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主動
“我們專案組針對趙高偽裝的身份，高德壽，重新調查了一遍，找到了一些之前忽略掉的線索——這些年，趙高似乎和一個神秘的地下團伙有長期交往，我們在其中發現了有武者參與。為此，我們尋求了支援。”
“你也知道，上面對於這個案子的關注度也很高。在接到我們的彙報后，領導給了我們一個電話號碼，說是給我們派了個顧問指導工作。”
說到此處，孔原語氣變得有些古怪：“誰知道，我拿到電話撥出去時一看，我竟然存了這個號碼。”
“等等。”
趙乾聽到這裏，隱約明白：“你拿到的是我的電話？”
“不錯。”
趙乾沉吟片刻，掛斷道：“我等會兒打給你。”
隨後，他把電話撥給了茅學義。
嘟！
嘟嘟嘟！
茅學義很快接通。
電話對面，他的聲音聽起來略微有幾分疲憊。
“趙乾。”
茅學義略帶歉意，道：“本來想着給你打個電話，結果忙到現在給忘記了。”
“茅教授，你應該知道我要說什麼吧？”
趙乾道：“剛剛專案組給我打電話了，他們說……”
“我知道，你是我推薦過去的人。”
茅學義解釋道：“有關趙高的案件，本身也屬於探秘局的工作範疇，而且你打從一開始就牽涉其中，更是親自參與了地下天宮的探索，加上現在探秘局人手有些不足，讓你代表探秘局過去幫他們的忙，再合適不過。”
“我倒是不介意去幫忙查案，只是說以專案組的意思，對方是一個團伙，而且很可能是一群武者組成的團伙……”
趙乾直言不諱，道：“你也知道，天宮事件給我的衝擊不小。尤其是在經歷過天宮事件后，我現在有點缺乏安全感，打這個就想問問，我如果過去，安全是否能有保障？”
茅學義聽出趙乾的意思，笑道：“燕京是我們的地盤，你可以放心的前往。另外，如果有需要高手配合，你有權力隨時打電話給六扇門，調動特勤武者。”
特勤武者？！
趙乾在白象門武館練武的這些日子，對武道界已有了不少的了解。
從柳光志口中，他得知官方曾在幾十年前，便吸納了一批武道強者，組成了一個由武者統帥的特殊部門，專門用來處理武道界相關事務。
這些人被稱之為特勤武者。
而這個部門，又被武道界戲稱為六扇門。
“那我就放心了。”
趙乾點頭：“這個差事我答應了。”
說完，他又忍不住問了問題：“對了，茅教授，既然有六扇門，那為什麼挖掘秦始皇陵的時候，不見特勤武者坐鎮？那時，如果有特勤武者幫忙，說不定天宮也不會塌陷。”
“情況特殊，六扇門人手緊急，另有任務。剩下的人必須坐鎮中樞，不能隨便外出……”
茅學義沉默片刻，回答道：“當然，也有上面之前對秦始皇陵的重視不夠的原因。總之，事情已經發生，就不要再提了。”
“還有，茅教授，你上次說的事，確認了嗎？”
掛斷電話前，趙乾說出了他這通電話最想問的問題，也是他打這通電話最主要的目的。
“有關趙高三人的屍體，找到了嗎？”
“……”
電話對面又沉默了一下。
“沒有。”
茅學義道：“不僅沒有，
我們還通過天眼系統，在長安市旁邊一百多公里的一個小鎮，發現了趙高的身影……”
“什麼？”
趙乾倒吸一口氣：“確認是他嗎？”
茅學義道：“不敢百分之百肯定，但十有八九是他。”
趙乾追問：“抓到人沒有？”
“沒有，監控畫面是歷史記錄，有人報警后被我們意外發現的。”
茅學義道：“從監控看，就在驪山塌陷當天，瞬移一般，他突然出現在畫面中，全身傷勢十分嚴重，臉皮都好像被燒毀了一般，整個人蒼老了很多，再然後，攝像頭被他擊碎，徹底消失，人間蒸發。”
趙乾再問：“另外兩個人呢？”
“沒有發現。”
茅學義道：“半個多月以來，驪山塌陷的部分快被我們挖空，至今都沒有發現他們兩個的屍體……”
“這麼說，幾乎可以確定，他們三個人都沒死。”
趙乾自語一聲，內心倒也沒有多少震驚。
畢竟，他早從系統面板中，有關秦始皇陵副本的探索進度條，推測出了這個結果。
“不錯。”
茅學義點頭：“所以，你抵達燕京后要十分小心，一切以自身安危為主。我讓你過去是幫忙的，不是送死的。當然，嚴格意義上來說，這是我們探秘局重建后的第一個任務，雖然帶有輔助性質，但也要全力以赴。”
“當然。”
趙乾點頭：“我知道分寸。”
“這兩天過後，我要回一趟燕京，等我回去了聯繫你。”
茅學義說著，電話對面響起幾聲驚呼，似乎是夏林和任高陽的聲音，叫喊着“找到了碎片了，茅教授，快過來”。
“就這樣，我有事要忙，燕京見。”
茅學義語氣跟着急促起來，連忙掛斷了電話。
“好！燕京……”
趙乾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對面傳來一陣忙音。
他放下手機，陷入思索。
碎片？
找到了碎片？
如果沒有搞錯，電話對面的茅學義，應當是忙着處理從驪山廢墟中，挖出來的天星碎片。
想到這裏，趙乾感受到沐浴桶中，逐漸退去的藥力，乾脆起身擦乾身體，穿好衣服，從衣服兜里摸出被自己拼好的破碎后的天宮陣盤。
這也是天星碎片。
趙乾從未忘記，在他剛來到武館，見到柳光志時，之所以能只用一個小時便成悟出氣感，便是天宮陣盤給了他足夠的幫助，狠狠推了他一把。
正是這一推，讓他成為了柳光志眼中，當之無愧的天才。
實際按照趙乾的猜測，他的天賦或許還不錯，但應該達不到柳光志想像中的那個誇張的程度。
然而，就在天宮陣盤助他悟出氣感后，便短暫失去了效用，大約一周后，又突然再次出現一道靈氣，貫穿了趙乾全身，效果雖達不到初次幫他踏入養氣境界的成都，卻也成功幫他穩固了一段的實力。
趙乾當即猜測，天宮陣盤應當刻有類似聚靈陣效果的陣法。
那助他踏入悟出氣感、踏入養氣的第一道靈氣，應當是蘊藏着天星的特殊靈氣。
這股特殊靈氣是支撐天宮，維持長生不老葯藥效的關鍵。
因此，效果最佳。
而一周后出現的第二道靈氣，應當是天宮陣盤自主吸納的，由外界稀薄的靈氣彙集而成的精華。
“天宮陣盤雖然破碎，但被我拼接好后，仍舊具備聚靈陣的效果，每一周能凝聚出一道靈氣，加速修鍊，彌補我在武道一途，時間上的落後，以及天賦上的差距……”
“話又說回來，聚靈陣雖然有效，但效果最佳的靈氣，還是天星里蘊藏的那種特殊靈氣……”
“不知道挖出來的天星碎片上，是否有完整天星殘餘的靈氣力量？”
趙乾思忖。
他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茅學義從驪山廢墟中挖出來的天星碎片，琢磨着是不是有可能、有沒有辦法，去薅一薅羊毛。
作為重建后的探秘局為數不多的成員，讓他見一見、摸一摸挖出來的天星碎片，這不過分吧？
思索之際，趙乾順手給孔原發了個消息，定下前往燕京的時間。
這些日子，趙乾內心強烈的不安，在日漸強壯的身體，以及對武者、鍊氣士的了解加深后，變得平靜下來。
他同時徹底冷靜，開始重新思考自己目前的處境。
與茅學義的交流，又讓他知道，趙高此時必定身受重創，加上天星破碎，失去長生之力，趙高的狀態，必然跌落谷底。
這般狀態下的趙高，即便是想找他報仇，也不會立刻出現。
加上這是在外界。
趙乾可沒有忘記，蒙毅在天宮曾說，在末法時代，鍊氣士實際比不過武者能打。
他也忽然明白，天宮內的趙高，之所以如此強勢，也是因為天星靈氣，使得鍊氣士優勢充分發揮的緣故，
如今，趙高被一削再削，豈不是趙乾趁其病要其命的絕好時機？
認真分析下來，如今的趙高並不可怕。
優勢不在他，在己。
趙乾念頭轉動，最終做出決定。
化被動為主動！
有各方鼎力相助，面對如此絕佳的時機，只要能把趙高找出來，就絕不能讓他再跑掉。