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怪異
聽見警員的話，這才把略帶打量的目光投向姜憶。
趙宏堅毅的面龐前所未有的震驚。
震驚的原因不是因為警員慌亂的神情，而是姜憶身上不知為何物洞穿的囚服，以及那變形的手銬。
手銬由錳鋼製作，非常的堅固，此時卻被撕扯的看不出原樣，連接用的拉環成橢圓狀折斷。
如果不是姜憶昏死了過去，他已經把槍口對準了他。
“你幹了什麼？”趙宏問道。
警員嘴唇哆嗦着，支支吾吾的道：“趙警官，我剛才看到犯人身上......”
話語不太利索。
“犯人怎麼了？”
還沒說完，警員就覺得大腦昏昏沉沉的，眼皮變得無比沉重，想要就這麼躺地上睡過去。
腳步虛浮。
“喂，你怎麼了！”
趙宏一步跨出，攙扶住雙腿一軟的警員。
警員面龐憋的通紅：“犯人......犯人......”
卻是沒有說出口。
兩眼一翻，就這麼直直暈了過去。
嚇了趙宏一跳，不去管姜憶，就要掏出手機打120，聽見李仁凝重的道：
“他小臂有傷。”
趙宏擼起警員袖子，露出一個漆黑如墨的傷口，有黑血溢出。
趙宏皺眉：“哪裏來的毒？”
審訊室只有他和姜憶兩個人。
李仁嘆了口氣：“你看看姜憶囚服的洞口，是不是跟傷口大小很相似？”
“師傅是說，這是姜憶乾的？”
“不排除這個可能。”
李仁掀開姜憶衣物，沒有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東西。
“走吧，讓同事叫一個救護車，你隨我去監控室一趟。”
隨後意味深長的道：“我覺得姜憶這小子不太對勁。”
來自老刑警的直覺。
幸好只是昏迷，並無性命之憂。
審訊室不像野外，缺乏信息來源，數十個攝像頭全方位無死角的拍攝，可以清晰的記錄下這裏發生的一切。
電腦一直開着，沒有關閉，趙宏熟練的調出不久前的錄像。
錄像中，少年抬頭望天，突然發了瘋一般捶打桌面，手銬脆若無物，紙糊一般扯成兩半。
“停。”李仁忽然說道。
“有沒有人在手銬上動手腳？”
這力量着實恐怖。
“沒有，我親自給他帶的，可以確定完整。”趙宏搖頭。
李仁正色道：“繼續。”
錄像接着播放。
少年似是在發泄着什麼，幅度更大了，覺得不滿足，放棄拳頭以頭顱擊打，看起來像是發瘋的精神病。
警員闖入，將其拖出座椅，然後......
李仁和趙宏同時眯眼，確定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警員懷抱的少年明明沒有異常，臂彎卻驟然擴大，如被巨物撐起。
從警服的褶皺來看，那裏確實有什麼東西撐了起來，只是監控沒有拍到。
再然後，少年囚服被密集穿透，依舊是什麼也沒有，詭異至極。
警員小臂憑空出現傷口，噔噔噔的倒退數步，驚恐的看着瘦小少年，如遇洪荒猛獸。
少年面無表情的看着警員，直勾勾迎面倒下。
錄像到此為止。
警員拿起對講機那一刻，趙宏便將其關閉了，後面發生的事他們也在場。
李仁問道：“小趙，你怎麼看。”
“我覺得應該跟姜憶好好談談，
他絕對有所隱瞞。”
畫面內容過於抽象，以至於他懷疑是不是監控設備年久失修，出了BUG。
“沒問題，有問題的是裏面的人。”
“那還要不要繼續審他了？”
“不必了，把他和那個警員一起送上救護車，有些事我得好好想想。”
趙宏轉身。
“對了，”李仁叫住他，“多派點人手跟着，記得配幾支槍，這年輕人很危險。”
李仁告誡。
可以掙脫手銬的人類，很是危險。
待得趙宏離去，他獨自沏了杯茶，坐在監控室不知思索着什麼。
“怪物？”李仁摩挲着下巴。
作為一名資深的老刑警，堅信科學是最為強有效的破案手段，可在看了錄像之後，他又有些懷疑了。
斷裂的手銬、警員的詭異行徑都在宣示着世間有異常存在。
“師傅！”趙宏折返回來，喊道。
“怎麼了？”
“外面有人來了，說是要接管這個案子......”
李仁驟然起身：“誰？”
......
第二天清晨。
姜憶悠悠醒來。
發現自己躺在一間寬敞明亮的屋子，微風陣陣。
窗戶敞開着，窗帘隨風飄蕩。
正值入秋，天氣漸漸轉涼，便沒有開空調。
這裏是病房，也許是殺人犯的特殊待遇，整間屋子只有他一個人。
無人打擾，他也樂得清閑。
“嗨，你好呀。”
清脆的聲音突然響起
姜憶頭皮發麻，豁然轉頭，發現床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名女子。
女子生的亭亭玉立，柔媚溫和，穿着他不認識的黑色制服，形似風衣，衣擺垂至腳跟。
桃花眸似有光芒流轉，高聳的胸脯將胸部衣物撐得滿滿當當。
“你是誰？”
姜憶警戒的看着她，一個大活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他的房間多少有些驚悚了。
女子笑眯眯的看着他：“我是應該稱呼你姜憶呢，”
微微側頭，慢悠悠的道：“還是叫你狼人先生呢？”
姜憶不冷不熱的道：“你什麼意思？”
“哎呀呀，你是還沒搞清楚自己的狀況，”女子眉開眼笑：“親愛的王，怪異們可是想您想的夜不能寐呢。”
“可惜被那狼人捷足先登了，好在時間不久，你該慶幸自己還有救。”
王？怪異們？
姜憶不屑的笑了笑：“我憑什麼相信你？”
他可不會相信一個來歷不明的人。
女子踮着腳，繞着姜憶轉了一圈，活像心智尚未成熟的小女孩：“你是否經常感覺頭痛？是否失去了相關記憶？那是因為小狼人就在你身體裏呢，它抹去了你的部分記憶。”
姜憶心底一顫，關於他的身體狀況，這女子知道的很是詳細。
但轉念一想，不對啊，他都住院了，這玩意兒不是很輕鬆就能查出來嗎。
姜憶平靜道：“你是說？”
“那兩人真的是你殺的呢。”女子笑道。
姜憶看着她：“我殺的？”
“沒錯！”女子給出一個肯定的答覆。
“呵呵，”姜憶看着他，目露不善：“你瘋了？”
“不不不，”女子擺了擺手：“我只是在闡述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