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3章 無法解釋的心疼
實現總是那麼殘酷，不論對誰都是一樣，難道真的要學一些人放棄尊嚴，作踐自己的靈魂，出買自己的老娘嗎？有的人就是選擇了死也不會去做違背良心良知的事情！但是現實中他們又要遭受多少傷害和委屈痛苦！戰爭中的現實就在這一刻告訴自已尊嚴與現實的矛盾；自己能做什麼，自己又能改變什麼？戰爭的時間裏一面是心裏不能改變的情感，一面又是必須去完成的任務，雖然沒有誰給自己這個任務，但是自已必須去做！那是為了讓更多同袍親人活下去的理由……
我看了一眼袁大少，此時翠花衚衕里走出來一臉驚愕再轉變為一臉驚喜的二呆和於則良；“掌....掌柜的！真的是掌柜的”二呆嘴裏說著跑上前接過我手中的大皮箱，而於則良卻是很老練向兩側路看着！
“二呆！我們回家說！孩子好嗎？妹妹牛小妹好嗎？”我笑着問這個被子彈打傷腦袋的兄弟，
此時的翠花衚衕里跑出幾個半大的孩子看着我，猛然一個女孩大聲叫喊：“英子娘！書軍爹從關外回來了！”然後轉身便向衚衕家裏跑去！
身後的路上一陣銅鈴聲傳來，轉回頭看去一隊駝駝被幾個身穿羊皮祆的中年牽着走着.......
孩子的叫聲讓衚衕里的街坊們都跑了出來，“呦！真的是書軍從關外回來了！書軍、回來過年呀！.....”.......
翠花衚衕此時顯得格外熱鬧，我笑着和街坊鄰居打着招呼，衚衕里依然停着幾輛黃包車......
回頭看了一眼於則良，此時的於則良和不知從哪裏走出來的五個年輕漢子說著什麼......
“掌柜的！真的回來了！可是想死兄弟們了！在有九天就過年了！這次回來一定和老娘、英子、婷婉、孩子們過個年！”大郭子還是笑呵呵的迎了上來說；大郭子老婆領着三個半大的孩子微笑的看着我！
“書軍哥！真的從關外回來了！二呆給我哥把箱子放回去打洗凈水！讓英子姐給我哥燒茶喝”牛萍萍抱着孩子一隻手拄着拐杖笑着對我身前的二呆說........
英子頭上圍着圍巾懷裏抱着孩子跑了出來，“呦！英子慢點！別摔倒了！”我笑着衝上去一把抱住這個心愛的女人！
“書軍！你真的是你！我和老娘、婷婉想死你了！昨晚上還夢見你回來了！”英子在我懷裏帶着喜悅的哭腔說！
“嗯！先讓我回去給老娘請安！”我笑着說；
“好！這是我給你生的孩子！你給起個名字！婉婷也生了個兒子！在屋裏給孩子餵奶呢！”英子笑着說完看着懷裏睡着的孩子！
“啊！你們倆又生了！兩個兒子！”我笑着對英子說；
“對呀！我們倆要給你多生幾個孩子！這樣咱們家就人丁興旺！以後我們兒孩滿堂！老娘也是這麼給我倆說的”英子一邊和我向家走一面說.....
家！現在的家已經不是去年的樣子了！門口是糧食雜貨鋪面，院子已經沒有了全部是房子，中間是一條過道，房子裏有不少的孩子看着我，這一刻真想罵一句自己，怎麼忘記給孩子們買些吃喝呢！更沒有給老娘買北平的糕點和蜜餞果脯零食.......
“老娘！兒子書軍給你請安了”我笑着對走下熱炕的老娘跪下磕頭說；
“書軍兒！快點起來！讓老娘看看書軍兒”老娘的話語中帶着哽咽，看着老娘的滿頭銀絲我也是心裏一熱.......
婷婉懷裏抱着孩子淚眼朦朧的看着我！老娘的熱炕上還有兩個穿着背帶棉褲的孩子睜大眼睛好奇的看着我.......
不一會家裏熱鬧了，“載吉”呼大爺、大姨，牛大爺和衚衕里的街坊嬸子們都來了，所有的人都是拿着吃的、雖然只是山楂、梨、花生、瓜子、煮熟的老玉米、雖然不多，但是我知道這是很多街坊鄰里備的年貨！
沒有誰問我關外的買賣好嗎？因為能來的都知道我是幹什麼買賣的！
此時的老娘最為開心的和袁大少說著什麼.......
於則良、段雲鵬、大郭子、二呆和北平的兄弟們沒有進來，大一些的孩子們領着小孩子們在衚衕里打鬧嬉戲玩耍！
我心裏明白這是兄弟們和孩子們在為我放風把哨呢.......
“書軍！我先回去！明天領你嫂子們來看你！說好了昂！給你嫂子寫幾幅字！你的字被你嫂子的大哥看中要走了！你的印章子我讓“玻璃場”梅奴先生刻好了！明天梅奴先生也來討你一幅字”袁大少笑呵呵的對我說；
“啊！寫字！袁大哥兄弟好久都沒提筆了！寫的不好可要見諒”我笑着說........
終於都走了！終於和老娘有時間說話了.......
時間總是過得飛快！隨着老婆陸婉婷的一聲：“書軍！我給你燒好熱水了！你泡腳解解遠道的乏力”老婆婉婷抱着孩子溫柔的我說！
“好！老娘！您先歇着！明天早上來給你請安”我笑着給老娘說！
“好！書軍兒！明天給娘寫一幅字！娘想你時可以看看”老娘笑着對我說；
“好！娘、您先唾”.......
“書軍！你的身上又、又......”老婆英子看着光膀子的我帶着哭泣聲說；
“沒事！這不是活着呢！明天把皮箱裏的“聯銀券”（註：聯銀卷是抗日戰爭時期，偽政權“華北臨時政府”所設“中國聯合準備銀行”發行的紙幣——“中國聯合準備銀行兌換券”的簡稱……1938年開始發行，其主要流通區域是華北日偽佔領區，聯銀券與日元和偽滿中央銀行券(中銀券)等價流通）分給街坊鄰居們！讓大家過個年！過年時每家再給二十塊大洋！也給門頭溝的兄弟們和搬出去的街坊送去！我最多在家三天時間！就必須趕到關外去！去營救那裏的兄弟！”我看着英子說；
“快上....熱炕蓋上被子....別涼着！今年咱家的買賣還成！就是牛大爺給咱送來的黃包車份子錢、我和婷婉商量了！讓牛大爺還給銜坊們了、咱家的電影院、戲院、飯鋪、粥鋪！還有和山西鄭家的買賣都賺了些錢！給了警察局局長陳松林一份！讓他打點那些小鬼和漢奸偵緝隊……你和兄弟弄的錢沒有動.....”.......
在老婆英子的話聲中我睡熟了......
溫柔的手讓我清醒了過來，伸手抱住老婆英子讓一切都在這個黑暗中美妙的過去........
清晨醒來伸手摸到枕頭下的“鐮刀.畢方饕餮戈”我猛然發現沒有摸到手槍，猛然的清醒讓我看着懷裏的婉婷眼睛時我才知道自己回到了北平的翠花衚衕！
愛！總是在無言中得到安慰與升華！雖然在戰火紛飛的年代裏但是愛總是在延續着........
衚衕里孩子們的嘻鬧總是那麼無憂無慮……
走入房內的地洞，讓我吃驚的是地洞也變成了向下兩層而且用粗木做頂梁！於則良和兄弟們已經將洞裏的油燈點亮了！看了一下我笑了！
不由的問段雲鵬和於則良：“今天開始我們兄弟在北平干點正事，你們知道北平那家是有錢的漢奸吧！大煙館、日本人的商行、偽滿火車站！有什麼好東西！過年了我們發點才！也招集門頭溝的兄弟們！今天晚上動手！讓上海過來的兄弟們幫忙！哦！讓關五常、陳俊峰過來和我去一趟“餞行衚衕”........雲鵬！這次你不和我去關外！北平交給你！有一件事情拜託給你！照顧好“筱鳳”姐！我不願意聽到她受苦！“知音難覓尤以佳人！”筱鳳姐是個有骨氣的女人！她的事情你們聽說了吧！今天下午我們就去做了那個“太監旅長”，這事在我心裏已經好久了！讓關五常、陳俊峰做成正常死亡的樣子！”......
“北平好多人都說筱鳳姐成傻了，每天都抱着一卷畫，手上拿着一隻金鐲子坐在餞行衚衕里！我去看了幾次，每次都能看到她臉上胳膊上的淤青......”於則良看着我的臉色小心說！
於則良的話讓我心裏一揪皺了皺眉頭，心中閃過和筱鳳姐相遇相知相惜的每一幕........
臉上掛着笑容給老娘請安陪着老娘說離開北平的過往趣聞.....
“書軍兒！你要去關外！娘給你兩樣東西！隨身帶好！要是遇上難事你就拿出來找偽滿那個忤逆“溥儀”！你本就是正藍旗的貝勒！這就是老佛爺賜給娘的”老娘說著從枕頭下拿出一個老木盒打開，然後遞給我一個“白玉搬指”和一個黑色四方牌！看着白玉搬指上的一個很特別的字皺了皺眉頭；“書軍兒呀！這個字念御！皇帝用的信物！是不是御字下面多了個示不認識了！這個黑色的牌子是“黑珊瑚”的！白天是黑色！夜裏就是紅色的！也算是神物！娘就不信他溥儀不認！這可是他老子“愛新覺羅.載灃”曾經得到的信物！這載灃是你載吉呼大爺的遠房堂叔吧……”老娘笑着給我說這八杆子打不上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