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過年（6）

正月初一上午，大家一般都是在自己家休息，午飯過後就可以互相串門拜年了，村子裏有了人影走動，就好像有了生機，一會兒便活躍起來了。大明和琳琳正在家裏討論雙簧演出的事呢，二奶奶家的兩個十來歲的雙胞胎孫子就晃晃悠悠地走過來了。大明說：“紅千層，”琳琳說“紅燈籠。”兩個人哈哈大笑起來。爺爺奶奶問他們笑什麼呢？大明說：“我們節目中的兩位主角兒來啦。”“啊？是嗎？”爺爺指着二奶奶家的兩個孫子說：“就他倆呀？那好啊，你們現在就給我們表演一下吧？”趙海心說：現場選材現場表演，這個叫現掛，大明你和妹妹就現掛一次唄。”大明看了一眼妹妹，“你看行嗎？”“試試？”“嗯，試試就試試。”餐桌上正好有一副撲克牌，大明說：“就拿這個當醒堂木吧，這可真是就地取材了。”

只見大明拿着撲克牌在椅子上坐好，把餐桌拉到自己面前，琳琳在椅子後面藏好，倆人對視一眼，點頭，然後大明轉身啪一下把撲克牌在桌子上摔響，二人便開始了表演。“正月里，正月正（鄭）。”“停，”，大明糾正說：“正月里，正月正（蒸），不是正月正（鄭）。”大家哄堂大笑，琳琳說：“好好好，重來，我保證。”二人又重新開始表演。這回很順利，大明在桌子上啪一下，琳琳在後面便開始用河北方言說，大明在前面表演加對口型：正月里，正月正，美花樹上掛紅燈。小朋友離得太遠看不清，一個說是紅燈籠（右手搭眼睛看），一個說是紅千層（左手搭眼睛看），兩人爭論個不停。院裏走來一哥哥，上前一看是大明，哥哥你給斷一斷，到底是紅燈籠還是紅千層？你說的是紅燈籠（看左）？嗯。你說的是紅千層（看右）？嗯。嗯—嗯（手摸下巴，低頭沉思）？到底是紅燈籠還是紅千層？咱們睜大眼睛往那—里—看（啪，手指紅花樹）：那是紅千層樹上掛着紅燈籠。表演完畢，琳琳從椅子後面出來，二人向眾人鞠躬感謝，大家一邊開懷大笑，一邊熱烈鼓掌。爺爺說：“你們倆個真不錯，演的挺好！”趙爸也誇他們現掛的好，很形象，很生動，二人配合的也很默契。晚上休息時劉桂枝對趙海心說：“你覺不覺得大明現在身體的靈活性變好了？”“有嗎？我沒注意到啊。”“以前看他打籃球總覺得動作有些僵硬，現在看他哪裏都很靈活的樣子。”“是我的遺傳基因好吧？”“嘿，你還自誇上了，大一點了，可能就長好了吧。”夫妻二人哪裏知道，他們的兒子可是換了一個陽光開朗、風趣幽默的藝術家靈魂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