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吾竟有梟雄之資
屋內，王夫人正端坐在椅子上，手中捧着一盞青瓷茶杯，面無表情地品嘗着茶香。
慕容復進來之後，向她行了一禮，恭謹地喊了一聲：“舅媽。“
王夫人抬眼瞥了他一眼，放下茶杯。
“復管啊，你不去復你的大燕，來我曼陀山莊作何？莫非是明兒就要登基了，特意來舅媽這兒報個喜？”
語氣之中，頗有譏諷之意。
“舅媽說笑了，大燕亡去百年，復國之夢猶如水中泡沫，甥兒早已認清了現實，此生只願與摯愛之人相守一生，攜手終老，再不爭什麼江山，奪什麼天下了。“
慕容復笑道，並未生氣，語氣平靜而謙虛地說道。
王夫人聽他這般話語，心中不禁詫異。
“你，果真是這般想的？”
慕容復微笑頷首：“皇圖霸業終究是過眼雲煙，再輝煌的權勢富貴，死後亦不過是一抔黃土……唯有珍惜眼前人，彼此相惜，相伴一生，才是最重要的事......“
他一臉誠懇地說著。
他說得不卑不亢，語調溫和，沒有半分做假。
王夫人聽罷，眼底劃過一絲讚許，又閃過一抹黯然。
連慕容復都懂得的道理，她的段郎卻一直執迷不悟。
她願意捨棄一切，段正淳卻捨不得他的大理王爺之位。
他，終究是個薄情寡義的負心漢。
唉……
王夫人嘆息一聲，道：“你能明白這一點，倒是比你慕容家的那些總做皇帝夢的祖輩們要強得多，亦比這世間大多數的男人清醒的多......”
“舅媽過獎了。”
慕容復謙遜一笑，躬身道。
他抬眸細細打量王夫人。
見她穿着一件鵝黃色織金紋百花曳地裙，頭戴鳳尾簪，綰着風流別緻的髮髻，端方美麗。
她保養的很好，雖然已是接近四旬的婦人年紀，卻絲毫看不出半點歲月的痕迹，肌膚依舊如凝脂般滑膩白皙，面若牡丹般嬌艷，氣質雍容華貴，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成熟女性的典雅韻味，高雅端莊。
她容貌與王語嫣有五分相似，但相較發育單薄的少女，她的身材更加豐腴飽滿，凹凸有致，宛如一枚熟透的水蜜桃，透着誘人的香氣，讓男人忍不住垂涎欲滴。
而且，由於年齡的原因，她的臉上帶着一副淡妝，使她的容顏顯得更加成熟冷艷，氣場也更強烈了。
慕容復暗暗咋舌。
丞相啊，我悟了……
不得不說，他那老丈人段正淳，人是真的渣，但眼光是真的好。
從康敏，到眼前的李青蘿，各具風韻，皆是這世上不可多得的美人。
想來，那還未謀面的阮星竹、秦紅棉、甘寶寶、以及“觀音菩薩”刀白鳳，亦都是各具千秋，風華絕代的絕色麗人。
嘖嘖，真是令人羨慕啊……
察覺到慕容複目光不斷在自己的身上流轉，王夫人的心裏有些不太舒服。
她微微皺眉，冷哼道：“你在看什麼？“
慕容復這才回過神，收回自己的視線，輕咳一聲道：“沒什麼，只是有些驚訝，舅媽保養得真好，看上起來只有雙十年華而已，不像是語嫣的母親，倒像是她的姐姐一般。“
“哼，幾年不見，卻不知在哪學了這些油腔滑調！”
哪有女人不愛美，不愛聽人誇自己漂亮的。
王夫人面上雖然板着一張臉，故作嚴肅地訓斥慕容復，
但心裏卻十分受用。
慕容復笑道：“外甥不敢，不過是發自肺腑而已。古書記載，春秋時，鄭國公主姬少生得貌若天仙，且容顏不老，年近四十依舊保持着青春少女的美貌，傾城絕色，禍國殃民……甥兒只當是古人誇大其詞，不足為信。直到看見舅媽這般活生生的例子，才知道是我井底之蛙了，古書所言是真，誠不欺世人也。“
聽着慕容復的奉承之辭，王夫人臉上浮現一絲驕傲之色，嘴角露出了自得的笑容。
只是，一想到自家女兒被慕容復迷得七葷八素、神魂顛倒，除了他英俊的相貌，多半便是因為這張嘴了。
當年段正淳也是這般風流瀟洒，以各種花言巧語地騙取她的芳心，以至於十多年過去了，她仍舊對其念念不忘......
想到這裏，她面上的笑意淡去，又重新敷上了一層冷霜。
“好了，你今日來找我，是有何事？難道只是來問候我的嗎？“
王夫人不再糾纏慕容復的那番奉承話，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
慕容復微微欠身，道：“舅媽，甥兒確實是有一事相求。“
王夫人冷哼一聲，道：“有事快說，天色不早了，別跟我磨磨蹭蹭的！“
慕容復頓了一下，臉色肅穆，鄭重道：“還望舅媽將語嫣的婚事取消……”
“不可能！”
未待慕容復把話說完，王夫人就斬釘截鐵地拒絕道：“我已將她許配給齊家，明日便是大婚之日，豈能反悔？“
王夫人語氣極為堅定，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
慕容復臉色微沉，道：“舅媽，難道不知道語嫣的心意？她打小喜歡的就是我，對我芳心暗許，我亦心悅於她，舅媽為何逼她嫁給一個不喜歡的陌生男子？“
王夫人冷笑道：“為何？你不懷好意，就將我那不知事的傻女兒騙出去大半年光景，又失蹤不歸，反倒來問我？我若不將她嫁與齊家，只怕再過些時日，她的肚子就得大起來了！到那時，我王家的臉面就算丟盡了！“
慕容復眉宇微皺：“帶表妹出去前，沒有和舅媽您打招呼，的確是甥兒的不是！但，我向您保證，我真的沒有對語嫣做過什麼，她到現在還是清白之身。”
“呵呵。”
“哪有貓兒能忍住不沾腥，放在你嘴邊的肉，你不吃，你覺得我會信嗎？”
王夫人嘲諷一笑，眼中充滿鄙夷和厭惡。
聽聞此言，慕容復的心中升起一股抑鬱之氣。
他真是冤啊……
要是他真把王語嫣的貞操奪走了，就算了。
可他真的啥也沒幹啊！
不過，他也懶得辯解了。
反正，不管自己說什麼，王夫人都不會相信的，索性不再浪費口舌，直接挑明，道：“不管怎麼，既然我回來了，語嫣是不可能再嫁給齊家了！齊家的聘禮，我已讓命人代您盡數退還了回去，還望舅媽莫怪！“
慕容復語氣雖然恭敬，但卻透着幾分強硬，顯然態度非常堅決。
“你……”
王夫人怒火騰騰，指着慕容復，道：“慕容復，你眼裏可還有我這個舅媽！自古兒女的婚姻大事由父母做主，語嫣是我的女兒，你憑什麼擅作主張？“
慕容復搖搖頭，淡淡道：“我只是希望語嫣能夠幸福，她值得一個愛護她的好男人。”
“好男人？”
王夫人聞言，也是被他的厚臉皮氣笑了，譏諷道：“你說的這個好男人，是你自己？”
“當然！”
慕容復點點頭，當仁不讓。
“論身家背景，論樣貌、論武功，我自認都不輸給任何一個男子！再加上我們兩家又是表親關係，正是門當戶對！“
說到這裏，慕容復臉上恬不知恥地泛起了自信之色。
“狂妄自大！“
王夫人嗤笑了一聲，道：“這些年，我只當你長進了，不曾想卻和你那母親一模一樣，自視甚高，目中無人！我女兒若是嫁了你，往後多半會受氣！“
“怎麼會呢？我娶了語嫣后，定對她百般疼愛，不讓她受半點委屈。你王家與我慕容家親上加親，甥兒以後定把舅媽您當親生母親般孝敬！“
說著，慕容復微笑着上前，幫王夫人按摩腿腳。
“呸！誰稀罕你這樣的孝順！“
感覺慕容復的一雙手在她大腿上不規矩地亂捏，王夫人心頭惱火，臉上閃過一抹厭惡之色。
她正要一巴掌拍開慕容復的手，不料慕容復竟然一下捉住她的玉腕。
“你這是要做什麼？“
王夫人怒道。
“春溝水動茶花白，夏谷雲生荔枝紅。
青裙玉面如相識，九月茶花滿路開。”
聽到這一首詩，王夫人愣了一下，旋即大吃一驚，顫聲道：“你……你怎知道？你從哪兒聽來的這首詩？”
“舅媽不用問我怎麼知道，總之，你和鎮南王的那些陳年舊事，我知道的一清二楚。“
眼見王夫人表情怔忪，忘記了反抗，慕容復鬆開了她的玉腕，繼續在她豐腴彈軟的大腿上輕輕地按揉着。
“舅媽若是不想我將你們的事情抖落得天下皆知，就不要再管我和語嫣的事，否則......“
慕容復話說到一半，停頓了一下，臉上的笑意漸漸收斂，眼睛眯了起來，殺機凜然。
王夫人被嚇了一跳，身體下意識地顫抖了一下。
“混賬！你這是在威脅我嗎？我說句不同意，你大可動我一下試試！“
王夫人面色一寒，色厲內荏地呵斥道。
“不敢不敢，您可是我以後的丈母娘，甥兒怎敢對你動手？“
慕容復臉上堆起了笑容，話語雖然恭敬，放在王夫人腿上的那雙手卻並不恭敬。
雖然隔着衣物，但他仍舊能清晰地感受到王夫人的大腿肌膚上傳遞而來的溫潤細滑的觸感，令他有些欲罷不能。
“不過……”
他話音一轉說道：“我雖不會對舅媽您怎麼樣，卻保不定會對鎮南王做出什麼事來。畢竟，甥兒這個人向來是睚眥必報，別人毀了我的摯愛，我也定叫她嘗嘗失去摯愛的痛苦！”
王夫人身軀僵了一下，面上閃過一抹羞憤和慌張之色。
她狠狠瞪了慕容復一眼，喝罵道：“放肆！”
這一句也不知是在說慕容復的行為放肆，還是說他的話語放肆。
她嬌軀發顫，眼中閃爍着濃烈的忌憚之色。
“你......你......你休想誆我，他貴為大理國王爺，身邊有高手隨侍，豈會是你能傷的？再說，你敢對他動手，就不怕事後大理段氏找你報仇？！“
說到最後，王夫人眼神閃爍，似乎在尋找着借口來安慰自己。
“舅媽，甥兒的本事，你是知道的。我若鐵了心要殺一人，這世上沒人能護得住他！”
這句話多少有點唬人的成分，別的不說，少林里的那位掃地僧，逍遙派的李秋水，慕容復是鐵定干不過的。
對上“音響王者”喬峰，估計也懸。
不過，王夫人此刻關心則亂，也沒有注意慕容復所說的是否屬實。
“至於事後……呵呵，哪裏來的事後！我只抱着必死的決心去殺他，殺了人後，我了卻心愿，自我了斷便是！“
慕容復說這番話的時候，眼睛始終盯着王夫人的臉龐。
看到王夫人越來越難看的臉色，他的臉上露出了得逞的笑意。
俗話說，不怕遇到狠的，就怕遇到不要命的！
眼見慕容復把話說的這般狠辣決絕，王夫人不由的慌了。
“你.....你簡直是個瘋子！“
王夫人咬牙切齒地罵道，聲音顫抖不已。
“舅媽若是不想我發瘋，就老老實實、乖乖地配合我，不到迫不得已，我也不想鬧到那個地步！那樣子對我們倆都沒有好處，不是嗎？“
慕容復淡淡說道。
王夫人冷哼了一聲，卻不再開口，而是把目光移到了別處。
慕容復嘴角揚起了一絲笑意。
他知道，王夫人這是害怕了，他的話起到作用了。
這場談判，他已經贏了。
果不其然，一陣沉默后，王夫人低嘆一聲道：“罷了罷了，你想怎樣，隨你就是了……”
語音軟了下來，帶上了一絲哀求的味道。
由不得她不服軟。
慕容復以段正淳的性命相要挾，她不得不妥協。
“舅媽英明！“
慕容復臉上露出欣喜的笑意，心中有一種得勝的快感。
他起身，微微伸了個懶腰，走到門口。
王夫人以為他要離開了，卻不想他走到門外，將門口的兩名婢女揮退了，隨後又折回，並且闔上了房門。
“你，你還有什麼事？”
見他將房門關上，王夫人心頭一緊，問道。
慕容復的臉上掛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逕自朝王夫人靠近。
他雙手輕輕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手指在她肩頭游弋。
“唉……驚擾了舅媽多時，甥兒深感愧疚啊。眼下天色將晚，想來舅媽也該困了，我這就伺候舅媽您歇息。“
說著話，慕容復伸手去解她的衣結。
王夫人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渾身劇震。
“滾開！“
她一下子跳將起來，推開了慕容復，退到桌椅後面。
“你要幹什麼？！“
王夫人驚恐地望着慕容復，警惕地抓緊了胸前衣襟。
“不幹什麼！舅媽你別緊張，我只是伺候你寬衣而已。“
慕容復笑吟吟地說道，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用不着，我現在不困，你趕快走吧！“
王夫人心中一陣慌亂，強忍住顫抖的身軀，說道。
“既然不困……那我幫舅媽您按摩按摩吧，這樣可以促進睡眠，緩解疲勞，還能美容養顏呢......“
見他一步步微笑着走來，王夫人心中越發恐懼了，忙轉身逃跑。
“小心摔着……”
慕容復輕笑着，一個箭步追了上去，一把抓住了王夫人的皓腕。
王夫人掙脫不得，驚怒交加地瞪視着慕容復：“你究竟想幹什麼？！“
“呵呵，舅媽莫要生氣，甥婿是真心想對舅媽，儘儘孝道！“
慕容復輕描淡寫地說著，不顧王夫人的掙扎，在一道驚呼聲中，將她攔腰抱了起來，朝床榻邊走去。
“慕容復！你放手，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王夫人尖叫着，雙拳捶打着慕容復，奈何拳拳擊打在慕容復身上，跟撓痒痒似的，對慕容復構不成任何傷害，反倒讓慕容復覺得十分享受。
“舅媽放心，我的手法很老道的……”
慕容復將她扔在床上，笑眯眯地拉下簾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