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章、超級戰艦
“就是這個，航空戰列艦，近江！”
“我擦……”
沈淵端詳着這張一個多G的設計圖。
瘋子！只有瘋子才能造出這樣恐怖的戰爭機器。
排水量16萬噸，主船體是常規結構長度超過300米，兩側是輔助艦體，大約只有主船體的三分之一。中央是一連串的重型重接電磁炮和艦橋，兩側是傾斜飛行甲板，從空中看去就像一張超大號的三瓣梧桐樹葉。
與前不久剛剛下水的帝國海軍“檮杌”號航空戰列艦相比，這條船的排水量整整大了一倍！
擁有真正的航母級全通飛行甲板，可以起降完整版的重型有人駕駛攻擊機。第一艘實現了電磁炮遠程打擊與空中突擊完美結合的戰艦，有明顯昂克聯邦戰艦設計風格。
“如果這艘船下水，帝國海軍那幾艘船根本就不夠打的。”
沙飛如實告知：“這是五年前定型的圖紙，如果他們沒閑着的話，應該已經下水了。他們為什麼這麼恨我們？這是要殺光我們嗎？”
“恨？”沈淵笑笑，“說個故事吧，這艘船的燃氣輪機核心需要一種渦輪葉片，曾經洛米達人嚴格保密。後來你猜帝國怎麼造出來的。”
“怎麼造的？”
“曼羅郡王調集了1000家材料實驗室，每個配方摻0.5%窮舉法實驗，一年就暴力破解了。”
沙飛啞口無言。大國潛力，本就是原罪。
沈淵看了一眼腕機：“我決心明天晚上從東夷島南部水道返回基地。”
“要通知東夷島守軍嗎？”
“怎麼可能！”沈淵輕蔑一笑，“通知他們等於通知敵軍。”
看着沙飛一臉驚愕，沈淵補充了一句。
“你還年輕，官場那套你不懂的。不過無所謂，我們油料充足，大不了一路向南走赤道，從最南方桑他海峽回國。”
“嗶！警告，偵測到不明無線電信號。”
沈淵立即點開，竟然是長波通訊信號。
“注意搜索潛望鏡！主炮就位！”
第一台燃氣輪機的轟鳴聲很快傳到艦橋，戰艦立即加速到30節。
18號踩着警鈴爬上旋梯，進入全新的戰鬥位置。
“反潛作戰！”全息屏上顯示作戰任務。
“嗶！五分鐘后炊事組將便餐送到戰位。”
舷外夕陽逐漸沉沒，餘暉鮮紅，融化在無邊血色之中。漆黑夜幕將是潛望鏡升起的最佳時機，夜幕一至，殺機四起。
就在此時，沈淵看着烈風吹拂的海圖，心中愁雲壓城。
30節航速已經足夠擺脫任何一種常規潛艇，但是倖存者的直覺讓他脊背發涼。因為常規潛艇一般用不着長波通訊，只有大洋深處的核動力潛艇才是長波通訊的用戶。
“嗶！收到第二段長波通訊信號。”
“是核潛艇！有人在跟着咱們！”
沈淵大怒，這場戰爭一定不簡單。
“立即提速到45節，甩掉他！”
“輪機部報告，新加的油不匹配，輸出功率不足。”
燃氣輪機的聲音有些喘震，也許是油品質量問題，也許搶油的時候混入了太多雜質，不管怎麼樣在關鍵時刻功率下降會讓本艦更長時間暴露在對方觀察之下。
“聲納組報告，沒有發現異常聲信號。”
沈淵嗯了一聲，他並不擔心潛艇，對於“刑天”這種本身就帶反潛和偵察屬性的巡洋艦來說，潛艇實在不算威脅。
這可是一艘魚雷追不上的戰艦！
但是對一艘隱形艦隻來說，現在就像是洗澡的時候被人看見一樣。
死寂，無邊的死寂。
18號彷彿聽見了死神的呢喃低語。
現在船速是42節，這樣高速的目標是不可能受到魚雷攻擊的。
但是，致命的危險通常會來自於你從未想到的方向。
“艦長，B炮塔請求改變航向。”
“貝塔，說出你的理由。”
18號頓了一下，回答：“敵艦報告了我們的動態，改變航向至少不會出現在對方掌握的地方。”
“收到！增加右噴推力。”
“刑天”號向左緩緩轉向，航向轉為東南，這是一個遠離大陸架的動作。
沈淵用一分鐘完成了調整。
“嗶！收到長波通訊信號。”
第三段！
遠處夕陽照耀下的海水已經呈現出一種詭異的血色，壓抑的氣氛令人窒息。
“光電探頭有沒有發現？”
“沒有！”
“雷達信號呢？”
“沒有！”
“聲納組？”
“聽不到！”
沈淵氣得把鉛筆掰斷了。
不管是什麼，肯定有一個東西在跟着自己。
“右舵！調整航向。主炮裝填魚雷！注意捕捉這個信號！”
沈淵咬下一口羊腿，嘟嘟囔囔的。
“老子就不信了。”
“嗶！高空大氣層可見光信號！”
什麼？
18號猛的抬頭，夕陽之下，不知什麼東西擾動了高空大氣，這種肉眼不可見的擾動折射了陽光，在多個光譜段散射出絢爛的色彩。
流星？
不！是炮彈！
“彈道導彈！”
“我看見啦。”沈淵小心翼翼的操作，不讓傷痕纍纍的船舵發生災難性故障。
不明物體飛行速度極快，短短几十秒就開始與大氣摩擦，發出耀眼的亮光。
幾十顆流星一樣的物體無聲墜落，將霞雲照得一片血紅。
“皮包！！”
沈淵歇斯底里的喊出這兩個字。
所有人都在趴在地上，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東西。
戰艦右舷大約兩公里處，光粒流星般劃過天空，浩浩蕩蕩勢不可擋。他們的光甚至讓太陽都黯然失色！
這就是光粒，高超音速炮彈。裝載光粒的就叫做“皮包”，一種集束炮彈。
他迅雷不及掩耳，在平靜的海面上炸飛幾十條參天水柱。
超高溫讓鋼鐵熔化，讓海水燃燒。
18號想起了那一晚的燎原大火，暗紅炭火一般的淺淺彈坑，漫天飛舞的白色骨灰。
腦子裏冒出一個剛剛才知道的名字。
“近江！”
“不要慌！”沈淵操作艦艇背向爆心，讓波浪的影響降到最低。
“艦長！”18號簡單心算就找到了規律。“從第一次收到長波信號到現在大約經過900秒，按照最速彈道計算，炮擊者應該在1200公里的距離上。”
1200公里……
“知道了。”
沈淵想到，剛才第三段電文應該是報告自己轉向的，現在“刑天”已經第三次轉向，只要保持不斷“之”航，即便這艘潛艇還能繼續觀察，飛行十幾分鐘的炮彈也不可能打中一個高速小目標。
“聲納組注意反潛！近江遠着呢，那是佯攻！”
18號將目光從沸騰的海水中收回來，死死盯着光電探測器對準高空大氣層的探頭。
距離第一次炮擊10分鐘，沒有發現高超音速物體信號。
電磁炮是需要大量電能的武器，當火炮以第一宇宙速度發射炮彈時，即便重量只有1公斤，動能也高達31兆焦。
實際上，在設計圖上的“近江”裝備12門動能2000兆焦的重接電磁炮。滑板體炮彈裏面並列放着三枚20公斤級實心彈。進入大氣層前，裝載炮彈的“皮包”打開，向目標區域傾瀉鋼雨。
12門主炮一次投射將放出36枚子彈藥，在一個巨大的散佈橢圓里，任意一發光粒都能直接把巡洋艦一級的艦艇打個對穿。
當然，被擊中的人也許看不到穿透的那一刻，因為高溫和強光已經足夠把任何靠近的物體和人類蒸發掉。
而缺點，18號心知肚明。
巨大的電能並不是隨便就能輸出的，要充電！核反應堆可以提供持久電能，但不可能一瞬之間輸出24000兆焦的能量。
提供這種二級能量輸出的東西就叫做“飛輪電容”，在“刑天”艦上，燃氣輪機需要一分鐘時間才能充滿四門主炮的飛輪電容。
這幾門炮不過是動能183兆焦的線圈電磁炮，僅僅是對方能量的十分之一而已。
這就意味着，在十幾分鐘時間裏，“刑天”號無比安全。
“艦長！他們的充電時間很長，我建議再過五分鐘轉向。”
沈淵簡單回復，用鉛筆在海圖上臨時劃了一條線。
“全艦注意，放棄從三巴海峽返航的意圖，我們走赤道航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