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種態度
漢制最初由贏皇帝創立,奉行的是法家流派主張。全國範圍內推行嚴刑峻法,百姓生活苦不堪言。
最近流行一種說法,按秦朝律法,陳王未按期到達服役地點,不須擔負死罪,沒有起義的必要。這是嚴重錯誤的認知。
秦法嚴苛,徭役耽誤尚有緩和餘地,兵役耽誤當以叛國處理,陳王不得不反,在絕境中求得一線生機。
單純用法來管理國家,百姓生活在高壓之下,唯恐受行伍連坐之罪,即使沒有陳王,也會有趙王,李王。。。。。。。故二世而亡。
高祖劉邦怒斬白蛇,順應天意,接過華夏文明的接力棒。此後,漢人成為一個標籤——漢族起源。
漢初期,歷經戰火洗劫,因百姓生活窮困潦倒,家徒四壁,便摒棄前朝法系治國理念,用道家老子思想——無為而治,百姓得以休養生息。文、景二帝讓利於民,漢人再次興起,漢王朝碟變為漢帝國。
武帝時,董老上書,唯有儒家思想治國理政,方可經久不衰。武帝欣然接受,自命“天子”。
至此,漢制最終確立。儒家思想延續至今。
楊堅自比漢武帝,雄韜偉略冠絕千古,推行儒家治國。
儒家講究的是在和風細雨中解決問題。
楊堅稱帝后,各地總管前來覲見。
朝堂之上,杭州總管張志:“恭賀新皇,喜登大典,臣願以死效忠大隋王朝。”
楊堅大笑:“張總管請起,朕有爾等肱骨之臣,是朕之幸,大隋之幸,百姓之幸。”
張志:“陛下文武兼得,乃千古一帝。”
楊堅大悅,當即對張志加官進爵。
滿朝文武,腦中飄過大大問號。這倆人前段時間還鬧得不可開交,現在君臣關係其樂融融,相互吹捧。張志原以為楊堅會趁本次朝覲之機責罰於他,卻對這般狀況始料未及。
朝堂之上,心中最了解實情的莫過於楊堅與李德這對君臣。
在張志進京前,楊堅與李德密議。
“朕近日在思索如何處置前朝大臣。尤其是杭州總管張志,在之前朕就向他透漏過推翻北周,建立隋朝的想法,沒想到他一口否決,認為朕是大逆不道,朕一氣之下,將他從中央貶到杭州,過幾日,他來中央,朕該如何是好?”楊堅詢問道。
“陛下,臣認為對張志不應責罰,還應重重有賞。”
“哦?”作為帝王,一個字,語氣上的不同,就可見對李德的說法有質疑。
李德繼續道:“陛下,您確立以儒家思想治國,儒家奉行的是中庸之道,以德治天下,他們曾經反對陛下,那是因為忠於前朝,是忠臣啊。反之,當時若是有反叛之心,隨波逐流,您就要當心了。若如今滿朝文武不忠於朝廷,易受他人蠱惑,陛下您位置就危險了啊。”李德不便明說的是楊堅終究是以外戚欺負孤兒寡母,謀權篡位才得到的這江山。
楊堅心中也明白自己的行為終究是不光彩。李德的建議說到他的心坎中,懷柔前朝眾臣,讓他們忠於隋朝,不再有反叛之心。
這才有了朝堂上的一幕。眾大臣見曾經唱反調的張志都如此,便從此一心一意忠於楊堅,為隋朝效命。
和風細雨往往伴隨着殺人於無形。
前朝大臣得以保全,那北周皇室則有殺身之禍。
楊堅下詔,凡是宇文皇室之人,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人。
李德知后,上諫道:“陛下,您對前朝皇室之人如此趕盡殺絕,
於您的施政思想不符啊,前朝已亡,他們不足為患,您這樣做,難以堵上天下悠悠眾口,破壞您在百姓心目中的形象啊,還請三思。”
楊堅聽后,怒斥道:“你一介文人,懂什麼,前朝餘孽終是禍患,必須以雷霆手段,果斷剷除。此事,朕以決定,勿需多言。”
這是楊堅與李德第一次意見相左。此時的李德心裏突然明白——此時的楊堅已是一國之主,不再之前的輔政大臣,他不再允許有絲毫威脅他的危險存在。從此,也要從新思量他與楊堅的關係,擺正自己的位置。
楊堅開始政治改革。
原北周中央官制核心是六官制:大主宰——天官,大司徒——地官,大宗伯——春官,大司馬——夏官,大司寇——秋官,大司空——冬官。由權臣宇文太制定。
隨着時間的推移,六官制的弊端凸顯,無法適應楊堅的管理方式。
楊堅效仿前朝,再根據本朝實際,創造性形成三省六部制:
三省
尚書高官官為尚書令,負責詔書的執行;
門下高官官為納言,負責詔書的審核
內使高官官為內使令,負責詔書的起草
六部
吏部,列為尚書省六部之首,長官稱為吏部尚書,相當於現代的文職公務員。掌管天下文官的任免、考課、升降、勛封、調動等事務,類似今天的中共中央組織部。
禮部,長官為禮部尚書,掌管五禮之儀制及學校貢舉之法。
兵部,長官為兵部尚書,掌管選用武官及兵籍、軍械、軍令等。
度支,長官為度支都尉、度支校尉,掌管全國財賦的統計和支調。
都官,長官為都官尉,掌管全國的刑事。
工部,長官為工部尚書,掌管全國的工程建設。
三高官官相當於丞相,六部隸屬於尚書省,楊堅認為尚書省的權利太大,故沒有設置尚書令,一直空缺,只安排了副手,負責統籌具體事務。
。。。。。。
“楊堅的政改有劃時代的意義。整個封建社會,在中央朝廷有一對矛盾——皇權與相權,總體趨勢是皇權不斷增強,相權不斷削弱,分了三個重要節點。”
“一是,秦朝,丞相,有自己單獨設府,任命家臣之權,協助皇帝處理全國政務,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百官之首,皇權受到相權的制約。”
“二是,隋朝,楊堅政改,將丞相一分為三,相互制約,丞相不再具體指個人,而是機構,所有官員都是朝廷的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