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回家

父親突然提高了聲調，“還有啥可考慮的？我們都跟人說好了，你還考慮什麼？”不知道是不是酒勁上來了，父親越說越激動，“早聽我們的早就成了，老家跟你一般大的孩子都會打醬油了，你還考慮呢？再考慮都80了！”賈萬成本來心裏就已經很不舒服，沒想到父親又來這麼一下，賈萬成頓時感覺一股熱氣衝上腦門，心裏有無數想說的話卻堵在了嗓子，愣了幾秒鐘，轉身徑直回了卧室，順手帶上了房門。賈萬成在床上躺着，不知道該想些什麼，這一天上班的時候就猜測了好多版本，晚上到底會發生什麼，可沒想到現實還是超越了所有的想像力。他聽到母親勸了父親幾句，又聽到起身時椅子的聲音，突然想起應該把門反鎖的，顯然現在已經來不及了。母親果然推門進來了，她坐到賈萬成旁邊，安慰道：“我剛才說你爸了，他喝點酒就那樣。”母親停頓了一會兒，估計是在觀察賈萬成的表情，又接著說：“我們也都是為你好，成不成的先見一見，大不了就當個朋友，聊聊天。要是實在沒感覺，那也不能強求，你現在也沒對象，閑着也是閑着，就聯繫一下。你爸專門請假來的，也別讓你爸再生氣了。”母親說完這番話，等了一會，看賈萬成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便說：“你再好好想想吧，我先去收拾桌子。”轉身出了卧室。賈萬成躺在床上，根本不願去想母親說的話，同樣的說辭已經聽了太多次，他只覺得累，只覺得累，想暫時放鬆下來，放鬆下來，慢慢地就睡著了。不知道過了多久，賈萬成被一陣吵吵嚷嚷拉回了現實，又聽見一聲關門的聲音，“你都喝酒了，你幹啥去？”這是母親的聲音，賈萬成還沒琢磨清楚，這時候母親就進來了，“萬成啊，快起來，你爸拿着包要回家！”“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