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抉擇

“孩子，你我有緣，我已時日不多，這些東西不能埋沒於此，我就在此傳給你了。這一段時間以來我教了你不少東西，你也算我半個弟子，我理應在離開之前給你留下點兒什麼。別的沒有，這九絕譜就留給你吧，如果你真的願意踏入黑道，攪動整個天下，那麼這九絕譜絕對可以幫到你。當然如果你不願意踏上黑道，我就請你出去以後幫我尋找適合這套九絕譜的傳人。我能看得出來，你是個頂天立地的熱血男兒，是忠勇之輩，你不會私扣下來的。但是孩子我告訴你，從你的面相，言談舉止，心性來看，只有踏上黑道，化身死神，踏着鮮血與屍體，你才能一步步打出自己的天地，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不管你是想要報仇，還是想證明自己，亦或者是想要得到金錢、美人、權利，黑道才是你最正確的選擇。”

再度想起老者這些話，關天蒼依舊是心潮澎湃。如果是別人告訴他這些話，他可能還有些質疑，但是他清楚那老者的身份。知道這是一個吃的鹽遠比他吃的飯還要多，走過的橋比他走過的路還要多的老而成精的人。他所說的一切，就算不能百分之百的應驗，但估計是八九不離十。況且關天蒼也聽老者描述過這九絕譜的霸道之處。九絕譜，在普通人聽來這三個字可能沒什麼。可是如果放在黑道之中，絕對會引起一場動蕩。只因九絕譜在數十年前一度威震黑白兩道。

九絕譜囊括了指法、拳法、掌法、腿法、刀法、輕功、內功、風水、墓葬等九門至強武功。而九絕譜完全由一人獨創，試想一下，一人獨創如此之多的上成武功，這個人得強到什麼程度。可以說創造出九絕譜的那位在黑道當中一手撐天，儘管他只是個盜墓賊，但是沒人敢這麼稱呼他。哪怕是白道中人在提到此人的時候，都會為之色變。只是後來那位名震一方的盜墓魁手，卻和九絕譜一起消失不見了，但是九絕譜這三個字卻給太多的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可以說九絕譜之中隨便拿出一門武功，那都是不可多得的至強存在。而如若能兼具九絕譜於一身，用黑道中人的話來講，便可以睥睨天下，成為九九至尊。

而關天蒼之所以有信心闖黑道，便是因為那老者告訴過他，只要他習得了九絕譜中的那門內功，他身上經脈堵塞的問題便可以輕而易舉地解決。從此一日千里，脫胎換骨。但是關天蒼仍然記得那老者所言，只有他選擇踏入黑道，老者才允許他研習這九絕譜。關天蒼極重承諾，極重信義，可以說如果他不選擇踏上黑道，他是絕不會研習這九絕譜的。關天蒼並不認為他這是傻，在他看來這是道德品行的問題。

所以關天蒼此時望着這九絕譜眼中儘是熾熱之色，那是他仍然在考慮。因為只要他翻開九絕譜，那麼他就一定要闖黑道，日後他的一切都和黑道息息相關，也將正式與白道為敵。所以關天蒼心中還有最後的猶豫，才沒有翻開這九絕譜。又注視着九絕譜看了數分鐘有餘，關天蒼不由自主的輕輕嘆息了一聲。他到底還是無法下定決心，無奈，關天蒼只得起身，緩緩走到了窗前，此時夜幕已經降臨。眼前的很多地方都是一片燈火通明，儘管天色已晚，但街道上依舊是車如流水馬如龍，人流絡繹不絕。關天蒼看着這一切似有所感，再度嘆息了一聲，呢喃道:“也罷，明天去見了姑父再說。這個決定太重大了，必須好好思考才行啊。”不是關天蒼不想獲得實力，而是他知道如果他選擇踏上黑道，那肯定會牽連上不少人。

別的不說，關風起和王輝海就肯定會跟着他一起去。要知道黑道之中危機重重，他們兩個如果出現什麼意外，關天蒼估計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的。而如果他自己出事，那麼關婷雨又該如何？要知道他可是目前關婷雨最親的親人了，他保證過他不會讓這個關家的小公主有任何的憂愁。所以踏入黑道絕不是關天蒼一個人的事，而是數人的事，因此他必須考慮清楚，畢竟這個世界上關於性命的事情是最為重要的。

時間已悄悄流逝，轉眼已是次日清晨。待太陽完全升起之後，關天蒼三人走出了家門。關風起看了一眼關天蒼輕笑道:“表哥，我和輝海要去幹活了。你反正知道我家的路，就請你自己去我家吧。”關天蒼點頭道:“你們去忙你們的，我自己去找姑姑和姑父就可以了。”“好，那就下午再見了。”三個兄弟擊了一下掌，擁抱了一下，這才分道揚鑣而去。

去姑姑家的路，關天蒼無比熟悉，只不過離這兒有一點遠。畢竟他姑父可是堂堂府尊，自然有着自己專屬的住處。可能在普通人看來，關天蒼的家就已經很好了。其實像關天蒼這種見過世面的大家子弟都清楚，府尊這一級官員住的地方，那都是他們自己的，周圍是不會有其他的住所的。而且還是絕對的依山傍水，說每一棟都依山傍水，可能有些誇張。但是某一片地方專屬某一個官員，這是很正常的，而他的姑父自然也不例外。他居住在了城中心非常接近郡守府的地方，畢竟方便相互探討公務，彼此之間也能有個照應。

關天蒼姑姑與姑父居住的同樣是一座三層小樓，這已經算很低調的了。關天蒼記得郡守住的是一處極其奢華寬敞的府邸庭院，可以說關天蒼尊敬他姑父完全是有道理的。因為這確實是一個清政廉潔之人，人說細節凸顯一切，從這房子就能看出來。他姑父潛意識裏就選擇了低調，而不是張揚。不過相比於關天蒼的三層小樓，這裏就顯得幽靜很多了。周圍並沒有多少行人，就算有也都低着頭小心翼翼地快步穿行過此地。畢竟單是這些上位者的名頭，就壓的許多普通人大氣都不敢喘，自然會顯得腳步匆匆了。

感受着周圍有些壓抑的氣息，關天蒼有些無奈的苦笑了一聲，“這就是上位者呀，無形之間就會給人帶來巨大的壓力。”關天蒼再度環視了一周，這裏的環境依舊優美，綠草如茵，天空之中不時有鳥兒飛過。雖不說是那種頤養天年的最佳去處，但足可以修心養性了。關天蒼依舊邁着不緊不慢的步伐，緩緩向著關風起的家而去。只不過在臨近之時，關天蒼看向了一個方向。那個方向在別人看來是一個方向，而在關天蒼看來那又是一個方向，準確來說那是仇人所在之地。“我會讓你們付出代價的。”關天蒼在心中咬牙道。隨後，他才再一次抬起腳步向前走去。關天蒼沒有再回頭，因為他知道自己還沒有資格踏進那個地方。現在如果一時衝動進去，那麼肯定只有死路一條，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而片刻之後，關天蒼便來到了府邸的高大院牆外，而他也順理成章的被看門的四個守衛給攔了下來。“閣下是何人？來此又有何貴幹？”一個守衛面無表情的問道。關天蒼沒有立刻開口，而是端祥了一下面前硃紅色的大門。門上有一塊氣勢恢宏的黑色牌匾，上面龍飛鳳舞的刻着兩個大字張府。一切都還是那麼熟悉，隨即他才說道:“四位不必如此緊張，還麻煩通報一聲府尊大人，就說他侄子關天蒼來了。”

聽到他的話，原本面無表情的四個守衛，臉色頓時一變，先前說話的那人當即追問道:“您就是關天蒼關公子？”關天蒼笑着頷首點頭，“不錯，就是我，如假包換。”再次得到關天蒼的確定，那個原本面無表情的守門人臉上頓時出現了一道恭敬之色。當即對關天蒼鞠躬道:“原來您就是關公子，失敬失敬，大人已經交代過了，只要您來徑直入內不必通傳了。”對此，關天蒼也並不例外，在他想來他姑父應該是打過招呼的，現在看來果然不差。

於是，關天蒼沒有再客氣，在四名守衛恭敬地為他打開硃紅色的大門之後，他抬起腳毫不猶豫的就走了進去。而他走進去之後，立刻就有一名侍者上前來引路。“關少，這邊走。”關天蒼並沒有推辭，順從地跟在了這侍者的身後。他倒不是真的會在這偌大的庭院之中迷路，儘管這府邸的庭院大得嚇人，石子小徑，幽深迴廊，水池，假山，樹木，花草，應有盡有，但關天蒼對這一切都太熟悉不過了。他不可能在這兒迷路的。之所以讓這侍者引路，只是因為他不清楚這個時候他姑父在哪個房間，他怕走錯了，所以他老實的跟在這侍者身後。

而此名侍者帶着關天蒼一路七拐八繞，隨後終於步入了三層小樓之中，他帶着關天蒼徑直上了二樓。二樓之中的房間並不多，只因關天蒼的姑父素喜豁達，曠朗，因此他把許多房間都給打成了一間。可以說這每一間房間都非常巨大，用來當會客室完全沒有問題。侍者很快就將關天蒼帶到了最裏面最為幽靜的一間房前，見此情景關天蒼不由自主的翻了一個白眼。果然又換地方了，數年來他每一次來找他的姑父，就沒有兩次是在同一個地方過，這也就是為什麼他不敢亂闖了，那樣的話不知道要找到猴年馬月。

“關少，大人和夫人都在裏面了，您自己進去吧。”侍者走到他面前，恭敬地對關天蒼說道。關天蒼點了點頭示意那侍者可以下去了，侍者也沒有停留轉身便消失不見了。關天蒼沒有猶豫，直接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而未及關天蒼看清楚房中的情景，他便感覺眼前一花，隨後只覺一個比較大的東西便直接撞入了自己的懷中。巨大的衝擊力讓關天蒼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兩步，這才穩定住了身體。隨後就聽到了一個清脆如銀鈴，悅耳如百靈的聲音，“表哥！”聽到這個聲音，關天蒼立刻就想起了一個人，頓時極其無奈道:“雪柔，別鬧了行嗎？”

關天蒼立即低頭向自己懷中看去，頓時，一張儘管略顯青澀但無比精緻的俏臉映入了他的眼中，單從容貌上來看，這名少女也就十五六歲。但就如已經接近成熟的蘋果那般，已是頗具姿色。俏臉白皙，只是看上一眼都能讓任何男子感覺到那皮膚的滑嫩以及柔軟。加之其俏臉白裏透紅，看起來非常的可愛，健康。一雙明亮的秋眸伴隨着那修長的眼睫毛，有頻率的眨動着，無形之間讓人眼暈。長發披散於腦後，頭上則帶着幾根頗顯華貴的珠釵，讓少女可愛活潑的氣質之中突兀的出現了一抹大方、端莊。少女身着白色及地長裙，長裙之上還綉着蝴蝶鳳凰等物。正因為這種簡單才更反襯出了少女的單純與青澀，也更顯可愛。

儘管只有十五六歲，但少女那窈窕的身姿依舊是動人心弦。胸前的飽滿，身後的挺翹，已經能勾勒出幅度頗大的曲線了。頗顯成熟的身材，卻配上一張略顯青澀的俏臉，可以說對任何男子都有着致命的殺傷力。而這個初顯風姿的少女正是關天蒼的表妹，關風起的親妹妹關雪柔。

看着關天蒼那無奈的樣子，關雪柔嘻嘻笑道:“想表哥你了嘛，這兩年我都沒去看過你幾次，父親母親都不讓我去。昨天我也想去接你的，可是他們還攔着。還是那句話，說什麼那不是女孩子該去的地方。”“姑姑他們說的對，那種不堪入目的地方，確實不大適合你這麼可愛漂亮的小女孩。”關天蒼輕輕一笑說道。

然而關雪柔鬆開了關天蒼，皺着綉眉，撇着嘴說道:“不準說我是小女孩，我已經不小了。”說著關雪柔還示威似的挺了一下她那胸前很是宏偉的飽滿，頓時關天蒼臉上無奈到了極點。我去，這太強大了，這好像確實不小了呀。總之關天蒼從小到大對他這個表妹簡直是無奈到了極點。可以說他這個表妹是把女子胡攪蠻纏、蠻不講理這些特權發揮到了極點。你要和她講理，她就和你蠻不講理。至少關天蒼、關風起是根本招架不住關雪柔的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