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難民洶湧
在杭州城外,不知道誰走漏了消息,說杭州城內來了糧食。很快城外東南西北四門便聚滿了想要進城的饑民。饑民越聚越多,杭州城外很快聚集了數萬人。
事發突然,杭州知府急招飄雪議事。
“大太子回復說,青州的事情他幫我們解決,讓我們迅速組織春耕。可時下的情景,糧食沒辦法運出城。”對於饑民的持續圍城,韋信十分頭疼。
“為今之計,只有在城外支起大鍋煮粥賑濟災民才可以啊,否則不僅備耕糧食運不出城,到時候恐怕在城下激發民變,我在災民中有眼線,聽說有一些反抗組織的人最近在災民中活動非常頻繁。而且陰雨綿綿,老百姓風寒者甚眾。”
“你親自去,告訴百姓,糧食管夠,不準發生搶糧的事情,也不要對普通災民動武,這是底線。”韋信邊說邊比劃着手。
“陰雨綿綿,很多人都生病了,要不要多派些醫師過去!”飄雪也是眉頭緊鎖。
“洛洛鴨不是醫術高明么,還有杭州醫館,多派人手。還有,大災之後有大疫,盡量備足物資。”
“好,我這就去”。
飄雪拜別知府以後就去找了洛洛鴨,讓她去兼幾天醫師,理由是她原來就是杭州醫館的實力擔當,她轉行以後星光醫館(原杭州醫館)醫療實力銳減,或許她高明的醫術可以對流民起到一定的安撫作用。
飄雪來到城門口的時候,幾十個魔軍士兵正在頂住城門,城外則是肌腸轆轆的老百姓,飄雪知道如果現在開門,他們就會一股腦的湧進杭州。怎麼才能把鍋架在城外呢?
“你上去喊話,讓大夥安靜下來,知府大人有話說。”飄雪指着城樓對着一個士兵說。
到底是天天有飯吃的人,聲音特別洪亮嗯,底下的饑民雖然吵鬧,但是由於很多天沒吃過飽飯了,講話都是有氣無力的。因此士兵宏亮的聲音特別刺耳。聽說知府都來了,大家安靜下來。
“知府大人讓我轉告大家,現在杭州城裏面有糧食,但是杭州城裏面也有兵,你們衝進來是活不了的,你們別擠在城門,我們出去把鍋架好,大家都會有吃的,生病的會有葯。”飄雪大聲說到。
“雨這麼大,讓我們我們進去躲一躲一躲吧。”流民苦苦哀求。
“我勸你們幾句,真的。你們叫破喉嚨也不會放你們進去的。你們又飢又餓,把我們放出去,你們至少可以有飯吃。至於淋雨的事,我們給你們調一些斗笠,暫時沒有多少,但是我們會儘力的調配力量給你們從杭州城裏面各家挨家挨戶的收集,大家請放心。”
饑民思考了5分鐘之後開始有序緩步後退。假設帳篷和煮鍋的過程異常順利,饑民中一些男人還加入了幫忙的隊伍。說是幫忙,但絕對不會是直接直接原因,最主要還是為了躲雨。帳篷裏面待不了那麼多人,飄雪只選擇了十幾個的身板硬朗的年輕人,其餘人只好悻悻而去。
有了吃食和藥品,流民們目光變得稍微柔和了一些,杭州給這些災難面前驚慌失措的人們些許安慰。
洛洛鴨帳篷里煮葯,她在饑民中看見了諸葛清風。清風在一群全都是都是面黃肌瘦,衣衫襤褸的乞丐當中,顯得特別刺眼,可以說白到發光。身邊跟着一個高大的男性,眼窩深陷鼻樑高挺,孔武有力。
洛洛鴨說趕過去打了聲招呼:“你為什麼在這裏?不怕被抓。”
“我們在活動,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諸葛清風把洛洛鴨拉到一邊。
“這是泰達,門主派我們來發展門客。”
“我就沒看到過你們。”洛洛鴨說完轉身就走。
泰達一把掐住洛洛鴨喉嚨,卻被清風勸住了:“她想要對我們不利,恐怕也不會過來自投羅網,遇到這種情況,擔心再多也沒啥意義了。”
洛洛鴨回到帳篷,恰好撞見了從韋信府上回來一肚子火的飄雪。
“你剛剛去哪裏了。”飄雪似乎察覺了洛洛鴨表情不自然,沒好氣的說。知府因為執行不了大太子春耕備耕的計劃大為光火,飄雪明顯受到了上級情緒的影響。
“沒去哪裏呀。”洛洛鴨頭都沒抬一下。
“不會吧,你的眼睛出賣了你。”飄雪身上留着純正的魔族血統。
洛洛鴨現在有兩個選擇,要麼說實假話,這樣的好處是,大家都可以相安無事。真話馬上就會出現一場打鬥,如果誤傷災民的話,很有可能激起民變。
“我剛剛去看了一個生病的孩子。”洛洛鴨撒了謊。
飄雪向洛洛鴨投出了滿腹狐疑的目光:“你不會在饑民中有朋友吧。”
洛洛鴨回到藥罐邊上,昂首挺胸的開始熬藥。
“給哪個小孩治病?帶我去看。”飄雪不依不饒。
正在這時,一個母親抱着小孩跑過來,“洛洛醫師,再幫忙看看吧,剛剛吃的東西又吐了。”
看到此情此景,飄雪才半信半疑的離開了。
卻說百劍有女媧祝福加成,又有下水徒手擒鱘的絕技,魚獲多於周圍其他漁民,官府前來徵稅時候又賄賂了衙役,因此在江州的小康生活還算圓滿。跟江州暫時平靜形成鮮明對比的則是杭州的流民,此時過的如同人間煉獄一般。
洛洛鴨一連在城門口抗了3天,乘着中午沒有事情,便在躺椅上小憩。聽見門口傳來一陣吵鬧聲把她從睡夢中驚醒,這要是擱以前,他一定會非常的煩,但是現在的他卻沒了脾氣,救死扶傷嘛。一個男孩背着他女孩前來求醫。兩人都穿的破破爛爛的,大冬天都身着滿是補丁的單衣。
“大夫,誰是大夫。”男孩放下女孩放到門板搭成的病床上面。
“我就是。”洛洛鴨拿起女孩的手開始問診。
“醫師,您一定要救救她,救救我妹妹,我們現在也沒地方去了。”
“她怎麼了。”洛洛鴨捋了捋頭髮。
“她吃了太多的觀音土。”
“吃了多少。”
“差不多全部。”枯瘦如柴的男孩子趴在妹妹身上哭,而小女孩臉上已無半點血色。
這已經是第3個了,食用觀音土造成腸梗阻,跟絕症沒什麼兩樣,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洛洛鴨說:“取生薑和花椒熬湯給她喝。”
其實這個姑娘已經沒救了,可看他哥哥的樣子,一定不能接受這個事實。洛洛鴨這個醫療棚,每天都在上演這樣的事情,洛洛鴨感覺自己身心俱疲。以前就是幹着一份不喜歡也不討厭的工作日復一日,好不容易拜託了它,現在卻又不得不重操舊業。
第二天,太陽重新展露出難得的光輝,一個難得的晴天。哥哥把一個咬了兩口的餅子跟那個姑娘一起埋了。聽旁觀的人說,那個餅兄妹倆捨不得吃,一人咬了一口,就去吃土,可能是太餓,妹妹一下子吃多了,結果良成悲劇。
由於杭州城外舍粥,導致杭州城外的饑民越發的多。災民的聚集引發了一系列的社會治安和環境問題。備耕的糧食也沒能運出去,在支撐了一個月之後,杭州財政接近崩潰,瘟疫在災民之中開始流行,杭州城外,每天都在死人,等待焚燒的病死屍體時機成山。而一場更大的危機正在醞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