,地面竟隨即呈現出造型華麗的陣圖。
仍在鏖戰的宋飛巒,身形猛地一滯。雖瞬間恢復行動力,隨即卻被數發子彈擊中,遠遠彈飛出去。
“動作小點,出了此陣,我可就沒法控制他了。”
“沒事,大哥。看這架勢,這傢伙的意識估計早就消散了,簡直如同野獸一般,定會自行返回。現在只需將他身上殘存的能量消磨乾淨,多打出些重擊才是第一要務。”
宋飛巒倒地之所,正是朱天佑被擊殺之地。他毫不氣餒,再次起身。縱聲長嘯間,肋下竟又生出兩隻手臂。便見其操起地面掉落的長槍,朝向一旁勾了勾手指。
那本在徘徊的鴻泥見狀,竟莫名被馴服,乖巧的小跑過來,蹲伏在其身前。跨上坐騎,宋飛巒的氣勢再度拔高。隨即挺起長槍,一往無前。
可一旁的游勇看在眼中,心中卻是不由湧起難以抑制的悲慟。
宋飛巒的身軀,已發生肉眼可見的轉變,逐漸接近透明,彷彿即將從世間消失。
當他選擇合併三股力量迎敵時,便已敗了。
然而,游勇相信其深知自己即將付出的代價。面前便是仇敵啟世宗,這可能是唯一的機會,值得以生命博取勝機。
為親情所困,不得不加入下天組織。卻為情愛所喜,終於展露笑容的檸檬拌飯,也永遠躺在了這裏。
受制與親情與愛情的沙羅,面對親人與愛人的相繼離世。不難看出,已有了破罐子破摔的念頭。或許直至死亡降臨,他的眼中將只剩下灰暗。
那游勇呢?
他從不在乎他人生死,甚至視人命為草芥。可一旦流露真情實感,暴亂的情緒便已然壓抑不住。其亦在反覆告誡自己,應該繼續放空精神狀態,保持無所謂的態度。可往昔着實有效的自我催眠,如今卻是毫無作用。
沒有人是無懈可擊的。
廝殺時此起彼伏,最終,一具軀體重重掉落在其身旁。
宋飛巒睜大着雙眼,嘴角卻彷彿帶着解脫的微笑,隨即化作飛灰,徹底消散。
心中那根緊繃的弦,終於斷了。
“老頭,終於到你了。”
陸荀手持短劍,遙遙指向王座之上的枯血教派教宗。
“三弟,別廢話了,去把他解...不好!”
霎時間,猶如天崩地裂。
巨大的爆炸聲響起,僅一秒,精神力形成的風暴便覆蓋了方圓數十公里範圍。別說這古堡,便是城鎮中的所有建築,皆被夷為平地。
風暴仍在向外擴散,所造成的破壞毫不遜色於核武器,不知有多少民眾無辜喪命。
爆炸中心,一道人影緩緩起身。
他滿臉熱淚,神色卻是無比瘋狂,嘴角扯出猙獰笑意。
游勇的意識,終於被情緒所吞噬。被壓制的精神力,此刻已完整釋放了出來。
一片荒蕪中,所留存下的,僅是遍佈裂隙的屏障,以及兩顆巨大的古怪圓球。
屏障之下,陸家三兄弟骨斷筋折,斷肢殘腿。除了老大陸卓,剩餘二人皆已陷入昏迷。
他勉強抬起僅剩的右臂,便欲畫符自救。可身後卻傳來噼啪聲響,卻見屏障已寸寸碎裂。
如瘋魔般的游勇彎下腰,死死掐住他的脖子,任由其喉管中傳出咯咯聲,不顧其抽搐的身軀,無視其五官中逐漸流淌出的鮮血,毫無憐憫,持續施壓。
隨着肉體與骨骼承受不住重壓,頭顱終於被擰下。噴涌的鮮血順着扭曲的巨大創口,濺在游勇臉上。
他毫不在意,甩開手中屍身,便欲結果另外兩人。
可就在此刻,異變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