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警棍打向子寒後腦勺
臨街獨門小院。
小姑娘神情緊張的盯着雷一群,戒備的躲着身子:
“我是林市長家新請來的內勤,我還沒弄清你是幹什麼的呢?你倒先搭一耙。再不出去我可要報警了!”
雷一群一聽報警火氣上來了:
“咦,你這黃毛妮子,敢跟我拉硬。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你這個山溝野丫頭,膽可真肥呀!偷到市長家來了。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林市長的秘書。你敢跟我玩這一套不好使,今天算你點背,讓我逮個正着……”
雷一群說著就撲上前去抓小姑娘,小姑娘忙閃身,雷一群撲了個空,踉蹌幾步差點摔倒。
小姑娘鎮靜的審視雷一群:
“林市長,怎麼能有你這樣的秘書,你配嗎?酒氣熏天,有養無教。假如你真的是林市長的秘書,就該裝得尊重點,體面的從這大門走出去,改日再來找白阿姨和林市長。否則,不客氣的該是我而不是你。”
幾句話揶揄得雷一群無言以對:
“你少在這裝蔥,像你這樣的我見得多了,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說!你……你……偷……哎!別說,小模樣長得還挺俊,比酒店那個漂亮十倍……”
小姑娘指着雷一群大罵:
“我真懷疑你是怎麼當上市長秘書的,垃圾……”
雷一群兩眼色眯眯地朝小姑娘撲過來:
“今天,你如果乖乖地聽話,我可以讓你亨不盡的榮華富貴,想要什麼就有什麼……”
小姑娘從兜里掏出一個小警棍,照準撲上前的雷一群捅去。
雷一群被擊了個趔趄,跟着又一個趔趄,一直將雷一群逼到門外,“咣”的一聲把大門關上了。
門外。
雷一群從地上爬起身酒勁醒了一半,望着他熟悉的大門呆了,抬腳狠踢了下大鐵門以示宣洩,轉身朝乳白色轎車悻悻而去,打開車門將皮箱扔在車裏。這時,雷一群手機響了,雷一群從兜里掏出手機上了轎車:
“什麼!李子寒……李子寒出來了……”
古原市人民醫院。
醫院長廊,擠滿了看熱鬧的人。
李子寒恕視着女護士:
“人不是我撞的,我也沒必要辦什麼手續,更別說交押金五千。現在,我身上一分錢都沒有。你呀!愛找誰要押金找誰要去,我還真沒時間跟你磨牙,也沒必要在這聽你胡說八道。”
李子寒說完扭身就走。
女護士一把抓住子李子寒放聲大喊:
“哎呀,快來人啊!有人來醫院就霸王醫啦!他還想跑,快來人啊……”
李子寒怒不可遏,情不自禁的朝女護士掄起拳頭,就在拳頭高高舉起的那一刻,李子寒控制住了自己:眼前的是女人。
李子寒重重地將拳頭砸在牆壁上。
女護士緊抓着李子寒喊聲更急:
“快來人啊!打人了!有人打醫生啊!快來人啊……”
正在這時,醫院幾位保安跑過來。
一位年齡稍大一點的保安擠上前問: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女護士見來了保安,心裏有了主心骨,搶先喊起來:
“你們來的正好,這個人開車撞傷了人想逃,野蠻得很,拿咱醫院當旅館呢!不辦手續也不交費用,還動手打人。都二十一世紀了,醫患關係緊張就是他這樣的人給鬧的……”
年長保安摸了下身上警棍,盯看一眼憤憤中的李子寒:站在李子寒身邊矮一頭,
心裏不由得一怵,轉身向人群大喊:
“哎,哎,這有什麼好看的。散了,散了!”
幾個保安一起將人群攆散。等人們散后,年長保安這才轉回身來到李子寒跟前:
“對了,剛才大鬧院長辦公室的是你吧?叫啥名?”
李子寒兩眼盯着年長保安喘着粗氣,一言沒發。
年長保安顯然是耐不住性子,嗓音提高八度:
“說話呀,啞巴呀?還是整事呢?”
李子寒拳頭攥得“咯咯”響,怒視的目光慢慢移向保安:
“我跟你們這幾個醫生說過,我是在路上遇到的。不存在開車撞人,更不存在逃跑。我根本就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也不知道她是幹什麼的,關於傷者我什麼都不知道,怎麼辦手續?況且,我身無分文怎麼交押金……”
年長保安清下嗓子:
“什麼都不知道就行了?我問你,你叫什麼名字,你總該知道吧?”
“李子寒。”
“幹什麼工作?”
“我幹什麼工作和傷者有關係嗎?”
年長保安臉一沉:
“怎麼沒關係,你身份不清楚,我們憑什麼相信你?嗯,叫李子寒……”
年長保安圍着李子寒周身轉了一圈,手摳着耳朵皮笑肉不笑地咧咧嘴:
“好心人啊!救人不圖錢,不求名。真讓我刮目相看啊,可惜呀,我們醫院對這事不感性趣,我本人更不感性趣。你大鬧院長辦公室,這事是真的吧……”
李子寒恕火在心中上下竄着,眉間緊皺,兩眼放出讓人膽怯的目光。
現場氣氛立刻緊張起來,在一旁的女護士驚慌的望着李子寒,往後退着。
李子寒也淺意識的醒示自己:就是因為女人,害自己進了監獄,千萬別再因女人而生事非了!自己好心救人能有什麼錯?想到這,強毅着慢慢移開怒視的目光。
就在李子寒扭臉的同時,年長保安的警棍掄了過來,重重地打在李子寒的後腦勺上。李子寒被打得一個趔趄撲倒在牆上,緊跟着警棍劈頭蓋頂的打在李子寒身上,李子寒實在着架不住漸漸從牆上倒在地上。
年長保安一擺手,保安們這才停下手。年長保安又狠狠給了李子寒兩腳:
“到醫院來撒野,我見得多了,把他給我關起來,慢慢地收拾……”
這時,年長保安兜裏手機響了。
年長保安掏出手機,看一眼手機號笑了:
“潘哥……是抓了男子叫李子寒……嗯……嗯……好了,再見!”
滃雲山村村口。
棗葉哭着順山坡跑回村。在村口,撲在路邊的老槐樹上,失聲的大哭起來。
棗葉邊哭邊小聲罵著:
“李子寒,我恨你!你永遠都別回來,我恨你……”
棗葉的哭聲,驚了老槐樹上兩隻喜鵲,不滿的嘰嘰喳喳叫着飛走了。棗葉抬頭望眼飛走的喜鵲,抹了把淚水:
“李子寒,快回來吧!我從心裏並不恨你,我只恨我自己呀!蒼天啊!幫幫李子寒吧……”
棗葉抹淚轉頭倚樹的瞬間,看見李奶奶拄着拐杖往溝邊走去。棗葉見事不好,便高聲大喊:
“李奶奶,別動。前面是溝,危險。”
村口外溝坎上。
李奶奶聽見喊聲停在溝邊,用拐仗不停的探着路。
棗葉邊擦着眼淚跑到李奶奶身邊,扶過李奶奶:
“李奶奶,這有多危險。再往前走兩步就是溝了。”
李奶奶伸手在棗葉身上摸着:
“是棗葉嗎?唉,我想出來散散心,走到老槐樹下啊趕上大旋風。等着大旋風過去以後,也不知咋的,走着走着就迷路了。來到這苞米地……唉,人啊老了,不中用了。”
棗葉扶着李奶奶繞出溝坎:
“李奶奶,家裏還有柴禾燒嗎?要是沒有,您可跟我說啊!”
“唉,棗葉啊!奶奶我啊!眼瞎心不瞎。這五年來啊!吃的燒的用的,全靠你照顧了。別看你不說我全知道,多好的姑娘啊!可惜呀,我那外孫沒這個福份啊!”
棗葉聽着李奶奶的話,傷感的淚水從眼角滾了出來。
李奶奶摸着抓住棗葉的手:
“人啊,是命,誰也扛不過命去。唉,奶奶我這輩子啊!不信命,可是啊掙扎了一輩子,也沒爭過命去。臨老了還遭這報應……”
棗葉聽着李奶奶的話,淚水止不住流了下來:
“李奶奶,您別說了,前面就是進村的路了,我該走了。不然,村裡人又該閑話了……”
李奶奶拽着棗葉的手不放:
“棗葉,別走,陪奶奶說幾句話。奶奶呀知道你難,奶奶不怕他們說。你也不用怕,有奶奶哪……”
滃雲山村。村中大道。
村中大道東西向口,路邊一中年婦女手裏拿着鞋底活兒,隔着半截子矮土牆,沖院子裏大聲叫喊:
“漏勺,去村部開會啦!”
中年婦女,等一會不見動靜,用鞋底子用力敲打着籬笆門:
“漏勺,村長讓我通知你去開會啦……”
緊挨道邊的院子不大,坐落着三間舊瓦房,柴草滿院破爛不堪。
這時,屋裏傳來一個老太太的喊聲:
“漏勺,別睡了。大鞋底子,叫你開會去哪!”
接着就傳來漏勺的叫罵聲:
“閉,閉上你那臭嘴,不,不說話不行啊!你不,不說話,大鞋底子能知道我在家呀!老,老不死的。”跟着漏勺又隔窗沖屋外喊:
“大,大鞋底子,嚎啥!你去你的,叫我幹啥?老子沒,沒空!就是有空也,也沒時間陪你們開會。我還研究生財之道呢……”
叫大鞋底子的中年婦女,大個,長得眉清目秀,兩片薄嘴唇上一顆黑痣,到是更顯精靈,略顯肥胖和大個配在一起更顯身材均稱,在村裡沒人敢跟她比,別看身材胖,這常常讓她引以自豪。此時,隔着籬笆門火了:
“漏勺,你說誰嚎呢,你罵誰呢?看我不進屋撕了你的嘴巴。有娘養沒娘教的孽子,你娘不敢管你我管……”
大鞋底子一擁籬笆門裏面頂着,沖院內又喊:
“漏勺,告訴你啊!村長說了,今天開會是研究發扶貧救濟款。你可別傾家蕩產買棺材,死要面子活受罪啊!老娘把信是傳到了,去不去由你。”
大鞋底子用腳狠踹了下籬笆門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